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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禁星系的暴徒 三十 內訌(上) 文 / 木材

    三十內訌(上)

    梁知等人並不曉得在後面有多少窮追不捨的傢伙,他們只是利用煙塵掩護,而迅速地將蟲艦糾正了方向,全力逃逸。

    幾個拓荒者已將剛剛發生的事通知了不夜城的路山,路山欣喜若狂,和梁知聯繫時都帶上了諂媚的笑容。可無論他怎麼樣,梁知都覺得很虛偽,怎也無法對其產生任何好感。幾個拓荒者在路山的指點下,慇勤地將梁知換下來,重新控制了蟲艦。

    路山一直和梁知絮叨著,不但應承全力幫梁知周轉,盡力消減刑期,以便在兩、三年以內就離開這個監獄星系。他為了加強自己這種說法的可行性,甚至聯想到數年以後,還準備將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送給梁知做小妾,翻來覆去的蠱惑梁知加入他的家族,說是只有這樣梁知才能合法的迎娶兩位以上的夫人等等。如此恭維讓梁知都有點飄飄欲仙了,一個勁點頭不已。

    路山說到興奮處,簡直口若懸河的滔滔不絕,卻讓漣漪恨得牙根發癢,不斷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視梁知。梁知邊敷衍著路山,邊向漣漪湊過去,不斷的擠眉弄眼的做著鬼臉。漣漪更是憤恨,作勢要把星猿扔過來砸人,嚇得梁知連忙擺手表示投降。

    就是漣漪想說什麼時,梁知突然旋身一邊,毫釐之差讓開了刺向自己側肋的狹鋒匕首,再反手一拳砸在偷襲者腮幫子上。

    偷襲者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就倒飛著一頭撞在蟲艦的內壁上。雖然梁知倉促間沒能用上幾分力道,卻依然砸飛了他半邊足十幾顆牙齒。偷襲者原本還算端正的面孔登時扭曲變形,鮮血、鼻涕和遏止不住的眼淚洶湧而出,隨著他的抽搐冒著泡泡。

    梁知的追擊被寬刃刀和牛角槊攔截下來,牢牢霸佔了窄小空間的兩個拓荒高手熟練的配合著,利用地形籠罩了梁知全身所有要害。梁知冷笑著將浮屠牛角刃凝聚出來,以強大的力量瓦解了他們兩個的攻擊,將四件武器盡數格擋、攔截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漣漪忍不住驚叫起來,她怎也沒想到這幾個拓荒者會突然偷襲,剛剛不是還生死與共麼?

    沒人理會驚詫的漣漪,兩個拓荒者凶狠的和梁知糾纏到一起,招招都是在拚命,彷彿梁知剛剛姦殺了他們的老娘一般。

    因為梁知的變態發揮而忌憚漣漪的幾個拓荒者後悔了,倒不是後悔沒拖延到梁知等徹底失去警覺,而是因為自己的謹慎而失去了漣漪這個菜鳥般的人質。當然,他們怎也沒想到梁知在肆意消耗後還如此厲害才是根本原因,只能臉色鐵青的堅持著。

    兩個拓荒者也並非弱者,和剛剛偷襲的那個擅長槍械的傢伙不同,他們才是真正被路山派過來狙擊梁知的高手。

    雖然震驚於梁知的強大,但他們卻心知肚明眼下是唯一殺掉梁知的機會。狹窄的空間束縛了梁知可怕的力量,也阻礙了梁知戰斧的施展;剛剛的戰鬥也消耗了梁知大量的內元素,現在只屬於強弩之末……否則他們怕不早被人家幾斧就砍翻在地。

    因此,這兩個一向自信的拓荒者將內心的敬畏和恐懼捨棄,調動體內全部內元素於武器上,配合著向梁知發動瘋狂的攻擊。

    輕靈的寬刃刀總是第一個劈斬過來,然後在牛角刃的回斬下迅速縮回,非但不與正面交鋒,還用古怪的旋力沾粘著浮屠,使其不能揮灑自如。而彎曲的牛角槊則趁機重擊過來,利用梁知無法轉圜的機會,逼梁知硬抗,以便彌補兩者之間的差距。

    這種戰鬥方式無疑很討巧也很難纏,梁知和他們短暫交手後馬上明白了這種意圖,不由得冷笑起來。

    「是什麼樣的利益,能讓弱小的你們愚蠢的向我進行挑釁?」梁知的語氣完全就是掌握一切的上位者才有的,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就算兩個拓荒者盡量用技巧彌補彼此間的差距,可在絕對的力量下,什麼也只是空談而已。面對梁知揮灑的牛角刃,無論是重武器的牛角槊,還是相對輕靈的寬刃刀,都如同暴風雨裡顫抖的花骨朵,不等綻放就要凋謝了。

    「你應該明白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吧?霍威爾家族為了找你復仇而開出的條件,讓我們無法拒絕。」似乎想吸引梁知的注意好給手下創造機會,通訊器裡的路山回應著:「可惜,我們已盡力高估,卻依然小覷了你……」牛角槊主人抓住機會,將牛角槊高速旋轉起來,形成兩道呼嘯的閃電,上下交錯著戳向梁知的咽喉和小腹,聲勢凌厲得讓人吃驚。

    梁知恍然一笑,看也不看卑鄙的路山,只是將加重了力量的浮屠反撩而出。

    「噹」的一聲爆響,向上戳來的牛角槊猶如摸到電門的蝸牛般,瞬間縮回了背殼。梁知陰笑著跟上,趁機一腳飛在那奸貨的手腕上,將向下攻擊的牛角槊踹偏了方向。倒霉的傢伙悶哼著退卻,他被踹中的手腕已然折斷,牛角槊也龜縮回體內。

    一腳奏效後,梁知更不收斂,也不收回這條腿就直接向牛角槊主人的肚腹要害處跺去。窄小的空間固然約束了梁知的移動速度,卻也讓那拓荒者失去躲閃的能力,這廝慌亂間只能斜側過身體,用肉厚的『臀』部去迎接梁知突如其來的無比熱情。

    梁知無保留的一腳結實的踹在他肥厚的屁股上,難以想像的巨大力量直接踹碎了他的髖骨,讓他扭曲著狠狠摔了出去。

    好不容易找回手臂知覺的寬刃刀拓荒者再次撲上來時,和他並肩作戰的同伴已不受控制的砸在蟲艦駕駛員身上,巨大的力量將那倒霉鬼都撞得直噴血。整個蟲艦因失控而自空中一頭栽向森林,隨慣性滑出了十幾米,才卡在數株粗壯的大樹之間。

    劇烈的搖晃讓搏鬥中的幾個人都站立不穩,攻擊更是偏到十萬八千里,一時間,蟲艦裡倒是出現了難得的和平。

    蟲艦剛剛穩定,梁知就當先向那拓荒者蠻橫地撞去,毫無技巧的迎頭一斧直劈向那廝的頂門。一道璀璨的光芒憑空閃出,彷彿神話裡盤古開天闢地般落在那拓荒者倉皇舉起的寬刃刀上。斧芒無停頓的自那拓荒者腦殼中間一路向下,直到劃出絢麗的彎弧後收在梁知手裡。少頃,兩指厚的寬刃刀就如同毛玻璃般寸寸開裂,粉碎的生化金屬失去內元素承載,登時化為液態。

    一道血線自拓荒者額頭出現,轉眼間瀑布般噴發出來,將混亂的蟲艦內部塗抹上一層腥臭而粘稠的赤紅。

    最先捨棄生化槍械,用匕首偷襲的拓荒者終於因震動而從昏迷中清醒,剛想趕回來幫忙就看到如此景象,不由得傻呵呵的愣在當場。汗水不斷的自汗腺滲透出來,混合在滿頭滿臉的鮮血上向下滑落,生生被梁知充滿暴虐的眼神打消了反抗的念頭。

    通訊器裡的路山瞳孔瞬間擴散到及至,再收縮成針孔大小,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手下的高手會如此不堪一擊。

    梁知根本沒理會號喪的路山,在他的阻止聲中,晃著膀子撲擊而上,閃亮的牛角刃毫無憐憫地掠過那蠢貨的脖子,輕輕帶走他在世的最後一口氣。鮮血被氣壓自平整的脖腔斷層處擠壓出來,噴泉般沖天而起,在原就血污橫行的蟲艦內再鋪一層。

    「嘶……」失去對自己下半身控制能力的拓荒者自控制台上翻滾下來,摔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雖想支撐起身體,卻在努力了幾次後頹然放棄,眼睜睜看著梁知向自己逼近。目中無人的梁知從他旁邊晃過,逕直將跌坐在控制台上的拓荒者拎起來,一把擰斷脖子,然後陰惻惻的笑道:「多謝你們辛苦的送我們這麼遠,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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