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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起始 第155章 文 / 淡妝濃抹

    第155章

    於是,我發現那裡有一種無邊無際的東西,一種用金錢買不到的東西,一種用秋天淒涼的淚水所不能沖洗掉的東西;一種不能為嚴冬的苦痛所扼殺的東西,一種在日內瓦湖畔、意大利遊覽勝地所找不到的東西,它是那樣堅強不屈,春來生機勃勃,夏到碩果纍纍。我在那裡看到了愛情。——紀伯倫《笑與淚》

    總算把該找的證據都弄齊了,下面就等開庭了,曉晴合上厚厚的卷宗,揉了揉太陽穴,順勢將身體後仰進和她相比顯得有些空闊的靠背椅。這個案子比較棘手,屬於典型的吃力不討好,弄不好還會得罪當地的一些高官,當事人找了幾個事務所都沒人肯接,找到曉晴的時候曉晴也不是沒有過顧慮,但以她的脾氣還是接了下來。

    親自接手,沒有交給事務所的其他律師,因為對這個案子沒有必勝的把握,她怕弄不好會影響其他律師的前程,對於她自己,她從來就沒在乎過,不是不知道名聲對一個律師的重要性,誰都希望只贏不輸,但曉晴似乎是個例外,她打官司從來不計較輸贏,也不知道是命運眷顧還是實力使然,這麼多年,幾乎沒有失過手。

    這個案子為了取證已經折騰了曉晴幾個月,前期準備終於達到了曉晴的預期目的,就看自己辯護時的臨場表現了,這是自己最不擔心的一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今晚是不是應該小慶祝一下呢?

    做了幾個吐納,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下班時間早過了,想起助理在兩個小時前就提醒過自己下班,當時只是隨口答應,將轉椅轉動朝向窗外,已經華燈初上了。

    傍晚是一天中最容易讓人傷感的時間段,這不僅僅是因為你的生命又少了一天,對曉晴來說,這是一個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往既定的歸宿或者說港灣回歸的時刻,就像倦鳥歸林。路上的人儘管行色匆匆,面容疲憊,但是只要一想到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團聚和熱騰騰的菜餚,傍晚在大家眼中就充滿了脈脈的溫情,這是對有家的人來說,對於曉晴,它只意味著又一個寂寞夜晚的開始,暫時的別離了工作,也就暫時的沒有了寄托。

    每個夜晚都是失重的,曉晴在生命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尋找消磨這些個夜晚的方法,可以說絞盡腦汁,今晚,也不例外。

    發現不加班的話,自己還真的是沒想法,請自己去吃一頓大餐呢?算了,坐在一對對的情侶中間,即使有食慾也難以下嚥,反正晚餐時間也過了,不吃也罷,收拾收拾東西,索性回家去,看看電視讀讀書也是不錯的放鬆辦法。

    拖著疲憊的腳步從電梯裡走出來,拿出鑰匙開門,推開門的瞬間發現了一雙男鞋,曉晴眉毛一挑,這是自己前年買給他的鞋子,還是和秦南一起挑的,秦南當時還勸她來著,說哪有給男人送鞋子的,這不是讓人家往遠了走嗎?曉晴當時還一笑置之,說不是自己的,即使要離開也沒辦法。在她印象裡,他從不是一個會節儉的人,但是這雙鞋子被穿了兩年,仍然像新的一樣,可見對它的珍惜程度了吧。

    今天不是週末,換鞋子的時候仔細想了想,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那就有點奇怪,曉晴喊了一聲,沒人答應,聽見廚房裡有動靜,順著聲音走去,伯納德正繫著曉晴的圍裙在廚房裡忙碌,排油煙機隆隆作響,難怪他沒有聽到她喊他。

    曉晴靠在了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伯納德嫻熟地端著炒鍋翻炒,他是在兩年前學會做中餐的,剛學會的時候還特意飛到中國來給她秀了一把,曉晴當時問伯納德為什麼要學這個,人家的回答是,自己學會了是為了每次來自己的胃不受虐待,當時被曉晴好一頓白眼,發誓再也不給伯納德做東西吃,於是就換成了,伯納德不管多風塵僕僕,下了飛機都要自己做東西給他們兩個人吃。曉晴其實有些心疼,但伯納德卻將這個當成樂趣,只要他在,就不讓曉晴插手,時間長了,曉晴也就由他了。

    結果就是,對於自己的廚房,一些小物件的位置伯納德比曉晴都熟悉。

    眼看著伯納德炒好了最後一個菜裝盤,將排油煙機順手關掉,在水池洗鍋的功夫,曉晴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他的身後,將雙手環在了他的腰上,臉頰貼上了他的後背。

    「嗨,伯尼。」

    伯納德刷鍋的手停了一下,水聲還在嘩嘩作響,伯納德沒有回頭,繼續笑著將鍋刷完,然後轉過身,低頭吻了一下曉晴的額頭,「嗨,晴晴,洗手吃飯了。」

    「真是的,又叫這麼肉麻,都這麼大歲數了。」曉晴瞪了伯納德一眼。

    伯納德一點都不介意,直接將曉晴拉到身前的水龍頭前,像對待小孩子似的親自為她洗手,曉晴怔了怔,這個動作幾乎讓她失神,兩個人不是沒有過更親密的舉動,可是即使是在床上,即便是兩個人身體緊緊相連的時刻,似乎都沒有這麼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來得讓曉晴震撼。

    一直以來,曉晴對伯納德刻意保持了若即若離的態度,因為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那麼感情付出的越多不是傷得越深?從不過問他的私生活,也不問他在英國有沒有女人,他來看她,她就努力給他需要的一切,笑臉、身體甚至是短暫的家的溫馨。

    愛嗎?曉晴不是沒問過自己,答案是不知道,因為他從來也沒有說過他愛她,只是在自己每個生日的時候提出結婚的請求,結婚應該和愛無關吧,曉晴只能這樣子認識,因為自己唯一訂婚的那一次就是與愛無關,對她這個情感小白來說,一次的經歷就是全部的認知。

    但是可以明確的是自己不能去愛,或者說沒有資格,於是在每一個他離開的日子,她都將這當成是一次離別,也許將沒有下一次的相見,於是會珍惜在一起的每時每刻,畢竟他曾給過她那麼那麼多美好的記憶,讓她孤寂的生命因著他會偶爾閃亮。

    可是只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讓曉晴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是一種被呵護被捧在手心的感覺,從小到大,都從未曾有過的感覺。因為自己從小就好強,所以幾乎是被當成男孩子養大的,長大了也一直是別人眼中的女強人,習慣了被仰視,習慣了被依賴,可是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子對自己,一時間鼻子酸酸的不知道是為什麼。

    「來吧,嘗嘗我的手藝。」認認真真的為曉晴洗好了手,伯納德將她拉到飯桌前按在椅子上,自己去擺餐桌。曉晴忍不住站起來要去幫他,又被伯納德按了回去,於是只好乖乖地等著這個伯爵侍候自己。

    「怎麼想起突然過來?」曉晴裝作不經意地說,其實很感謝他過來,這樣自己也不用絞盡腦汁地想今晚怎麼消磨了,回到家發現有人等著自己的感覺真好,還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突然有點想你,於是就過來了。」伯納德邊說邊笨拙地和一雙筷子做鬥爭,別看他中餐做的那麼好,可是就是這個筷子,學了幾年就是學不來,他甚至都懷疑中國人是不是天生就會使筷子。

    曉晴見怪不怪地看著伯納德每次吃飯都必須要上演的和筷子大戰的場面,輕輕笑了笑,然後起身從櫥櫃裡拿出一副銀質的刀叉擺在了他面前,將他手裡的筷子抽出,「乖,別逞強了,用這個吧。」說完還摸了摸伯納德的腦袋。早就不讓他勉強了,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伯納德愣愣地看著曉晴不說話也不動。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曉晴發現伯納德看自己,伸出雙手摸了摸臉,準備起身去盥洗間照鏡子,伯納德隔著桌子一把拉住了她。

    「沒,坐下。我只是好奇,你今天怎麼這麼溫柔,簡直都不像你。」伯納德實話實說自己的感受。

    「怎麼?那我以前不溫柔?」曉晴笑著問反問伯納德,確實「溫柔」這個詞離自己很遠,那似乎是應該形容秦南那種類型的女人才對。

    「你說呢?沒有責怪我突然過來,沒有抱怨菜做的難吃,甚至都沒笑話我笨得不會使筷子,你確認你是吳曉晴,不是別人冒充的?」伯納德一本正經地說道。

    看著伯納德的表情,曉晴覺得她應該笑,於是她笑,可是鼻子又是不爭氣地一酸,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出來,忙抽出餐巾紙擦眼淚,為了掩飾還讓自己笑出了聲。

    「寶貝,你怎麼了?」伯納德眉頭一皺,伸出長臂拉過曉晴的一隻手。

    「沒,就是笑出眼淚了。」曉晴慌忙掩飾著。

    「看來我的預感是正確的。」伯納德嚴肅地說。

    「什麼預感,伯尼?」伯納德的表情也讓曉晴重視了起來。

    「還記得上次你闌尾炎手術嗎?」伯納德問道。

    曉晴點點頭,要不是那次伯納德突然回來,發現自己肚子疼馬上送了醫院,不然就穿孔了,那次還真多虧伯納德來的及時,秦南他們都說他就是她的福星。

    「那次,我就心慌,然後就是莫名其妙的擔心你,必須的馬上來看看你才能安心,總覺得你會出什麼事,結果你就在生病,這次感覺也是一樣,這一路上我都提心吊膽的,果然,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告訴我,別讓我擔心。」伯納德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

    「伯尼,我……」曉晴只說出幾個字,這次再也忍不住,起身撲到伯納德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靜極也思動了。——勒尼亞爾

    這一夜曉晴睡得異常安穩和踏實,不知道是不是枕著伯納德臂彎的緣故。曉晴有神經衰弱的毛病,睡眠很淺,不管睡的多晚,醒的都很早,這曾讓她很痛苦,今夜可好,醒來的時候發現天都大亮了。

    仔細回想一下,這一晚竟然是無夢的,還真是百年難遇,伸出手臂去觸摸身邊的伯納德,空空如也,睜大眼睛一看,房間裡就剩下了自己很沒有睡相的橫在床上,腦袋裡「嗡」的一聲,難道他起早離開了?這麼想著本能地喊了一聲「伯尼」,沒有回音,心開始往下沉,以往他起早趕飛機,從來不讓她送,大多數時候都是悄悄離開,曉晴也沒覺得怎麼樣,可是,今天,發現他不辭而別,竟然心生恐慌。

    無奈地揉了揉頭髮,沒準昨晚的一切只是個夢也說不定,忽然有點責怪自己這麼大了還這麼容易激動,難道是更年期的緣故?來沒來過又能怎麼樣呢?日子還不得照樣往下過,難道還指望有什麼改變嗎?

    準備起身,發現自己的真絲睡袍凌亂地搭在床前的太妃椅上,想起昨夜的激情是從那裡開始的,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一個個吻痕顏色還很鮮艷,原來昨夜的瘋狂不是自己的春夢,眼睛衝著陽光瞇了起來,嘴角微微上翹,幾乎沒有被歲月留下什麼痕跡的面孔也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紅暈。

    索性用雙臂抱住膝蓋,將頭歪歪的放在膝蓋上看著窗外,腦子裡不斷巡迴放映的都是他的溫柔和瘋狂,這個男人的魅力毋庸置疑是存在於他本身的,和他的身份地位權力等等無關,自己以前是沒發現還是刻意去忽視呢?

    「寶貝,不好意思,鍋剛剛開著,我聽到你喊我了,沒能馬上過來。」伯納德突然出現的臥室門口,身上還是昨天那個圍裙,倒把曉晴嚇了一跳,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直直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沒有離開,這,難道是繼昨天之後的第二輪驚喜嗎?

    伯納德一進來就看到曉晴****地坐在床上,長髮隨意地披在肩頭,而陽光將她緊致潔白的**罩上了一層光暈,而她的表情和動作就宛若一個少女,臉上的紅暈和此時慌亂看著自己的眼神更是他所不曾見到過的,見鬼,難道讓他放下正在煮著的粥再要她一次嗎?

    不過,這次曉晴的改變是顯而易見的,從昨晚對他罕見地展示了軟弱開始,到現在的小女兒媚態,難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什麼事發生?看來需要弄清楚才行。

    曉晴笑著衝著伯納德張開了雙臂,這個動作成功的將她傲人的雙峰展現在了伯納德面前,伯納德眨了眨眼,這個誘惑是他不能抵擋也不想抵擋的,想也沒想就被人下了蠱似的走了過去。

    「伯尼,我還以為你走了。」曉晴看著伯納德說道。

    伯納德將曉晴抱進懷裡,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怎麼,捨不得我走?」

    「才怪。」曉晴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口是心非,說完自己都吃驚,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矯情了?

    「那我走了?」伯納德故意鬆開抱著曉晴的手,作勢要起來。

    卻一把被曉晴反抱住,盯著他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不准。」

    伯納德更是愣住了,眼前的曉晴媚眼如絲,風情萬種,禁不住想起了和她的第一次。那次是驚訝大過一切的,因為他沒有想到這個人前叱吒風雲的女強人在床上生澀得還不如一個少女,而且,竟然還是處女,要知道那時候曉晴已經快要到40歲了,那種震撼是旁人無法想像的,於是他覺得他要為她負責任,因為他畢竟拿走了一個女人的第一次,也許這個女人是別人眼裡的剩女抑或是老處女,總之他是一個紳士,這是責任也是義務。

    所以在他陪曉晴過第一個生日的時候他向她求婚,他那時沒有想到曉晴會拒絕,在他看來,一個將童貞保留了近40年的女人怎麼可能拒絕她好不容易獻身的男人,可是他就是被拒絕了。

    說實話,伯納德覺得有點氣悶,他開始覺得不懂中國人了,先是秦南,再是曉晴,要知道無論是在自己的家鄉英國還是讀書的美國,多少女人為了當伯爵夫人爭破了頭,他看膩了這一切,也沒有了興致,好不容易有想要成家**的兩個人卻先後拒絕了他,秦南他還可以理解,畢竟有秦北在先,可是曉晴並沒有愛上別人,並且他又有信心她對他有好感,結果曉晴的解釋讓他大跌眼鏡的同時也讓他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個女人拒絕和自己結婚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的伯爵身份,好吧,既然身份不能改變,就看看能不能改變這個女人,可以說曉晴的拒絕反倒激起了伯納德的鬥志,反正他不著急,只要她一天不同別人結婚,他不介意和她耗著,看看到底誰最後能戰勝誰。

    其實曉晴還有更吸引伯納德的地方,那就是她從來不對他要求什麼,也從不干涉他的任何事,開始他會覺得這是對他的忽視,可是回國後被一群女人糾纏才知道曉晴的這種做法是多麼的可貴,於是他接觸的女人越多,就越覺得曉晴真的是個寶貝,也就越發想得到她。

    而曉晴的一次次拒絕不僅沒能讓伯納德打退堂鼓,而是更堅定了他誓要抱得美人歸的決心,這個女人和秦南不同,也和他接觸過的任何其他女人都不同,她不做作,不矯情,有著自己的理想和追求,獨立、自信,不依附男人,在俗世打拼數年不僅沒有被異化得世故圓滑反而保持著倔強的單純,這就不得不讓和她在一起的人感到如沐春風。而且她的不解風情在他的眼中反倒有一種超凡脫俗的美。

    今天的曉晴在以往的給伯納德的所有美好印象基礎上,又增加了女人味這一條,這怎能不讓伯納德發瘋?以前每次回來看她的時候,曉晴從來沒有主動張口留過他,所以他以為她不喜歡這樣的耳鬢廝磨,所以才會來去匆匆,如果她肯說一句讓他留下來的話,哪怕是讓他留在中國不回去,他也心甘情願,只是曉晴絕對不會自私到讓他放棄一切來追隨他,哪怕他肯,她也不會答應。

    曉晴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伯納德不可置信,她竟然主動吻了他,還幫他解圍裙,現在只能祈禱廚房裡的鍋不被燒漏,至於東西嗎,兩個人還哪有閒心顧得上。

    曉晴破天荒的一上午沒去上班,也沒有想案子的事,這在她來說是不可想像的。「晴,你不去上班真的可以?」伯納德知道曉晴的習慣,以前哪怕他們倆折騰一夜,她早上該上班還是要上班的,而且還能準時到達。

    曉晴皺了皺眉,雖然很捨不得離開伯納德,但是無故曠工一天,她心理上還真是覺得不踏實,嘴上卻笑著說沒事。

    「下午去上班吧,我不著急走,你什麼時候煩我了我再走。」伯納德瞭解曉晴的心思,況且他也有事要辦。

    「真的?這次可以呆多久?」曉晴將下巴支起在伯納德的肩膀上問道。

    「你說呆多久就呆多久,走吧,都聽到你肚子叫了,我們出去吃然後送你去事務所。」伯納德捏住曉晴的下巴搖了搖說道。

    「那這樣,晚上我請客,將大家都找來聚一聚,你難得回來,南南他們還念叨著說好久沒見到你了呢。」聽伯納德這麼說,曉晴的心暫時踏實了起來,於是興奮地提議道。

    「一切聽你的安排,不過我來請客,對了你的乾女兒小薩賓娜怎麼樣了,這次回來沒聽你嘮叨她,好久沒見到她了。」伯納德坐起來邊往身上套衣服邊說道。

    「她呀,這個鬼靈精,她的事跡那才叫多呢,我還沒來得及一一和你說呢,她現在我哥的雜誌社呢,馬上畢業了……」一提到若初,曉晴也是滿臉的慈愛。

    下午的時候曉晴神采奕奕地出現在了事務所,面容燦若桃李,看來戀愛是女人最好的補藥這話一點也不假,有了男人的滋潤,氣質上馬上就不一樣了。

    往辦公桌前一坐,通知助手去訂酒店,自己挨個給秦南、秦北、鄭芳、哥哥他們打電話,約好晚上的聚會時間。

    而伯納德,還沒顧得上去自己在中國的公司,按照曉晴給他的地址叫了一輛的士來到「鏡像」,雖然晚上聚會誰都可以見到,他也不是等不及這一下午,而是,他有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越來越清晰和強烈,他迫切需要人幫助,而這個人,非曉晴最信任和親近的若初莫屬。

    伯納德從來沒有把若初當過孩子,自從若初成功的將她父母撮合在一起那次起,伯納德就相信這個孩子不簡單,絕對的人小鬼大,並且從曉晴這麼多年如一日的在他面前孜孜不倦地細數若初的一切看,她應該是最能讓曉晴言聽計從的人,伯納德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這不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但是,他不準備再失敗了,不只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不肯正視她自己內心的女人。

    離別如風,愛情如火;它能吹滅溫火,也能把烈火扇得更旺。——布西-拉布丹

    若初正在辦公室裡看老媽秦南的博客,昨晚的廚藝比賽不相上下,如果不是自己有一道菜火候不夠的話,勝出應該是沒問題的,約好了今晚繼續,看爹地也很有興致的樣子,昨晚兩個人還是一起去超市買菜,感覺怪怪的,不過也很有意思,之前和老媽一起去過超市,老媽對蔬菜和肉的品質要求很高,都要仔細檢查過,挑出看起來最好的拿走,而爹地不同,他有個最簡單的辦法,不管什麼東西,挑最貴的那個就行了,果真是男人。

    儘管是比賽,但是兩個人一起在廚房裡做準備,互相幫助,比如若初刀功不好,曉川就主動幫忙,於是若初發現曉川也比她強不到哪裡去,半斤對八兩,不過整個過程倒是很輕鬆愉快,有說有笑的折騰了三個多小時才吃上晚飯,吃著兩個人一起努力做出來的東西,若初覺得每一道菜都是美味,並且爹地也很同意她的這個認知,

    今天本想繼續昨天的快樂,不過剛剛接到了乾媽的電話,晚上聚會給伯納德接風,若初很高興,可以見到伯納德叔叔了呢。

    電話接到不久,前台的接待小姐就送來了一張紙條:「親愛的小薩賓娜,叔叔是否有幸在你樓下的咖啡廳請你喝一杯西瓜汁?」沒有落款。

    若初莞爾,看來不用晚上就馬上可以見到了。

    在msn上和爹地打了一個招呼,說要離開一下,就下了樓,這個寫字樓的一層只有一家咖啡廳,若初一進去就看到了等在裡面的伯納德。

    「哇哦,小賓娜果真是長大了,難怪你乾媽老說,喝什麼,還是西瓜汁?」若初還沒等打招呼,伯納德搶先說道。

    「咖啡吧。」若初笑著說,西瓜汁那是小時候喝的,現在已經長大了。伯納德點了點頭,召喚服務生。

    「伯納德叔叔最近好嗎?好久沒見到您,方才幹媽打電話,知道您來了,正高興呢,結果現在就見到了。」若初先客套了一番。

    雖然從小和伯納德很熟,但那畢竟是小時候,長大後見面的機會很少,伯納德到中國來一般是陪曉晴,如果不是刻意的話也不容易見到,尤其,若初心裡多少會有個結,畢竟當年她當過背叛伯納德的小「奸細」,儘管這件事一時成為笑談,包括伯納德大家都不怪她,但是她每次見伯納德的時候總會有點不好意思呢。

    時間長了不見,多少都是有些距離的,而且若初並不像她平時表現的那麼外向,作為秦南的女兒,骨子裡還是多少有點羞澀的成分在,尤其是單獨面對一個男人的時候。

    「你爸媽好嗎?我還有機會嗎?」在若初的咖啡端上來的時候伯納德開了一個玩笑。

    若初一驚,剛傻傻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我開玩笑的,別介意,呵呵。」伯納德馬上澄清,若初笑了,一下子就不覺得拘束了,原來怪叔叔還是原來的那個怪叔叔,幾十年了也沒變。

    「他們很好,我想叔叔您恐怕仍然沒有機會哦。」若初也開了一個玩笑。

    伯納德很配合地作出了一個誇張的失望表情,若初會心地笑。

    「伯納德叔叔,我有一個很冒昧的問題?」若初攪了攪咖啡,她突然很想替乾媽做點什麼,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關係到乾媽下半生的幸福。

    「哦,儘管問?」

    「您還會向乾媽求婚嗎?」聯想到之前乾媽答應自己的,如果這次伯納德再求婚,就會考慮,若初很好奇,同時也很緊張伯納德的回答,怕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現在的若初,太希望看到相愛的人在一起了,她不明白,明明是很般配的兩個人,就這麼耗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終點。

    伯納德攤了攤手,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什麼?」若初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難道伯納德叔叔準備放棄乾媽了,這對她自己來說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打擊。

    伯納德起身將若初又按回到沙發上,「薩賓娜,我今天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你先聽我說。」

    若初皺著眉看著伯納德,找她?伯納德叔叔因為乾媽的事找她?她還真的是沒有心理準備。

    「薩賓娜,我知道你很納悶我為什麼會找你,我說的是真的,因為你是你乾媽最信任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比我還瞭解她,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我是很真誠的。」伯納德看著若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若初木然地點了點頭,心裡震撼於伯納德說的她是乾媽最信任的人這句話。

    「我想我是愛上她了。」伯納德將身體一仰靠進了沙發,同時點起了一支煙。

    「那您以前不愛她嗎?」若初問,如果說現在才愛上,那之前的十二次求婚要怎麼解釋呢。

    「以前我也不確定,只是覺得她是適合的結婚對象,一心想要得到她,而現在的想法是,即使她永遠不答應同我結婚,我也不打算離開她了,你明白嗎?」伯納德邊思考邊說。

    若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是,我還有責任,我的家族需要我承擔責任,我不可能像亨伯特那樣自由,我必須要和人結婚,我不想讓她沒有名分,如果一定要有伯爵夫人的話,我希望是她,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否還像原來一樣,很討厭這個名分,或者是還沒有愛我愛到可以離開她現在的一切……」

    伯納德說的有點語無倫次,但若初還是得到了讓她興奮的信息,原來伯納德叔叔並不是打算放棄,那一切都好辦了,她很想告訴他如果他再求一次婚的話,成功的幾率很大,但還是忍住了,畢竟這是乾媽和自己的秘密。

    「其實,我的家族一直在給我施加壓力,我頂了這麼多年,但這還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一天不結婚,我就……」

    「要忍受不斷的騷擾是不是?」若初接上了伯納德的話。

    「你真是太聰明了,看來找你真找對了。」伯納德感歎道。

    「哪裡。」若初意識到自己多嘴,笑了笑。

    「伯納德叔叔,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人是會變的……」若初在想著怎麼暗示伯納德,讓他繼續求婚,這樣,她這邊再勸勸乾媽,沒準一樁好姻緣就成了,她也不用再對伯納德叔叔有陰影了,老媽和老爸也可以安心了不是?唉,誰讓乾媽和伯納德和自己老媽老爸的關係扯不斷呢,若初老早就知道乾媽原來是和老爸有過婚約的,她無聊的時候就會想,要是真的是乾媽和老爸結婚,那自己還是不是現在這個樣,然後又覺得不對,要是真那樣的話,有沒有自己都是問題了。

    「你是說……」伯納德注意到了若初的暗示,「薩賓娜,你乾媽有沒有和你提到我?或者是對我有什麼評價?」沒準可以從這個小丫頭這套出有用的信息。

    若初想了想,下了一個決心,「乾媽她很愛你的。」說完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請乾媽原諒她自作主張,不這樣說,錯過了這個好男人乾媽肯定要後悔一輩子的,因為這是她自己編的,說完趕緊低頭去喝咖啡,害怕伯納德繼續問更深的。

    「真的嗎?她真的這麼告訴你的?」伯納德果真不依不饒,這個信息真的是太讓人雀躍了。

    「難道您沒看出來嗎?」若初用了一個反問,不是表示肯定,是她自己心虛。

    伯納德歎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若初說道:「看來,這個計劃真的是可以進行了。」

    若初狐疑地看著他。

    「薩賓娜,我請你幫個忙,好不好?」

    「你說。」

    於是伯納德說出了他的安排,聽得若初慢慢張開的小嘴一直忘記了合上,等到伯納德說完了期待地看著她,若初才發覺自己失態。

    「這個,會不會有難度?」若初覺得不是有難度,是難度太大,但是這個計劃又非常吸引她,讓她熱血沸騰啊。

    「難度當然會有,但是我相信她會聽你的,這裡面關鍵是你的作用,我對你有信心,就看你有沒有了。」伯納德難得嚴肅地說。

    若初定定地看著伯納德,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堅定,「好,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成功。」為了乾媽的幸福,她也豁出去了。

    伯納德舉起了咖啡杯,「乾杯」。

    晚上的聚會沒有什麼好說的,大家對於伯納德的到來都很高興,伯納德埋怨秦北他們創業不帶上他,吵著要入股,若初因為和伯納德有秘密的約定,心裡有事情還不好表現出來,於是暗中觀察曉晴和伯納德的表現,發現乾媽一直在笑,是發自內心的,氣色也好很多,沒準自己沒有說錯,乾媽真的愛上伯納德叔叔了呢。

    曉川則坐在若初身邊,不斷的為她布菜,就是很好奇這丫頭今晚怎麼老走神。

    飯後沒有安排其他節目,因為曉晴這個主人公巴不得趕緊回去二人世界呢。

    伯納德這次果真在中國消磨了好幾天,白天曉晴上班的時候他去分公司轉轉,晚上給曉晴做飯,兩個人毫無顧忌地顛鸞倒鳳,儼然過起了甜蜜的小日子,伯納德感覺到了曉晴對她的依賴,所以也不提離開的事,直到有一天曉晴趕他回去。

    伯納德從不讓曉晴送他去機場,所以這次曉晴也只是將他送到了電梯口,兩個人站在電梯前熱吻,直到再不走時間就要來不及了,伯納德進了電梯,在門快要關上的那一刻,曉晴叫了一聲「伯尼」,伯納德趕忙用手扶住了要關上的門,「沒事」,曉晴將要說的話嚥了回去,衝著他揮了揮手,轉身會家,她還真不習慣看著電梯門就這樣將兩個人隔開。

    其實她想說,「今年生日你來求婚吧,只要你來,我就答應你。」但是說不出口。

    再一次做好了這是最後一次相見的心理準備,但是又對即將到來的生日充滿了希望,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個樣子的,那麼,這也算是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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