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華 第二十五章 攤牌 文 / 方覺曉
我打電話招呼司機把車開過來接我。當我拉開車門時，轉頭瞟了一眼門口那個警衛，他眼中流露出詫異和解。可能在想我一個坐奔馳來去的人物，為什麼穿這麼一身普通的衣服。以貌取人的無知小子。
我坐上車沖司機吩咐，「回公司。」
我坐在車裡開著前面正在認真開車的司機，想到了以前一直做我司機兼保鏢的江軍。他和畢強去g省已經有段時間，可傳回來的消息卻是——事情還沒有什麼進展。
我心想，該打個電話去問問了，實在不行就先讓他們回來吧。估計等我和農智傑攤牌之後，這裡的形式就會馬上生變化，很可能會出現意料到的事情。我現在身邊可以信任的人很少，讓畢強和江軍回來也好有個幫手。
我掏出電話，剛想撥號，電話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一看號碼，還真巧，來電話的人正是我想要找的畢強。
「喂，小強嗎？」
「二哥，是我，是我！」電話裡畢強顯得很興奮，「二哥，有個好消息我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我笑了，「這麼多天你都來信，我還以為你死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了。說吧，是什麼好消息？」
「我得到確切消息，」畢強的忽然了壓低聲音，「據可靠的人說，大哥他沒有死！！」
「什麼？你說什麼？！」
雖然事先我也曾和畢強說過。可能吳爭並沒有死。可說老實話，那樣說更多的是自我心理安慰。現在突然聽畢強證實了我當初地猜測，我還是感覺很震驚。
「消息準確嗎？」
「有百分只九十九的可靠性！」畢強明顯很興奮，說話的語很快。聲音雖然壓低了，可還是難以掩飾聲音中激動的顫抖，「我也是剛剛得到這個消息地。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是大哥原來的一個結拜兄弟，大哥曾經救過他的命。他一直做大哥的秘密助手，所以很瞭解大哥的情況。據他說，大哥想洗手不幹了，可是因為之前得罪了很多人，思想要抽身而走，很難。大哥就想出了這個詐死瞞命的計策。之後秘密潛出國去了。可這個人說他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裡，只知道大哥去國外做整容手術。想換一副面貌再回來生活。我現在正在秘密尋找那個幫助大哥出國的人，想從他嘴裡探聽出大哥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
聽著畢強的敘說。我忽然腦海裡閃過一個背影。我的心猛地一跳。
「二哥，我可能還要等幾天才可以回去。我現在正在——」
我打斷畢強地話，「小強，不要再找了。你和江軍馬上回京城來。」
「為什麼？！」畢強叫了起來，「你不想找大哥了？」
「你別激動。」我想他解釋到，「你相信我的話，聽我說。如果我地感覺沒錯的話。大哥現在就在京城，所以你還是先回來吧。」
「大哥在京城？！」畢強顯然被這個消息驚呆了，半天都沒有說話。
「是的。」我肯定地說，「我有感覺，大哥現在就在京城！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聯繫我，可我感覺得到，他就在這裡！」
畢強有點懷疑地問，「你確定嗎？」
「當然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只是感覺大哥他現在在京城。過就算大哥現在不在京城。你也不能再追查下去了。」
「為什麼？」畢強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我能感覺到他不想從g省回來，沒想到這小子對大哥的感情居然會這麼深。這讓我感到很欣慰。
「你聽我說。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和江軍g上呢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你們雖然是在秘密地調查大哥的下落，可這一定很難逃過有心人地眼睛。如果你們繼續追查，一定會招惹上麻煩。那個時候但你們兩個人會有危險，很可能還要殃及大哥。所以，現在你們要離開那裡，回到京城來。既然大哥沒有死，那我們一定能找到他。但現在卻不是最佳時機。而且現在我這裡也出了一點事情，需要你們回來幫忙。明白嗎？」
「出事？」畢強一下子就著急起來，「二哥，你那裡出了什麼事？！是是那個司馬青雲來找你麻煩了？！」
「在電話裡說不太方便，你和江軍趕緊回來吧。」我輕聲說，「我很需要你們兩個回來幫我。」
「好的！」畢強二話說馬上就答應了，「我現在就去訂機票。最晚明天就能到京城。你等我！」
「你也小心。」我叮囑了他一句後就掛斷了電話。我從口袋裡拿出煙來，點燃一隻吸了一口，靜靜地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回憶起我那天在「天成」飯店和司馬乘風設計，談論該如何整司馬素雲後分別時在門口一瞥之間看到的那個背影。那個身影好熟悉啊。對！那一定就是吳爭！在勞教所裡，和他一年的同吃同住，我對吳爭的熟悉程度是不言而喻的。當時我就很奇怪，為什麼這個身影讓我這麼熟悉？可我當時並沒有想到這他是誰。而現在我聽了畢強的電話，我幾乎可以肯定，我那天在天成飯店門口看到的那個背影就是吳爭！！
連想到那個女警察泰幽夢的話，我確定吳爭一定很瞭解我現在地情況。可他為什麼不來見我呢？難道是有顧慮，怕連累我？還是怕我變成惟利是圖的小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拒絕認他？他應該瞭解我地為人啊，可為什麼他不現身和我相見呢？他在怕什麼？
我左思右想。可一時就是找不到答案。算了，由他去吧。現在重要地是，趕緊去找那位農公子，那絲雨的事情和他說清楚。這才是目前最重要。最急迫的事情！
我拿出電話，撥通了農智傑的私人電話，「你好，請問是農公子嗎？是我，方覺曉，我……」
，
農智傑在電話裡很熱情地問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我告訴他，我有急事想見他。農智傑很爽快地告訴我，他現在就在自己那間豪華地別墅。讓我現在馬上過去找他，見面以後再詳細談。
他們的豪爽讓我的心理微微有點內疚。感覺自己現在去和他搶奪他的未婚妻有點不光彩，可我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沒有什麼光彩不光彩的。什麼東西都可以讓給朋友。惟獨愛強情是自私排他的，也是絕對能相讓的！
一進別墅的門就讓我的心裡隱約有點不快。因為別墅內張燈結綵。大大地喜字隨處可見。，鮮花、綵帶、喜字、彩虹門把整個別墅打扮的喜氣洋洋。看來農智傑正在為馬上到來地訂婚典禮做著最後的緊張準備。
我一下車，農智傑就笑著迎過來，也許是心情好的緣故竟然和我開起了玩笑，「歡迎，歡迎，你今天來不是想提前來給我送賀禮吧？」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看四周那些忙碌著正在裝飾別墅的工人，「這裡弄得很漂亮啊！，
「哈哈，」農智傑笑了，「雖然我還不是十分滿意，不過勉強只能如此了！看看怎麼樣，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不好！」我乾脆地搖頭說。
「不好？」農智傑微笑著望著我，眼裡閃過一陣光，「什麼意思？」
我搖頭歎息一聲，「有點太浪費了！」
「浪費？」農智傑哈哈笑了。「人的一生能有幾次這樣地喜慶之日。稍微浪費一點應該算是太過分。況且，我還是很節省的。」我看看四周來來往往的工人，轉頭對農智傑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私下談談，能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嗎？」
「好的。」農智傑衝我微微一笑，瀟灑地一擺頭，「跟我來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農智傑的笑容裡有點洞悉真相的神秘，充滿了琢磨透的味道。似乎他早已經知道我來此地目的似的。這完全是一種很微妙地感覺。難道他早就知道我要來這裡找他向他攤牌嗎？
「怎麼了？」農智傑走了幾步見我並沒有跟上去，轉回身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忙收回心神，跟在他身後一直上樓來到他的書房。
進去之後農智傑讓我坐下，笑著問我，「想喝點什麼？」
「不了，謝謝。」我搖頭說。
農智傑笑笑，走到一邊的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小口，淡淡地笑著望著我，「你今天不是為了收購『xx科技』的事情來的吧？」
「是！」我點點頭，嚴肅而鄭重地說道，「我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商量。我很希望在這件事情上能和你達成諒解。」
「哦？」農智傑走近兩步，笑起來，「看你，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緊張嚴肅？放鬆點嗎，說來讓我聽聽。」
我望著他，清晰、緩慢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取消你和絲雨的訂婚典禮！」
「你這是什麼意思？」農智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目光注視著我。可臉上並沒有絲毫吃驚和詫異的表情。這正好證實了我以前的猜測——我和絲雨的事情，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愛絲雨！」我毫退縮地回望著他那漸漸便得凌厲的目光，「她也愛我，所以我不能讓她嫁給你！」
說完後我盯著農智傑，等待他的回應。不料，農智傑半天沒有任何反應，站在那裡慢慢地轉動著自己手中的酒杯，目光望著杯子中旋轉不停的酒汁，似乎沉醉於那紅色酒水製造出來的漩渦中，忘記了我說的話，忘記了我的存在。
我知道，他現在的平靜不過是風暴來臨前短暫的沉寂。很快他就會像火山噴一樣地暴怒著、咆哮著向我洩他的憤怒！不過我現在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感覺，相反我的心中很平靜。甚至有一種難以說出來的輕鬆舒暢的感覺，這連我自己都感覺奇怪。
「事情終於還是沒有按照我希望的那樣展！」再次出乎我的預料，農智傑根本就沒有跳起來衝我咆哮怒吼，大聲喝罵。他只是舉起手裡酒杯，喝了一口那中旋轉著的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終於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你認為你這麼做對嗎？」
「坦白說，我這樣也許不仗義。可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只能這麼做！」我認真地說，「如果可能的話，我願意盡自己所能，對你做出補償。」
「補償？」農智傑瞥了一下嘴，「你以為錢對我有用嗎？在我這個地位來說，錢對我過就是一個數字遊戲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重要意義了！難道你就沒有察覺我先前對你的規勸嗎？你為什麼還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知道你這樣做是什麼後果嗎？我現在要告訴你，後果會很嚴重！」
我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可我還是決定要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絲雨！我希望看到她開心快樂，而是傷心痛苦！我乾爸爸臨終前讓我牢記幾句話，『風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絕情』，『不要做出讓自己終生都後悔的事情來，那會讓我在追悔中痛苦地生活。就要大膽去愛。不要顧忌什麼。』我想，如果我現在放棄絲雨，那也許我以後就會在指揮中度日我不想那樣。不想因為自己的私慾，而做出傷害自己愛人的事情。這我做不到，也永遠不想做到！」
「你覺得自己很衝動嗎？」農智傑笑了，可他的笑容讓我感覺到陰森冷酷，充滿了威脅的意味，「難道你就不為自己的事業想一想，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嗎？」
「這些我已經想過了。」我淡淡地笑著望向農智傑，「曾經有一個朋友告訴過我，人生不能把自己身邊的每一樣東西都抓在手中，必要的時候，你就該做出取捨。該清楚什麼是對你最重要的。我清楚地知道，絲雨現在對我是最重要的！所以，為了她我準備放棄其他所有。但是——」
我的目光森嚴，流露出強大的信心，「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我希望最好不要牽連到其他人，包括我的家人、朋友。如果你要對付，請你儘管向我來。如果你要是對他們下手，請原諒我的直接——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讓你為此後悔的！」
農智傑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說話，他慢慢喝光了杯子中的酒，輕聲說，「你說，我該不該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