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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01章 突如其來的「噩耗」 文 / 華年

    第301章突如其來的「噩耗」

    自覺勝之不武的一凡,對主動認輸的于飛道:「你壓根就沒有輸,由始至終我都沒能夠找到絲毫反擊機會!」

    于飛走了上前,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安慰我,輸了就是輸了,在剛才比試中,你至少有兩個瞬間可以致我於死地,三次重創我的機會,近十次讓我負傷的可能,若是一般的比試我早應該認輸,但你既然是音妹心儀的對象,我想再看清楚一點,才一直厚著臉皮將比賽繼續下去!」

    抱著一凡手臂的艾米莉拉了拉他,沒有用當地語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一凡聳了聳肩道:「既然他這麼說,那應該就是真的,不過我對他口中的機會可是一個也沒覺察出來就是了。」

    「就是嘛,我就覺得奇怪,」艾米莉撇著嘴道,「你剛才明明那麼拚命,又怎麼捨得放水!」

    看著扁起嘴的艾米莉,一凡笑道:「你都想到那裡去了,我剛才被場中氣氛所染,腦中除了比鬥外可是什麼也沒去想,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艾米莉不賣帳道:「你是好人?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最清楚,哼!」

    一凡朝凌音微笑點了點頭,後者一直站在他身旁,在他身上投下關心欣切的目光。

    一凡看著手上的長刀,像柴刀般厚實的長刀,刀刃上已經滿佈鋸齒狀的缺口,大的可以將手指藏進去。

    于飛手上的單刀情況稍微好一點,但刀刃上也是傷痕纍纍。

    這些兵器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鑄造而成,質地堅硬而又不缺乏韌性,確是上好的刀具材料,如果換了是用普通的鐵質金屬所鑄造的刀,在剛才那麼猛烈碰撞下早已經完蛋。

    他來到借他刀的少年跟前,遞出殘缺的長刀,不好意思地道:「毀了你的刀真是抱歉!」

    少年接過長刀,開始的時候臉上顯出惋惜之情,但轉眼間那表情已經消失無蹤。

    他道:「這刀是我父親親手打造,能夠在如此精彩的比試中發揮作用,想必父親也會為此高興,沒有什麼值得可惜!」

    看著少年臉上燦爛的笑容,一凡第一次覺得這裡的人也有值得稱頌的一面。

    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對自己道,若有機會我會送你一柄更好的刀。

    一直在旁觀看了整個賽事的武僧段刀,見到于飛主動認輸,不禁脫口罵了一聲「蠢材」。

    他道:「于飛那小子,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個外來人是一個用刀外行,就算不能夠取勝,只要做好防禦,也不見得就一定輸!」

    就在他抱怨的時候,場中突然又走出了一人。

    段刀一見,便又大罵了起來。

    「那個白癡想幹什麼,快叫他回來,不要再在外人面前丟臉!」

    他每一句話幾乎都是從心底裡頭吼出來,但卻又要盡量壓低音量,一副眼看就要氣炸的模樣。

    一凡還了刀,正打算拉艾米莉離開的時候,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

    那青年手上握有一對長劍,在眾人注視下緩步來到場中。

    他用劍尖遙指一凡,朗聲道:「客人的實力我不認可,為了村子的聲譽,我要再次向你發起挑戰!」

    于飛看著青年,非常不客氣地道:「段坤!這裡沒有你的事情,給我閃一邊涼快去!」

    「凌音招親可是大事情,又怎麼可能跟我沒有關係?」

    于飛口中的段坤一臉潑皮的模樣繼續道:「只要條件適合,難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上場挑戰?如果讓我僥倖獲勝,凌音她不挑我而喜歡挑一個失敗者,那是她的事情!」

    于飛一聽,雙眼直冒寒星,提著雙刀一步一步走向段坤。

    段坤在于飛突然騰起的殺氣壓迫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但嘴上仍然硬氣地道:「于飛,你想怎麼著?」

    「我告訴你,就憑你的那點本事還不夠資格,」于飛寒聲道,「你如果想上場挑戰,就讓我做你的對手,先勝了我手上鴛鴦刀,如果你連我都勝不了,你憑什麼跟客人挑戰!」

    段坤很快便鎮定下來,避重就輕道:「于飛,你不要在這裡吹大氣,你剛才不是已經輸了,你已經在這場搶親比賽中失去資格,我沒必要在無謂人身上浪費時間!」

    「那個是什麼人?」艾米莉向身旁的凌音問道。

    這也是一凡想問的問題,對方的表現怎麼看都像一個十足的無賴。

    凌音一臉鄙視地道:「他叫段坤,是武僧首席段刀的兒子,早前因為糾纏我結果被于飛師兄教訓了一頓!」

    一凡從旁接口道:「所以他對你們心懷恨意,故意跑出來找茬!」

    凌音狠狠地點了點頭,「我早就想找機會教訓他一頓!」

    她插出背後的匕首,大踏步走了上前,用匕首指著段坤脆聲道:「我應該有這個資格了吧,就讓我來做你的對手!」

    段坤得意地笑道:「你一對匕首的時候已經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只剩一柄還能有什麼作為?」

    他隔著凌音沖一凡道:「你難道打算一輩子躲在女人背後做縮頭龜不成?」

    段坤這一番嘲笑,如果在早前的時候說出來,說不定還會在觀眾中引起一些迴響,但一凡剛剛才力挫于飛,又怎麼可能害怕一個連于飛都不如的人。

    一凡心道麻煩事真是一件接一件,他走到場中,沖段坤點了點頭道:「就如你所願,我來做你的對手!」

    他剛勝了一場,自信心無比膨脹,身上沸騰的熱血至今仍未冷卻下來。

    旁邊的凌音一臉緊張地拉著他的手臂道:「不要衝動,段坤這人雖壞,但卻是有真材實學,你剛剛跟師兄打了一場,還是讓我先上場盡量消耗他的體力!」

    凌音這麼說,也就等於自認不是段坤的對手,這麼一來,一凡更不可能讓她上場。

    一凡沖凌音搖了搖頭,抬頭望向場邊觀眾,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眾人已經舉起了手中兵器讓他挑選。

    段坤手上的是一對長劍,劍身偏向細長,不利斬劈,應該是靈巧的打法,這讓他記起剛才于飛的快刀。

    略一沉思後,他分別從兩個村民手中借了兵器,一面輕巧的圓盾和一柄單刀。

    段坤顯然沒料到一凡會選用長刀以外的其它兵器,看著一凡手中的圓盾,他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一凡沒興趣跟對方攀交情,往場上一站,便主動挑釁對方道:「如果你不打算攻過來,我可就要走人了,我也不想在無謂人身上浪費寶貴時間。」

    他囂張的態度,立即讓性子暴躁的段坤怒火中燒。

    段坤想了不想,提著長劍便主動攻了過來。

    段坤剛動,一凡已經進入最佳狀態,看著眼前動作緩慢的段坤,信心頓時大增。

    經過數回合的刀格盾擋,一凡已經掌握了對方的步調,心道這個段坤也不是只有一張嘴巴,身手確是了得。

    如果剛才不是在于飛的雙刀下經歷了一番洗禮,現在恐怕已經被段坤迫得手忙腳亂。

    不過此一時不同彼一時,一凡用左盾封住段坤的右劍,右刀格開他的左劍,腳下突然飛起左腳,正中段坤的肚腹。

    中招的段坤向後翻倒,但這人反應敏捷,右手撐地,身體一個後空翻便重新站穩。

    場中立即爆出一連串喝彩聲,不過不是送給段坤的後空翻,而是一凡那突如其來的一腳。

    一凡剛才那一腳雖然踢中了段坤,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讓對方有了準備,沒能夠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

    當然,段坤本人可不這樣認為,他感覺到肚腹火辣火辣,差點便要吐出胃酸,死命忍著才將上湧到喉嚨的酸液重新吞回肚了裡頭。

    身穿戰鬥服的一凡,鞋頭的硬度可不比金屬鋼板遜色,輕易能夠將岩石踢碎。

    吃了虧的段坤並沒有放棄比鬥的打算,但在再次攻向一凡的時候,已經謹慎了許多。

    但很可惜,此時的一凡已經不再是剛才那個任人魚肉的初哥,手上多了一面圓盾,防禦更是穩如鐵塔。

    「篷!」一凡再一次出腳,右腳橫掃段坤腰間下肋,將破綻百出的段坤踢倒在地。

    段坤倒地後,身體在黃泥地上連連翻滾,揚起了一片沙塵。

    一凡自然不會跟段坤客氣,在對方還未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大踏步衝了過去。

    單膝跪在地上灰頭灰臉的段坤,見一凡已經衝到近前,不及起身便橫掃一劍,目標是一凡的雙腳。

    「噹!」一聲脆響,一凡揮刀將段坤那沒有多少力道的左劍格飛,右腳一抬,腳尖正中對方的胸口。

    段坤再次仰面向後摔了出去,身體在地上滑行了好一段距離。

    一凡見他竟然還不認輸,再次邁開腳步逼近倒地不起的段坤。

    他十分清楚明白,打落水狗可不能夠將狗打翻在溝渠就算數,一定要將它打沉,讓它沒有翻身機會,否則很可能會被發狠的落水狗反咬一口。

    但當他再次接近段坤的時候,段坤突然揚起空著的左手,一片泥黃的灰塵夾著細小沙粒直撲向他的雙眼。

    在一片驚呼聲中,一凡舉起左手圓盾護著面門,同時右腳橫掃,腳背正中段坤的左耳側。

    像踢皮球般,半躺著的段坤再一次被踢飛開去。

    一凡後面這兩腳,一腳胸膛一腳耳側,都已經放了水。

    只要他願意,腳向段坤胸膛的那一腳,段坤至少要斷掉幾根胸骨,至於踢向耳側的那一腳,如果他用的是腳尖的話,段坤說不定再也爬不起來。

    如果不是從凌音口中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叫段坤的人是武僧首席段刀的兒子,他才不會如此「溫柔」。

    武僧是祭殿的一份子,也就等於是寰城的核心人員,一凡不願意去開罪這些人。

    「段坤!你已經輸了!」

    于飛見段坤從地上爬起來,卻沒有退去的打算,便站出來大聲喝止道。

    「我才沒有輸!」段坤雙目死死瞪著一凡咬牙切齒地道。

    他在村中的實力僅次于于飛,在年輕一輩中排名第二,他早從一凡跟于飛的比鬥中看出來,一凡在武技方面絕對是一個外行人,但任他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凡能夠輕鬆接下他的攻勢,像事前已經知道他要攻擊的方位。

    而更讓他不能夠接受的是,于飛能夠將一凡壓得死死的,但輪到他的時候,在一凡手上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太難看了,段坤!你難道還不知道客人已經多次對你手下留情?」于飛搖頭道,「快快退開,不要再給我們丟臉。」

    「不要在我耳邊嗡嗡的亂叫,于飛!」段坤神情猙獰地道,「我還能夠站起來,在我沒有親口承認之前我都還沒有輸,我可不像某些人,受了一點點挫折便輕易放棄,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在旁等待的一凡,在聽到段坤竟然指責于飛輕易放棄的時候,心裡不禁一動,這如其說是貶低于飛,語氣更像是埋怨,教訓,責怪,又或者是深深的不滿。

    特別是他最後的那一句話「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實在耐人尋味。

    段坤拾起掉落在腳邊的長劍,再次逼近一凡。

    于飛看著已經聽不下別人說話的段坤,搖了搖頭緩緩退開,重新讓出場地,正如段坤所說,在他沒有認輸之前,比賽還要繼續。

    場邊的觀眾依然是那麼安靜,但氣氛卻已經大不與前,大多數人神情都是一面尷尬。

    看著一臉不屈的段坤,在場中等待良久的一凡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道:「原來你是這麼喜歡凌音,你直接跟她說不就結了,你這樣只會招她討厭,你是不願意將凌音讓給我這個外來人才這麼拚命吧?」

    在大多數人都認為段坤只是在逞威耍帥,丟不起臉才如此拚命的時候,一凡的話卻讓在場不少觀眾都為之一愣。

    現場最吃驚的莫過於對段坤無比厭惡的凌音本人。

    段坤並沒有回答一凡的問話,突然運轉雙劍再次向一凡發起挑戰。

    一凡手上的刀盾越玩越順手,段坤已經沒有半點機會,結果又一連被踢飛了數次,但每一次摔倒便立即從地上爬起來,由始至終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就算是三歲小孩都能夠看得出來,兩邊的實力差距懸殊。

    就在眾人都默默地看著的時候,一直表現冷靜,在場中佔據絕對優勢的一凡突然丟出左手圓盾全力後躍,從那糟糕的動作看來顯得有點忙亂。

    場中突然亮起一道紅光,紅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弧,將一凡丟出的圓盾一分為二。

    只見段坤手中的一對長劍已經被光芒染紅,劍上的紅芒像火舌般吞吐不定。

    一凡躍開後,又一連退出數步,伸手在腰間摸出從艾米莉身上沒收回來的激光手槍,槍嘴斜指段坤身前地面。

    如果段坤還不知進退衝過來,他有信心在段坤付出輕傷的情況下將事情解決掉。

    「不要,你們不要再打了!」凌音一下子衝了出來,用背部擋在一凡手槍前。

    她在段坤一次一次被打倒在地又不斷地爬起來的時候,早已經哭了出來,就連不相干的艾米莉也是看得眼眶一片濕潤。

    凌音朝衣服破爛已經傷痕纍纍的段坤哭著道:「你們不要再打了,我……我……我其實早已經是一凡的妻子!」

    「喔!!!」四周觀眾一聽,都齊齊發出一聲原來如此的感歎,難怪剛才面對自己師兄的時候凌音仍然對一凡百般維護。

    「喔?」身為當事人的一凡一臉震驚地道,「怎麼我覺得應該是『咦』才對?」

    他伸手按在凌音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道:「也就是說,這兩場比鬥根本就是多餘,完全可以避免,對不對?你為什麼不早說?」

    「那個,我,我……」凌音臉上燒紅,結果「我」了半天也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全。

    一凡看著神情忸怩的凌音,只覺得腦袋一陣昏眩,差點摔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被凌音氣的還是使用特異精神狀態的後遺症發作。

    一凡搖了搖有點昏沉腦袋,現在可不是介意這些事情的時候。

    他注視著凌音漆黑明亮的雙眸,一臉認真地道:「你為什麼說已經是我的妻子?」

    他的話音剛落,凌音剛才還漲得通紅的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眼眶中已經有滾滾洪流在醞釀,隨時有全面缺堤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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