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華 第九十一章 眾叛親離(下) 文 / 方覺曉
高老頭一火，在場的幾個人都不敢再吭聲了。看來高老頭的威嚴還是高揚他們不敢觸犯的。多年的強勢讓他們心中剛剛升起的反抗念頭馬上就灰飛湮滅了。
這可不行啊！我不能讓剛剛燃燒起來的「革命火苗」就這樣在高老頭的暴力壓制下被熄滅！現在嘛，我只好親自出馬——呵呵，主角即時粉墨登場！
「高爺爺，」我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語氣卻很強硬，「您雖然是一家之主，可您也不能把自己的個人意願強加給別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都有自己對生活的追求，都有自己的思想。我想，沒有誰喜歡按照別人給自己安排的生活去活著！那樣的話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您說對嗎？」
「這個家我做主！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高老頭繼續著自己的蠻橫，他妄圖用自己的強硬「鎮壓」自己兒女的反抗。妄圖繼續在這個家裡保持自己的權威和主導地位。可這次他錯了！！
「生活不是演戲！」我一笑，「您更不是導演，主宰掌握一切！更沒有一個人會希望自己成為別人手中的一個傀儡，一隻玩偶，讓自己任有別人擺佈。即使是兒女也不會同意！」
「我不是木偶！！」楚婷第一個站出來了！她憤怒地瞪著自己的外公，「我和覺曉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批准！我愛他，就是要和他在一起！誰想把我們分開——沒門！！」
「我支持小婷！我認為她說的對！」高揚開口了。他望著高老頭，神色堅定，看來他已經下了決心這次「反抗」到底了，「她和覺曉在一起是不是幸福，她最清楚。我們誰也沒有權利代替她做出判斷！做出決定！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不行！！」
這話說的站來勁！！「就算親生父母都不行！！」那高老頭這個外公就更沒有權利來干涉楚婷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看來高揚這次是下狠心起來反對一向獨斷專行的老子了，他是決心要「抗暴」到底了！
「我也支持小婷！」高潔義無返顧地站到了楚婷一邊，還加上了一句，「小婷你覺得對了就去做！媽媽支持你！！」
「你們——你們——」高老頭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高揚他們三個，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爸，我能說兩句嗎？」一直沒有說話的楚嘯天終於言了。
高老頭眼中一亮，似乎逆水的人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望向楚嘯天的目光中充滿了期望。他忙連連點頭，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了兩個字——「你說。」
我知道高老頭在想什麼，希望什麼。楚嘯天一直對他言聽計從，對他的話絕對不會反對，而且一直以來他都非常不喜歡我這個「便宜女婿」。對於我和楚婷在一起的事情，他一直都是反對的。可是迫於高老頭已經開口答應，他才勉強不再堅決反對。可從心底他還是不認同我。現在他沒有表態前還徵求高老頭的意見，很明顯是偏向高老頭這邊的。高老頭現在是迫切的需要有一支「同盟軍」來擺脫現在這個孤立無援的局面。
楚嘯天要表明的是什麼態度？支持還是反對？雖然我事先肯定他不會和自己深愛的妻子唱反調。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可那只是主觀地猜測。事實呢？誰知道他這個一向很厭惡我的人會不會突然做出一個讓我很吃驚的決定。我的心裡不免有點緊張地望向楚嘯天。
「說實話，」楚嘯天看了我一眼，聲音不高，「我也很不喜歡這個小子，一個窮小子妄想娶我的女兒？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是什麼話？！」高潔馬上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丈夫，為他的不識趣的和自己唱反調。「虧你還有臉說出這句話來？你也不想想，當初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不是一個窮小子嗎？那時你還不如覺曉呢！」
楚嘯天望著高潔無奈地笑了一下，「你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別打斷他！」高老頭似乎再次恢復了活力，對女兒下了一個命令之後親熱地對楚嘯天說，「嘯天，你繼續說下去，說啊！」
「我當初很討厭他，要什麼沒什麼，也要做我地產大王的女婿？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坦白說，就是現在，我也還是一樣非常的不喜歡他！」
高老頭的臉上浮現出喜悅地笑容，眼中滿是笑意望著楚嘯天。給我感覺，他終於找到了知音。高潔忍不住要說話，站在她身邊的楚婷忽然輕輕地啦了她一下，微微地衝自己的媽媽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去打斷楚嘯天。
楚婷之所以阻止了自己的母親，那是因為她看到了我，看到了慢慢地浮現在我的嘴角一絲笑意。我知道，楚嘯天的選擇了！和我的預想應該是一樣的。你沒有聽到他剛才的那句話嗎？————「你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好？」這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他前面說的這些話並不代表他真實的意思！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楚嘯天終於和我們站到一起了！
我悄悄地瞟了一眼高老頭，看著他臉上浮現出的得意笑容心裡歎息一聲。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希望這個蠻橫的老頭等一下能承受得了那種眾叛親離的失敗帶給他地打擊。
「雖然我非常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可是————現在我想清楚了。」楚嘯天望著自己的岳父，堅定地說，「覺曉說的對，人不是玩偶，更不是傀儡。不能任意地擺佈。我們應該尊重別人的選擇！就算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女也一樣！所以，我支持小婷的選擇！」
「你——」高老頭看著楚嘯天，目光中充滿了驚訝和詫異。現在此時此刻他才清楚，一向以自己馬是瞻的女婿，竟然也站出來共來地反對自己了！
「你們——」高老頭臉色鐵青著望著自己的幾個兒女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來。「好！」
忽然，他憤恨地瞪了我一眼，狠地說道，「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句不會允許他踏進我們高家的大門！誰要認他，就永遠都不要進我高家的門！！」
「你以為我很稀罕進那個門口嗎？」楚婷冷哼了一聲，「不進就不進！」
高潔的回答更是絕妙，「那……我們以後就不能在您老人家身邊盡孝了。您老人家……自己多保重吧！」
看來她也被自己父親的冥頑不靈氣得夠嗆。所以才說出這樣的氣話來，而高揚和楚嘯天則默然無語，顯然是默認了以後不進高家的門口。
高老頭望著自己的兒女，臉色一片灰暗。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往日的權威今天已經是蕩然無存了！此時此刻他已經成了孤家寡人，已經是眾叛親離了！！
「你們幾個……」高老頭用手指著自己的三個兒女，黯然地望著他們，臉色很難看地喃喃嘟囔著，「你們……好啊，你們……真好……」
忽然他身子一晃，頹廢地軟倒在沙上，看來是被氣得暈過去了。
「爸！」
「外公！」
雖然高潔等人說出來的話很決絕。可畢竟是血濃於水。親情永遠是割不斷的。見高老頭摔倒，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搶著奔跑了過去。我也連忙衝過去，和他們一起攙扶起高老頭，掐人中，撫前胸，摩後背，……一陣忙活之後，高老頭才悠悠醒轉過來。
「爸，您別生氣。」高揚眼中含著淚，想必剛才老頭的昏倒，大大的刺痛了這個孝子的心，柔聲說，「什麼事情等以後我們再說，現在我先送您來上醫院。」
「我沒事！」高老頭推開高潔正在為自己撫摩前胸的手，嘶啞著聲音喊道，「你們都厭惡我了，我死了也不要你們管！走，都給我走遠點！！」
「爸，您老先消消氣，有什麼話我們一說，先去因緣吧。」高潔也柔和地勸說著自己的父親。
忽然，我感覺有人拉了我一下，我轉頭一看原來是站在我身湖的楚嘯天，他用很低的聲音對我說，「你先出去吧，不然老爺子看到你又會生氣了。他心臟不好，別讓他著急。」
我想想，覺得楚嘯天說的有道理，自己現在的確是不太適合留在這裡，點點頭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雖然高潔等人苦苦勸說，可高老頭就是不肯上醫院。對高老頭的暈倒，我心理也非常著急。一來是擔心他真的生什麼意外，可最主要的是因為——聞俏的家人現在還不知道被高老頭派人關在哪裡。我想早點把他們都救出來！原來我還想說服高老頭放了她的家人呢！現在可倒好，只能等等再說了。高老頭現在這個情況，我說什麼也是不敢再去刺激他老人家了。如果他真要有個什麼意外，那我可就高家的千古罪人了！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打電話拜託郝明遠從醫院找來兩個醫術過硬的醫生來家裡為高老頭看病，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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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這裡的事情，等我獨自一人回到自己住的別墅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怎麼樣？」我剛一進門，在家裡等消息的幾個老婆一下子就圍了上來，紛紛追問著情況。我歎息一聲，把剛才生的一切和幾個老婆講述了一遍，幾個老婆是有喜有憂，喜的是，高揚等人終於選擇站到了我這邊，高老頭成了孤家寡人。以後就不會玩些什麼大花樣了。憂的是，高老頭一病倒。聞俏的父母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救了。
「謝謝姐妹們地關心。」聞俏見滿屋子的人都有些黯然地看著自己，勉強笑了一下，寬慰著大家，「大家別為我爸媽擔心。我想也就是遲幾天他們就能回來了。畢竟他們不是被真正的綁匪綁架了，我想高爺爺不會為難他們的，過幾天他們就會好好地回來了。」
她最後這句話像是在安慰房間裡的眾人，可更多的更是在安慰她自己。
「俏俏，對不起。」我有些歉疚地望著聞俏。「我沒能救出——」
聞俏馬上就一笑打斷了我的話，「方哥，別說了。我知道你盡心了，我謝謝你！」
「得了，得了！」婉兒笑嘻嘻地插話了，「你們兩個都老夫老妻的了，早就勾勾搭搭的了。現在還在這兒假事地謝來謝去的。酸不酸啊你們倆？」
屋子裡的幾個女人哄笑起來。紛紛取笑起聞俏來。聞俏也笑著反擊眾人。我知道，婉兒剛才是故意開聞俏的玩笑，好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能暫時忘記了父母被綁架的事情。可聞俏真的能忘記了嗎？雖然聞俏在和幾個老婆說笑。顯得很開心的樣子。可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想來她是怕大家為她擔心才強顏歡笑的。我身邊的這些女人都是這麼善解人意，處處為別人著想，都是好女人啊！我誓，今後要好好照顧她們，讓她們每天都能真正的開心快樂！
這個時候有女傭進來通報說外面有客老訪。我一問才知道，是郝明遠和林風他們幾個來了。這麼晚了他們還結伴而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忙招呼幾個老婆一起出去迎接他們。
「大哥！」一進客廳，我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沙上慢慢地品著茶的大哥吳爭，見到我們幾個人進來，笑著站起身來。我高興地衝過去，抱住了他，「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走這麼長時間也沒回個信？我還以為你跟外星人去火星考察了呢！」
大哥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沉穩，他的眼睛一掃，就看見了站在幾個老婆中間的聞俏。也許是因為不清楚聞俏的身份。所以，話說來就顯得很客套，「哦！我最近出去辦點事情，耽擱了點時間，謝謝你的關心啊！」
雨菲「撲哧」一笑，看了一眼旁邊的聞俏，「大哥，你就別在這兒假客套了！告訴你吧，這個也不是外人，是他現在的准老婆，以後的乖老婆！」
聞俏那美麗的臉蛋一紅。可並沒有出言否認，而是羞澀地垂下頭去。等於是無言地默認了雨菲的話。我心裡就別提多高興了！嘿嘿，以後又多了一個佳人陪伴嘍！
吳爭聽宋靜簡單解釋了聞俏和我的關係之後，笑著給聞俏道歉。我則有先急切地問他，「大哥，聽三哥說你找到了很重要的線索，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著急嘛！」郝明遠笑著排了一下我的肩膀，「來，坐下來咱們慢慢地說。」
「我這次出去，是去調查上次抓殺手時偶爾現的一個線索的。」吳爭坐下以後，依舊淡定地悠然說道，「因為那個地方很偏，所以沒有聯絡你們。不過，總算是沒有白跑這一趟。」
「有什麼重要的現嗎？」我好奇地問。我知道，吳爭這個人一向很沉穩，能讓他這麼急忙跑去的事情一定很不簡單。
「有！」吳爭認真地點點頭，望著我說，「我現了一個秘密，對你很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