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狹路相逢 文 / 冷小星

    第四十三章狹路相逢

    說罷，另一個又呵斥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跟我們去大廚房去？！」

    什麼時候又要她去大廚房了？雪兒咬了咬嘴唇，跟在了兩個丫鬟的身後。自從來到這南王府，短短幾月，雪兒卻去過很多的地方，如今，又要去大廚房。

    大廚房她是知道的，當初在做禮樂所丫鬟的時候，她們就是等在偏廳，將那些出自大廚房的飯菜送進「良辰美景」中。廚房的活計總好過洗衣房的，雪兒並不覺得可怕，即使其中的一個丫鬟那樣說了。

    可雪兒並不瞭解南王府，她只是單純的認為廚房就是做飯的地方。然而要維持一個大型廚房正常運作，哪裡只有做飯這一項工作呢？

    連夜來到大廚房，只有幾個值班的僕人等在那裡，他們見到雪兒的美貌，一個個露出邪惡的模樣。雪兒盡量不去看他們，直到有個老嬤嬤過來，帶她去了睡覺的地方。

    倒不像洗衣房又髒又臭，有好多的人。兩側兩條長長的炕，上面一個挨著一個睡著女人們。老嬤嬤叫她自己找地方，可那些女人緊挨著，鼾聲連連，雪兒要睡到哪裡呢？

    輕歎一聲，她只是蜷縮在牆角，抱著自己的雙膝休息。

    莫彥剛剛對她的暴行，雪兒只覺得很乏力，儘管坐著的，卻還是睡了過去。

    天還沒亮，大廚房的女人們便都起床了。她們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小姑娘而怎樣的好奇，一個個都在忙活著穿衣服，又很快的跑了出去。雪兒渾身酸痛，行動自然也慢。等到她出了睡覺的地方，才發現那些女人們連帶著大廚房的男人們統統擠在院子中吃早飯。

    無論是吃相，還是聲音，都如同豬舍一般。雪兒有些畏懼了，可昨天也就吃了大半塊的月餅，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所以雪兒還是走了過去，兩個大木桶，裡面卻只剩下貼邊的飯粒兒了。

    雪兒輕歎一聲，直起身子看著那些狼吞虎嚥的人們。這其中也有模樣不錯的年輕姑娘，想必就是那種故意磨練的新進丫鬟，可再沒有小慧或是靈心那樣的好心腸，大家都只顧著拚命塞滿自己的肚子。

    很快的，如同牲畜一樣吃完飯的眾人收拾好了碗筷，齊刷刷地站在院中。雪兒站在女人們的最後，跟著大家一起等待著，儘管她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不一會兒，幾個穿著不錯的男人從他們面前走過，直接進到廚房裡面。這些男人的最後跟著一個小個兒的男人，一臉諂媚的模樣，在將那些男人送進去後，他又出來了。

    「大家都聽好了，昨晚中秋節的宴會，王爺很滿意，賞賜了咱們大廚房。我也幫你們向剛剛進去的幾位大廚討了賞賜，每人半弔錢。」

    眾人一聽，個個露出欣喜的表情。男人很得意地掃視著眾人，目光最後落在雪兒的臉上。突然，笑容僵住。而緊接著，他咧開嘴，露出兩排大黃牙，那眼神，就像是要吃掉雪兒一樣。

    雪兒一愣，皺眉看著男人。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他不就是在側妃殿試圖對她不軌最後被收拾了一頓的可惡下人嗎？

    難道他就是大廚房的總管？！

    「雪兒，來大廚房了？哈哈，放心吧，中福哥哥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男人陰陽怪掉地說著話，雪兒則是嚥了口吐沫。

    太慘了，怎麼落在這個臭男人的手中了。看樣子自己以後的日子果然不好過。

    其實，中福並不是大廚房的總管，他只是雪兒他們的領頭。而雪兒他們負責的工作，則是負責清潔廚房，並將進到大廚房的物品按照清單注意送到各個廚房去。可以說，是出苦力的地方。

    但不論中福是否是總管，他卻是雪兒的上司無疑。雪兒只怕自己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處處提防。

    然而，第一日過去了，中福沒有給她任何的工作。她只是呆坐在院子一側的長木椅上，看著其他人忙得四腳朝天。擔心是暴風雨前的安靜，雪兒的神經始終緊繃。

    果然，天微微黑的時候，有個丫鬟來叫她，說是中福總領找她。雪兒深吸一口氣，跟著那丫鬟進入大廚房中。

    中福坐在灶前的高凳上，一臉色迷迷的表情看著進來的兩人。帶雪兒過來的丫鬟並沒有走，而是將房門插上，自己則是盈盈地走到了中福身邊。只見中福對她毛手毛腳的，可那丫鬟卻沒有絲毫的抵抗，反而迎合著中福。

    雪兒只覺得噁心，那中福這個時候說話了。「一天不用幹活兒，是不是很輕鬆呀？多少人都羨慕死你了，小紅，是不是呀？」

    小紅嗲嗲地說道：「可不是嘛，多希望總領喜歡的是小紅呀。」

    小紅的聲音叫雪兒渾身直起雞皮，可中福接下來說得話更是叫雪兒差點吐出來。「那日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只要你今晚讓我舒服了，是不會吃虧的。」

    不吃虧？那才虧大了。雪兒瞪著中福，緊緊握著雙拳。「我就是死，也不會叫你碰一下的。」

    中福一把推開小紅，兩眼噴火地就撲過來了。雪兒躲了過去，那中福卻回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鬆開你的髒手，快放了我！」雪兒大叫。可再怎麼說，中福也是男人，雪兒始終無法掙開他的力氣。

    「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兒非要得到你，你就是上天入地也不要用！」

    中福說著，那張噁心的嘴便湊了過來。可他並沒有碰到雪兒，卻夾著腿嚎叫起來。原來雪兒重施故技竟然得手，那一腳踢得又狠又準。

    然而中福並沒有放開她，似乎被之前的襲擊鍛煉出來了，吃痛卻能夠忍受。雪兒著急了，這才發現身後就是做麵食的桌案，拾起上面的擀面杖對著中福的腦袋就是一下，中福終於是鬆開了雪兒。

    雪兒拔腿就跑，沒想到那小紅又撲過來扯著她。對付小紅就簡單多了，大家都是女人，而且雪兒被這些個凶險鍛煉出來的身手，很快擺脫了小紅，扯下門閂，落荒而逃。

    一口氣跑到休息的地方，雪兒扶著門口大口地喘息。心跳劇烈，她轉過身背靠著屋牆，看著她慌忙跑回來的路。黑色一片，彷彿通往地獄的盡頭，充滿了恐怖。

    許久，才能平息自己的緊張，她緊緊抿著嘴巴，雪兒面色凝重地看著對面。明天開始，等著她的將會是什麼？

    莫彥曾經說過，要看到她跪在他的面前，祈求他的原諒。所以來到大廚房，應該是受苦的。現在又多出一個中福，雪兒未來的路是否就如同這夜空一般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