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禁星系的暴徒 三十四 掀掉底牌(上) 文 / 木材
三十四掀掉底牌(上)
三十四掀掉底牌
……
戰爭打響時,梁知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始作俑者變成閒人。不知道這算自己有蠱惑的能耐呢,還是自己無意中推卸了責任。
茫然站在戰車旁,看著那些忙活得滿頭是汗的鎮民們,梁知也說不准這心理是個啥滋味。不過他一向神經大條,這種理性的思考沒過幾秒鐘就被他拋之腦後,目光雖然還在游離,眼神裡卻再沒了茫然,而是一種沒事找事的挑剔,閒得難忍的無聊。
「兄弟,你這寶貝讓我也玩玩啊?」梁知笑嘻嘻的湊到戰車頂端,和一個控制重型火炮的年輕人商量。
年輕人看也不看他,隨口道:「你不知道指揮的戰略方針,這玩意交給你非出大事不可,實在閒的無聊就幫忙送點彈藥過來,我看土著雜碎們很快就要二次進攻了。」梁知被他嗆得直翻白眼,忿忿的嘀咕了一句,然後灰溜溜的從上面下來。
「他娘的土著人就縮在林子裡,我們幹嘛不用炮火將林子推平?」梁知覺得自己的計劃太好了,土著一準被打得措手不及。
鎮長上下打量了一陣梁知,終究還是苦笑著搖頭:「你小子最多就是個衝鋒陷陣的材料,如果讓你指揮,怕不幹掉敵人一萬,自己人先死掉八千……」也就是鎮長才這麼含蓄,旁邊的老傢伙乾脆就是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德行,讓梁知看了就火大。
「我有這麼遜麼?」梁知鬱悶得隨便抓人就問,幾個忙碌的鎮民被他騷擾得橫眉立目,忙不迭的用點頭打發他。
看著那幾個小子隨口打發自己的樣子,梁知更鬱悶的要死要活,咬牙切齒的指天一頓叫罵,而後在大伙看精神病的目光中,灰溜溜的逃走了。倉庫裡的好木材有很多,梁知趁這個空閒的機會偷拿了些,運到狗窩遺址處,開始重新搭建自己的小家。
牛頭人的怒吼和鷹身人的悲鳴滾雷般傳了過來,它們又在徒勞的進攻了。炮火轟鳴和槍械噴吐彈殼的聲響也適時響起,大地隨之震顫,堅實的房屋瑟瑟發抖。這種條件下,梁知根本無法將木板固定下來,最後只有傻呵呵的看著凌亂的木材板發愣。
漣漪幽靈般出現在梁知身後,抱著小星猿的她越來越像個專職保姆兼職奶媽了,僅看姿勢就曉得刻苦練過。
「我突然覺得很無聊啊!」梁知從腳步聲裡聽出漣漪的身份,頭也不回的歎息著:「你呢?會不會有種被忽視的感覺?」
「我覺得忽視我的是你,別人的忽視我並不在乎。」漣漪難得的跟著歎息一聲,這種口氣在她來說真是破天荒,讓梁知驚訝的轉過身。漣漪的臉色有些落寞,她並沒想過隱瞞什麼,或者說面對梁知時,她還沒養成隱瞞的習慣:「從不夜城出來後,我就感覺到你對我的疏遠,這或者不是你的本意,但事實上我已經逐漸從你的視線裡淡去,成為你一個普通的朋友。」
「嗯……如果你指的『淡去』是沒有『親熱』的話,我想我可以解釋。」
「噗嗤……」原本就裝得很勉強的漣漪忍不住一下笑出了聲,她還是那副潑辣又神采飛揚的樣子,一把推在梁知胸口上:「小子,你把老娘當成什麼人了?」梁知被她突然的變化弄得瞠目結舌,看著她瀟灑的轉身一腳飛過來都忘記了躲閃。
漣漪修長而筆直的腿在踢中梁知鼻子時,毫釐之差的頓住再旋轉著縮回去,彷彿音樂盒裡的舞蹈般優美動人。
「喂,你怎麼不知道躲呢?不會是真的覺得虧欠我,想補償下吧?」
「干。」梁知爆出了很久沒說的粗口,然後一把將漣漪抓住:「差點被你嚇出屁來,你這娘們咋說動手就動手呢?」
「我後悔剛剛沒真的踹下去了。」漣漪被梁知拽到懷裡,媚眼如絲的鼻音道,梁知跨下的玩意登時雄起,戳在她小腹上。
不等梁知有進一步動作,漣漪已經從他懷裡掙扎出去,抱著小星猿瀟灑幾個旋身將梁知的爪子甩開,然後嗤笑道:「你不會想在現在發展點什麼出來吧?這裡可是戰場,我懷裡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東西。天啊!看不出你人模狗樣的還挺禽獸。」
梁知的臉色變得血紅,尷尬的縮回爪子,懊惱的悶哼道:「是你勾引我的好不好?我最多算意志不夠堅定。」
漣漪驚訝的睜大眼睛,彷彿第一次認識梁知這個人:「你不會吧?我只是隨便重複了一句話而已,這就算勾引?你還真懂推卸責任。」也不等梁知反駁,漣漪又連珠炮一般嚷嚷起來:「別的不說,大伙在拚命的現在,你躲在這裡幹啥?」
「呃……!?」
「說不出話來了?」漣漪趾高氣昂的一甩頭,抱著小星猿就走:「如果我是你,即便在前線無聊也不傻待在最後面。」
「呃……?!」
梁知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漣漪扭動著豐滿誘人的『臀』部逐漸遠去,剛剛那點慾火卻怎也無法找回來,半晌才蹦出句:「干!」
罵歸罵,漣漪這麼一弄卻讓梁知想到瞭解悶的辦法。土著不是大舉進攻麼?那他們肯定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攻擊方面,如果自己偷偷潛伏過去搞個刺殺啥的,一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一旦失去首領,這些傢伙再有什麼陰謀詭計也都施展不開了。
當然,啥時候去刺殺也是有學問的,否則就不是刺殺,而是自投羅網了。
梁知邊琢磨著具體的操作過程,邊扔下破木板,向戰事緊張的前線走去。一連串的呼哨聲遠遠傳來,一顆流彈就在梁知不遠處炸裂,梁知反手拽出浮屠戰斧輕輕向外一揮,只是戰斧跌蕩起來的飆風就將迎面而來的爆炸波紋和沙土盡數捲飛出去。
土著空軍似乎從天的盡頭再次呼嘯而來,衝在最前面的空軍卻是一種體型猶如夜鷹的飛禽,上面乘坐的也不是土著戰士,而是一些身材矮小的尖耳野人。這一次的俯衝帶上了明顯的悲壯色彩,從沒想過要生還的它們很乾脆的背著炸藥向目標建築衝落。等ど谷人發現不對勁時,這些傢伙已高速進入高射炮的射程,並且詭秘的變幻角度,躲閃著適時而起的密集彈雨。
餃子下鍋般一往無前的氣勢讓ど谷人耳目一新,相比剛剛幾個梯隊輪番送死的愚蠢行為,同樣是犧牲的肉彈空投就很有技術含量了。控制高射炮的婦女們興奮地招呼一聲:「孩子們,放煙火嘍……」然後就用繡花一般細膩的手段向俯衝下來的敢死隊進行逐一點射。表面上雖類似於用火箭筒打蚊子,可事實上這種攻擊方式不僅效果突出,還異常節省彈藥,經濟又實惠。
不斷變幻角度的敢死隊總也無法讓開下面很有提前量的射擊,越是接近地面,它們就越是死傷慘重。
高射炮的火力完全不是它們所能承受的,很多時候一炮都可能打掉幾個成員。只一眨眼功夫,這一批足二百以上的敢死隊成員就所剩無幾,被下面幾十高射炮盡數幹掉。一蓬蓬血肉之間往往還夾雜了炸彈被引爆的聲響,可不就如同焰火一般麼!
殘存下來稀稀拉拉的幾個傢伙還想炸掉幾處防空,被歡呼著的孩子們將一蓬酸溜溜的藥水直接潑在身上,不要說引爆,幾乎立時就被腐蝕得面目全非,連金屬都開始融化了。尾隨而來的空軍駭然失色,下意識的轉身就逃……教堂頂端的兩架機能冷凝炮適時開火,九道炮管旋轉著噴出十八道藍汪汪的光束,瞬息追上逃逸的空軍,可怕的超低溫將鮮活的生物徹底凍結。
機能冷凝炮原是聯邦在開發新星球時,為了獲取土著生物鮮活樣本製造出來的武器,雖然無法豁免卻並沒直接殺傷效果。
然而,倒霉的空軍卻是在千米高空被凍結,幾乎剛一僵直就向地面墜落。在所有人看上帝的目光鎖定下,五體投地般大字型摔在剛剛經過殘酷屠殺的戰場上。倒霉空軍凝結的身體落地後,冰塊般寸寸碎裂,迸濺出來的都是些閃閃發亮的晶狀體。
難以想像的淒美讓狂暴的牛頭怪也為之一窘,再沒有原本視死如歸的士氣,夾了尾巴、憋了屁,灰溜溜地向後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