第二卷 67 明成打工3 文 / 慾望

    67明成打工3

    對這樣的活，明成不是不疑惑，更讓他疑惑的是，與他一道打工的人卻幹得心安理得，一再興奮的議論，那晚大家只干了三個小時，老闆卻給大家計了一個整工。

    疑惑歸疑惑，明成這時候已管不了這麼多疑惑了。

    十幾天下來，他的感覺越來越差，身體越來越累，手腳時不時會冒出幾個血泡，今天消了，明天又起來了。雖然休息了一個半天，仍無濟於事，便血一直沒有停過，越來越厲害折磨自己，還不能讓人家知道，只能盡力地自己抗著。

    除了體力上勞累，心理上也並不輕鬆，會被包工頭，罵來罵去，甚至被做大工的師傅隨意吆喝。

    此時候的明成才真正瞭解打工的辛酸和艱苦，這時候才真正理解政治課本所講授的資本都是帶血的話，是靠壓搾其工人的價值而積累起來的。

    整天忙碌勞累，吃力還討不到好，難道這也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這樣的自己的能幹成想像中的大事嗎？

    明成責問自己，再次傍徨。

    出家外出打工，本想換一種尋求出路的辦法，卻是「深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可體味而無法言語的結果。

    金秋時節，開學的日子到了，當一個個背著書包路過工地的學生娃蹦蹦跳跳趕著去上學的情景，給了明成強烈的刺激，是他在工地的這些日子以來，在他彷徨無助的時候，最敏感，最觸動其心靈的一把尺子。

    他害怕見到這們的情景，然而並不能阻礙人家的自由，本來躲避，但這樣的事情還是天天地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刺激他。

    即便見不到上學的學生學生時候，明成也不好受。在工地，對他不熟知的工友們擺龍門陣的時候，常常當著明成和所有人的講到誰誰讀書怎麼樣，考上了什麼大學，誰誰上了多少年學，結果一事無成，到頭來還不是像沒上過什麼學的人一樣外出打工，下苦力，所讀之書一點用處都沒有。

    而周明無意間射來的目光，工友們的這些話如針一樣刺在明成的身上，痛在心裡，卻又無法言語。所以，每每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只能自覺不自覺地選擇逃避，躲得遠遠地，盡量不讓自己聽到。

    距離上躲開了，而夢境卻不期而至，如幽靈般地夜夜與自己如影隨形，趕也沒法趕，也有辦法擺脫，更沒有辦法忘記。

    在夢裡，過去的生活歷歷在目，清晰可見。

    過去的學習生活，雖然苦累壓力大，但也並不是沒有快樂可言，只是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讓自己精神頹廢而已。

    回去繼續讀書，行嗎？時不時的明成也會爆發出這個念頭，念頭一旦在心裡冒出火星，他又立馬將之熄滅。

    自己走時那種決然，到頭來這個結果，自己還有臉面再提嗎？

    矛盾重重，面對更加不能適應的困境，明成又開始思索，甚至質疑自己外出打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