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七章 文 / 鉛筆刀
第七章
不是真的星球大戰，黑髮所想的，其實只是一部電影。
一部在過去地球上，曾經引起科幻浪潮的大型巨作。這艘戰艦的內部，竟然和那部電影中的極其相似。充滿了科幻的風格。
但是，也僅僅是相似罷了。黑髮使勁的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海。誰都知道，科幻電影不過是幻想罷了，那些設計根本不符合時機應用的前提。這艘戰艦根本不可能是電影中的那種。
「走吧，血瞳，不要在這裡驚歎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伸手拍了拍血瞳的肩膀，黑髮當先向大廳的另一側行去。
此刻，在戰艦的外面，戰火仍然在激烈的燃燒著。無數海盜機甲前仆後繼，瘋狂的衝鋒給這兩艘水滴戰艦帶來巨大的壓力。耀眼的白色光芒幾乎沒有片刻停息。每一下閃爍，都必然會引起一團火光。可是就算如此，也仍然不能阻止海盜們狂熱的戰鬥浪潮。在巴羅卡的組織下，這些經驗豐富的老海盜們已經變更的衝鋒的模式，不再進行單一的直線進攻，而是採用多批次，弧形運動的方法接近。
效果是明顯的。海盜們的損傷一下就下降了不少。弧形的運動模式大大的加強了他們的靈活性，也讓水滴戰艦的瞄準變得困難起來。就在黑髮進入大廳的同時，海盜們已經成功的逼近到這兩艘水滴戰艦的身邊。就好像一團螞蟻，從四面八方撲上了它們的巨大身軀。
但是誰也想不到，這兩艘奇特的戰艦，擁有的戰力卻是那麼的可怕。明明已經進入大型艦炮的死角，可是它們的近身防禦系統卻給所有敢於逼近的海盜們好好的上了一課。多達三百多門的脈衝急速炮同時開火，頓時在它們的周圍編製出一張密集的火網。有五架機甲猝不急防，一下就被凌空打成了火球。
「轟隆！」
絢麗的火球凌空炸開，海盜們淒慘的哀鳴猶在耳中，巴羅卡焦急的聲音已經適時傳來。
「船長，不能這樣下去了。又有五個兄弟被幹掉了。讓我們使用厲風的遠程炮火吧！這樣下去，兄弟們快承受不住了！！」
「不行。」黑髮的身形一滯，身影冷若冰霜。
「叫屬下們不要著急攻擊，盡量加快移動速度進行纏鬥。只要可以糾纏住它們就行了。外圍的戰艦做好炮擊準備，但不許開火。給我一點時間，一點時間就好！！」
「明白了，船長。」巴羅卡無奈的答應道。
巴羅卡和黑髮的交流使用的是指揮頻道，血瞳也正好有接收這個頻道的權限。所以在黑髮的聲音剛落，這個殺手就再一次加快了腳步。
他知道，自己的頭這次是鐵了心要搜刮這艘戰艦了。哪怕是再大的代價也不能阻止他的決定。那麼，如果要減少損失，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幫助黑髮加快搜刮的速度！！
水滴戰艦的外形很大，可是內部的房間卻顯得極為狹小，就好像空間不夠似的。這讓血瞳感到極為奇怪。一路上他跟著黑髮接連轉進了數十個房間，都存在這個現象，而且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進入戰艦這麼長時間，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生命的存在。不但是生命，就連一點基本的內部防禦體系都沒有。在他們前進的通道上，沒有防禦基座，沒有警衛，甚至連閥門都未曾放下。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好像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
「這是怎麼回事？」饒是血瞳見多識廣，也不禁感到愕然了。
「不知道。」黑髮也是語氣嚴肅。眼前的景象明顯也超過了他的認知。
事實上在他們一路上搜索的房間中，也包含一些特別的禁地。比如炮台的分支控制系統，還有引擎線路的檢修所。可是不管他們走到哪裡，唯一可以給他們觀看的，只有那無聲無息自行運轉的機械。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個生命。這簡直太讓人意外了。
難道，這艘戰艦和梅森行星相似，本身就是一個生命？
黑髮的腦海中突然泛起這個想法，可是又全盤否定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的進入恐怕早就引起對方的警覺了，又怎麼可能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警衛的出現？
「走，咱們去它的中樞！！」黑髮終於下定了決心。
如果要控制一艘戰艦，強佔對方的控制中樞無疑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這也是黑髮的最擅長的手段。不過經過了梅森行星的事件之後，黑髮卻又改變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能力有著一個極大的弱點……
那就是如果對方本身就是一個智慧生命的話，他的控制將會將雙方逼到一個不死不休的絕境！
也就是說，一旦他利用黑絲開始機械控制，自己的精神就將與對方連接起來。而在這個情況下，他和被控方的交流是雙向而無保留的。如果沒有智慧的機械，那自然一切搞定。可是如果對方是有智慧的話，就有可能產生相反的效果。情況嚴重的時候，甚至可以將自己變成一個白癡！！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過到現在，黑髮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外面的屬下仍然在拚死戰鬥，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內控制住這艘戰艦，後果絕對是一場災難。他不想，也不能讓自己屬下的犧牲變得毫無價值。
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行動自然是極度快捷。從黑髮作出決定到他們找到戰艦的控制中樞，其中也僅僅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一路上依舊如同其他房間一樣，看不到任何警衛的存在。這無疑更加深了他們的疑惑，也給他們的行動帶來了便利。
通過十個中轉站，又經過了六十多個閥門。再走過五條數百米的通道之後，兩人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閥門面前。從黑髮獲得的戰艦內部結構圖來看，這個閥門的背後，就應該是水滴戰艦最核心的所在了。
「喀嚓！」一聲輕響，黑髮的血紅機甲突然上前一步，左手抬起，按到了閥門旁邊的一個小小的盒子上。無數黑絲瞬間從機甲的左手縫隙蜂擁而出，就好像尖針一樣沒入到手下的盒子中。很快，悄聲無息的，那座巨大的閥門打開了。
「走吧，血瞳，讓我們親眼看看，這些傢伙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黑髮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就好像即將面對的是一個老朋友一般。一點也看不出緊張。
受到他的影響，血瞳也一下放鬆了起來。隨意的聳了聳肩膀，打了個哈哈，就僅僅的跟在了黑髮的後面，步入了這個巨大的閥門。
閥門的背後是一個長長的走廊，沒有半點燈光，放眼過去，都是黑漆漆的。要不是機甲本身自帶照明裝置，他們恐怕連方向都分不清楚。隨著兩人的不斷深入，一點燈光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那是……控制中樞？
血瞳突然感到興奮起來。馬上，他們就要看到這次的目標了。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戰艦到底是哪一族的產物？那裡是不是有著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在等著他們？
他猜的沒錯，前面確實是控制中樞的房間，那個光點就是房間中永不熄滅的燈火。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們即將踏入中樞房間的時候，走在前面的黑髮突然一個愣神，然後猛的停了下來。
「怎麼，頭！你發現什麼了？」身後的血瞳感覺到有些不對，立即出聲詢問。
可是他沒有得到回答。前面黑髮的機甲就好像一下變成了木頭似的，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就那麼呆呆的，呆呆的佇立在原地，既不前進，也不後退。
血瞳感到奇怪，精神微一集中，他的機甲立即上前了兩步，側開身體，從黑髮的機甲身邊擠過了半個身軀，將頭顱探了出去。
眼前的視野一闊，血瞳立即看到了這個控制中樞的全部面貌。
怎麼說呢，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看起來只有二百多米的樣子。房間中沒有任何類似控制台的物件，也沒有監控戰艦周邊環境的視野晶體。顯得極為空曠。但是從牆壁上，卻伸出無數粗大的管路，就好像老樹的根結一樣，互相糾纏在一起。這些管路遍佈整個房間，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出個數。每一條管路上，都不斷閃爍著白色的光芒。目光順著管路上移，當搜索到這些管路的根源時……
血瞳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上帝！！哦，不！！那是什麼！！？？
就算血瞳早就在腦海中幻想了無數遍戰艦中樞的模樣，也想不到他現在看到的東西！
一個人！！
一個赤身裸體，下本身沒在牆壁中，只留出上半身的人！！
密密麻麻的管路從各個方向扎入到這個人的身體中，卻看不到一點血液。管路將他包裹的好像粽子一般。只留出了這個人的肩膀和臉龐。他的全身，都被管路所接連著，就連頭部也不例外。他的表情平靜，雙眼緊閉，就好像睡著了一般。如果不是依舊擁有著固定的呼吸節奏，血瞳幾乎認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屍體！！
就在血瞳震驚於眼前景象的時候，一個顫抖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邊響起……
「猴子……是……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