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另個位面的旅人卷 八十八 回歸(上) 文 / 木材
八十八回歸（上）
八十八回歸
兩艘用聯邦語書寫著『赤黃蜂』的中型戰艦，在無數精靈戰士瞠目結舌中降落下來。
它們長達兩千米的梭型身軀上都是裝載了武器的突起，雖然是被淘汰了很多年的舊貨，外型看起來也很可笑，然而那種黝黑色全金屬質感的軀體漂浮在半空的視差，就足夠所有精靈後心發寒、腿腳發軟了。沒心理崩潰到逃竄，素質已經不低了。
並排停泊在兩千米高度的戰艦，幾乎將整座城堡都覆蓋在內，龐大的身軀遮擋了正午的太陽，投影在城堡上，也將陰翳投放在每個精靈的心理。無論是否強大的精靈戰士都在捫心自問，上面不惜花費高價聘請的這些傢伙，真的能被控制在手裡麼？
只憑這種能打能逃的金屬武器，已經不是任何所謂的高手能夠應付的了，自己這邊甚至沒有能威脅到對方的東西，對方可能看不到這一點麼？假如對方臨時起意，成為一個強盜團伙對這個星球進行掠奪，那麼……後果和損失由誰來承擔？這種後果是沒任何心眼的傢伙都能想到的，偏偏上層卻沉迷於戰艦力量可能帶來的巨大利益，而忽略了其中隱藏的危機和威脅。
戰艦艙門洞開，進百架經過改裝的黃蜂戰機帶著猙獰的轟鳴魚貫湧出，顯擺地在空中翻滾出各種花樣，就彷彿活生生地巨型怪物，一窩蜂地向城堡籠罩下來。它們下降到十幾米後，同時放緩了速度，明明是金屬般堅硬的身軀卻顯得異常輕盈。
為首一隻黃蜂戰機兩翼經過調整後，已經是身長的三倍，達到了驚人的十二米。只是其邊緣鋸齒型的震動刀鋒，就曉得被這玩意切割到。會是多麼不幸的事。駕駛它的無疑是高手中地高手，臨近地面時，幾乎是貼地不過三尺時才將翅膀收斂起來，然後輕飄飄地踏落。其它的戰機就乾脆在離地五米時就收起翅膀，狠狠踐踏在地面上，把廣場上的巨石地面都踏得四分五裂。
戰機上的駕駛員都跳了下來，他們手腕上的電子鑰匙閃爍著霓虹般的光澤，戰機登時被加了很複雜的密碼鎖。
精靈戰士們迎了上來。在看到這些駕駛員雖同樣健壯卻毫無能量反應後，精靈戰士的心理才好過了點，表情也不那麼凝重。帶著善意地微笑，恭敬地請這些來自另外一個位面的駕駛員到裡面休息。真正的大人物都迎向跟在後面的履帶艦，那裡才是這次艦隊的真正首領。穿了精靈戰士服飾，而站在角落裡守衛的梁知瞇縫著眼睛，他比任何人都好奇這個艦隊的首腦是誰。
當初在十三團做間諜特訓的時候，梁知很是將軍政兩方有點身份、背景人地模樣和名字記了下來。有資格調動艦隊和這個位面聯繫的自然不會是雜魚。梁知相信自己有一多半能認出這個傢伙的身份，從而為以後的行止做最有利的打算。
自從湊足了三件神器之後，愛拉絲地力量簡直成倍增長，在梁知束手束尾不能大肆活躍的現在，這種提高更是可貴。
比如現在梁知虛擬出來的尖耳朵和精靈般瀟灑的外貌。就是其中比較實用地一個了，有了這個，梁知甚至可以出入任何地方探聽情報。而三件神器擁有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除非這小子心血來潮去某法師面前臭美。否則就沒什麼大礙。
「來了……」梁知敏銳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履帶艦裡走出來那為首的傢伙臉上，然後猛地呆滯住了。這個傢伙赫然不是任何有名、有身份的人，反而是梁知第一次去十三團時，那個鋼鐵螳螂的設計者，好像是叫『嚴正』的那個白癡科學家。
「看起來，聯邦的確出現無法預測地變故了，連這種人都能成為艦隊的領導者麼？」梁知將腦袋垂下去，含糊的嘀咕著。
愛拉絲沉吟半晌。提醒道：「如果真出現無法預測的變故，我覺得你現在這個任務已經可以終止了，最少應該回去確定自己為誰賣命吧？況且……你不覺得這種派艦隊過來合作的方式，比我們盲人摸象更簡單麼？」梁知沒言語，卻已經意動了。
「好吧，我承認我心動了。」梁知目光閃動地落在頭頂的艦艇上，微不可查的道：「或許，這就是一次機會呢！」
這的確是一次機會。嚴正和城堡主人之間地密談因為過於急切。而避開了梁知地耳目。但是，嚴正在扔下五十架黃蜂戰機以及二十位駕駛員做教官時。卻也要帶同等數量的精靈戰士和法師回去，其中地意義梁知能猜測得出來，而這就是他的機會。
也就是從那些精靈守衛閒聊中得知這個情報後，梁知才恍然不久前進行的忠誠篩選是怎麼回事。
老實站到天黑換防，梁知才跟在其他疲累若死的守衛後面向食堂方向走去。那個被梁知取代的精靈守衛已經死掉了，因此，梁知就需要在下次換防之前，離開這個鬼地方，否則就會面臨被拆穿的危險。這個時間把握需要非常小心，梁知越發謹慎了。
梁知慢慢的吃著飯，因為他知道那些在某處被培訓的精靈，總會因為拖堂而晚來。在梁知旁邊的守衛很快扔下餐具，三三兩兩的離開了，疲累一天的他們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下，然後等待明天傍晚的夜崗。三班導就是守衛的工作制，還算人性化。
幾個臉色疲憊的精靈戰士終於出現在食堂門口，他們含糊的交談著，端了飯菜到一邊享用；梁知皺眉將飯菜嚥下去，假如這些精靈戰士都這麼熟悉，自己取而代之的計劃怕是無法實現了，難道要取代那些戰機駕駛員麼？用儀器溝通的他們之間的關係怕更是複雜，想不漏出馬腳就更困難些了。又或者……梁知默默站起來，悄悄地離開食堂，還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吧！
是夜。風高雲淡。皎潔的月光將清冷的光輝灑落大地，使陰暗地地面一片慘淡。
梁知帶著公式化的微笑，端著酒水給興奮地看著那異鄉風情艷舞的教官們，穿著僕從服飾的他並沒引起任何人注意，默默無聞的和每個同樣身份的精靈一樣。只有在缺少酒水的時候，他們才會被人想起，等送出酒水之後，馬上就會被重新遺忘。
貴族婦女、小姐們花枝招展地在應酬著。不時向外來人們拋出廉價的媚眼。很多不等宴會結束，就勾搭到一起，說著彼此聽不懂地語言，然後很有默契的尋一個隱秘的房間，做一些成年人都清楚的『美事』。嚴正做為帶隊長官，雖然一副瘋子的德行，卻也倍受矚目，無數美艷的女人圍在他身旁。不時向其敬酒，很快就把他灌得放浪形骸，就彷彿在逛妓院的資身嫖客。
梁知遠遠地躲開了這一塊，雖然他確定嚴正沒有看穿自己的能力，卻不能讓開嚴正身邊。那個用施虐和受虐兩種愛好地放浪女人。這個女人的身手，絕對比軍隊的女兵強橫許多，甚至不會遜色一些移植生化細胞的拓荒戰士，梁知可不想冒險。
「呃……好難過。水，我要冰水……」嚴正根本沒什麼酒量，一番猛喝，查點連腸子都翻騰出來，垂死地伸著手呻吟著。
四周的僕從面面相覷，他們地托盤裡都沒冰水這麼出格的飲品，直到死抱著嚴正手臂的受虐女大聲的叫嚷，才有人看到梁知手裡地冰水。梁知在這一刻真想把嚴正踹死。卻只能在大伙的注視下，卑微地低頭將托盤和冰水遞了過去。那女人先是將冰水給嚴正餵下去，而後怒目向梁知：「你這個廢物在想什麼？沒聽到客人需要冰水麼？」那模樣，似乎都想踅摸鞭子了。
梁知只是唯唯諾諾，卻一直不敢抬頭，就是那女人想借題發揮時，嚴正卻藉著這瞬間的清醒嘟囔道：「讓諾亞去換防。」
話說了一半，就猛地將穢物吐在那女人身上。女人再顧及不到梁知。陰翳著面孔將別的女人趕走，而後攙扶著這個醉醺醺的男人上樓去了。梁知鬆了口氣。對嚴正可能遇到的事冷笑不已，笑沒幾聲，卻猛地反應過來：「換防？難道說……」
諾亞卻是一個喝得頭暈目眩的外來教官，聽到梁知轉達的消息後，鬱悶而忿忿地嘟囔著：「又是我？怎麼還是我？難道就因為我無意中說了他地壞話麼？他明明就不懂得軍事，憑什麼不讓人說？老子的舅舅還和他平級呢！只有他敢不給我面子。」
梁知越聽眼睛越亮，裝模做樣地攙扶著這個傢伙。這個傢伙含糊的嘟囔個不停，卻不得不按照嚴正的命令向外走。
剛離開眾人視線，梁知就突然向其發難，輕描淡寫地從這小子後面用生化鋼針刺進去，剝奪了他的性命。早看好附近地勢的梁知熟練地將屍體拽著離開現場，在個隱蔽的地方停下，飛快將屍體上的現代裝備拆卸下來，然後再將屍體從那個已經被修補好地大洞旁邊，塞到了廢棄地地牢當中。那個被梁知取代位置的守衛和僕從也都在這裡，三個人躺一處倒也不會寂寞。
重新將現代化裝備穿在身上後，梁知搖身變成了外來地教官，在那些精靈戰士羨慕的眼神中，搖晃著走到停泊戰機的廣場上。調式手腕上的電子鑰匙，尋找到相應戰機位置，梁知就在所有守衛注視下，將起開啟並且爬上去，然後就控制其飛起來。
沒一個精靈戰士能想到這個傢伙是假冒的，更沒任何一個精靈會懷疑他是假冒的。反正彼此的言語不通，他們直覺上就是這個人奉命返回戰艦，至於為什麼？誰下的命令，這和他們根本沒關係，或者說他們也沒資格知道這些事。梁知在這時才真正找到了做間諜的感覺，間諜就該這麼明目張膽地活動而不會受懷疑，至於之前的躲藏，那應該是溝渠老鼠，而不是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