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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混在軍隊的罪犯 六十三 浪子回頭(下) 文 / 木材

    六十三浪子回頭(下)

    粉面一家子很快從梁爸爸的震懾中清醒,粉面小子第一個嚷嚷起來:「你個老東西,叫那麼大聲,嚇唬誰呢?」

    他的叫罵被旁邊伸出的一隻手塞回了喉嚨,梁知彪悍的身軀陰雲一般籠罩了粉面全家人,他輕鬆的拎著粉面小子,任憑他如何扭動掙扎都紋絲不動。大伙茫然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因為身型改變,連他家人都沒能認出他來,都向旁邊躲開。

    「你……你是什麼人?快放了我兒子。」粉面的父親怒目圓睜,大發官威:「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這個鎮的警署署長。」

    「抱歉,我只是不想他的髒話污染了這裡的環境。」梁知輕輕搖晃著手裡的『豆芽』,商量的問著:「如果我放了你,你能保證不說髒話嗎?如果能的話就吱一聲,如果不吱聲,我就只有不放手了。」粉面只是對他拳打腳踢,根本沒理會他的意思。

    「你也看到了,是他不肯合作的。」梁知無奈的聳著肩膀,用無辜的表情看著氣得全身發抖的警署署長。

    「你著天殺的混蛋堵著他的嘴,他怎麼回答你啊?」署長太太尖叫著嚷嚷著,她雖然很想衝上來抓花梁知的臉,卻被這小子散發出的可怕氣息所懾,就彷彿一隻仗勢欺人的哈巴狗,只是狂吠卻毫無作為。梁知裝做恍然的樣子,將臉上被捏出五個指印的小子放下。那小子剛掙脫出來就是一陣急促的喘息,捂著受傷的嘴巴嗥叫不已,雖還是髒話不斷,卻沒人聽得懂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敢到這裡撒野,我現在就叫人把你抓起來,定一個打架鬥毆的罪關上十天八天。你給我等著……」潑婦邊審視自己兒子的傷處,邊憤怒地咆哮著。

    跟過來地漣漪剛扶著不知所措的梁媽媽坐下,聞聲驚奇的反問:「這位才是警署的署長吧?你又是誰呢?副署長麼?」

    「沒聽說鎮上有女署長啊?嘿,別是有人冒充的吧?這應該判個什麼罪?應該關幾個十天八天?」梁馨雖然沒看出梁知的身份,卻直覺上覺得和他很親近,想都沒想就開口幫忙,譏誚的樣子讓潑婦橫眉立目,猶如一隻被激怒的禿毛野雞。

    「哦。這樣啊!不過無論她是不是署長級別地官員,都沒資格拘捕軍部的人吧?能對我們進行處罰的只有聯邦憲兵總部和軍事法庭,地方僅有上報的權利卻沒有處置權。嗯,我記得條例上就是這麼寫的。」漣漪將上校軍牌一亮,邪惡的齜牙笑。

    「軍部上校?還是聯邦安全總局的?」署長瞠目結舌的看著梁知和漣漪,只一瞬間就是滿腦袋汗水,異常狗腿地向漣漪笑:「上面沒提起兩位下訪的事兒,真是怠慢了。兩位一定有任務在身上吧?有需要就儘管開口。地方上會全力配合,絕不含糊。」

    沒人嘲笑他的諂媚,畢竟聯邦級別的官員到某個小星球上,就如同省級官員下到某個鄉視察,就算是上面跑腿的小人物。在地方上也是了不得地大官。尤其安全局這種組織,就彷彿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西廠,對全聯邦各個星域、星系都有調查、考證、監督、處置等特殊權利,所謂見官則大一級。區區一個小鎮的署長又怎可能不上趕著巴結呢?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梁知從來沒用身份壓人地習慣,這次卻覺得效果滿不錯,比用拳頭砸服人有趣的多。遂故意將墨鏡摘下來,瞇縫著眼睛淡淡的笑道:「我們這次是告假回家鄉探望親人的,只要地方不來找麻煩已經很開心,哪敢麻煩你署長大人呢?是不是?」

    署長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是咧著嘴,一個勁兒的重複著:「不敢。不敢……」

    梁知也不理他,逕直轉身回來,直挺挺跪在梁爸爸身前,一個頭叩下去:「老爹,一直讓您操心的不孝的兒……回來了。」

    「你是梁知……」肥媒婆和潑婦兩張嘴同時叫出聲,兩種不同的聲線叫出地協奏曲,魔音穿腦般虐待著現場所有人,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傢伙『哄』地一聲炸開了鍋。就彷彿頑童用竹竿捅上了雞窩。一陣雞毛亂舞後,連服務員都嚇得衝出茶館。

    梁知啊!當初在鎮上時就是人見人怕的小霸王。近兩年前的風波直到今天也沒完全平息。新聞上公佈的照片雖然被遮掩了許多,卻依然能看到那些屍體的可怕模樣。軍部上校的魅力,絕對比不上一個自己熟悉的殺人魔重新降臨地恐懼,萬一這小子突然狂性大發……不要說這些普通地良民百姓,就算當初跟著他一起私混的小子們,又有幾個敢正視這樣地他呢?

    原本還諂媚的署長雖然也後腿發軟,卻在掩護家人撤出茶館後,盡忠職守的抓出了通訊器,接通了警署,壓低聲音咆哮起來:「水靈的噩夢逃獄出來了,還偽造了軍部上校的身份大模大樣地回到這裡。聽從我的調派,馬上集全警署的兵力到老梁茶館來堵截、追捕。另外,有鑒於嫌疑犯極度凶殘,立刻向上級警署申明情況,請求火速支援……少廢話,快點去辦事。」

    外面的騷亂並不能影響到茶館裡的梁家人,梁爸爸和梁媽媽一早在梁知跪下時就呆了,對身邊發生的事毫無反應,只是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兒子。梁馨驚訝之後,第一個恢復過來,連忙伸手捅了捅梁媽媽和梁爸爸。

    確信自己沒有幻視的梁媽媽猛地撲過來,將兒子摟在懷裡放聲大哭,將這麼長時間的委屈和悲憤盡數發洩出來。

    梁知的罪名被判了足足幾百年,這對於老年得子的梁家人來說,就相當於永別一般。梁媽媽的悲痛又豈是梁知這等沒心沒肺的傢伙所能體諒?此時見到老娘痛哭,梁知也忍不住哽咽起來,不過他卻怎麼也不肯起來,因為老爹還沒開口說話。

    梁爸爸同樣開心的不得了,可剛伸出手卻又僵住,半晌又縮了回去,讓梁馨急得恨不能以身相待。梁爸爸的臉色瞬息萬變,最終卻沒理會梁知,只是將梁媽媽攙扶起來,而後向梁知呵斥道:「小畜生,你現在應該在監獄服刑,怎麼可能回來這裡?」

    「我現在是軍部的上校,已經沒免去刑罰了。」梁知雖然是實話實說,卻也規避了自己越獄的事實,否則肯定被打。

    「胡扯,軍部那種嚴肅的地方也是你能進去的?無組織無紀律,任性妄為的你有什麼資格成為安全局的一員?人家根本不需要你。」梁爸爸的話一針見血,假如不是梁知在十三團的功勞夠大,在老元帥面前又有不錯的表現;假如不是老元帥那邊有要緊事需要梁知效力,又不想他在探親途中耽擱太多時間,副團長怎也不可能調動關係給他弄這個敏感的,卻不管事的身份。

    「伯父,我可以保證梁知這個上校的身份是絕對合法的。」漣漪看到梁知吃癟,連忙站出來幫助澄清。她畢竟是從暗獄出來沒多久,氣質上並不突出,倒蘊涵著淡淡的野性。梁爸爸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這些來,卻不會對她口出惡言,只是搖頭不語。漣漪無奈,只好袒誠地解釋起來:「我們的確沒資格進入軍部,不過這身份卻不是假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們……」

    在漣漪給梁家人解釋事情經過時,警署的傢伙就在署長的指揮下,將茶館團團包圍起來。

    署長不敢用梁家人做人質逼梁知就範,他擔心這小子發狂後引起騷亂,他這麼做只是希望把握住梁知的行蹤,給上面派下來抓人的高手提供方便,所以只是包圍卻沒近一步動作,而是默默的等待著。地方警察裡又怎可能有高手,這些老弱病殘戰戰兢兢的在茶館外面守著,心理忿怨難平。想他們連小偷都很少抓的普通人,現在居然要對抗殺人狂魔,還那兒有天理啊?

    漣漪終於將經歷有刪節的講述出來後,梁爸爸這才將兒子拽起來上下打量,好半晌才抿嘴道:「兒子,你消瘦了……」

    梁知勉強忍耐著眼淚,顧做堅強地『嗯』了一聲,心情卻怎麼也無法平靜。想他期盼父親的關心已經好多年,可惜老爹心裡有,卻不善於表達,以至於倆父子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僵。此時,他們才覺得彼此間再無半點隔閡,兩人對視,唏噓不已。

    此時,城裡派遣過來的警備力量已經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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