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1章 文 / 連$辰
第121章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作為雲以楓，我只想守著葉尋音！作為海神，我只想守著月神！作為牧辰，我只想守著你，舒筱默！我不是太陽神，沒有太陽一樣的胸襟！我只要能守住我的愛人……」
「啪！」沒等他說完，我一巴掌摑在他臉上，他看著我，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捏成拳。抑制胸口的疼痛，我咬著下唇，一字一句地說：「做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但你不該有這樣的野心，就算太陽神再怎樣，那也是主宰大地的太陽神！沒有他，就沒有這個世界！」
「做什麼？我做了什麼？！我只是讓那混蛋太陽付出代價！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他根本就是個變態！霸佔狂！他根本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你！拆散你和戰神，借你的手除掉我！他忌憚你的神力，才會把你打入凡間！」
「夠了！」心裡冷到極點，我撇開口頭無奈地喝止。
「不夠！你分明都知道！那時候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要對你……那全是太陽神一手設計！你那樣的神力，我一個海神怎麼及得上！我怎麼可能在你還是暗月女神的時候強行把你……」
「我說夠了！」我喊得聲嘶力竭，不想再聽到那樣赤裸的話語。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在我還是暗月女神的時候，我下凡狩獵，遇到了海神奧利溫。他一直都是個很儒雅的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故意跟他調侃：「你長得這樣英俊，要不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肯定把你要了。」
結果一句玩笑話，卻在那一夜做了相反的驗證。在凡間的月亮神殿，我被他壓在身下，他湛藍色的眸子閃著太陽神一般的金光，看著我一遍一遍地貫穿我的身體。
我哭著求他：「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我哭喊著戰神提爾的名字，他卻狠狠撕爛我的衣服：「不准喊別的男人！你是我的！是我的！」
在凡間，我的神力本就會被束縛，但不至於無法反抗，但是那一夜，我的神力被人短暫封印，那時候我手無縛雞之力，還不如凡間的一個弱女子……
就這樣，高貴聖潔的月亮女神被凡間的海神玷污在自己的神殿……那是多麼諷刺……戰神提爾趕到凡間卻只是看到那樣狼狽的我。他無聲地抱住我，任憑我血色的淚流淌在他身上。那一天他血洗海神宮，差一點殺盡了海神一族。
直到太眼神出現阻止了這場戰爭，海神站在海面上，不卑不亢，看著太眼神眼中迸射著驚心的怒意。看著我卻滿是愧疚，想起那一夜的種種，即使在眾神面前，我也拿出弓箭直直對準海神。他沒有逃開，看著我的眼睛平靜無波。
一瞬間，我的手有一絲顫抖。我明白，那一夜他是被太陽神操控，可是那是我的親哥哥啊！
「你安心去吧，我會替你報仇！」我射出了那一箭，他卻看著我笑了。那一箭，天地震驚。
我射死了海神定是要接受懲罰，戰神提爾血洗海神宮也難逃一劫。太陽神這一招，一箭雙鵰。
當所有人都震驚在我射海神的那一箭，我卻揚起弓箭對準了身邊的太陽神。
那一天，天上眾神，地上眾仙跪滿一地，我卻冷冷地笑：「哥哥！你就那麼害怕我。害怕我搶了你的位置！」
他淡淡地笑，似乎早料到我會這般：「你是我妹妹，我怎會害怕。妹妹，他們配不上你。」
「你更配不上！」我拉開弓弦，手中沒有一絲顫抖，你是我哥哥又如何，你這樣對我，我就讓你付出代價！
「月亮女神果然是冷血的，竟然拿箭對著自己的哥哥，這樣的你又怎能讓我放心。」他若無其事地掠著他金色的發，眼中金光一閃。我拉弓的手卻生生硬住。
那縷髮絲雖然也是金色的，卻不是太陽神的，那是戰神提爾的金髮。我知道他是在威脅我，如果我敢射出這一箭，戰神提爾就要陪葬。
手中的弓弦慢慢在我眼前消失，我屈膝跪倒在他面前：「暗月自知射死海神天地不容，甘願下凡陪海神接受輪迴之苦。」
這就是我下凡的真相……只是在天界卻變成了太陽神公正無私，月亮女神高傲頑劣射死海神，太陽神大義滅親。
為了體現太陽神對妹妹的親情之意，他將暗月女神在人間的壽命設置在二十年，美其名曰是為了不想妹妹在人間受苦，事實上卻是為了讓我明白這個世界只有他是主宰，這個世界更加不能沒有他太陽神的存在，他讓我在凡間幾十年都無法見到陽光，只是為了讓我更加渴望太陽而已。
因為他知道，一旦我歷劫圓滿，一定會重新拿起弓箭對著他的胸膛。他之所以願意拿出一半神力給海神，之所以允許他跟惡魔交易，不過也是想借他們之手將我的記憶封存。最害怕我醒來的，其實是我的親哥哥太陽神。
太陽神呵……做什麼事情都是冠冕堂皇，小人都是他，在別人眼前，他卻是大公無私的天地主宰。
雖然我知道一切，但是我卻更加清楚，這個世界真的不能沒有太陽。其實海神真的很無辜，他被太陽神利用，被我射死在海面上，因為怨氣太深，才會在他潛意識裡留下霸佔我的念想。
但事實上也並不是他真的霸佔，而是我對他的愧疚。明知道他是無辜的，我還是忍受不了屈辱把他射死，為了補償對他的愧疚，我才用自己一世的情來償還。
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戰神提爾知道我下凡後竟也跳下了輪迴道……前世的愛恨糾葛就這樣被牽引而出……
站在游泳池畔，我看著雲以楓因為羞憤離開，看著他克制全身的顫抖盡量不讓我動怒，他明明是那樣恨著太陽神，卻只能一遍遍地忍受。看著空落落的手，想起剛才的一巴掌，我深深地懊悔。
他有什麼錯，即使儒雅似他，他也是有脾氣的，容不得別人這樣欺他。
「對不起……我覺得我應該好好靜一靜。」他只說了這句話，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