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天下之謀 第十章 陷天牢王允斃命 乞骸骨荀爽思鄉 文 / 小柯
第十章陷天牢王允斃命乞骸骨荀爽思鄉
頓時,長安各條街道上充滿了急促的腳步聲。徐榮、麴義控制了四門,典韋軍迅速佔領了城內的武庫和敖倉,同時,張遼、趙雲分別包圍南北二宮,解除了御林軍和虎賁軍的武裝。而徐晃和張郃則各自分散開來,分別前往公卿們的府邸。
而寇邵自己則徑直前往王允的府邸。
在睡夢中被驚醒的王允不可思議的看著全副武裝的寇邵和他的部曲們,「寇邵,沒有傳招你膽敢帶兵入京,難道你想造反?」王允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寇邵。
寇邵擺擺手,說道:「王尚書誤會本侯了,此舉只是為了清君側,振朝綱。」說罷寇邵一擺手,「來人吶,將與叛賊勾結的王允押下去∼∼」
「諾∼」士卒們一擁而上,將王允拿下。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王允徒勞地掙扎著。
寇邵冷哼一聲,看著榻上衣不蔽體的一名女子,問道:「你是王允的小妾?」
那女子至多十八歲的模樣,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加上怯生生的神情,讓人我見猶憐。「奴家是府上的婢女菁兒∼」
寇邵微微一笑,說道:「菁兒,王允勾結反賊的事情,想必你都知道吧?」
菁兒連忙搖頭道:「奴家只是一名侍寢的婢女∼大人的事情奴家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寇邵忽然一板臉,「那讓這些兵哥哥們陪你尋思尋思,說不定就想起來了∼如何?」
菁兒大驚失色,渾身抖如篩糠,「不∼不要∼∼大人饒命∼∼」
「那想起來沒有?」
「奴家什麼都想起來了∼∼」
寇邵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揭發反賊是大功一件,如果為他隱匿罪行就是共犯∼∼」說罷寇邵從腰袋裡取出一塊金餅,丟給還在瑟瑟發抖的菁兒。「來人吶,把她說的話,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記下來∼∼」
「諾∼」
北宮嘉德殿上,年幼的皇帝劉協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坐在龍椅上。「諸位卿家有事明日啟奏便可,何必此刻上朝啊∼」劉協喃喃道。
與他的懵懂無知相反,殿內群臣到是各個神情緊張,他們都是在半夜裡被人從老婆或者是小妾的被窩裡硬拉出來的∼大殿外,原本的御林侍衛和虎賁軍換成了清一色的冀州兵,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充滿的勝利的微笑。
「平北將軍、冀州牧、滎陽侯寇邵覲見皇帝陛下∼」隨著侍郎荀攸的高聲唱名,寇邵換上了朝服,頭戴進賢冠,腰繫綬帶,邁著大步走上嘉德殿。
「臣寇邵拜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寇邵納頭拜道。
「呃∼啊∼免禮平身∼」劉協打著哈欠說道:「寇卿家,朕聽說將軍應該去涼州攻打叛軍的嗎?」劉協在龍椅伸脖子張望了一下,問道,「唉?怎麼不見王允啊?」
這話一出,嘉德殿裡的空氣立刻緊張到了極點,幾個膽小的公卿開始不住的吞嚥口水。
寇邵拜道:「王允與山東反賊李榷、郭汜等人勾結,意圖謀反,已經被臣拿下了∼」
「謀反?」劉協猛地一驚,「誰要造反??你說王允?王尚書?」
寇邵正色道:「不錯,正是王尚書∼他勾結李榷、郭汜等輩,借口調走臣的勤王大軍,好讓李榷、郭汜有機可乘,進犯京畿∼∼」
劉協一臉的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呢?王允不是才誅殺了董卓嗎?怎麼會與李榷、郭汜為伍?」
「難道陛下不知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嗎?」寇邵說道:「王允蓄謀已久,他誅殺董卓乃是與李榷、郭汜串通好的,意在事成之後與李榷、郭汜一同把持朝政∼」說罷,寇邵從袖袋裡掏出厚厚一卷帛書,足有十幾張,「此乃王允府中舍人、小妾和家丁的供詞∼」
劉協為難了,於是借口說道:「寇卿家,不如將此事明日上朝時再廷議如何?」
「誅奸臣,振朝綱,是刻不容緩的急事,請陛下乾綱獨斷,早做定奪,以安群臣之心∼」
荀攸率先拜道:「請陛下早作定奪∼」由荀攸牽頭,其餘如陳群、陳琳之輩紛紛緊隨其後,然後其餘臣僚不得不一起向皇帝行禮,齊聲高呼「請陛下早做定奪∼∼∼」
「你們∼∼」劉協又急又氣。
「陛下,您看,這不是微臣一個人的見解,而是滿朝文武們的意願啊∼∼」寇邵上前一步,再次拜請道:「請陛下定奪∼」
劉協無奈,說道:「那就交由廷尉發落吧∼∼」
「吾皇萬歲萬萬歲∼∼∼」寇邵心滿意足地領頭山呼萬歲。
陰森、潮濕、悶熱的廷尉府地牢中,瀰漫著牢獄中特有的餿、臭氣息,充斥著淡淡的的血腥味和汗臭味,再附應著一路忽閃忽閃的火把,直將天下最恐怖的天牢映襯得如同閻羅地獄一般!
寇邵來到王允的囚室前,透過那一排排堅固的木柵,看到那王允正端坐在舒適的軟氈上對著面前案几上的燈台在發呆。而一貫在廷尉大牢中作威作福的典獄長正在為王允恭恭敬敬的奉茶水,嘴裡不時的奉承王允幾句。寇邵見狀不禁陰陰的一笑:「享受吧,王允,盡情地享受吧。因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希望你不要怪我,不是我存心要害你,實在你是不應該來招惹我!」
為什麼王允到了這裡卻能受典獄這般優待,因為下到這特別囚室的犯人大多非富即貴。常常有今日入獄明天便遭特赦者,甚至還有一些已經上了法場還被特赦的。所以大獄裡的差役們都不敢對這些隨時可能鹹魚翻身的貴人們有所冒犯!所謂萬事留一線,回頭好相見。
看見寇邵前自前來,典獄長連忙諂媚的迎上前來:「大人怎麼來了!?小人給大人見禮了!」「嗯!起來吧!」寇邵官勢十足,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轉頭卻笑瞇瞇地對王允道:「獄中執事對王尚書還算恭敬嗎?」
典獄長嚇了一跳,可憐巴巴地看著王允,希望王允可別害他。王允冷冷道:「他們對老夫還算恭順!侯爺對我王允更是關懷的很吶∼」典獄長聞言出了一口氣,在旁陪笑乾笑了幾聲。
忽地,寇邵彷彿有些疑問地對典獄道:「你們這裡是怎麼審問犯人的,萬一犯人不肯招供,你們會如何處置?現在沒事,也讓本侯聽點長長見聞!如果太酷烈的話,本侯待會向負責審查的官員打了個招呼,讓他們下手輕著的!免得∼∼∼」寇邵斜眼瞄了瞄王允,寇邵如何不知諸般刑法?他這是存心要嚇王允了!
典獄聽到廷尉問他本行的事,不禁受寵若驚,由於不知寇邵本意便誇大地描述獄中如何向犯人逼供。典獄諂笑著道:「有的人不肯招,用的刑法很多:有鞭刑,有烙刑,對少數硬漢火烙鐵都不行,就用鉗子拔指甲。甚至還有些更厲害的刑法,用燒得滾湯的銀針刺穿犯人的**,甚至還有用粗大的木驢對付犯人的**和肛門,這些刑法足以讓鐵人都開口!」
「嗯∼∼呃∼∼!」在這番恐怖的言論這下,王允的臉色早已煞白,渾身上下微微顫動,只是顧及身份,勉強正襟危坐。
「停停停,你看王尚書臉色如此之差,是不是得了疾病?快,快出去!請個大夫來!」寇邵又故作好人!典獄好像被嚇得大吃一驚,急忙告退,走的時候忽地好似不小心的撞了寇邵的袖子一下。
典獄一走,陰森的牢房裡只剩下了寇邵和王允,寇邵笑著從腰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攥在手心裡,說道:「王尚書,你都聽見了,待會那些刑法可能會一一施加在您身上。當然,您是不會屈打成招的,是吧?」
此刻的王允,拳頭攥的緊緊地,眼中滿是仇恨,那神情像是要將寇邵生吞活剝一般。「聽聞你師從荀爽,為何如此陰毒,必置老夫於死地?」王允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成者王侯敗者寇,權力的爭鬥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寇邵說道:「本來與你共掌朝政也不是不可能,可惜,你偏偏意圖加害於我∼∼」寇邵一臉的惋惜∼
王允不屑道:「你不過是一介武夫,如何能掌朝政?」說罷王允拱手做了個遙拜的姿勢,「我王家世代為漢臣,自然要忠於漢室,不能再讓大漢出現梁翼、董卓這樣的跋扈將軍∼∼你∼∼」王允抬手戟指寇邵說道:「你也不例外∼∼∼」
「哼∼」寇邵怒道:「狂妄自大的蠢貨,你怎麼知道本侯不能做的比古人更好?本侯知道許多爾等不知道的東西,見過無數爾等未曾見過、甚至想都想不到的東西!」說罷一揚手,一個小瓷瓶就落到了王允腳邊。王允斜眼一看,不由又是一驚,「鶴頂紅∼∼??」
「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那就自我了斷吧∼」寇邵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我寇邵一定會將大漢建設成為地球上最強大的國家∼但凡有太陽的地方,都會飄揚著我大漢的旗幟∼,但凡有人跡之處,都會說我大漢的語言。只不過你∼∼」寇邵戟指王允,「你這個老匹夫是看不到了∼」
初平二年七月,王允在天牢內「畏罪『自殺』」,死前留下遺書,懺悔自己的「罪過」,痛斥袁氏的卑劣和不忠,譴責董卓、李榷、郭汜是如何不仁和殘暴。盛讚寇邵是如何仁厚,如何感化得自己在臨死前幡然悔悟∼∼。此時荀爽與荀攸又率陳群、陳琳、何顒等群臣上表,為寇邵請封相國。
而此時的寇邵卻在想另外一件東西,那就是傳國玉璽。《虞喜志林》曰:天子六璽者,文曰「皇帝之璽」、「皇帝行璽」、「皇帝信璽」、「天子之璽」、「天子行璽」、「天子信璽」。此六璽用處各有不同,故文字不同。然而傳國玉璽乃漢高祖所佩秦皇帝璽,世世傳受,傳國玉璽不在六璽之列。就在張讓等人挾持少帝出逃的時候,就攜帶了所有的玉璽,但是從北氓山迎駕回到長安的時候,卻只有六枚玉璽,唯獨少了傳國玉璽。
「這傳國玉璽按照歷史書記載應該在雒陽的某個井裡,後來被孫堅得去了∼」寇邵低聲自言自語道。「要弄回這玉璽嘛,還得在孫堅身上下功夫∼」就在此時,荀爽在荀攸的攙扶下從門外進來。
寇邵趕緊上前行禮,「學生拜見恩師∼∼」
荀爽臉色很白,微微抬手示意寇邵不要多禮。「子德啊∼∼老夫為你把拜相台給準備好了∼」
「拜相台?」寇邵差異道,「學生不知道恩師的用意∼」
荀爽有些吃力閉上眼睛,向身邊的荀攸微微點頭。荀攸說道:「是這樣的,大人∼∼」寇邵擺擺手打斷了荀攸,笑道:「公達,以你我的交情,你叫我大人,豈不見外?」
荀攸卻一本正經道:「尊卑有序,怎麼可以因為私情就罔顧禮數?」寇邵無奈,只能道:「相國之職位高權重,非德才兼備、且德高望重之人不能任。如今大人雖然控制了朝廷內外,但是畢竟資歷還淺,而且論聲威甚至略遜袁紹。別說在外朝,就是朝內恐怕也有不少資望很高的老臣不服,所以,才特意安排了拜相大典,希望用隆重的儀式和宏大的場面來給大人您樹立威望。」
寇邵看著病懨懨的荀爽此刻還在為自己出謀劃策,心裡十分感激,寇邵上前跪倒在荀爽面前,「學生得遇恩師,實在三生有幸。」
荀爽用力睜開眼睛,微微笑道:「傻孩子,有哪個師傅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能青出於藍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荀攸說道:「祖叔覺得自己大限將近,所以已經上表乞骸骨,∼」
寇邵鼻子一酸,因為他知道荀爽命不久已。寇邵有些不捨得說道:「恩師請暫留長安,學生為恩師延請天下名醫,一定能治好恩師的疾病。」
荀爽笑著搖搖頭,「生死有命,落葉歸根,這是天地間的正理,我們怎麼能去違背呢?」
「但是如今穎川落在袁氏手中,恩師如何回得去?」寇邵勸慰道。
「唉∼」荀爽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寇邵忽然挺起胸膛,昂然說道:「不過恩師放心,用不了多久,學生就將平定關東亂軍,到時候學生親自送恩師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