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0章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220章

    白夫人倒不是忸怩之輩，說道：「既然小潔不反對，這樁婚事，我就同意了。至於你們什麼時候正式行禮，還是你們自己決定吧。你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劉展站起來，感激的說道：「謝謝丈母。」

    白夫人關切的說道：「天色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江南那邊，我會盡力而為的。」

    劉展點頭說道：「那我就告辭了。」

    出門來，在門口不遠處看到偷聽的白心潔，劉展沒好氣的說道：「你害臊什麼啊？你娘要是不答應，我敢娶你啊？我可沒有拐人私奔的習慣！」

    白心潔在他面前，可沒有太多的拘謹，說道：「你……臉皮真厚，第一次和我娘見面，就敢提這樣的話題。幸虧我娘答應了，要不然，看你怎麼下台。」

    劉展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做錯了啊？哦，我回去跟你娘說說，剛才說的不算。等什麼時候我去江南，遇到你娘的時候，再跟你娘提親。」

    白心潔頓時蔫了，說道：「你都提過了，還能反悔！」

    飛快的跑開了。

    劉展回到自己的廂房，發現薩菲雅正坐在那裡看情報呢。

    看到劉展回來，薩菲雅就放下情報，整理床鋪，準備就寢。不知道她在鼓搗什麼，眉宇間總是有些神秘的笑容，只是劉展並沒有看到。

    劉展隨口問道：「有什麼要緊的情報沒？」

    薩菲雅說道：「要緊的情報沒有，八卦倒是有些，你要不要聽？」

    劉展今天心情好，就說道：「什麼八卦？」

    薩菲雅說道：「皇上冊封永王李磷的小女兒李鈺慧為靈仙公主。」

    劉展沉吟片刻，皺眉說道：「靈仙郡主變成靈仙公主，看來老子的地位是提升了。太子李亨，壽王李瑁，已經鬧得不可開交，現在又多一個永王李磷，老皇帝在預備後事？」

    薩菲雅輕輕的點點頭，有意無意的說道：「他這是萬全之策。」

    劉展皺眉說道：「永王李磷上位，只怕江南無法平靜了。」

    薩菲雅點點頭，慢慢的說道：「太子李亨的根基，是在隴右軍事集團。若是老皇帝有什麼不測，他必然前往隴右尋求支援。壽王李瑁沒有自己的根基，只有緊跟著老皇帝，楊貴妃對自己的前夫，還是很照拂的，老皇帝如有不測，他極有可能進入蜀中，楊氏一族最初的發跡地就是蜀中，楊國忠肯定會慫恿皇帝前往蜀中。永王李磷的根基，則是在江南一帶，尤其是江漢地區，若是老皇帝有所不測，他必然前往江南。如此一來，就是三分天下了。」

    劉展站在窗口邊沿，看著外面依稀的月光，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潼關，看來是真的守不住了。」

    薩菲雅在後面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不正是你需要的嗎？」

    劉展不易察覺的點點頭，忽然轉身，抱起薩菲雅，大步向睡榻走去。

    朦朦月，很快就被雲層遮住了，天地間一片的混沌。

    寂靜中，只有隱約傳來的貓叫。

    兩人顛鸞倒鳳的親熱了一陣子，劉展就甜甜的睡去了。劉展的手，隨意的撫摸著，忽然間，他感覺有些不對。他側頭看過去，可惜屋內只有微弱的燈光，看的不是很清楚。劉展捏著她的乳尖，輕聲說道：「你不是薩菲雅，你是誰？」

    他懷裡的人始終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蜷縮在他懷裡，好像更加的緊張了。

    劉展在她的胸脯上來回了撫摸一會兒，感覺出來了，低聲說道：「你是舒婉儀？」

    懷裡的人，果然是舒婉儀，她有些慌亂的說道：「你怎麼認出來的？」

    劉展心想，你這人間胸器，只有薩菲雅才能勉強相比，既然不是薩菲雅，自然是你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了，別人還真的無法和你相比。他鬆開對方的胸脯，皺眉說道：「你爬上我的床來做什麼？」

    舒婉儀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對勁，好像又是傷心，又是不服氣的，說道：「我要來問清楚，你為什麼不喜歡我？這裡的每個女人，你都喜歡，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

    劉展皺眉說道：「這是什麼話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舒婉儀傷心的哭起來，斷斷續續的說道：「是不是因為我在舒家沒權沒勢了，沒有馬車，又沒有妹妹，所以，你就看不起我！」

    劉展無語。

    糟糕，當日只是興之所至，就隨便唱了一首古老的民謠，只是發洩一下內心的思緒，根本沒有任何的含義。卻沒有想到，有心人落進去了。也難怪，舒婉儀那時候剛好被攆出了舒家，失去了原有的一切，心靈本來是最脆弱的時候，自己沒有注意到，結果……

    他忽然發現，舒婉儀雖然頭腦簡單，不怎麼會做事，不過，她對自己的感情，恐怕也是最純粹的，沒有絲毫的雜質。她根本沒有想過借助自己的力量回去舒家，那還是自己逼著她去做的。她根本不希望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事實上，以她的智慧，也無法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但是現在，她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確讓劉展覺得有些內疚。

    舒婉儀感覺到劉展沉默，越發的傷心，哭哭啼啼的說道：「你看中的根本不是人，你看重的是錢財……我沒有錢，沒有權，你就不要我，你就疏遠我，嗚嗚嗚嗚，我好傷心，我真的好傷心，我……別人你都要，就是不要我……」

    得，不得不承認，劉展還是見不得女人眼淚的，尤其是舒婉儀這種完全沒有機心的人。再說，這個誤會實在是大了點，好像他是專吃軟飯的小白臉似的。但是，不可否認，他以前的做法，落在舒婉儀的眼裡，的確是那樣。唉，都是缺乏溝通惹的禍。他急忙說道：「不是，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舒婉儀執拗的說道：「那你為什麼只喜歡別人，不喜歡我？我沒有她們漂亮？沒有她們聽話？你每次叫我做什麼，我現在不都乖乖的去做了嗎？雖然做的不好，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好多事情，我以前都從來沒有做過，她們也不教我，我當然不會，我……我……」

    劉展想說，你的腦筋也太簡單了一點，跟個二百五似的，但是，這話太傷別人的自尊心了，做人不能太實誠，再說，舒婉儀後來的話，的確讓他覺得歉疚，他以前對她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他以前的確存在捉弄舒婉儀的心理，既然他有這樣的想法，別的女人，當然不會好好的去教導舒婉儀。算來算去，都是自己的罪過。他只好說道：「別這麼說，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

    舒婉儀驚喜的說道：「真的嗎？」

    劉展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

    舒婉儀說道：「那你為什麼從來不跟我好？」

    劉展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借口：「那是因為……因為你怕蛇……」

    舒婉儀愕然說道：「怕蛇？怕蛇和你喜歡我有什麼關係？」

    劉展硬著頭皮說道：「當然有關係。」

    舒婉儀對親吻的動作，同樣的生疏，任憑劉展自己動作，她卻是沒有什麼反應，好一會兒，她才漸漸的學會用舌頭回應，雙手也就下意識的反抱著劉展的肩頭，好像和他再也不願意分開。在親吻的時候，劉展感覺到，她有熱熱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打濕了他的胸膛。

    劉展輕聲問道：「你怎麼哭了？」

    舒婉儀哽咽的說道：「我好高興……你喜歡我……」

    劉展沉聲問道：「你喜歡我嗎？」

    舒婉儀驕傲的說道：「喜歡！」

    劉展說道：「為什麼呢？」

    舒婉儀說道：「我就是喜歡！我喜歡看到你！喜歡看到你叫我做事！喜歡看到你對我生氣！你打我罵我，我都願意！就怕你不理我！就怕你將我派去遠遠的地方，好久都看不到你！看不到你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想做，連吃飯都不想！可是看到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良久，劉展翻過去，真的睡覺了。

    他兩人說話，舒婉儀完全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滿臉的天真，又有些興奮，忍痛翻過來，摟著劉展的脖子，幸福的捲縮在他懷裡，也甜甜了睡著了。

    夜色，溫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