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1章 早餐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221章早餐

    劉展早上起來，舒婉儀還在沉睡，一臉的幸福樣。這個思想單純的女孩，對幸福的要求就是如此的簡單。他不忍心將她弄醒，於是自個兒悄悄的爬起來。薩菲雅早就起來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侍候他梳洗。劉展不滿的說道：「都是你做的好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都成了色魔了。」

    薩菲雅淺笑著說道：「我跟她解釋清楚，這還不行嗎？」

    劉展剛剛梳洗完畢，白心潔已經在外面請吃早飯了。

    舒婉儀被薩菲雅叫醒，迷迷糊糊的起來，才覺得身體有些不方便，慢慢的下床來。

    梳洗完畢，三人來到飯廳，白夫人、明璣仙姑、白心潔、黛施，還有白心雅、李幸子、金杏子她們已經等候在這裡了。她們看到舒婉儀走路的時候，有點怪怪的，在場的成年女子，哪個不是心思剔透的？自然察覺到不對了。白夫人目光輕輕一瞥，就收了回來。明璣仙姑更是意味深長的盯了劉展一眼，目光中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舒婉儀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所有女人關注的目標，好像平常一樣，坐在黛施的身邊。坐下來的時候，她還明顯的有個痛楚的神情。黛施是過來人，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急忙替她張羅著，舒婉儀心情高興，一個勁兒的感謝。黛施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說的。

    偏偏白心雅問道：「婉儀姐姐，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以前都沒有見你這麼高興過。」

    舒婉儀笑瞇瞇的說道：「沒什麼，我不怕蛇了。」

    白心雅詫異的說道：「蛇？什麼蛇？」

    黛施也有點奇怪的說道：「你不怕蛇了？」

    薩菲雅急忙咳嗽兩聲，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發現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因為，明璣仙姑兩道銳利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呢。薩菲雅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有點怕她的目光，主要是覺得自己的小秘密，好像已經被對方察覺了，當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劉展面無表情的說道：「婉儀，吃飯，吃飯。」

    可是白心雅不肯放過，纏著舒婉儀問道：「快告訴我，你是怎麼不怕蛇了？我也很怕蛇，你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不怕蛇？」

    薩菲雅繼續咳嗽。

    劉展低著頭，端了一碗豆漿，咕嚕一聲牛飲。

    舒婉儀低聲說道：「沒什麼，我……」

    她飛快的看了劉展一眼，喜滋滋的說道：「我……將他的蛇感動的流淚了……」

    劉展差點兒被豆漿嗆到，急忙摀住自己的喉嚨。

    白心雅茫然的說道：「什麼啊？他有什麼蛇？在哪裡？蛇怎麼會流淚？」

    她不問還好，這麼一問，就算是不太敏感的人，聯想到舒婉儀剛才走路的姿態，還有落座時的痛楚神情，也都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尤其是過來人，更是清楚明白。就連白夫人的俏臉，都悄悄的飛起了兩片紅霞，低聲對白心雅說道：「乖，吃早飯，不要亂說話。」

    明璣仙姑的反應最為突兀，眼勾勾的盯著劉展，好像是在重新估量他一樣，最後竟然說道：「好你個劉展！還真看不出來！騙女孩子很有一套啊！還將一條蛇給弄出來了？」

    既然事情點破，劉展反而輕鬆了，放下豆漿說道：「絕對不關我的事！我真的冤枉！」

    明璣仙姑冷笑一聲：「這種事，你還冤枉了？」

    劉展無奈的說道：「我沒說那個事情是我冤枉，我是說……婉儀，還是你來說吧。」

    舒婉儀完全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機鋒，茫然的說道：「我說什麼啊？」

    劉展板著臉說道：「昨晚你怎麼半夜到我的床上來了？」

    舒婉儀納悶的看著大家，臉上有種這是多大的事啊，值得你們這樣亂嚷嚷嗎？天真的說道：「薩菲雅姐姐說，你不怕蛇，我跟你睡一覺，也不怕了……」

    難得薩菲雅也有點掛不住了，急忙說道：「好妹妹，別說話，來，吃個雞蛋。」

    舒婉儀接過雞蛋，自己忙自己的，還是沒有注意到旁邊眾女的神色。

    明璣仙姑眼勾勾的盯著劉展，慢慢的說道：「然後你就順水推舟了？」

    劉展老老實實的說道：「你當我是柳下惠啊？坐懷不亂！」

    明璣仙姑冷冷的說道：「我看你跟隋煬帝差不多。」

    劉展只好舉手投降。

    蛇都已經流了眼淚了，還能說什麼？

    偏偏舒婉儀心情極好，感覺到劉展被明璣仙姑質問，馬上為劉展打抱不平，詫異的說道：「你們為什麼責怪他，他是好人，你們誰要是怕蛇，也去跟他睡好了。仙姑，你怕不怕蛇？你要是怕蛇……」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李月蒙站起來，拉著舒婉儀的手，低聲說道：「好妹妹，到這邊來，姐姐有事跟你說。」

    舒婉儀聽話的跟著李月蒙走了，薩菲雅也急忙站起來，跟著走了。

    明璣仙姑掃了劉展一眼，沒有再說，眼神卻好像是秋水一樣的深沉。

    於是吃飯。

    只是這一頓飯，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了。

    白心雅瞪著兩隻眼睛，不解的看著劉展，又看著舒婉儀三人消失的方向，似乎感覺到什麼，卻又不知道是什麼。她娘親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說什麼，氣氛真是怪異到了極點了。只有金杏子和李幸子兩個，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埋頭吃飯。嗯，埋頭吃飯的還有一個，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個。

    有趣的是，每次白心雅想要開口說話，白心潔都搶先拍一下她的腦門，然後就給她夾吃的，同時說道：「吃飯，別說話。」

    白心雅每次都翻著白眼，將姐姐夾過來的食物吃掉，光是煮雞蛋就吃了四個，但是，當白心潔給她拿第五個煮雞蛋的時候，白心雅終於不幹了，一把推開白心潔的手，不高興的說道：「姐姐，你為什麼總是打我？還老拿煮雞蛋撐我？」

    白心潔板著臉說道：「小孩子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白心雅委屈的說道：「我沒說什麼啊！」

    白心潔皺眉說道：「那你張嘴做什麼？」

    白心雅越發的委屈，無奈的說道：「我要跟大家說，我已經吃飽了，大家慢慢吃……你還逼著我吃，我都快要撐死了。」

    「噗哧！」

    黛施忍耐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馬上察覺到不對，急忙閉嘴，使勁兒的忍著，但是，她的確是想笑，急忙站起來，跑到旁邊的花廳去笑。後來覺得花廳那裡還是太近了，不能放聲大笑，最後一直跑到外面的院子，笑聲還隱隱約約的傳來。

    白心雅越發的委屈，又是滿臉的茫然，向白心潔說道：「姐姐，我有這麼好笑嗎？我說錯了什麼？」

    可憐的白家大小姐，這時候能說什麼？

    明璣仙姑盯著劉展，冷冷的說道：「劉展，看看你做的好事！寵幸了別人，也不知道怎麼收場！」

    劉展認真的說道：「昨晚……昨晚被算計的是我，好不好？」

    明璣仙姑滿臉的諷刺神色，冷冷的說道：「這種事還能算計你？貓兒不偷腥，還能逼著你去？」

    劉展只有閉嘴。

    明璣仙姑冷冷一笑，說道：「算你還有些擔當，不然和隋煬帝真的差不多了。」

    劉展用兩個大包子將自己的嘴巴塞住，發誓這頓飯絕對不再說話。

    一會兒，李月蒙、薩菲雅才帶著臉蛋兒紅彤彤的舒婉儀回來，被兩人教育一番，舒婉儀總算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自然是羞得什麼都不敢說了，差點兒就沒有膽量回來了，愣是被兩個姐姐拽著回來的。

    黛施一會兒也回來了，於是繼續吃飯，只是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想起什麼，還是會莫名其妙的發笑。看到別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馬上抿嘴不笑，可是一會兒又忍不住，又偷偷的笑，當真是怪異至極。

    白心雅那個納悶啊，就別提了，兩隻小眼珠滴溜溜的轉來轉去，就是不明白，你們這些大人，有什麼事情這麼有趣，搞得她一點兒都不知道！李幸子和金杏子兩個似乎也感覺到了，仰著小腦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明璣仙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不斷的在眾女的身上掃來掃去。

    黛施疑惑的問道：「你看什麼啊？」

    明璣仙姑神秘兮兮的輕輕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看下個被糟蹋的是誰？」

    李月蒙和白心潔的臉頰，頓時彩霞泛起，隨即佯裝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埋頭吃飯。

    劉展沒想到明璣仙姑外表清純高雅，內心卻這麼放得開，剛剛發誓不再說話，立刻破戒了，無奈的說道：「仙子，你放過我吧，我沒有得罪你啊。」

    明璣仙姑不依不饒的說道：「若不是薛蟬在場，我非跟你理論一下不可！算了，等我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再詳細的研究研究！」

    薛蟬就是白夫人的閨名，這樣一來，白夫人剛剛恢復平靜的臉，免不了又泛起了紅暈，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她什麼話都不能說，更不能退場，只能裝作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心裡也別提多麼的怪異了。不過，劉展這麼風流好色，她不免有些替白心潔擔心，只怕不用多久，自己就要有外孫了。

    總算，接下來沒有人打岔，一頓飯算是馬馬虎虎的吃完了。

    辭別白家，劉展就帶著燕雲十八騎和雷鳴十八騎南下。

    他要大串聯。

    河東道只要是能去的地方，都要去了。

    真正的王師還沒有到達河東道，他要抓緊時間扯虎皮做大旗，在河東道盡量的突出自己，收買人心，積累實力。朔方軍不能來河東道，固然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劉家軍需要面對數倍於自己的叛軍，不過，這也是非常好的機遇。朔方軍不來，河東道還有誰比劉家軍更加能打仗？隨著戰鬥的持續發展，劉家軍成為河東道的一號主力，那是必須的。

    太原府裡面現在是王承業掌權，是非常不待見劉展的，劉展當然不會進去，免得成了甕中之鱉，但是，太原府乃是河東道的核心所在，也是劉展下一步攻略的目標。對於太原府的情報，劉展當然不能馬虎。在靠近太原府的晉祠，劉展停了下來，專門聽取有關人員的匯報。

    隱藏在太原府的劉家軍情報頭子，叫做馬軼。這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什麼叫沒有過去？就是過去的事情，已經被劉展抹殺掉了。他們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暴露在陽光底下。比如說，到晉祠來匯報情況，就是馬軼見陽光的時候。

    「馬軼，你那裡有什麼意外情況？」

    「暫時沒有。」

    「目標動靜如何？」

    「想放棄太原府。」

    馬軼是劉家軍安排在太原府的釘子，執行秘密的任務，他盯著的目標，就是太原尹王承業。在必要的時候，劉展是會採取霹靂手段，將王承業幹掉的。不過，目前時間還沒有成熟，馬軼也還沒有接近到王承業的核心圈子，還沒有動手的機會。

    「你回去吧！注意保密！」

    「明白！」

    將馬軼送走以後，劉展繼續接收其他的情報。

    他安插在太原府的人，都是薩菲雅來了以後，才開始佈置的，目前基本上還是在外圍游弋，能夠接觸到的核心秘密還不多。因此，劉展目前能夠接收到的情報，都是一些普通的信息。

    目前的太原府，局勢相當的混亂。太原尹王承業在不斷的抓丁，增加太原府的守備力量。單純就兵力而言，眼下的太原府，已經聚集了超過五萬的士兵，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中。這五萬人裡面，相當數量是新兵，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戰鬥訓練，其軍官也沒有實戰的經驗。騎兵的數量還不到一千人，注定了只能據城堅守，出擊是斷斷不可能的。

    而且，王承業有很大的一個毛病，就是只注重軍隊的數量，卻不注重軍隊的質量，他麾下的軍官裡面，也沒有誰是能力突出的，都是混日子的二流。只有數量沒有質量的軍隊，當然沒有什麼戰鬥力。有情報顯示，太原守軍的數量雖然有五萬人，可是守城的軍官並沒有信心。他們私底下認為，如果攻擊太原府的叛軍數量，超過一萬人的話，他們就有可能抵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