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天下之謀 第七章 偷襲牛輔詭計成 蒲阪道上遇怪叟 文 / 小柯

    第七章偷襲牛輔詭計成蒲阪道上遇怪叟

    「主公你看∼」張郃遙指西面，只見一面張字大旗和一面徐字大旗正迎風招展，在晨風的吹動下呼呼作響，煞是威風。旗下，張遼和一員頂盔貫甲、威風凜凜的大漢騎在馬上，在他們身邊，兩個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綁，押在馬鞍上。

    張遼一見寇邵，立刻與那大漢一齊下馬，快步走到寇邵面前，「卑將參見主公∼」張遼行禮道，道：「主公，此人便是徐晃徐公明∼∼」

    「卑將參見大人∼」徐晃拱手拜道。

    寇邵一見徐晃，大讚不已，「果然是非常人，我得公明，如高祖得樊噲∼」

    徐晃微微欠身，說道：「大人謬讚了∼」寇邵聽徐晃一口一個大人，而不是象張遼他們稱呼自己為主公，知道徐晃心裡還有點小疙瘩，不過既然已經歸順了，日後不愁沒有收服徐晃的心的時候。

    這時，馬背上的兩個人已經被押到了寇邵面前，寇邵一看，有點意外，也在意料之中。這二人一個是賈詡，一個是四十多歲的漢子。「這是？」寇邵指著那個不認識的人問道：「這是何人？」

    張遼答道：「此乃楊奉∼」

    「哦∼」寇邵輕哦一聲，道：「公明，為楊公鬆綁∼」

    徐晃一愣，雖然嘴裡應了諾，但是腳底下可沒有挪動半分。幾秒鐘以後，徐晃跨出了半步，又回頭看了看寇邵。寇邵微微一笑，右手微抬，示意徐晃可以上前，徐晃這才鬆了一口氣，上前為楊奉鬆綁。

    誰知道楊奉並不領情，他猛地一扭身子，喝罵道：「無恥叛徒∼∼你難道忘記了當年是誰救了你的命？」徐晃頓時一臉的愧疚，雙手僵直在那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寇邵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楊公，此言差矣。小善不掩大惡，你雖救公明一人，但是你助董卓為虐，殘害了千萬百姓∼妄圖以救一命的小善來掩蓋荼毒千萬生靈的大惡，公明乃是知大義，明大理之人，怎麼能與你同流合污？那不叫叛逆，而叫棄暗投明，公明不殺你以祭奠慘死在你刀下的冤魂已經是報了你的恩了！」說罷寇邵扭頭看了看徐晃，徐晃臉上微微帶著感謝的表情。

    「如此凝頑不靈、死不悔改的人，留他何用？來人吶，推出去斬了∼∼」寇邵一甩手，兩個兵卒就連拖帶拽的把楊奉拖了下去。楊奉由罵聲不絕，一個士兵猛地一刀把將他的下巴打歪，「混賬東西，臨死了還這麼聒噪∼∼」徐晃看了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的楊奉，微微歎了一口氣，也鬆了一口氣。

    現在論到賈詡了，寇邵親自為賈詡鬆綁，而賈詡卻絲毫不領情。「我做了最後的努力，奈何牛輔實在是朽木難雕∼∼」賈詡歎了口氣，無奈的搖頭。

    這時，張遼湊到寇邵耳邊，小聲說道：「主公，此人指揮殘兵死守中軍，抵抗我軍，害我軍折了百餘兵將∼∼」

    寇邵向賈詡行禮道：「文和啊，董卓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何必為這樣的暴虐之輩效力？不如與本侯一道，振興漢室，青史留名，豈非大善之舉？」

    賈詡默不作聲。

    這時，有小卒來報，說胡車兒前來求見。「哦？」寇邵清楚的記得是歷史上是胡車兒殺死了牛輔，「讓他；來見∼∼」

    須臾，胡車兒手提一個布袋來到寇邵面前，「小人胡車兒，參見主公∼∼」

    寇邵微微皺眉，此人雖然口呼自己為主公，但是自己心裡從來沒把他當自己人看待，這與自己見到徐晃時的感覺完全不同。胡車兒如此稱呼，寇邵只覺得有些便扭∼

    胡車兒似乎沒察覺到寇邵的神態，他得意洋洋的取出布袋內的東西，雙手奉上，「此乃牛輔首級∼∼」

    「哦∼」寇邵敷衍地答了一句。

    如果此刻胡車兒稍微察言觀色的話，也許他的結局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很可惜，胡車兒此刻說了最不該說的話，「那主公答應小人的賞賜∼∼∼」

    「嗯？」寇邵忽然怒從膽邊生，「賞賜？什麼賞賜？」寇邵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強烈的厭惡之感，「你為一百金就弒殺了你的主子，如此賣主求榮之輩，如果我賞你，豈不是助長此等歪風邪氣？」說罷上前飛起一腳將胡車兒踢翻，「既然你要賞金，可以∼來人拿，將一百金熔成汁水，灌入他的口鼻之中∼」

    「主公饒命∼∼主公饒命啊∼∼∼」胡車兒一路告饒，彭∼∼卡嚓，士卒又是一刀把敲在胡車兒的下巴上，將他的下巴打了個粉碎。「怎麼今天處斬的幾個都這麼囉唆？砍頭不過頭點地，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聒噪什麼∼∼」

    初平二年六月，寇邵發動突然襲擊，全殲牛輔軍團。牛輔被部將胡車兒所殺，楊奉被處斬，徐晃戰前投降。至於賈詡，則不降、不死、不逃，寇邵將他軟禁在軍中。隨後寇邵將俘虜中的羌胡人盡數殺死，只留下漢族兵士，將他們打散後混編，將一個軍團交由徐晃指揮。

    隨後，寇邵派張楊軍團繼續圍困白波谷，同時調遣高覽軍團進軍安邑。自己則率領張遼、趙雲、徐晃、張郃、徐榮、麴義和典韋軍團南下，想趕在董卓受到消息之前出其不意的出現在長安城下。

    從何處渡河，軍中分為兩種意見：從蒲阪渡河，因為那時的渡口規模大，適合大軍渡河；從風陵渡過河，哪裡渡口規模小，不容易引人主意。寇邵權衡下來，決定在蒲阪渡河，因為從風陵渡過黃河的話，還需要面對駐守華陰的中郎將段煨。這次突襲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所以要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戰鬥。

    蒲阪，傳為舜都，位於山西省西南部，地處晉、秦、豫「黃河金三角」區域中心。這裡歷史悠久，人文薈萃，是中華民族的發祥地之一，古為畿輔重鎮。如今出現在寇邵眼前的蒲阪卻是荒田成片，野草張滿了四野，牛羊更是如同麒麟一樣罕見。而蒲阪的百姓一見官兵，就像見了瘟神一樣。要麼惶恐萬狀的四散奔逃，要麼乾脆跪地磕頭，口呼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嬰兒，請求官兵別把自己抓壯丁。

    「蒲阪的父老鄉親們∼你們不要害怕，我們是朝廷的官兵，不是董卓那兒的兵匪，爾等無須惶恐∼∼有什麼事情要我家大人作主的，儘管向大人陳述，大人一定為你們作主∼∼」典韋嗓門大，他首先站到高處大聲喊道。

    一個頭髮鬍子都已花白的老叟吃力的挪動腳步，老道典韋面前，「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典韋說道：「你有什麼冤情麼？」

    老叟歎了一口氣∼∼說道：「到不是老朽我有什麼冤情，老朽是為河東百姓、為百姓含冤啊∼∼∼」

    「老丈，此話怎講？」只見寇邵一身絳紅色盔甲，胯下騎著從鮮卑人那裡買來的棗紅色高頭大馬來到老叟面前。

    老叟歎了口氣說道：「以前并州和關中的百姓生活安樂，可如今，董卓來到這裡之後，只知道橫徵暴斂、魚肉百姓。強者被拉去當兵，羸弱的就留下耕田。現在又無端挑起兵禍，縱兵行兇，弄的百姓沒有安生日子過∼∼∼」說罷老叟乾癟的雙眼裡滴下兩顆渾濁的老淚。「老朽聽說當初冀州牧寇邵治理冀州、河內的時候，那是政通人和、百業興旺、士民殷富。老朽雖然沒有見過寇州牧，聽說他老人家還當了將軍，在冀州做下不少好事，要是他能來治理關中和并州，那關中和并州的百姓就有福氣了，唉恐怕老朽這輩子是見不到他老人家了。」

    「是啊∼要是寇大人在就好了∼∼」周圍的百姓紛紛附和道。

    「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在你們面前的便是大漢滎陽侯寇邵寇子德∼∼」趙雲縱馬上前，朝周圍的百姓朗聲說道。

    而百姓們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寇邵，那個老叟更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趙雲，「這位小將軍∼您可別騙老朽啊，哪有那麼年輕就當上如此大的官的？」

    「就是∼就是∼」百姓們附和道：「當大官，尤其是關內侯的人哪個不是年過半百的半老頭啊∼」

    寇邵策馬向前，笑道：「各位父老鄉親，不用懷疑，在下就是寇邵∼朝廷用人不是論資排輩的，爵位是有才能者居之，所謂無志空活百歲，只要有真才實學，少年得志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古時不就有甘羅十二歲當秦相的例子嗎？」

    這時，一直在寇邵身邊的欒虎發現那個古怪的老叟正在用常人難以察覺的方式悄悄靠近寇邵。欒虎趕緊上前一步，站到寇邵面前，用左手的拇指緊緊地抵住戰刀的刀鐔，右手輕輕舉起，垂到腰間。

    誰知道這古怪的老叟忽然嘴角微微一翹，露出詭異的笑容，「欒虎壯士∼你的刀是很快，但是快的過老朽手中的暗器嗎？」

    欒虎一驚，這個素不相識，其貌不揚的老叟居然不用張嘴就能說話，而且這聲音似乎不是從耳朵裡進來的，而是直接在腦袋裡憑空冒出來的，他非但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還知道自己以快刀出名。欒虎再低頭一看，果然見那古怪老叟乾癟的手掌裡夾著一枚閃著金屬光澤的東西，只要他手腕一翻，立刻就可以激射出來。依他現在和寇邵的距離，毫無防備的寇邵是斷難閃躲的。欒虎有自信可以在老叟發射暗器的一瞬間將他一刀封喉，但是卻無法阻止襲向寇邵的暗器，欒虎的太陽穴處開始微微冒汗。

    「你放心，老朽不會傷害你家大人∼∼」老叟的嘴巴依然保持著詭異的微笑，但是嘴唇沒有絲毫的動作，那陰沉妖異的調子直接撞擊著欒虎的大腦，束縛著欒虎的手腳，弄的渾身不自在。

    忽然，欒虎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將自己籠罩在陰影下，一股混著濃烈殺氣和渾厚戰意的氣息一瞬間就將那個古怪老叟陰沉妖異的氣息給衝散了。欒虎回頭一看，只見徐晃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盔甲手提一柄鑌鐵長戟，戟昂然矗立在寇邵身邊。徐晃此時凝重威武，宛如戰神。再看那個古怪的老叟，只見他神情凝重，夾著暗器的右手微微有些發抖，不知道是被徐晃霸道的殺氣震懾住了，還是別有想法，總之這個古怪老叟似乎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喝呀∼」徐晃一聲暴喝，手裡的長戟一遞，只聽噗一聲，長戟就把老叟的胸口洞穿。

    「殺人啦∼殺人啦∼」百姓看著被挑在長戟上的老叟屍體，有些驚慌失措。

    「你∼∼」寇邵對徐晃忽然殺人的舉動有些惱怒∼

    徐晃不以為然的笑道：「大人別急著生氣，你看清楚了∼∼如果他是人的話，為何沒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