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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禁星系的暴徒 三十四 掀掉底牌(下) 文 / 木材

    三十四掀掉底牌(下)

    ……

    梁知回到前線時,又遇到輪番惡戰後難得的休閒時光。

    眼睜睜的看著鎮民們邊忙碌著補充彈藥,邊笑嘻嘻的比誇自己剛剛幹掉了多少敵人,梁知鬱悶幾乎要瘋了,自己啥時候成了和平大使了?

    會不會自己走出去向土著說:「停戰。」他們也會馬上扔出橄欖枝,然後歡呼:「我們厭惡戰爭,我們願意投降?」梁知卡吧著眼睛越想越有可能,都有點馬上出去試試的衝動了。

    「你啥時候去偷襲敵營?」漣漪又不知不覺的摸到梁知後面,把這個正天人交戰的小子嚇得險些跳起來。

    「你咋知道我想去搞暗殺?」梁知似乎被嚇的不清,整個人看起來傻忽忽的,就彷彿長了個木樁子腦袋,完全不會思考。

    「如果我剛剛那麼刺激你,你還無動於衷,那我就無話可說嘍!」漣漪狡獪的笑,就彷彿學會了偷雞的小狐狸。

    「干……」梁知終於清醒過來,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後先一步打斷漣漪的要求:「想我帶你一起去?門都沒有。」

    漣漪沒想到梁知這麼快猜到自己的心思,剛剛耍計謀將星猿托付給比利的得意瞬息消散,臉色變得很難看,將下巴高高的揚起來:「你當老娘是跟屁蟲麼?不用你帶我自己也懂去。」梁知無所謂的聳著肩膀,一副您老隨意的德行,讓漣漪更慪火。

    「喂,你……」

    「打住,如果你想問我是不是男人就免了,別忘了當初是誰弄得你虛弱了好幾天;如果你想脅迫我又請免了,我這人出了名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相信的你的功力還遠遠沒達到我老娘,你婆婆的程度;如果你想一直盯著我……我倒是沒啥意見,不過我就很奇怪了,你一個遠程狙擊的高手不去找制高點尋找目標,跟著我幹啥?擔心我溜去夜總會玩女人麼?」

    梁知一連串的言辭讓漣漪狂翻白眼,正想反駁,戰爭指揮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了過來:「目標已經出現,狙擊手自由還擊。」

    指揮官回聲未竭,狙擊槍射擊後特有的音爆就傳了過來,一個趴伏在梁知兩人不遠處的機槍手被打得凌空飛起,破娃娃般摔在地上,整個腦袋都被打得稀爛。漣漪的臉色瞬息萬變,狠狠的瞪了梁知一眼,而後三兩步抓著旁邊一建築的牆壁向上攀去。梁知微微一怔,看來這丫頭還不算瘋狂,明白自己的崗位在什麼地方,邊讚許的微笑邊招呼道:「小心別傷著,我心疼。」

    「呸,你自己才要小心呢!這次沒了我的火力掩護,你可別像之前那麼托大。」漣漪雖沒回頭,語氣裡的關心卻讓梁知心裡發暖。梁知乾澀的笑了笑,貌似自己的確習慣在生死邊緣徘徊,還真是沒辦法說點違心的話來哄騙漣漪,只是抓著頭皮。

    土著狙擊手數量太少,又沒多少彈藥來訓練,對ど谷的威懾實在有限,雖在一開始時威脅到槍炮操作人員,也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可ど谷狙擊手開始還擊時,他們馬上落入下風。如果不是多頭怪懂得躲閃敵方攻擊,他們怕不早被一一點殺掉了。

    土著辛苦打造的攻城投石機終於在牛頭人的努力下穿過了沼澤,按照土著指揮官的戰略方針架設在距離ど谷千米以外。

    鷹身女妖梯隊和牛頭人梯隊再次集結起來準備衝鋒時,巨大的石塊也被堆在投石機上,然後經過專門人士測量定位,確認發射角度後,在命令下六根槓桿同時彈起。幾百斤重的散碎石頭沿著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向ど谷小鎮砸落,不等造成傷亡,就在密集的火力下被打得支離破碎。投石機參戰時,十幾輛足有幾千斤重的撞車也在牛頭怪的簇擁下向戰車壁壘衝去。

    木製車輪碾壓過大地,在戰場殘破的屍體上壓過一道道鮮紅的痕跡,牛頭怪將佝僂的身體藏在撞車後,鼓足氣力向前簇擁著,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它們的步伐。炮火依然在轟鳴,槍械依然炒豆子般此起彼伏,可撞車雖被炸得歪斜卻不曾損毀。

    能量彈形成的彈藥被撞車表面覆蓋的西瓦樹皮消化溶解,實體彈藥在面對血膠那副有彈性的表面時也會消減掉大部分威力,殘餘的力量雖然將血膠和原木打得千瘡百孔,可短時間奈何不了它卻是事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撞車迎面而來。

    「轟……轟轟……」

    撞車先後撞擊在戰車壁壘上,將鋼鐵形成的長牆都撞得劇烈搖晃,不等戰車上的ど谷人穩定心神,撞車後面的牛頭怪呼嘯著衝出來,悍勇的揮舞著巨大的斧頭,踐踏著撞車竄到高空,向面前的人類死命斬落。它們龐大身軀帶起的陰影籠罩了ど谷人的身影,讓這些年輕人的臉色瞬息變得慘白,大部分下意識的調轉武器胡亂的掃射過去,小部分乾脆捨棄一切向鎮內逃逸。

    第一次參與大規模戰鬥的年輕人終究還是嫩了點;面目猙獰,口水四濺的牛頭怪的模樣也委實嚇人了點;在這種時候,真正能派上用場的只有身經百戰的中年和老年人。不等梁知興奮地衝上去幫忙,一直默默無聞在祈禱的老牧師突然雀躍而起,手裡的大錘子橫向輪掃出去,一道潔白幻化成直徑兩米的錘頭,硬是將三米以上的牛頭怪砸得流星般飛出去,遠遠不見了。

    梁知瞠目結舌時,揮舞著鋤頭的村夫;抓了大剪刀和捲尺的肥裁縫大嬸;那些只知道下棋解悶,土埋半截子的老頭們先後衝了出來,面對三米以上的巨型怪物,這些傢伙輕描淡寫的就如同在飼弄花草,可攻擊效果卻電閃雷鳴般明顯。

    嘻嘻哈哈的年輕人也向自己的目標衝出去,他們的身手矯健,攻擊力驚人,只一瞬間就將衝上來的牛頭怪盡數斬殺當場。

    老鎮長是唯一一個沒有挪動的人,但他隨手砸出去的鐵膽卻將一個牛頭怪砸得倒飛出幾十米遠,救下它威脅到的一個年輕人。梁知伸手將嘴邊的口水抹掉,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些傢伙都不簡單,卻也沒想到如此誇張,難道這就是真人不露相麼?

    騷亂的年輕人很快鎮定下來,他們也發現牛頭怪擁有和其體型不和諧的能力,自己未必沒一拼之力。

    這次進攻開始,牛頭怪們就沒有形成梯隊的意識。潮水般的巨型怪物趁著槍炮啞火的機會,玩命的向前衝鋒,就彷彿惡狗看到了骨頭;餓狼窺視到羔羊。鷹身女妖狡獪地抓著牛頭怪的長毛,被它們帶著向目標逼近,而後突兀的沖天而起,雄鷹掠兔般直撲下去,用滿是毒液的爪子抓向ど谷鎮民。這些陰險的女妖比牛頭怪更有威脅,它們擁有的毒素實在猛烈,幾乎無解。

    ど谷鎮民畢竟不是正規軍,沒有單兵護甲和戰鬥頭盔等配置,用血肉之軀對抗猛毒和幾倍於自己的敵人,委實困難。然而,如果ど谷小鎮這麼容易被幹掉,也不會成為土著口裡的噩夢了。面對海嘯般衝上的敵人,ど谷指揮官只對話筒說:「動手。」

    話音未落,戰車外側已迸發出一片璀璨的電芒,幾萬伏特的高壓電流自戰車數十個發射孔噴發出來,瞬間形成了可怕的電網,將第一批瘋狂衝上的敵人盡數籠罩其中。以牛頭怪如此強悍的身體也在瞬間被電得七竅噴血,鷹身女妖更是第一時間化為焦碳,連一根鳥毛都沒能剩下。一瞬間,電網就成了生與死的分割線,『潮水』遇到的『堤壩』,連續衝擊數次後悻悻退卻。

    幾乎在牛頭怪露出退卻意思的同時,幾個方面的針對性攻擊就同時展開。

    盤旋在高空的空軍雖沒有異常,可ど谷背靠著的山崖頂上卻冒出了數百矯健的身影,它們沒使用任何工具,就沿著陡峭的山壁順滑下來。它們的速度異常迅捷,等ど谷人發現時,這些生長著毛茸茸八隻腳的傢伙們已下滑到距地面幾百米的地方。

    與此同時,投石機拋擲的石塊裡也夾雜了一些經過偽裝的炸彈;一直縮在後面的土著精英們也在多方掩護進入森林,利用森林將重武器架設起來,開始向戰車上面的重武器掃射。他們的攻擊雖因電網破壞磁場而失去準頭,可依然對ど谷造成威脅。

    更多的牛頭怪趁機撲出來,它們這次裝備了兩米長的西瓦盾牌,數百斤的重量在它們手裡似乎不算什麼,衝鋒的速度都沒受影響。優勢逐漸偏向土著一邊,這些傢伙委實太過狡猾和狠辣,用奴隸士兵的生命測量出ど谷守備的缺陷後,才大舉進攻。

    如此惡劣的形勢依然不能讓鎮長等老頭子動容,他們還胸有成竹的微笑著,似乎這些土著的進攻方式早司空見慣一般。

    事實也確是如此,山崖的確是ど谷守備系統中的死角,無論是什麼武器都不可能攻擊到這裡。然而,戰車上『辟啪』直響的高壓電網卻是山崖上一道靚麗的風景。不過用金屬絲編織並依附在山崖上的簡陋裝置,在接通電源後卻成了大蜘蛛們無法逾越的天塹。它們善於攀爬卻不善於跳躍,被電流打得『嘶嘶』慘叫著失足,辟里啪啦的摔在地面上,再也爬起來。

    剩下一小部分想都沒想就向上爬起,可沒多遠就發現前面也出現一道足十五寬的死亡電網,不由得驚恐的嗥叫起來。

    抓了西瓦盾的牛頭怪更要慘一點,雖然它們成功的衝到電網前面,卻發現西瓦樹皮根本奈何不得電網,傻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時,後面的強大火力已鋪天蓋地而來。被自己亂槍打死的結果讓它們睜大了牛眼,血紅色的瞳孔裡儘是不甘心。

    看似猖狂的彈雨並沒囂張多長時間,當戰車上電網因能量轉移而停歇下來時,森林裡早安置妥當的能量干擾器也在控制下開始運行。一道晦澀的波紋向四周蔓延,森林範圍內所有能量武器都受到了強制干擾,再也無法提取能量彈夾的力量射擊。

    突兀的變化讓土著措手不及,為首的幾個人更是勃然色變。

    不等它們反應過來,以老莫裡為首的騎兵部隊已衝開鎮們,搖動著捆綁了尖銳武器的銳角長牙狂衝過來。一些牛頭怪還想抵抗,老莫裡已扣下扳機,用架設在那巨獸脊背兩側的火藥槍向這些傢伙無情的掃射著,而突出在前的獠牙銳角也餐刀般切入奶酪,將路上包括樹木在內的一切盡數撞飛、碾碎。奴隸戰士們再受不了這種壓力,登時扭身潰逃,土著監軍攔都攔不住。

    失去武器的土著戰士還想著騎上獵龍反衝回來,可沒等他們成功締結出隊型,就彷彿沙堡般被一衝而散。

    梁知萬萬沒想到糾纏那麼長時間的戰鬥如此輕易落下帷幕,連忙跟在重騎後面衝出鎮子,而後在兵荒馬亂時脫離,向土著後方衝去。面對依然將速度提升起來的重騎兵,即便是土著高手也沒能力阻止,只能戰略性轉移,將隊伍向後退到沼澤區。

    「敵人所有伎倆都差不多暴露,我想咱們也該讓他們品嚐下什麼叫做失敗了。」當整個軍隊都士氣低糜時,原本就在沼澤區搭建指揮台的土著首領瓦礫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至於你,提供的情報幾乎無一屬實,實在萬死難辭其咎……」

    蒙尼的臉色瞬息變得慘白,剛想求饒就被牛頭怪一斧子劈在臉上,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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