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混在軍隊的罪犯 六十四 仗勢(上) 文 / 木材
六十四仗勢(上)
數以萬計的磁浮戰車、戰機猶如蜂群般呼嘯而至,整整五十架二代四米鋼彈也在引擎的陣響中降臨,帶著可怕的氣壓籠罩了整個小鎮。它們的實力雖和特種部隊使用的尖端科技鋼彈沒法比,可卻是附近幾個大型城市共同調集起來的強大勢力。
雖然這種規模的圍剿讓先守在這裡的警察們心神大定,可即便是他們,也覺得這這種程度是高射炮打蚊子,過於誇張了。
的確,僅僅是有人逃獄並不值得小題大做,可如果有人假冒軍部官員,這就不是小事了。趕過來支援的警備軍長首先找到了監守崗位的警署署長,對他的警覺表示讚賞後,強制命令他派人和附近的居民交涉,讓他們馬上撤離這個危險區域;而後,要求署長盡快和裡面的嫌疑犯接觸,要他證明身份,為此,警備軍長還特意帶來了專門的設備,來驗證梁知的證件是否屬實。
趕鴨子上架的署長心理鬱悶,卻無法拒絕,只能抓過旁邊的擴音筒,扯著脖子向茶館裡嗥叫道:「裡面的人犯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點放下人質出來投降……」這老小子叫沒幾聲,突然覺得特彆扭,尤其是四周同事都用見鬼的眼神看他。
「繼續啊!你怎麼停下來了?」警備軍長剛想離開,就發現了署長的古怪,忍不住回身詢問。
「可裡面沒人質啊!原本應該做人質的都跑了,裡面只剩下他的家人……」署長沒好意思說自己就該是人質,苦笑著回答。
「沒人質?沒人質就看讓他出示身份的證明,如果他不能證明自己是真正的軍部官員,那麼就調動部隊將這裡推平。」警備軍長大手一揮,在身後龐大勢力的支撐下。他地話異常堅定有力。署長應了一聲,送走他後繼續叫嚷起來,言語很強硬。
一直縮在署長身邊的粉面小子咬牙切齒的揉著脖子,睚眥必報的他不斷考慮著該怎麼復仇。怨毒的火焰從他的瞳孔裡越燒越旺盛,他幾乎想奪下警備軍長的指揮權,直接下令將茶館裡的一切捻成碎片。就算那小子是真地軍部官員又怎樣?難道他就應該被人羞辱而懦弱的規避嗎?這麼想著,他臉色陰沉地湊到署長身邊,趁他老子扯脖子叫嚷時。把他的剛配上的槍偷掉。
茶館裡的梁知等早發現了外面的騷亂,自持身份沒問題的兩人並不緊張,梁知還趁機將漣漪介紹給家人。
這小子關鍵時刻絕不含糊,介紹時直接表示她的身份就是梁家地兒媳婦。漣漪忍不住羞澀時,一直在猜測的梁媽媽卻高興的抓著漣漪打量,似乎想將她的形象印在心理一般。梁馨壞心眼地湊到漣漪旁邊嘀咕,不外是好奇漣漪怎麼和梁知處在一起的。被她提起來,漣漪才突然發現。貌似兩人相處一起是自己主動,而這份感情則是從戰友地基礎上培養出來的靈魂寄托。
聽到漣漪提起當初血與火的生活,梁媽媽又因為心疼兒子而落淚,卻不知梁知最喜歡的就是挑戰和冒險。
梁馨卻很好奇地追著漣漪詢問,尤其是那些史詩般的萬人混戰。更是百聽不厭。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越不瞭解的東西對其的吸引就越大。幼年時就生活在梁知羽翼下的她,被所有的小混混稱呼為公主,根本沒人敢冒犯她。就算到了現在。除了粉面小子這種仗恃欺人的傢伙外,真正在街頭私混地道上人和小混混,都遠遠的避開了梁家茶館,甚至還主動維持治安。
梁爸爸很欣慰這兒媳婦和女兒之間的和諧關係,遂把兒子叫到近前,親身將其耳朵上的銅環摘掉:「你當初不學好的時候,都沒弄這些零碎,怎麼現在偏偏要標新立異?你看你。明明很男人的一張臉,非要弄得像小丑一樣。聽話,馬上把鬍子刮掉。」
「哎……」梁知挺高興的應了一聲,用生化細胞凝聚成刮鬍刀,三下兩下將嘴邊的硬毛都刮掉。在暗獄星時,他最想地就是老娘地嘮叨和老爹的訓斥,如今失而復生,這小子地心理別提多高興了。梁爸爸也因為兒子聽話。沒有頂撞而開心不已。
署長的叫嚷打破了梁家人之間的氣氛。梁知向老爹、老娘笑笑,然後拿著證明走出茶館。他不奇怪這些人的反應。連梁爸爸都不相信自己兒子會從罪犯變軍官,更不用說別人了。事實上,這種變化和一隻青蛙變成王子有啥區別?都足夠童話的了。
看到梁知出去,梁爸爸連忙站起來跟在後面,他雖然已相信自己的兒子,可卻無法保證別人也相信。為了避免兒子被冤枉而發狂,他知道自己必須站在兒子身後,以便隨時阻止可能出現的意外。發現他們兩個離開,梁媽媽三個人也跟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前面的梁知身上,不用仔細辨認,大伙也認出了這張剛刮掉鬍子的臉,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梁知對這些人的槍口直接無視,用手搖晃著自己的身份卡,心情很不錯的他開玩笑地道:「那位有能力檢驗它的真偽?我們不能就這麼對峙到上面派人吧?」可惜,那些緊張的傢伙沒一個能聽懂他的笑話,這讓他很無趣,不由得上前一步。
「嘩啦啦……」包圍圈下意識向外擴散了下,而後就是署長聲嘶力竭的叫喊:「站住,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至於麼?你們會不會太緊張了一點?」梁知被這些精神緊繃的傢伙弄得哭笑不得,燦燦地停下來。他當然不曉得自己有多可怕的名聲,這其中雖有很大一部分是以訛傳訛,可原本就不理解拓荒者的普通人卻將其都當做事實看待,能不緊張麼?
莫名其妙的梁知只要折中地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將手裡的證件向署長方向扔去:「你們檢查吧,別弄壞了。」
「啪……」他手裡的證件剛脫手。站在署長後面地粉面就舉槍向其開火,這狡猾的小子知道梁知厲害,卻將目標放到了梁知身邊的梁爸爸身上。沒人能想像得到會發生這種事,梁爸爸只覺得肩膀一疼,一股大力就將其整個掀翻,悶哼著向後躺倒。
鮮血拋灑在空中,映入梁知的血紅色的眼瞳,他條件反射般將老爹抱在懷裡。發現老爹只是肩膀中槍剛鬆口氣,身後的梁馨卻猛地驚呼起來:「嫂子……」梁知剛放下的心登時提了起來,尋聲望去時,卻看到漣漪整個擋在老娘前面,胸前一片猩紅。
「不……」梁知這一聲咆哮似乎是從靈魂深處嚎叫出來的,他抱著老爹向漣漪搶去,用另一隻手將其攙扶住。
漣漪似乎想說什麼,卻從嘴角漾出血。而後軟綿綿地癱下去。因為事發突然,她根本沒來得及用生化細胞去防護,這一槍卻是結實地承受了。梁爸爸不顧自身創傷,掙扎著從兒子懷裡出來,咬牙吩咐道:「快去家裡地下室。那裡有治療器械。」
被喚醒的梁馨和梁媽媽連忙接過漣漪,轉身衝回茶館,梁知紅著眼睛轉回身,怨毒的目光盯住粉面小子。悶聲不吭就要衝鋒。梁爸爸早提防著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因動作劇烈而牽扯到傷處,不由得痛哼了一聲,這聲音卻成功喚回梁知的理智。
「老爹,難道這也要忍啊?」梁知滿腔憤怒無法發洩,眼角迸血的哀號著,脾氣火暴的他沒甩開老頭子已經是奇跡了。
「忍?為什麼要忍?可卻不能憑著憤怒胡亂的發洩。」梁爸爸捂著冒血地肩膀。將兒子拽到身後,向對面望去。此時,發現不對勁的署長已經將手槍從粉面手裡搶下,正緊張地看著這邊的反應;而警備軍長也帶了人向這邊趕,惟恐事態更加嚴重。
「署長大人,我不明白自己這個老頭子什麼時候得罪貴公子,會被他攻擊。為了避免你以權謀私,我決定直接上告。在這之前。我梁家拒絕任何形式的騷擾……」說著,梁爸爸乾脆地轉身。硬拽著梁知返回茶館,連甩過去的身份證件都不要了。
剛回到茶館大廳,梁爸爸突然轉頭問兒子:「你告訴我,軍部上校地身份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你馬上聯繫軍部,襲擊軍部官員的罪名可也不小。如果是假,你馬上投案自首,你老子這一槍寧願白挨,也不能讓你重新回到老路上去……」
「當然是真的,您怎麼還不相信我?」梁知粗手粗腳地給老爺子包紮,因為是能量槍,並沒彈片在身體裡,省了不少麻煩。
「是真的就好,你地身份證明不是扔出去了麼?無論他們是否檢驗出真偽,咱爺們把這理都佔住了,怎也不能輕饒了那沒家教的混帳小子。」梁爸爸因失血而臉色發青,揮手讓梁知去辦事,而他自己則翻出老酒,期望用酒精麻痺下神經,緩解痛苦。
梁知雖向來喜歡用拳頭擺平一切,可這並不代表他迂腐。
當初他就曾經調動起整個ど谷鎮同仇敵愾,才擊垮了土著暗精靈的大軍。這要是讓他自己去面對敵人,怕不早就被人捏臭蟲一樣捏死了,就算他的超殺再怎麼厲害,也總有個限度。連續幾次之後,他怕是連站都站不起來,和赤裸羔羊也沒不同。
此時,接通副團長的通訊後,這小子添油加醋地把粉面的可惡誇大了十幾倍。
他還隱晦地表示如果不是自己老爹深明大義,自己和地方警備之間肯定會出大亂子,這一切都是因為粉面小子私藏槍械,並當眾行兇造成的。副團長雖沒護短的毛病,卻不能不考慮軍部和十三團地顏面,當即點頭應著,將這件事全權接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