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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起始 第151章 文 / 淡妝濃抹

    第151章

    女人啊,女人就是這樣的啊。——拉伯雷

    春天總是讓人感受到希望。

    小深深已經會走路了,他在草坪上晃晃蕩蕩東倒西歪且美滋滋地秀著他的步伐,偶爾跌倒,咧開小嘴剛要哭,發現自己的失誤總是能引起大家的笑聲,於是也就破涕為笑,有時甚至是故意跌倒,再努力地撅著小屁股爬起來,弄了一身的草屑。

    若初和夏天兩個人早就從她自己的房間下來,陪著小深深在草地上摸爬滾打,也絲毫不顧及她們的淑女形象。

    「喬淺,我發現你兒子很喜歡和美女在一起啊,這一點和你還真是像。」秦北看著小深深故意跌倒在夏天身上,還流著口水,笑著取笑喬淺。喬淺反倒是一臉的自豪。

    「對了,曉川,你那個dm雜誌的框架真不錯,我老婆讚不絕口。」喬淺忽然對曉川說道,彼時曉川正盯著草地上的熱鬧出神,小深深正抱著若初的小臉在猛親。

    「啊?你說雜誌?哦,那個是若初做的,和我沒關係。」曉川收回目光,端起秦北剛剛給他滿上的茶盅,自己平時沒有喝茶的習慣,發現這鐵觀音其實很不錯。

    「若初?她自己做的?」喬淺驚訝地問道,一旁沉默了許久的盧梭也看向了曉川。

    「嗯,全部都是她自己的想法,我一個字都沒改過,還是我回美國那段時間做的,這丫頭也真了不得,自己一邊把我那本雜誌改了個版,一邊設計出了這本雜誌,我還以為她做不到呢。」曉川忍不住又將目光投放到了草地上,這時若初也正向他看過來,兩個人目光相碰,若初微微笑了一下,曉川失了下神。

    「不過,北,我還是要向你道歉,這丫頭活生生把自己累病了,要不是我這個老闆太剝削,唉,我沒照顧好她。」曉川戀戀不捨地再次將目光移回來,主動向秦北請罪。

    秦北還沒說來什麼,盧梭倒是不小心打翻了手裡的茶杯。盧梭連忙說「對不起」,秦北說沒燙到就好,曉川不動聲色地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遞給盧梭,盧梭尷尬地接過。

    「我說那次看盧梭演出,這孩子說話嗓子啞啞的,原來是累病了,這怎麼能怪你,她從小就是個拚命三郎,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事,從來不知道休息,非得一口氣做成不可……」秦北繼續曉川方纔的話題。

    「怎麼,盧梭還會表演?」喬淺對這個信息感興趣,插進話來。

    「當然,演的還不錯呢,很專業。」秦北其實很為自己這個全才徒弟自豪,盧梭有點不好意思,「哪裡,我去和她們玩,你們聊。」盧梭起身加入小深深的包圍圈。

    盧梭過來讓若初有點不自然,好在有小深深和夏天在旁邊,不過她也不敢看盧梭,盧梭卻是毫不顧忌地看著她。

    「深深乖,來,到姐姐這邊來。」夏天見到盧梭過來,掃了一眼若初,主動地要抱過深深。

    深深這時還沒和若初親熱夠,扭捏著攀在若初身上不下來。

    「深深喜歡美女姐姐是不是?」盧梭想要活躍一下氣氛,從那天晚上到現在,若初都幾乎沒怎麼理他,他想要給若初打電話解釋,醞釀了好久,也不知道說什麼,想著反正今天也要過來,抽個機會將關係正常化。

    「師兄,這麼說我不是美女嘍?」夏天眉毛一立,抓住盧梭話中的漏洞不依不饒。

    盧梭本是口誤,沒想到那麼多,聽夏天一說,眼睛眨都沒眨一下,「你當然不是美女。」

    夏天的臉色一變,若初也是一驚,剛要替夏天出頭,盧梭馬上說道:「你是氣質美女。」若初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夏天臉也是微微一紅。

    盧梭看到若初笑了,心裡舒服了很多,剛才還真險,多虧他反應夠快,「盧梭,你錯了不承認,還油嘴滑舌,不管怎麼說都要給夏天道歉。」若初一時忘記了之前的事,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想疏遠也不容易。

    「如果我道歉,不管做錯了什麼,都可以被原諒嗎?」盧梭追逐著若初的目光,想要鎖定,奈何總是徒勞。

    「這就要看夏天了,是吧,夏天。」若初又怎能不知道盧梭的話裡有話,她故意裝作沒有聽出盧梭的弦外之音。

    「難道師兄還做過什麼讓若初無法原諒的事?」夏天也不是吃素的,她的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地針對盧梭,她本來是很崇拜盧梭的,但是今天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和他作對。

    「這個,就要問若初自己了,是不是?深深小帥哥?」盧梭面色不變,不急不躁,伸出雙手去拉深深的小手。

    盧梭的逼近讓若初多少有點不適應,何況,不遠處爹地他們都看著自己呢。

    「啊,我忘記了,要幫我媽去幹活,夏天,你和盧梭照顧深深吧,我去廚房看看。」說著將深深塞到盧梭懷裡,自己從草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朝房子裡跑去。

    深深到了一個相對陌生的懷抱,本就老大不樂意,盧梭被若初突然的舉動弄的沒有準備,再加上笨手笨腳的,弄的深深來了脾氣,他撅著小嘴「啪」的一聲就用自己的小手在盧梭的臉上印了一個手印,盧梭被打的措手不及,一臉驚訝地看著深深,深深也毫不畏懼地瞪著他,後來乾脆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自己小臉一拉,眼睛一閉,「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弄得盧梭這個汗滴滴,求助似的看夏天,夏天目睹了這一切,想笑又覺得不厚道,看盧梭急得滿頭汗的樣子,將深深抱進自己懷裡,這深深也怪,換了人,馬上就不哭了,還用自己的大腦袋在夏天的胸前蹭啊蹭的,弄得夏天的臉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盧梭還不好離開,於是兩個人只好找個話題閒聊。

    若初跑到廚房去幫忙,因為晚餐改為燒烤,超市裡買的肉都是餵好了調料的,只要將一些蔬菜稍稍處置一下就好了,秦南和鄭芳兩個人在廚房裡邊幫小劉幹活,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

    「媽,阿姨,我來幫你們幹活。」若初一進來,就拿起秦南面前的四季豆擇了起來。

    「若若,這裡沒什麼活,不需要你,你去照看深深吧。」秦南說。

    「深深人來瘋,人越多他越來勁,誰照看都行,沒事。」鄭芳笑著接道。

    「深深可真可愛,和若祺小時候很像,都那麼鬼機靈。」若初是真正喜歡深深的,他讓她想起了嬰兒時期的若祺,那個時候可比現在討人喜歡多了。

    秦南禁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媽?」若初疑惑道,她這兩天只要一提若祺,秦南的情緒就不高。

    「你媽是感歎你們都長大了,我們都老了唄。」鄭芳倒是沒在意,替秦南解釋道。

    「對了,媽,我有一天路過若祺學校,看到他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出校門,我喊他沒理我,當時我趕時間,就沒顧得上他,兩個人好像還滿親熱的。」提起若祺,若初想起了幾天前的事,就無意中念叨了起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南的眉頭鎖的更深了。

    「不用擔心,若祺這孩子錯不了的。」鄭芳還是瞭解秦南,知道做父母的都在什麼地方操心,很貼心地安慰道。

    秦南勉強笑了笑。

    晚餐的時候,秦宅的長餐桌、椅子全都搬了出來,燈光的線也拉了出來,草坪上亮如白晝。雖然需要自己動手,但是這群除了秦南早就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人,偶爾的體驗一下只有勞動才能吃到東西的樂趣倒也興致盎然。

    大家一致認為這個提議好,雖然吃相不怎麼樣,但是誰也不用笑話說,卸掉了平時的偽裝,體驗最原始最本真的快樂,順道互相匯報近期的工作進展,時不時的有歡聲笑語傳出來。

    若初一手拿著一串雞翅膀,一手一隻烤玉米,看著炭火將雞翅膀烤的吱吱冒油,將玉米烤的劈啪作響,一陣成有感油然而生,左右看了看,發現爹地一個人在拿著一瓶啤酒獨飲,走過去將手上的雞翅膀伸了過去。

    曉川笑了笑,伸手接過,說了一聲「謝謝」。

    「該我謝你才對。」若初坐到了曉川身邊,啃起了手中的烤玉米。

    「哦?為什麼?」曉川轉動著手裡的雞翅膀,就像是在觀賞一件藝術品,還捨不得吃掉。

    「謝謝你為我做的食物唄。」

    「這麼說,還不會那麼難吃嘍?」曉川迫切需要有人對他的廚藝做出肯定,而這個世界上嘗試過他手藝的只有若初而已。

    若初起身,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可沒那麼說哦。」轉身跑開。

    曉川愣愣地望著若初的背影,然後自嘲地笑了笑,將手裡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飲而盡。

    「給,要是原諒我,就把這個吃了。」突然一串烤好的明蝦從頭頂向下出現在若初眼前,盧梭的聲音也一同響了起來。

    若初看了看眼前的東西,知道盧梭就在他身後,她都聽到了他的呼吸聲,很重,看樣子很緊張。

    她接過了那串蝦,盧梭將若初的肩膀扳過來對著他,「若若,我們講和吧,還像以前一樣,我保證不再欺負你,你監督我好不好?」

    若初一臉嚴肅,盧梭緊張地看著她。

    「要講和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你有什麼條件,我全部都答應好不好?」盧梭急忙說。

    「這可是你說的?」若初求證了一遍。

    「嗯。」盧梭一臉堅毅。

    「那好,去幫我烤一串牛肉、一串羊肉、一串雞翅膀、一串骨肉相連、一串青瓜片……」

    「小姐,你慢點說,我要記一下,這麼多你能吃得完嗎?」

    「還有四季豆一串,茄子也不錯,對了秋刀魚,別忘了都幫我灑孜然……」

    「啊!!!!你還是不是女人……」

    「要你管,要不要答應?」

    「我答應,我答應,我這就去還不行……」

    健康的秘密在於**騷動而精神安定。——瓦蒂爾

    有人說,世界上最寂寞的莫過於煙火,剎那的絢爛過後是永世的沉寂,而這絢爛越是短暫,之後的寂寞就越永久。

    事物都是以這種極端矛盾的方式運行著,好像一方總是為了襯托另一方的存在,就像秦宅的聚會,也許這個比喻很牽強,但是當方纔還在談笑風生的朋友們,一個個地離開,當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已然沉寂,彷彿連秦宅上方的那一片星空,也寂寞了起來。

    秦家除了袁靜淑之外的四口人和小劉一起就著月光和院子裡的燈光,在默默地打掃聚會的戰場。司機已經被派出去送夏天和盧梭,每次聚會後,都是秦家人一起動手收拾,這個時候往往是秦南最放鬆也是最失落的時刻。

    看似簡單的家庭聚會,其實考驗的是女主人的能力,而秦南又是一個要求完美的人,儘管她的手藝和組織能力早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但因為她總是費盡心思地想使每一次聚會都與眾不同,所以一次次的都是不斷的新鮮嘗試,所以每一次都要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儘管這種失敗對秦南來說從來沒有發生過,並且在所有人,尤其是在秦北看來,是永遠不會發生的。

    至於失落,就和焰火散落的原理一樣了,這種情緒在秦家的每一個人身上瀰漫,所以人人都在默默地幹活,而沒有人說話,也或許是累了一天,沒有說話的力氣和**。

    「若祺,你回你房間去複習。」秦南突然說道,而且口氣強硬,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還要和大家一起幹活呢,再說,馬上就要考試了,現在看也來不及了。」若祺毫不在意地回答,其實他也只是在院子裡繞來繞去,並沒有幫上什麼實質的忙,和大家熱鬧了一整天,現在要他收心去學習,對他來說委實有些為難,換做若初都不一定馬上做到,又何況是自制能力差很多的若祺。

    「我再說一遍,若祺,回你房間學習去。」秦南的語氣未變,但卻讓若祺和若初都吃了一驚,因為秦南不管說什麼都很少重複,何況這次是一摸一樣的重複,這也讓他們看到,他們這個平時從不愛發號施令的老媽所表現出來的少有的執拗。

    「若祺,聽你媽的話,回房間學習去。」秦北發了話,若祺看了看秦北,又看了看秦南,沒說什麼,乖乖回了自己房間。

    若初心裡的狐疑更加嚴重,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對自己的哪一次考試這麼上過心,對若祺也是,哪怕是自己的高考,所以一直為有這樣一對不在乎考試和成績的父母驕傲,儘管自己的成績從來都是名列前茅。

    「若若,你也回房休息去吧,下面也沒什麼活了,我和你媽再呆一會。」秦北對著若初說道。

    若初看了一眼秦南,秦南面無表情,再看秦北,秦北是期待的目光,於是打了聲招呼乖乖地回了樓上自己房間。站在窗前往下看院子裡,只見小劉已經離開,只剩下老爸和老媽兩個人,老爸在老媽的身後摟著她,似乎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若初臉微微一紅,趕緊離開了窗戶。看來老媽也愛撒嬌讓老爸哄,嘿嘿。

    「寶貝,這可不像你哦。」秦北將若初趕走了之後,又交代小劉剩下的事情可以第二天再做,今晚可以休息了,直到院子裡只剩下他和秦南兩個人,他走到秦南身後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秦南歎了口氣,並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很辛苦,今晚就拿我發洩一下吧,好不好?」秦北說完咬了咬秦南的耳朵,話裡充滿著誘惑。

    「北,你覺得我失態了是不是?」秦南並沒有理秦北的挑逗,而是皺著眉頭反問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又累……」

    「北,若祺很有可能早戀了。」秦南終於說出了那個從下午開始就縈繞在她心頭的那一片烏雲,這片烏雲把她因為若祺的事本來就充滿陰霾的心變得更加昏暗沉重。

    「呵呵,有孩子不早戀嗎?」秦北笑嘻嘻地反問,一點不覺得秦南所說的事情嚴重。

    「北……」秦南回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表示她現在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秦北在秦南的唇上快速地啄了一下,秦南忙又轉回頭去。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如果沒有喜歡的對象,那是什麼能支持著我們走過那麼多年枯燥的學習生涯,難道只靠純粹的知識的吸引力?」

    「北,你?」秦南再次驚訝地轉向秦北,她怎麼不知道秦北也曾早戀過。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每個人上學都有隱性的動力在,這個動力或許是你暗戀的一個同學,或者是老師,有時候也許正是這些動力支持著我們到達夢想的彼岸,你敢說上學的時候都沒有一個吸引你去學校的人?」秦北忍不住去用手撫平秦南眉宇間的褶皺。

    「北,我們說的不是一碼事,你說的那個我暫時還沒有找到反駁的例子,那個不是早戀,只是青春期的渴望和懵懂,是正常的,關鍵是,若初說看到若祺和一個女生在一起。」秦南憂心忡忡地說。

    「那又怎麼樣?」秦北仍然是不以為然地反問。

    「什麼?」秦南對秦北的態度有點排斥。

    「我上學的時候也經常和曉晴一起回家啊。」秦北一臉無辜地試圖為若祺開脫。

    「這麼說,你也同意若祺現在就找一個未婚妻?」秦南說的沒錯,曉晴就是秦北的未婚妻,秦北一時啞然。

    「北,說實話,我覺得你對這件事的態度讓我很不理解。」從之前發現若祺看不良影片到現在發現早戀傾向,秦北的態度讓秦南始終不能認同,她不明白秦北是不關心若祺的成長,還是對自己的孩子過於自信,總之不管是這兩種中的哪一種,都夠她寒心的了。

    「南,你要相信,我對若祺的關心絲毫不少於你,我也不是故意將教育孩子的擔子全部都壓在你身上,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秦北雙手將秦南的肩膀扳正對著自己,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每個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一些事情,也會受到各種誘惑,這是不可避免的,很多時候,這需要他們自己去處理,哪怕處理不好,也要吃些苦頭,這是成長所必須經歷的,即便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我們既然沒想過將若祺放在溫室裡,就要讓他去經歷風雨,當初若初就是這樣過來的,我一樣相信若祺可以。」

    「不要用這樣不信任的眼神看著我嘛。」秦北捏了捏秦南的下巴。

    「北,你說的道理我都懂,但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個體的差異,你忘了因材施教的原則了嗎?若祺不是若初,你怎麼能這麼篤定?」秦南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她覺得她比秦北更瞭解自己的小兒子。

    「要不,這樣,我們打一個賭,就以這次若祺期中考試的結果為標準,怎麼樣?」秦北看到說服不了秦南,就轉換了策略。

    「怎麼賭?」

    「和上次期末成績作對比,如果進步或者保持不變,我們就任其自然發展……」秦北說。

    「那要是退步了呢?」秦南問。

    「要是退步的話,之前的問題和現在的問題一併處理,我親自去對他進行教育改造行了吧?」秦北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認為這是不太可能的,若祺雖然貪玩,學習也不是像若初那麼拔尖,但是每次前進個一兩名或者維持原狀還是很容易的。

    「成,我們就看這次期中的成績再說。」秦南爽快地答應,但是也在心裡做了個決定,哪怕若祺的成績沒有退步,她也不能對若祺最近發生的事聽之任之,現在她發現,做母親要比教書或者運作公司難得多,這還是若祺讓她領悟到的。

    「若祺,你知道爸媽在討論什麼嗎……」若初一推開若祺的房間,就看到若祺電腦上的畫面一閃,馬上恢復到了桌面,若祺好像看到她進來,在隱藏著什麼。

    「你在看什麼?」若初走過來,伸手動鼠標要查看若祺看的東西,她只是好奇,誰料,若祺啪的關掉了顯示器,同時強行關掉了主機,看得若初瞠目結舌。

    「你看什麼啊,還不告訴我?你小子是不是長大了啊。」若初不滿地叫道。

    「沒什麼,姐,我還要複習備考呢,你快回你房間去吧,快去……」若祺不耐煩地起身將若初往門外推,若初沒有他力氣大,幾下就被若祺關在了門外。

    「若若,你不在你房間,在若祺門口做什麼?」秦南上樓來給兩個孩子送牛奶,就看到了剛被推出來的若初。

    「媽,我想看看若祺在看什麼東西,結果他不讓看,把我推了出來。」若初拿起托盤上屬於自己的牛奶捏著鼻子喝了一口,然後又放回到托盤上,「媽,我喝過了哈,我回房了。」說完趕緊離開,她最頭痛喝牛奶了,偏偏秦南還老愛給她喝這個。

    秦南破天荒地沒有像以前一樣繼續追著若初把牛奶灌下去,而是在走廊裡靜靜地站了一會,然後黯然地走下樓去。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詩經?采葛

    週日的秦宅,和週六相比,顯得蕭瑟了許多。若初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個大懶覺,畢業論文已經定稿,只剩答辯這一關需要過。聚會上大家一致通過將「絕?色」作為dm雜誌的名稱,竟然沒有一個人反對,這倒是出乎若初的意料,為此自己還偷偷地得意了一番。

    一段時間不眠不休的努力終於有了一個階段性的成果,和盧梭的關係也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無論是生活和事業,似乎都進入了一個穩定運行的新時期,若初一段時間以來繃緊的神經終於可以好好地鬆懈一下了。

    昨晚在浴缸裡舒舒服服地泡著,不自覺地又閉上了眼睛,這次若初可算是長了記性,眼皮剛剛合上,便觸電似的馬上睜開,那次的記憶太深了,深到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那將是很長一段時間內若初只要一想起就尷尬得面紅耳赤的糗事,於是匆匆洗好了出來,在吹頭髮的時候就忍不住想,現在爹地在家裡做什麼呢?

    睡醒了,仍然賴在床上不起來,因為實在找不到事情可以做,和昨天的熱鬧一比,今天在家裡將是無聊透頂的一天,忽然想回自己和爹地合住的房子了,不過,爹地說了自己週末要在家裡過,可是,今天週日是一周中的第一天啊,這麼說週末已經過了,可以回去了呢。

    若初想到這在床上一躍而起,準備這就回自己的住處去,可轉念又一想,自己這次回來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況且她也實在不情願就這麼的放棄多吃幾頓老媽做的美食的機會。忍了,晚飯後再回去。今天索性再磨著老媽教自己幾道簡單又好吃的菜,至少能臨時充充場面。

    若初離開秦宅的時候,秦南給她帶了一大包吃的東西,包括幾道現成的菜,若初可以放在冰箱裡,吃的時候拿出來熱熱就可以,還有一些秦南自製的泡菜什麼的,總之是應有盡有,若初看著秦南一樣樣地往給她準備的袋子裡填東西,心裡熱乎乎的,嘴上卻說:「媽,你這是準備叫我去野營嗎?我不過是出去住,又不是到非洲,怎麼好像離開了家我就要被餓到了似的。」

    「你自己不會做飯,老在外面吃也不行,再說這些也不是給你一個人吃的。」秦南的動作仍然沒有停下,「好了,記得到了後馬上放到冰箱裡,保鮮盒裡面的可以冷藏。」

    「是,謝謝媽。」若初抱著秦南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對了,媽,你說過的別忘了啊。」若初趴在秦南耳邊輕輕說道。

    秦南側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若初。

    「博客。」若初眨了眨眼睛。

    秦南點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沒有讓秦北和司機送,若初自己往回返,在路上不斷地想著爹地在家裡做什麼,自己這麼回去沒準會給他一個驚喜,說也奇怪,一共在那裡也沒住過多久,對那房子卻很有歸屬感,就像是住了很多年的老房子一樣。

    興沖沖卻又小心翼翼地開門進來,第一時間注意了一下換鞋子的地方,心裡的熱情一下子冷了一半,反正觸目所及的客廳是空空蕩蕩,現在是北京時間十八點二十分,天還沒黑,夕陽照耀到了那面手繪牆上,唐納德的臉像是被罩上了一層紅暈,正在害羞似的看著若初。

    若初先把東西拿到廚房,放進冰箱裡安置好,然後整個房子轉了一遍,確定曉川不在,而且她發現無論是客廳還是廚房,都和她離開時沒有什麼變化,難道自己不在的這兩天,爹地也沒回來嗎?

    這就不得不讓她產生聯想,爹地趕自己回家,難道只是為了能有時間去過曾經的單身生活,難道是自己影響到了他的自由?但是,這並不是自己的本意,看來,她需要找爹地談一下。

    因為沒有什麼事,就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若初沒有看電視劇的習慣,就守著一個科教頻道看紀錄片,看著看著就沉入了夢鄉,睡著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遙控器,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全黑了下了,客廳裡只有電視屏幕的光在閃動,正在播放的內容是講歐洲四大鬼堡的,若初一睜眼就被嚇了一跳,這音樂配的是什麼啊,一個紀錄片弄的跟驚悚片似的,慌忙去找遙控器,最後在地上摸到,想必是自己睡著的時候滑掉的。

    揉揉眼睛開燈關掉了電視,

    掛鐘上顯示二十三點整,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看樣子,爹地還沒回來,那還要不要等他呢?算了,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再說,自己明早還有計劃呢。起身回房間,繼續小豬呼嚕嚕去。

    曉川是午夜過後才回來的,他以為若初至少要週一才能回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若初一走,就覺得這個房子冷冰冰空落落的,做什麼事都有點心神不寧,要是放在以往的話,曉川會選擇到酒吧去消遣,但自從那次大醉後,他便刻意開始戒酒,基本已經不再碰烈酒,今晚他一個人跑到影院去一連看了四個電影,這樣既可以最有效的消磨時間,也是工作需要。

    四個電影不同類型,有喜劇有悲劇,也有驚悚片,但不管銀幕上的畫面怎麼流動,周圍的人什麼反應,曉川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覺得有點沮喪,也不知道是現在的電影缺乏藝術感染力,無法引起他的共鳴,還是他的心已經變得遲鈍,不再像過去一樣,總之,電影散場以後,他已經抓不到能讓他無法忘懷深深縈繞在腦海裡的細節畫面了,或者,他已經進化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影評人,已經學會了完全用理性從技術層面去分析一部影片,從而完全的跳出,不再投入個人感情。

    開門換鞋子的時候,曉川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小驚喜了一下。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等一會,帶若初一起去了,這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讓這些片子更好看一些。

    時間已經很晚了,曉川特意放輕了動作,怕吵醒若初,知道她回來了就好,心裡也踏實了起來。

    清晨曉川按照生物鐘準時醒來等著鬧鈴響,想起若初回來了,一下子精神起來,穿著家居的t恤和短褲準備去廚房做早餐,自己房門剛剛推開,就聽到廚房裡有動靜,順著聲音走過去看,就看到若初的馬尾在腦後高高地紮起來,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若初正在操作台上忙碌著,曉川站在廚房口只能看到若初的後背。

    若初顯然沒有發現曉川的注視,曉川也索性沒有打擾她,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忙碌。曉川還沒見過若初在廚房裡的樣子,從後面望過去,那背影和秦南的非常像,雖然動作和秦南比起來有些笨拙,甚至有點手忙腳亂,但是那背影卻依然讓人感動,一個女人,在清晨的廚房裡忙碌,怎麼又想起秦南了,曉川不禁皺眉。

    「呀,爹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若初將手頭的東西做好,轉身往餐桌上擺的時候,發現了斜靠在廚房門口、沐浴在陽光裡的曉川,正專注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了,既不好意思又很驚喜。

    「你什麼時候回來?」曉川反問。

    「昨晚。」

    「今早。」

    「……」

    「那個,這些都是你做的?」曉川走進廚房,走到餐桌旁看著盤子裡擺的一個個圓圓的東西。

    「嗯,要不要嘗嘗?」見曉川注意到了她做的東西,若初雙眼發亮。

    「這個,是可以吃的?」曉川故意擺出了一臉疑惑,開心地等著看若初的反應。

    「當然可以吃,爹地你……」若初沒想到爹地也會故意氣她,想要反駁又怕對長輩不禮貌,定了鬧鐘早早起來,已經忙活了近兩個小時,本來對自己的手藝就沒譜,於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臉的委屈。

    曉川沒有理會若初,直接伸手抓起來一個,想都不想就放進了嘴裡,若初瞪大眼睛看著曉川的表情,曉川吃了一個,也沒看若初又拿起了另一個,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若若,這是怎麼做的?」曉川消滅了兩個,才想起問若初。

    「爹地,這個,可以吃嗎?」看曉川的表現,若初的心裡已經有了底,但還是需要求證一下,這可是自己第一次秀廚藝,意義重大。

    曉川歎了一口氣,「若若,這個你做了多久?」

    「啊,沒有多久,很簡單的。」若初邊說邊心虛。

    「以後不要做了。」曉川嚴肅地說。

    若初的感覺就好像迎頭被潑了一盆冷水。

    「看看你的熊貓眼,再好吃的東西我能捨得吃嗎?」曉川看了一眼盤子裡的飯團。

    「不過,以後我生日的時候就給我做這個好嗎?」

    「啊?」若初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啊,剩下的這些給我留著吧,我要慢慢吃,可不可以?」

    若初笑著點了點頭。

    這是什麼日子呢,天氣真好啊,曉川不禁想。或者,從這一刻開始,好像有什麼東西將他的日子點亮了,是這些形狀奇怪的類似球狀的食物嗎?那麼,還有什麼呢?

    若初轉身繼續忙,將熱好的牛奶從微波爐裡拿出來,打開爐子開始做煎蛋,臉上帶著笑,感覺後背暖暖的,是陽光嗎?或者,是那雙溫暖到能將人融化的目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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