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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45章 拐走劉晏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245章拐走劉晏

    劉展越過黃河以後,隨即進入北海郡境內。

    他是河北道行軍總管,按理說是管轄不到河南軍務的,主持河南軍務的乃是吳王李祗。劉展因此顯得非常低調,一路南來,從來不進入大城鎮,基本上都是在野外宿營,晝行夜宿。由於他經過的地方,還暫時沒有叛軍出現,所以,看到的情景,和河北道完全不同。雖然有些戰爭的氣氛,時不時有零星的軍隊經過,不過氣氛不太濃郁。

    這天早上,劉展帶著燕雲十八騎和雷鳴十八騎,出現在北海郡的博昌縣。來自河北道的難民,大部分都在博昌縣這裡聚集,可能有數萬人之多,男男女女,拖家帶口,將小小的縣城,都全部佔據了。當地的縣令顯然是個得過且過的官員,既沒有採取救濟難民的任何措施,也沒有採取任何防止難民產生混亂的措施,只是安排了幾個衙役在旁邊觀察情況,就算了事。

    北海郡目前沒有太守,各級官吏都人心浮動,心思都在打探新太守上面,盤算著如何討好新來的太守。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沒有人願意真心實意的幹活。這些難民更加不可能得到官府的救助,不將他們攆出去,已經算是開恩了。這些難民如果受到太常道的挑撥,搞不准就全部投靠到太常道去了。他將方舞晴攆到安祿山的地盤去,還真是明智之舉。

    「咦?」

    劉展忽然間發現了什麼。

    原來,從博昌縣裡面,急匆匆的跑出來一個男子,向著青州城的方向趕去。他沒有行李,也沒有家屬,什麼都沒有,後面也沒有人追趕,可是跑得相當快。從他跑步的動作來看,應該是經常進行這項運動的。

    雷鳴十八騎馬上將他攔截下來。

    「你跑什麼?」劉展來到這個人的面前,疑惑的問道。

    「我是報告物價的,我不是奸細,我有文書在身。」那個人發現突然有軍隊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急忙辯解。

    「報告物價?」劉展好奇的問道。

    對方果然從身上掏出一份皺巴巴的紙張來,送到劉展的面前。

    的確,紙張上面記錄的,都是博昌縣內各種物品的價格,由於寫字的人水平實在太差,上面的每個字,看起來都是歪歪斜斜的,又不是阿拉伯數字,劉展只看得頭暈。掃了兩眼,就不看了。

    「你是劉晏的手下?」劉展忽然問道。

    「正是。」對方急忙回答。

    原來,這些人外號「飛步」,也就是飛毛腿,正是北海郡長史劉晏的屬下。每三天報告各地的物價,乃是劉晏規定的任務。這個人就是負責報告博昌縣物價的,現在正準備前往青州城。他必須在今天入夜之前,步行趕到青州城,否則,就要挨棍子。博昌縣到青州城有上百里,他們居然能夠一天趕到,可見他們雖然沒有馬匹助力,可是奔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劉展早就聽說劉晏是個理財的能手,心思微微一動,道:「你上馬來,帶我去見你們家大人。」

    那人急忙上馬,帶著劉展來到青州城。

    在北海郡太守府所在的青州城,劉展見到了劉晏。

    劉晏剛好四十歲,看起來像是私塾先生的模樣,白面無鬚,穿著一身絲綢長衫,儒雅俊秀。從外表來看,他不像是朝廷的官員,而像是官員的師爺。事實上,在賀蘭進明當值的日子裡,他的確就是師爺,手上沒有絲毫的權力。否則,他也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來關注各地的物價。

    對於劉展的到來,劉晏並不是很積極歡迎,他正忙著統計各種各樣的數據呢。他的本性,也不是非常熱衷官場,加上楊國忠和賀蘭進明的打擊,自然對官場更加的心灰意冷。但是,他的愛好和理想又必須在官場才能實現,所以,劉晏顯得非常的矛盾。

    兩人簡單的寒暄一番,劉展要考究一下劉晏的能力,就問道:「現在臨淄郡的物價如何?」

    劉晏翻看了一下記錄,娓娓說道:「天寶十四年九月,臨淄斗米六錢,現在斗米三十五錢,物價翻了三番還多,說明當地的糧食供應,非常緊張,原因是因為大批量的糧食輸送到平原郡所致。」

    劉展說道:「其他物價呢?」

    劉晏說道:「天寶十四年九月,臨淄匹絹八百九十錢,現在匹絹六百三十錢,降了三成左右。」

    劉展詫異的說道:「戰亂紛起,物價反而下降了?」

    劉晏搖頭說道:「當然不是。」

    微微頓了頓,劉晏說道:「是因為戰亂紛起,絹帛不如麻布值錢了。大人你看,天寶十四年七月,臨淄麻布的價格是每匹兩百三十錢,葛布的價格是每匹兩百七十錢,但是現在,每匹麻布的價格,已經上升到三百八十錢,每匹葛布的價格,已經上升到四百六十錢。」

    「去年九月,揚州的葛布價格是每匹兩百二十錢,目前是每匹兩百七十錢,價格上升了兩成左右。江南並沒有戰亂發生,物價上升,說明有人在囤積葛布。去年十月,揚州的粟米價格是每斗五錢,三天前是每斗十四錢,說明同樣有人在囤積粟米,而且囤積的數量相當大。」

    劉展隨口問道:「你憑什麼斷定有人囤積粟米?」

    劉晏說道:「很簡單。大人你看,在揚州周圍的金陵、潤州、楚州、海州等地,粟米的價格還是每斗十二錢。這說明,這些地區物價,也受到了揚州的影響。大量的粟米輸送到揚州,所以抬高了價格。而在更遠的常州、蘇州、杭州等地,粟米的價格依然是每斗八錢左右。這說明,這些地區的粟米價格,還沒有受到揚州的影響,不過,應該也很快了。

    劉展有些愕然,這老小子,的確是有些本領啊!

    能夠通過一個個枯燥的數據,看到數據背後的本質,這在古代,可是很少有的啊!

    劉展決意考究一下對方,說道:「劉晏,你對江南漕運,有什麼看法?」

    劉晏毫不諱言的說道:「目前的漕運,效率太低。」

    說到自己的專業領域,劉晏的確一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

    他認為,目前的漕運,已經進入了死胡同。一船糧食從江南運送到長安,在漕運上耗費的金錢,要比糧食的本身貴得多了。天寶期間,朝廷每年耗費在漕運上的金錢,就超過七百萬貫。這些金錢,基本上都被楊氏家族和幾個大家族賺取了。耗費高,運輸效率低,導致關中常常缺糧。前年關中大水,朝廷想要從江南運糧解救,結果,一個月的時間裡,輸送到關中的糧食,竟然不足十萬石,朝廷只好作罷。

    劉晏覺得,如果是自己主管漕運的話,肯定可以改變目前的困局。

    事實上,劉晏曾做過一個時期的地方官,對人民的疾苦比較瞭解和同情。在很早以前,劉晏就已經注意到漕運的弊病,為此日夜焦慮,最後果斷提出疏浚河道,南糧北調的宏偉計劃。他給宰相楊國忠寫了一份報告,報告說:「見一水不通,願荷鍤先往;見一粒不運,願負米而先趨,焦心苦形,期報明主,丹誠未克,漕引多虞,屏營中流掩泣獻狀。」表示要竭心盡力完成這一使命,同時也充分表現了他憂國憂民和勇於承擔重任的獻身精神。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毛遂自薦。

    然而,當時主管漕運的,乃是舒家,還有楊暄等人,怎麼會同意一個和他們關係不密切的人來主管漕運?漕運通不通,沒有關係,關鍵是能夠撈到錢。漕運越是不通,朝廷就越是要撥錢疏通漕運,這些錢,都被楊氏家族瓜分掉了。要是漕運通了,他們還怎麼中飽私囊?所以,劉晏的一腔熱情,自然是灑到了太平洋上去了。後來,他擔任侍御史,楊國忠等人怕他就此事發難,向皇上提出疏通漕運的方案來,乾脆將他扔到遙遠的北海郡來,讓他連皇帝的影子都看不到。

    劉展若有所思的說道:「要是你主管漕運,你準備怎麼辦?」

    劉晏自信的說道:「十個字:疏浚、造船,練兵,分段,設倉。」

    他的十字方針,是非常明確的。劉晏說,如果他主管漕運的話,首先會組織人力逐段疏浚由江淮到京師的河道,同時打造至少二千艘堅固的大漕船,訓練軍士運糧,每十船為一隊,軍官負責押運。船工由經調為雇募。他不再征發沿河壯丁服役,而是用政府的鹽利僱用船夫。經過長期的研究,劉展確信,招募來的船工,積極性要比徵調來的高多了,最起碼不會故意將船鑿沉。

    他準備沿用過去裴耀卿的辦法,改直法為段運法,將全程分成四個運輸段,建轉運站。使江船不入汴水,汴船不入黃河,河船不入渭水,提高運糧效率,杜絕翻船事故。之前,一艘運糧船要從江南一路跋涉到長安附近,中間需要經過江南河、長江、運河、黃河、渭河,這些江河的水文情況,相差很遠,一艘船不可能全部適應所有的江河,所以出現事故的幾率很大。

    尤其是黃河風陵渡附近水域,簡直就是魔鬼控制的地方,在事故發生最頻繁的時間段,幾乎每五艘船,就有一艘要在這裡出事的。辛辛苦苦運送到這裡來的糧食沉入江底不說,大量罹難的船工,也讓運糧船的士氣非常低沉,甚至出現有人故意損壞船隻,不肯通過風陵渡的情況。

    為了及時的裝載和轉運糧食,劉晏又在揚州、汴口、河陰、渭口等河道的交界處設倉貯糧,以備轉運。每個段所轄的船隻,將糧食從南邊的糧倉,運送到北面的糧倉,就算是完成了任務。為了保證風陵渡附近的運輸安全,劉晏專門設計了一種漕運,可以輕鬆的渡過這裡。

    劉晏經過仔細的計算,認為自己採取的方法,比過去用江南民工直運的方法提高了效率,減少了損耗,降低了運費,免除了南方人民一項曠目持久的而又十分艱辛的勞役。在以前,從杭州起運的糧食,民夫和船工,必須跟船一直來到長安,就算一切順利的話,來回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要是不順利,一年也是完全可能的。甚至,有的三五年都無法回來。至於出事的,那就永遠都見不到屍骸了。

    在執行了分段法以後,杭州的船夫和民夫,只需要將糧食輸送到潤州的糧倉,就可以返回。如果順利的話,基本上一個月就足夠來回。就算不順利,最多也就是兩個月。由於船夫對這段河道非常熟悉,所以出事的幾率,大大的降低,出發以後再也無法見到家人的悲劇,可以大大的減少,這對於提升船夫和民夫的運糧積極性,是有著重要意義的。

    按照劉晏的估算,執行分段法以後,江淮地區的糧食可以源源不斷地輸送到長安,每年運量可以達到四十萬石至一百萬石(4000萬斤至1億斤)。這個數量,基本上能夠滿足關中所有人口的需要,甚至還有部分的糧食可以儲備起來,為西北地區的戰事打基礎。

    劉展說道:「是否可以增加到兩百萬石呢?」

    劉晏說道:「當然可以。但是,必須投入部分的資財,修建更多的轉運站,建造更多的漕船,僱傭更多的民夫和船夫。揚州到鄆州一帶的河道,淤積嚴重,必須加以疏導。」

    劉展說道:「漕運極限可以去到多少?」

    劉晏仔細的計算一下,說道:「三百萬石吧。」

    劉展緩緩的點點頭,這個數量,足夠在西域發動大規模的戰爭了。關中缺糧,除了人口增加這個因素之外,土地的乾旱化也是重要的原因。儘管當地的官府積極興修水利,但是依然無法控制土地的貧瘠和乾旱。在這樣的情況下,引入生命力頑強的玉米等作物,可以有效的增加糧食產量。只要關中地區基本上能夠自給自足,來自江南的糧食,就可以全部變成軍糧儲存起來,為發動戰爭作準備。

    想了想,劉展又問道:「對於鹽茶鐵,你有什麼看法?」

    劉晏毫不猶豫的說道:「不能官賣,不能專賣,只能批發。」

    鹽茶鐵,核心其實就是食鹽。唐初,實行自由販賣,不收鹽稅。李林甫上台以後,實行國家專賣,官府大幅提高鹽價,甚至貪官污吏還抓夫抓差無償運鹽,勤孛百姓。中飽私囊。人民怨聲載道,恨透食鹽專賣。同時政府鹽務機構龐大,開支驚人。李林甫和楊國忠上台以後,通過鹽茶鐵專營,賺取了巨額的利潤。

    劉晏認為,要整治當前的食鹽專營,必須大力削減鹽監、鹽場等鹽務機構,減少人員開支,尤其是要將搞得天怒人怨的鹽監徹底的裁撤。同時,調整了食鹽專賣制度,改官收、官運、官銷為官收、商運、商銷、統一徵收鹽稅,改變以前規定的官運官賣的鹽法。

    新的辦法,規定鹽官統一收購亭戶(專門生產鹽的民戶)所產的鹽,然後加價賣給鹽商,由他們販運到各地銷售。國家只通過掌握統購,批發兩個環節來控制鹽政。為防鹽商哄抬鹽價,在各地設立常平鹽倉,以平鹽價,這樣一來,大批鹽吏被精簡,鹽價下跌,萬民稱頌,稅收也繳增。根據劉晏的估算,政府收取的鹽利,原來每年只有六十萬緡,實行新的方法以後,可以達到至少六百萬緡。

    劉展說道:「你這麼有自信?」

    劉晏說道:「下官每日推測,絕不會錯。」

    劉展忽然說道:「若是鹽價能夠進一步降低,獲利是否可以增加?」

    劉晏思索片刻,說道:「中原地區食鹽耗費穩定,不能增加太多。但是可以向西域、南詔、大草原、新羅、渤海、日本,甚至是南洋等地販賣食鹽獲利,這些地區每年都要從中原高價購買食鹽,走私也不在少數。若是能夠公開販賣食鹽到這些地區,獲利必然豐厚無比。一船食鹽運送到日本,至少可以獲利五百貫,若是販賣到南洋地區,獲利至少在八百貫以上。」

    劉展點點頭。

    他當然是因為海水曬鹽的原因,才會出口相詢。

    白夫人的鹽場,若是能夠大規模的推廣開來,食鹽的產量,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候,最大的麻煩,不是百姓買不到鹽,而是百姓不需要這麼多的鹽。劉晏的建議不錯,既然中原的百姓要不了這麼多的鹽,那就賣到外國去唄。好像大草原、西域這些地方,都是很缺鹽的。

    什麼?沒有錢?沒關係,用馬牛羊來換就可以。

    日本連馬牛羊都沒有?那也沒有關係,反正看你們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拿出來就是了。

    思念及此,劉展又問道:「現在天下大亂,大亂之後必然是大治,你對穩定糧價有什麼建議?」

    劉晏說道:「很簡單,恢復興洛倉就可以了。」

    興洛倉乃是隋朝的大糧倉,主要的作用就是在豐年儲存糧食,在荒年出售糧食,以此來平抑物價。其實,唐朝的很多先進制度,都是隋朝開創的。經過南北朝幾百年的大亂以後,隋朝開創了大治的局面,各項制度也達到了巔峰狀態。如果不是楊廣的急功近利,折騰得太厲害,根本不可能有唐朝的出現。

    劉晏說,朝廷可以在全國各地,設置一百到三百個大小不等的糧倉。豐年收糧存入平倉,以免谷賤傷農,當荒年、青黃不接糧價上漲時,開平倉以平糧價,百姓受益,國家獲利。為了及時掌握開倉的時機,要在商業中建立驛站信息,使「四方貨殖低昂及它利害,雖甚遠,不數日即至。」

    劉展遇到的飛毛腿,就是劉晏推行很久的報告物價的辦法。由於沒有戰馬,這些人只能來回的飛奔,他目前掌握的物價,比較有效的是北海郡的周邊地區。如果有足夠的戰馬,全國的物價,劉晏都可以隨時掌握。從范陽到長安,快馬只要六天的時間。從最遙遠的嶺南,到長安,同樣不過八天而已。根據各地不同的物價,劉晏就能夠準確的推斷出當地的物資供應情況。

    事實上,除了物價之外,劉晏還有意思進行財政體制改革,建立覆蓋全國的完整的經濟情報網。他有計劃,在諸道置設巡院官,選擇勤廉幹練的士人作知院官,管理諸巡院,諸巡院收集本道各州縣雨雪多少、莊稼好壞的情況,每旬、每月都申報轉運使司,這樣一來,居中的劉晏,就能夠根據各地的情況,準確的做出反應。不需要等到各地報告要救災,才調運物資,那樣做,已經晚了。

    劉晏認為,自己研究出來的這套辦法,能夠及時準確地掌握全國經濟和市場動態,並根據這些情報,調劑有無,平抑物價,扶持生產,積極救災。「豐則貴取,饑則賤與」,防止了谷賤傷農、水旱民散。同時又多購穀物菽粟運往歉收地區,賤價出售,換取農民的土產雜物轉賣豐處,這樣既救了災,又不損國用,還刺激了生產。

    他在實踐中總結了這樣一條經驗:「王者愛人,不在賜與,當使之耕耘紡織,常歲平斂之,荒年蠲救之。」這就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意思。現代扶貧工作的輸血不如造血,也是這樣的意思。他認為「善治病者,不使之危憊,善救災者,勿使至給。」這和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劉晏認為救災應該做到「應民之急」,在任何情況下,全國所轄各州縣都應該至少儲糧三百萬石,以作備荒之用。對於目前的稅收政策,劉晏認為也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過去只管收取金錢,不管人民死活的稅收政策,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嚴重影響了社會穩定。他認為,財政方針要「以養民為先」,首先讓百姓活下去,然後再說其他。要是百姓都活不下去了,朝廷也就危險了。

    只可惜,他的這些想法,在眼下都是無法實現的。楊國忠早就將他當做危險分子,不允許他靠近權力中樞。只要楊國忠還在宰相的位置上,劉晏都不可能參加到國家的核心政權中來。而不掌握一定的權力,他的所有想法,都根本無法實施。但是,想要楊國忠下台,談何容易?楊玉環都已經是皇后了啊!

    劉展不動聲色的說道:「劉晏,如果我請你到河北道擔任官職,讓你舒展抱負,你願意嗎?」

    劉晏當然願意,毫不掩飾的說道:「下官隨時聽從調遣。」

    劉展當即修書一封,給吳王李祗,請求將劉晏調到自己的麾下。

    為了先斬後奏,他讓劉晏先到平原郡,然後再到常山郡,最後到雁門郡。他修書一封給杜佑,他會安排劉晏的工作。至於北海郡的工作,劉晏隨便找人移交就是了。盯著北海郡太守的人多得可以排到黃河邊,劉晏這樣走了,他們都求之不得呢!

    安頓了劉晏以後,劉展立刻離開北海郡,飛馬前往睢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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