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02章 意外的發現 文 / 華年
第302章意外的發現
看著眼看就要哭出來的凌音和旁邊臉色嚴峻的于飛，還有更外圍一直好奇關注著這邊突發狀況的觀眾，一凡頓時覺得頭大如斗。
知道這事稍有處理不當，後果將會極其嚴重。
他先探手握住了凌音的手掌，免得這丫頭突然轉身跑掉。
事實上，他是看出凌音有這個意向，才先下手為強。
他一臉焦急道：「凌音妹妹先不要激動，你也知道我是外面來的人，不熟悉寰城的習俗，像剛才比武招親的事情事前我就完全不知曉，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我鄭重向你道歉！」
一凡說完，發覺現場氣氛依舊冰冷，不僅于飛在瞪著他看，就連艾米莉也不例外，凌音則是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至於外圍的人群雖然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氣氛顯然也有點不對勁。
凌音剛不久才快樂地向眾人宣佈了已經是一凡的妻子的事實，但現在圈內眾人卻突然轉變了臉色，估計多少已經猜到點什麼。
呼吸著周圍瀰漫開來的僵硬氣氛，知道打馬虎眼已經沒辦法混過去。
一凡拉起凌音的一對小手，肯定地道：「如果我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一定會為此負上責任，決不抵賴！」
凌音抬頭看著一凡，淚水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滑落，但聽不到半點哭泣的聲音。
「好了，凌音乖，不要哭，」一凡伸手輕輕抹去掛在凌音眼角的淚水，大手順勢撫摸上那張嫩滑的臉蛋道，「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經過一凡一番努力，凌音終於開口說話。
她用還帶著哭音的語調道：「那天你跳入恐龍群中救了我，之後我還突然偷襲你，在打鬥中你削斷了我的匕首，還將我踢倒在地！」
見凌音停了停，一凡趕緊點了點頭。
那天發生的事情正如凌音所說，他跳進能夠吐出酸液的冠龍群中去打救遇險的凌音，結果卻在兩頭異特龍的打岔下才成功脫困，隨後凌音還無緣無故攻擊他，他為求自保，使用紫光刃將凌音的匕首削斷，還將她踢暈過去。
凌音咬著下唇，繼續道：「之後，在那之後你便抱起了我！」
一凡再次點了點頭，當時凌音被他踢暈了過去，便是由他一手抱回山洞。
聽到這裡，于飛在旁邊冷靜地給一凡總結道：「從你抱起她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是你的妻子，毫無疑問！」
「嚇？」一凡愣了愣，心道這那裡叫毫無疑問？拜託，我可是完全聽不明白。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現在可不敢隨便出言否定，以免再次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在心裡反覆斟酌用詞，該用什麼方式向于飛提出心中的疑問，于飛他是如何得出凌音毫無疑問已經成為他的妻子這一奇怪結論，中間橋段跳躍實在太大。
他現在不能夠隨便亂說話，但他旁邊的艾米莉卻沒有這一限制。
這段時間她和一凡，還有凌音三人基本上都是在一起度過，在她看來，一凡並沒有對凌音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一直都是規規矩矩。
她皺起眉頭，一臉困惑地向于飛問道：「一凡將凌音妹妹抱了起來那又怎麼樣，難度這一動作是某種儀式？」
她倒是聽說過很多奇怪的婚姻習俗，在一些封建意識濃厚的地區，衍生出許多陋習，像男方掀了女方的面紗，男方就必須對女方的終身負責，還有像親吻甚至是普通的肌膚接觸都有可能成為一種求婚的禮儀。
于飛此時臉色有點難看，搖了搖頭道：「問題重點不在那裡，而是凌音更早前的舉動，她說了突然出手偷襲一凡，偷襲這種行為在我們這裡是被明令禁止，這是非常嚴重的罪行，當事人有權將觸犯這一行為的人處死，而一凡將凌音抱起來，意思等於原諒了她的行為，但相對的，凌音就必需成為一凡的妻子，這種形式的妻子，在我們這裡稱為奴妻。」
「奴妻？什麼是奴妻？」一凡吃了一驚。
看著一臉可憐兮兮的凌音，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于飛道：「奴妻，也就是介乎奴隸和妻子之間，在家族中毫無地位，你雖然原諒了她偷襲的行為，但她還是需要接受一定的懲罰！」
一凡得知這是一種懲罰後，便立即搖頭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規條，但當時情況特殊，我們跟凌音妹妹的語言不通，又是從外面來的人，被誤認為是肯米爾蜥蜴人受到襲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攻擊我並不能夠算是偷襲，那是自保，因為是我先上前纏著她不放！」
于飛沉吟道：「你說得也對，在這之前我們也沒有類似的先例，凌音是你的奴妻一事好像不能夠成立！」
「就是，就是！」一凡連連點頭，心道總算還能夠用道理溝通。
但滿心歡喜的他卻完全沒有注意到，為人正直的于飛此時嘴角卻掛起了一絲微笑。
于飛突然大笑道：「那麼凌音就是你的結妻了！」
「什麼？」旁邊的一凡像被什麼結咽到了，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于飛。
這次沒等別人詢問，于飛便主動解釋道：「你們倆人在當時已經完成了我們比武結緣儀式，比武結緣儀式就是剛才我們進行到一半的比試，男方為了爭奪一個共同喜愛的女性而進行的武鬥，然後由女方依照各人的表現從中挑選一個心儀的對象，之後由女方跟男方共同進行一場比試，男方得勝後將女方抱起便算禮成，兩人從此結為夫婦，你跟凌音當時所舉行的是屬於缺少競爭者的情況下的比武結緣儀式。」
「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太牽強，」旁邊的艾米莉插口道，「當時的情況明顯不是那種氣氛，兩人都是生死相搏，凌音妹妹她當時又暈在山坡下，一凡只是將她抱到一處更安全的地方而已，他當時根本不知道這種儀式。」
于飛搖頭道：「比武後，男方將女方抱起，對我們來說就是男方向女方提出的求婚禮儀，而女方只要默許了這種行為，就算是禮成。」
一凡仍然不死心地道：「但我記得凌音當時在我懷抱中拚命掙扎來著，這個應該不算……」
于飛打斷他道：「音妹在剛才向大家宣佈是你的妻子，說明她早已經接受了你當時的求婚！」
一凡喃喃道：「這個是不是有點太過隨意，應該還有商量的餘地吧？」
于飛臉色一下子變冷道：「我們寰城的女子，一生只嫁一次，她們所做出的決定是非常嚴肅神聖，不容褻瀆！」
于飛想傳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一凡打算毀婚，就是跟整個寰城為敵，而凌音從這一刻開始便要守寡。
看著眼前十六歲不到的凌音，一凡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法規，在一些國家，就算隨地大小便也不會有人管，但在某些國家，隨便亂丟根煙頭都有可能構成犯罪，被捉進監牢蹲上一段時間。
到了別人的國度就必需遵守別人的法規，這是常識。
在寰城，他們的法規就是大家所遵守的既定習俗，在這裡，習俗就是法律，神聖不容侵犯。
艾米莉在旁邊陰陽怪氣地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對這麼一個貌美可愛的嬌妻還有什麼不滿意？你難道忍心讓她守活寡？」
「不，我只是擔心凌音妹妹年齡尚小，一時做錯決定，」一凡展露出燦爛的笑容，將凌音擁入懷中道，「這麼聽話的妻子我又怎麼可能不喜歡！」
事情解決，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
當一凡鬆開懷中的凌音抬起頭的時候，本來愣在場中的段坤早已經不知去向。
段坤這人顯然是為了凌音才如此拚命，而不是為了出風頭，更不是專門來找茬。
今天整件事情的起因是于飛受到有心人的教唆，向他發起比武搶親的宣言，段坤在于飛落敗後，為了凌音才上場跟一凡比拚。
這一次，一凡的閒逛隊伍中便多出了三人，除了凌音和于飛外，還有那個女祭師。
從凌音身上打探到，她口中的瑤姐姐，名字叫秦瑤。
而于飛和凌音倆人的師傅，意外地竟然就是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村長。
凌音說，村長他因為一直得不到靈魂石的眷戀，沒能夠成為武僧，但卻因此能夠更專心於鑽研體技，武技比別人都高出一籌。
于飛的雙手鴛鴦刀就是得自村長的真傳，凌音也沒能習得。
一凡對于飛道：「你有沒有試過用左手畫花，右手畫恐龍？」
于飛奇道：「沒有，為什麼問這個？」
一凡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我覺得你應該能夠做得到，這個練習說不定對你的鴛鴦刀有幫助！」
「你的意思是讓我雙手同時畫不同的東西？」于飛想了想道，「好像挺有意思！」
一凡不負責任地道：「我只是隨口說說，我可不敢打包單一定有用，開始的時候你可以先找一些簡單的圖畫照著畫，成功後再畫一些更細膩的東西！」
兩人沒聊多久，于飛便興沖沖地跑掉，顯然是急著去嘗試一凡提供的方法。
一凡對凌音笑道：「你師兄可能找到比劈樹葉更有趣的事情。」
凌音整個身體粘在一凡身上，膩聲道：「你真壞，那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得到，你就不要再戲弄師兄他了！」
一凡搖頭道：「所以你學不會鴛鴦刀，你師兄就可以，我可沒有作弄他的意思。」
凌音將腦袋搖得像陀螺般道：「我學不了鴛鴦刀只是資質所限，跟你說的畫畫根本就沒有關係！」
一凡笑著伸手按停凌音的腦袋：「于飛的鴛鴦刀最為突出的地方就是雙手單刀能夠同時從不同的角度方位攻擊，你在地上試著同時一手畫圓形，一手畫方形看看？」
凌音立即照做，結果地上便多出了兩個東歪西倒的多邊形，重複了幾遍，情況雖有所改善，但地上兩個圖案仍然有點不堪入目。
看著一臉鬱悶的凌音，一凡好不容易忍笑道：「這種程度，如果換了是你的于飛師兄，估計一下子就能夠畫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人從遠處飛奔而來。
一凡定睛一看，原來是早前借他長刀的熱心少年，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道，竟然忘了問對方名字，還說什麼賠別人一柄刀來著。
凌音看著來人，奇道：「鐵壁，跑這麼急幹什麼？」
叫鐵壁的少年來到眾人跟前站定，剛才跑得那麼急也不見他氣喘。
他道：「恭喜凌音姐，終於嫁了出去！」
一直默不做聲的女祭師秦瑤突然開口教訓道：「那有像你這麼說話的？小孩不懂就別亂說！怎麼可以說得你凌音姐好像嫁不出去似的！」
叫鐵壁的少年吐了吐舌頭，完全不敢接口。
一凡看在眼裡，心道這個秦瑤人長得不錯，卻是個神憎鬼厭的主，就連小孩都敬而遠之。
凌音在寰城頗有人氣，相當受歡迎，她嫁人的消息早已經不脛而走傳遍整個寰城，一路上無論碰上誰都會上前熱情地祝賀一番。
剛才鐵壁的一番話顯然沒有惡意，但秦瑤卻小題大做地批評一番，表情過分嚴肅認真，這樣做人實在太累了，不管是她還是旁人。
見一時之間沒人說話，一凡主動打破變得尷尬的氣氛道：「凌音，你該不會認識城裡頭的所有人？」
凌音搖著腦袋道：「這怎麼可能，鐵壁的父親是城中有名的鐵匠，城中不認識他的人估計沒幾個。」
凌音轉頭對鐵壁問道：「是不是有事情找我？」
鐵壁搖了搖頭指著一凡道：「我是來找這位大哥哥的！」
「哦？」一凡對眼前這個少年相當有好感，熱心地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鐵壁目光聚焦在一凡腰間的激光手槍，好奇地問道：「大哥哥別在腰間的是什麼？」
一凡見一向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似的秦瑤，竟然露出注意傾聽的神色。
他剛才跟段坤的比試途中曾經拔出手槍，相信不少人對它都非常感興趣。
他抽出激光手槍，將手槍遞了過去，在這之前，他已經給手槍的電子安全裝置上了鎖，不知道密碼的人根本無法使用，如同廢鐵。
他指著鐵壁握在手中的激光槍道：「這個盒子裡頭裝有類似暗器一樣的東西，能夠遠程傷敵。」
鐵壁把玩了半晌便將手槍還給了一凡，搔著腦袋道：「我見過跟它很像的東西，但近距離看真切了卻又不怎麼像！」
「真的？」一凡卻相當感興趣道，「那東西在什麼地方？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鐵壁指了指寰城北面的山脊道：「我將它藏在那邊山上一個隱蔽的山洞裡頭。」
在鐵壁的帶領下，一行五人已經身處深山當中。
讓一凡覺得好笑的是，祭師秦瑤好奇心意外地旺盛，已經不停地喘著大氣，卻仍然堅持跟著大隊一起看個究竟。
他們這一趟上山，一走便是四個小時，秦瑤在凌音的摻扶下好不容易才沒有掉隊，就連經歷一番磨練的艾米莉，也已經累得臉紅氣喘，但負責帶隊的鐵壁卻仍然氣定神閒，讓一凡不得不佩服這裡的人身體健壯如牛。
看著眼前漆黑的洞口，秦瑤喘著大氣對鐵壁道：「你平日就經常獨自跑到這種深山密林中玩耍？」
鐵壁吐了吐舌頭，轉身便要進洞。
「慢著！」一凡和凌音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一凡指了指地上道：「這裡有非常新的動物足跡，這個洞穴恐怕已經成了什麼東西的老窩，你多久沒來這裡了？」
鐵壁愣了愣，沉思半晌道：「我這段時間忙著在鐵鋪幫忙，已經有好幾個月沒來這裡了，詳細時間也記不清楚！」
他臉上看不到絲毫害怕，反而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解下背上那柄滿佈鋸齒缺口的長刀，便要進洞。
一凡心道這裡的人還真是勇敢得可以，他自然不能夠讓鐵壁進去，是他讓鐵壁帶路，如果鐵壁不小心受傷，該如何向他的家人交待。
他上前攔下鐵壁道：「還是我進去，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守好洞口，如果有什麼東西跑出來，你可要負責保護幾位女士不受傷害！」
鐵壁重重地點了點頭，神情無比認真，雙手握著長刀守在洞口。
「連小孩也騙！」艾米莉在旁邊撇著嘴道。
一凡無奈地聳了聳肩，這妞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給他好臉色看。
他取出布刀，打開水壺給自己滿滿地灌了一口。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一凡將嘴裡頭的水全部噴在布刀上，他手中的軟布已經成為一柄名副其實的刀。
除了艾米莉外，包括凌音在內，都沒有看過這一幕。
凌音還覺得奇怪，一凡一直非常珍重地帶在身上的刀上到那裡去了，最後在比武的時候還要問別人借不稱手的刀。
一凡啟動頭盔上的照明器，緩步進了山洞。
山洞三十到四米深，轉了兩個彎便到了盡頭，洞內留下了不少動物毛髮，也有動物生活過的痕跡，但卻沒發現正主。
洞內盡頭處放了不少箱子，正當他打算上前細心觀察的時候，洞外便傳來了鐵壁的吆喝和女人的驚呼聲。
一凡吃了一驚，轉身飛奔出山洞。
只見洞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頭像黑熊的猛獸，鐵壁和凌音兩人各挑了一頭作對手。
不過跟凌音交手的猛獸已經奄奄一息，全身都是傷口，鮮血狂噴。
一凡快步來到鐵壁身旁，那頭猛獸見一凡走近，突然人立而起，抬掌便拍了下來。
一凡手中布刀一抬，「嗤」一聲過後，整只熊掌已經被削了下來。
吃痛的黑熊還未來到及發狠，白光一閃，它的整個腦袋已經滾落地上，沉重肥大的身軀「啪」一聲倒下，沒有任何掙扎的機會。
一凡稍微活動一下手臂，經過早上兩場比鬥，感覺身體時刻處於一種巔峰狀態。
換了以前，殺這頭黑熊，估計做不到如此鎮定自若，但現在卻有種絕對能夠輕易殺死的感覺。
一凡甩著布刀上的血痕，對眾女道：「看來美女特別容易招惹猛獸的說法不假！」
「嘻嘻，這怎麼可能！」凌音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重新抱住一凡的手臂笑著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一凡湊近凌音身上嗅了嗅道，「因為美女身上特別香，自然逃不過猛獸的鼻子。」
「你胡說什麼！」凌音大羞，低下了頭，完全不敢看其他人。
艾米莉沒興趣看兩人打情罵俏，向洞內撇了撇嘴道：「你在裡頭有什麼發現？」
一凡點了點頭道：「看到擺放了不少鐵箱，還未來得及打開，從鐵箱外層封裝技術可以看出，工藝水平還不錯，應該不是目前寰城的科技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