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意在冀州 第三章 無奈子龍已出仕 退而求次納顏文 文 / 小柯
第三章無奈子龍已出仕退而求次納顏文
四匹馬拖著一條灰白色常常尾巴疾馳而來。
「吁∼」魏延首先在寇邵十步之外勒住馬，魏延翻身下馬道：「主公∼卑將奉命將三位壯士請來了。」寇邵近距離一看，果然是三位壯士。
第一人留著一臉短短的大鬍子，此人年近三旬，身材高大魁梧，手腳粗大，光看面相似乎就讓人感覺到一種北方燕趙漢子的粗狂豪邁之氣。只見他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常山顏良，拜見州牧大人。」他的聲音粗重渾厚，擲地有聲。
第二人唇上和下巴上有短短的八字須和山羊鬍子，他也有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此人身材修長，體格強壯，發達的肌肉把衣服撐的足足的，「常山文丑，拜見州牧大人。」此人嗓音略帶沙啞，卻給人一種非常銳利的感覺。
最後一人，也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他生的身長八尺，姿顏雄偉。白淨的臉十分英俊，一對如雄鷹般有神和銳利的眼睛裡透射出一股英武之氣。「卑職常山趙雲趙子龍，見過大人。」
一開始寇邵聽說前兩個人就是顏良文丑，心裡正高興，一聽趙雲自稱卑職，心裡不由涼了半截。寇邵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子龍現據何職？」
趙雲低頭行禮道：「趙雲乃是真定縣尉。不知道州牧大人前來，趙雲這就回去通知縣令大人，前來迎接。」說罷趙雲掉轉馬頭就要走。沒跑出幾步，忽然趙雲胯下的雜花馬一聲長嘶，隨即四蹄一軟，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寇邵大驚，趕緊於眾人打馬上前。只見趙雲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繞著雜花馬走了一圈，最後在馬的面前蹲下，拿起雜花馬前蹄一看。趙雲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原來是那雜花駑馬的蹄子裂了。
現在的馬根本沒有「馬蹄鐵」，而馬蹄是一種角質化的組織，生長很緩慢，若是磨損得厲害了，便會傷及馬掌的神經和結締組織，所以需要加以保護，否則不能進行長途奔襲。而馬蹄鐵便是用來保護馬掌的，避免馬掌的過度磨損和受傷，以使馬匹能長時間奔跑。一匹馬的價錢本來就很貴，若再加上飼養和訓練等其他費用，那麼一匹優秀的戰馬更加價值不菲。如果因為馬蹄開裂的原因導致戰馬從戰場上淘汰下來的話，那就太不划算了。
寇邵趕緊翻身下馬，「這匹駑馬看來不能再背著子龍馳騁了，說罷寇邵把手裡的馬韁繩遞給趙雲，「我這匹也雖然比不得汗血寶馬，可也算得是一匹良駒了。天意合得你我在此相遇，這匹馬就贈予子龍了∼」
趙雲受寵若驚道：「無功不受祿，還請州牧大人收回成命∼」趙雲納頭拜道。
「寶馬贈英雄，雖然我寇邵無法與子龍共事，那就留下這匹馬權作紀念∼」寇邵執意把韁繩塞到趙雲手裡。
趙雲接過韁繩，一臉的感激，「趙雲卻之不恭了∼他日大人如果有用得著趙雲的地方，雲必將全力以赴。」說罷趙雲騎上寇邵的青蔥馬飛馳而去。望著趙雲漸漸遠去的背影，寇邵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過眼下還留下了顏良、文丑，從他們的態度上來看，他們應該希望很大。顏良、文丑、張郃、高覽被後世稱為河北四庭柱，雖然顏良性情促狹，雖驍勇不可獨任，文丑也被荀彧稱為是一戰可擒的匹夫之勇。他們武力比不上趙雲、關羽之輩。統軍不如高順、麴義之流，可做為勇猛的勇將衝鋒陷陣、斬將刈旗還是合格的。他們雖是兩頭大笨牛，但力氣還是足夠的大，犄角也依然足夠銳利。
從他們期待的目光來看，寇邵覺得自己就是不用開口，他們二人也會跟著自己走。寇邵還是按照老規矩，先給他們一人一頂高帽子戴戴，「原來二位壯士就是顏良、文丑啊∼久仰久仰，本官剛到冀州地界就聽冀州人提起過二位。」千錯萬錯馬屁不錯，古往今來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的，顏良、文丑自然也不例外。
這時，一直在後隊孟虎一臉怒色的騎著馬趕了上來，田豐在後面神情自若地緊緊跟隨。有鑒於田豐的剛直，寇邵任命田豐為參軍，負責監察軍紀。剛才有兩個從丹陽就一直跟隨寇邵的老兵欺負田豐的人生，故意影響了部隊的前進序列，田豐毫不客氣的當場處罰了他們。而這兩個人正是孟虎的手下，他們和孟虎既是同鄉，又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澤，孟虎自然不免有護短的地方。
「主公，田參軍一來就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啊∼」孟虎氣鼓鼓的說道。
「田豐只是依軍法行事∼」田豐鎮定自若，表情很淡然，似乎是想看看寇邵如何處理此事。
寇邵冷冷的看著孟虎，「孟虎，那兩個受罰的軍士是不是觸犯了軍法∼？」
「是∼∼不過∼∼」孟虎想為他們二人申辯。
寇邵有些粗魯的打斷了孟虎，「觸犯了軍法是不是該處罰呢？」
「是∼」孟虎不敢再申辯。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儘管跟本侯說∼∼」寇邵一向對自己的部署自稱為我，這次改稱本侯，孟虎知道這是寇邵動怒的先兆，立刻下馬跪倒道：「孟虎無知，請主公降罪∼∼」
寇邵臉色稍微緩和，「孟虎，你御下無方，我罰你脊杖十下。下去領罰吧∼∼」
「主公且慢∼」一旁的田豐開口道：「那兩個士兵攪亂了行軍序列要罰，可根據田豐所知，主公制定的軍法中沒有部曲犯錯，長官也要跟著受罰的條律。主公支持田豐依軍法處罰那兩個犯錯的士兵是維護軍法的權威，使人不敢再犯。但是處罰孟虎將軍卻沒有軍法可依，這就是破壞軍法的權威。」
寇邵微微點頭，對孟虎說道：「孟虎，你給我聽著，軍法如山，不留情面。不要以為你是我的老部曲就可以藐視軍法，也不要以為田參軍是新來就可以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否則，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我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不以效力先後定親疏∼你明白嗎？」
孟虎頭更低了，「孟虎明白∼」說罷孟虎悻悻而退。
其實這番話不光是說給孟虎聽的，更是說給田豐、尤其是眼前的顏良、文丑二人聽的。顏良、文丑見到名聞冀州的田豐都投效了寇邵，而且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得到寇邵極大的信任，二人心裡已經在打小算盤了，現在聽寇邵這麼一說心裡更是有了地。
寇邵這時又問道：「二位壯士武藝高強，不知道有沒有打算謀個出身？」
顏良笑答：「我與文丑情若兄弟，聽說朝廷打算建立新軍，我和文丑打算去雒陽投軍。」文丑在一旁直點頭。
一旁的田豐說道：「投軍？何必去雒陽那麼遠？而且雒陽士族大家的子弟雲集，以二位的出身，去了至多也就當個卒伯、曲侯之類的小官。」
顏良拱手問道：「聽聞田先生見識廣博，還請指條明路，免得我兄弟二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田豐笑道：「出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笑罷田豐抬手指向寇邵道：「我家主公手下有兵馬四萬，各個都是如狼似虎一般的壯士。非健者不能統御，而眼下將只高順、魏延、典韋、管亥而已，剛才那個孟虎已經是曲侯了，如果二位願意投效我家主公，以二位聞名冀州的本領，功名豈在孟虎之下？」
顏良和文丑互相對望了一樣，然後微微點頭，似乎表示同意田豐所說。寇邵也乘機說道：「如果得到二位壯士的助力，寇邵如同得到了千軍萬馬一樣∼」
顏良、文丑終於下了決心，二人納頭拜道：「大人盛意拳拳，我兄弟二人願為大人效命，從此以後以一身本領為主公斬將刈旗，衝鋒陷陣，既是斧鉞加身，湯鼎在前也絕無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