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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55章 吳王殿下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255章吳王殿下

    吳王李祗其實是不想來見劉展的。

    誰都知道,劉展現在就是一等一的惡人,是喪失理智的人。他就像是一條受到刺激的毒狼,誰要是惹了他,他都會撲上來,狠狠的將對方咬死。賀蘭進明被咬死,崔曙也被咬死了。偏偏這頭惡狼實在是太厲害,連安祿山那樣的人,都無法控制,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劉展進入河南道的事情,朝廷很快就知道了。對於擅離職守,擅自插手其他地方軍務的行為,朝廷當然是要嚴懲不貸的,否則,所有的帶兵將領,都好像劉展這樣,四處遊蕩,四處干涉他人軍務,朝廷的政令軍令,就蕩然無存了。然而,朝廷準備嚴厲整飭劉展的詔令,還沒有發出來,就傳來劉展帶兵殺入洛陽的消息。

    當時,叛軍大軍壓境,潼關前線,可謂是千鈞一髮,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叛軍向潼關發起了持續不斷的攻擊,潼關前線的唐軍,每天都處在被動挨打的狀態,士氣越來越低落。哥舒翰、郭子儀等人不斷巡視軍營,鼓舞士氣,可是效果總是不太好。很多人對前途都喪失了信心,覺得叛軍肯定會攻破潼關的,朝廷是肯定要完蛋的。

    在這緊張的對峙中,忽然傳來劉展殺入洛陽的消息,對於朝廷的每個人來說,無疑是一劑強烈的興奮劑,頓時將所有人的士氣,都提升起來。由於消息傳播上的偏差,當潼關的守軍得知劉展殺入洛陽的消息時,已經演變成劉展帶領五百騎兵,擊破十萬叛軍,將大燕國的皇帝安祿山打得抱頭鼠竄。

    一直以來,唐軍在和叛軍的戰鬥中,還從來沒有取得過像樣的勝利,導致叛軍上演了不敗神話。很多人都覺得,安祿山的叛軍,都是東北地區的胡人,野蠻彪悍,悍不畏死,唐軍想要打敗他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實上,平叛的戰局,似乎也證明了這樣的看法。叛軍似乎的確是不可能戰勝的,唐軍屢戰屢敗,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了。

    然而,劉展的出現,脆生生的打破了這個神話。十萬叛軍,被五百唐軍打敗,那簡直是……奇跡這樣的字眼,已經不足以形容這樣的勝利了。很多人都將它當做了是老天的眷顧,神仙的保佑。要是沒有老天的眷顧,神仙的保佑,劉展又怎麼能夠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可見,老天和滿天神佛,最終還是站在朝廷這邊的。

    就連楊國忠,都是精神大為一震。如果要挑選出最不願意潼關陷落的人,恐怕排名第一的還不是皇帝,而是這位宰相大人。宰相大人和安祿山之間的矛盾,那真的是三天三夜都說不盡。楊國忠簡直不敢想像,要是自己落在安祿山的手中,會有什麼樣的待遇。所以,他對守住潼關,還是寄予了二十分的厚望的。

    最終,眼裡整飭劉展的詔令,被悄悄的收了回去。

    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但是,在關中以外的很多地區,當地的官員,並沒有感覺到來自潼關的壓力,他們當然不能體會,朝廷為了守住潼關,可以犧牲一切的理念。劉展屢屢做出大逆不道的行為,卻沒有受到嚴厲的處理。在外人看來,劉展實在是太狂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居然敢向洛陽發起衝擊的,如果不是腦殘,就是真的喪失理智了。天底下,大概只有劉展才有這樣的膽量和勇氣了。劉展隨後的一連串動作,更是讓人感覺到他的瘋狂。賀蘭進明被殺,朝廷已經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對於這種擅殺朝廷命官的行為,歷朝歷代,只要是正統的統治,都是不可能允許的。

    偏偏此事被楊國忠一手壓了下來,讓劉展的氣焰,越發的囂張。現在,崔曙同樣被幹掉了。彭城郡太守,那可是比北海郡太守更重要的位置啊!賀蘭進明僅僅是一個進士,除了投靠永王李璘以外,並沒有太強的背景,可是,這個崔曙不同啊!這個崔曙,可算是朝廷的元老,同時還是清河崔氏家族的人。結果,劉展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殺了就殺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東南,整個江南,再次嘩然。

    偏偏,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行為,在平時,早就被口誅筆伐,滿門抄斬了。可是,在唐軍和叛軍大戰的時刻,這種事情,居然就被無情的忽略了。崔曙的確是有背景,有後台,可是,那也得看是惹了什麼人。一個在河北道搞得叛軍不得安寧,一個膽敢衝擊洛陽的不要命的人物,誰願意出頭來處理他?

    法律上給劉展定罪,真的不難,一點都不難。任何一個朝廷官員,隨口就能夠給劉展搬出至少三十條死罪來。問題是,就算給劉展定了罪,那又有誰來執行呢?安祿山的罪狀比劉展更大,現在不是一樣沒有辦法執行嗎?沒有執行力的法律,那就是渣!

    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這就是李祗對劉展的評價。

    李祗不願意面對這樣的武夫。

    但是,他不得不來。

    要是他不出現的話,沒準河南道的各個郡,都要被劉展全部梳理了。

    什麼?

    皇命?

    用皇命來壓劉展?

    李祗就算再腦殘,也不會使用這樣的辦法。

    劉展要是忌諱朝廷的話,就不會這樣無法無天了。

    所以,李祗見到劉展的時候,也不要劉展行禮了。他明知道劉展對皇室沒有幾分的敬意,在安祿山起兵造反之前,這個人可是帶領馬賊洗掠過縣城的。如果勉強說有,那敬意也絕對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事實上,劉展也根本沒有行禮的意思,大馬金刀的等著李祗的到來。他的態度是非常明確的,我不管你是什麼皇子,你要是有本事打退叛軍,我就尊敬你!但是,你要倚仗我來消滅安祿山,那我對你的敬意,就的確是有限了。我替你們保住了性命,你們應該感激我才是!

    吳王李祗帶來了三十多名的隨從,都是盔甲鮮明,全副武裝,看到劉展這個樣子,一點行禮的意思都沒有,頓時不滿的將手壓到了刀把上,目光凶悍的盯著劉展。李祗離開京城的時候,身邊的這些護衛,都是來自龍武軍的。這些人,眼睛一向高高在上,自己的功夫不咋樣,卻總是不將別人放在眼裡。

    劉展身邊的人時時刻刻都將手掌按在馬刀的上面,發現對方來者不善,當然不會示弱,於是,他們用更加凶悍的眼光回敬對方。他們都是從最基層摸爬滾打出來的,經歷了無數的生死,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對喜歡高高在上的龍武軍,同樣非常的看不慣。

    燕雲十八騎的眼神,是再清晰不過了。你們龍武軍拿著最高的薪水,裝備著最好的武器,有著最好的訓練場地,結果戰鬥力卻是最爛的。叛軍都已經打到了潼關了,你們還窩在長安曬太陽,連皇帝都不敢對你們報以希望,你們來到這裡,居然敢這樣藐視老子?你們知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老子可是從死人堆裡面滾出來的人物,要是不信,咱們就試試看。

    要不怎麼說劉展足夠狂呢?由於他在河南道的無法無天,導致身邊的人,也是無法無天。無論是燕雲十八騎還是雷鳴十八騎,又或者是虎豹騎和狐狼騎,都沒有將別人放在眼裡的。這些來自龍武軍的人,更是他們鄙視的對象。只要對方一拔刀,他們馬上就會撲上去。

    李祗揮揮手,讓身邊的人不要緊張,非常隨意的說道:「我剛從汝陰郡過來,據說叛軍的前鋒,已經到達了那裡。所以,大家都非常警惕。劉展,叫你的人收刀,我也叫我的人收刀,不要發生誤會。」

    說罷,對身邊的人說道:「都鬆開手。」

    龍武軍的那些隨從,慢慢的鬆開手,不過眼神依然盯著劉展這邊。

    劉展同樣揮揮手,讓身邊的人放開馬刀,漫不經意的說道:「恐怕是汝陰郡當地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放出來的詭計。通過我沒有猜錯的話,只怕汝陰郡的太守,已經有些動搖的意向了。」

    李祗馬上說道:「這個事情,我正在處理。我可以保證,楊萬石的事情,不會再次上演。」

    劉展不動聲色的說道:「那樣就好。」

    李祗伸手掏出一塊手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隨意的說道:「我在路上,就已經聽說,你在洛陽鬧了個底朝天,朝廷的各位大佬,對你很是讚賞……有的人還建議提升你為范陽節度使,直接接管安祿山的老巢……嗯,不讚賞的人也是有的。至於是誰,你自己心知肚明。」

    劉展不動聲色的說道:「謝謝殿下廖贊。」

    李祗看看四周,淡淡的說道:「劉展,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

    劉展說道:「當然可以。」

    李祗揮揮手,讓身邊的隨從都退開。

    劉展同樣讓燕雲十八騎和雷鳴十八騎都退開。

    李祗沒有了隨從在身邊,似乎立刻換了一個人,好像怨婦發牢騷的說道:「劉展,你知道,我是一個不受寵的親王,我的親娘,在很早的時候就死了,我是被梅妃帶大的。那時候,我還能在父皇的面前經常出現,可惜楊玉環這個狐狸精來了以後,梅妃也被冷落了,一年都見不到一次父皇,我就更加見不到了。我敢說,對於我這個孩子,父皇肯定是忘得一乾二淨的。」

    「可是,很奇怪,就在我每天混吃等死的時候,忽然間,居然傳來了消息,說是我要外放了。我當時覺得很高興,我被憋了這麼長的時間,現在終於可以外放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撈錢了。可是,梅妃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還整天唉聲歎氣的。我問她歎息什麼,她又沒有說。後來我才知道,我被外放到了河南道,嗯,大燕國京師所在的河南道。」

    劉展不動聲色的說道:「這是皇上對殿下的厚愛。」

    李祗毫不掩飾的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厚愛?當然是厚愛!厚愛到將我放到河南道來!然後河南道節度使張介然又是壽王的人!我還沒有到來,張介然已經和手下打招呼,要他們不聽我的。草!他就是一個給壽王舔屁眼的傢伙,打仗又沒有一次勝利,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面前得瑟?我呸!」

    劉展皺皺眉頭。

    這位吳王殿下,對自己大發牢騷,難道是要拉攏自己?

    李祗漫不經意的瞅了劉展一眼,漠然的說道:「怎麼?覺得我說話太直接?草!我有什麼可怕的?丟了河南道,我是死路一條!守住河南道,功勞是張介然的,是壽王李瑁的,我有個**的好處!既然又要背黑鍋,又沒有好處,我憑什麼要給他們做苦力?」

    劉展依然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張介然不聽你的?」

    李祗說道:「你說呢?」

    劉展無語。

    張介然原來是陳留郡的太守,安祿山起兵叛軍,也就被任命為河南節度使。叛軍到來,他率軍迎戰,結果不敵,倉皇而逃。他自己倒是逃得了性命,可是手下就慘了。因為當時剛好朝廷殺了安祿山的長子安慶宗,以儆傚尤。結果,安祿山一怒之下,下令血洗陳留郡。結果陳留郡的十多萬軍民,都死在了叛軍的屠刀下,偌大一個郡,幾乎變為無人區。

    劉展沒有見過張介然。不過從情報來看,這個人的確是不太好打交道的。好像他這樣的人,都是典型的官僚,做事的本領不強,但是推卸責任,搶奪功勞的本領,卻非常強,非常強。他丟城棄地,拋下部署跑了出去,結果非但沒有被問斬,還能官復原職,可見此人混官場的本事。

    李祗說道:「張介然準備放棄睢陽,以彭城郡為核心,這樣一來,就能夠大大的壓縮防線,減少兵力的投入。來自江南的物資,也能夠大大的縮短運輸路線,減少民工民夫的支出。同時,過了淮河以後,水網地區逐漸增多,不利於叛軍的騎兵大部隊發揮機動性,可以有效的削減叛軍的戰鬥力。父皇聽了很是心動,已經有些支持的意向了。」

    劉展皺眉說道:「叛軍在中原佔領的地方越多,積聚的人力物力就越多,實力就會變得越強大!叛軍現在缺的就是人力物力,要是主動的送給叛軍人力物力,後果不堪設想。主動退守彭城郡,那完全是被動挨打啊!」

    李祗無所謂的說道:「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這些地方控制在別人的手中,和控制在叛軍的手中,沒有任何的區別……你會聽張介然的嗎?再說,父皇的心思,你還是沒有琢磨透啊!」

    劉展皺眉說道:「殿下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會不會聽張介然的?」

    李祗憤憤的說道:「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說,雍丘城的張巡,睢陽郡的許遠,還有淮陽郡的高適,還有魯郡的李萼,在你和張介然之間,他們是聽你的,還是聽張介然的?不要跟我打馬虎眼!張介然最恨的,就是這個!」

    「你一腳插到河南道來,有誰看你看的順眼?老實說,我對你的行為,也是非常的反感!不過,我沒有實力,手下沒有幾個強有力的人,打不過你,只好向你妥協了。可是,我可以妥協,別人未必願意妥協啊!江南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位親王,你以為他們都是來遊山玩水的?」

    劉展沉聲說道:「那皇帝的心思,又是什麼意思?」

    李祗冷冷的說道:「現在關中的物資供應情況,想必你也略有所聞。江南消耗的物資越多,動用的民夫民工越少,就有越多的物資,越多的民夫民工,向關中輸送物資……你說,皇帝是什麼意思呢?當然是用最少的人力物力,守住東南半壁了。」

    劉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祗繼續說道:「現在潼關方向的壓力很大,哥舒翰一直都在生病,很多工作都無法親自進行,只能交給幾個屬下執行。偏偏他屬下的幾個人,王思禮、郭子儀、田良丘,在一些問題上常常存在較大的分歧,無法形成統一的意見。這對於大戰,是非常不利的,可是,哥舒翰自己卻解決不了。」

    劉展不經意的皺皺眉頭。

    沒想到潼關的情況如此的複雜,他的情報網還接觸不到如此高等的信息。

    李祗繼續說道:「另外,可能還有些消息是你不知道的。安思順被殺了。是被哥舒翰上表要求殺死的。楊國忠想要救安思順,結果沒有救下來。另外,楊國忠自己招募了一萬多的士卒,駐紮在霸上,宣稱是支援潼關戰鬥的,實際上,是為了防止哥舒翰突然發難,將他給殺了。」

    「但是,哥舒翰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將這一萬士卒弄到了潼關,殺了他們的指揮使,然後又將他們強行編入了潼關守軍裡面。你說,哥舒翰這樣做,楊國忠會有什麼想法?我敢說,他現在肯定是尿尿都有困難了。所以,現在楊國忠對於哥舒翰的忌諱,還在安祿山之上。他想方設法慫恿父皇,要他勒令哥舒翰出戰,但是哥舒翰不願意,雙方還在僵持。」

    原來,當初安祿山起兵叛亂,打的是誅殺楊國忠的旗號,所以,朝廷上下都認為這是楊國忠驕縱所招致的,無不對他恨之人骨。這使得楊國忠很懼怕,總是擔心自己會被人出賣,送給安祿山,然後平息叛亂。這種疑慮讓楊國忠對別人的一切變化,都顯得非常的敏感。

    李隆基加哥舒翰左僕射、同平章事兩職,本來是為籠絡哥舒翰,讓他更好地堅守潼關,保證京師長安的安全。但楊國忠不這樣認為,他認為哥舒翰當了宰相,對自己的權勢、地位是一個威脅。哥舒翰的權勢越大,以後要收拾他楊國忠就越發的容易。

    由於哥舒翰和安思順有矛盾,所以一直想除掉安思順,於是,故意叫人偽造了安祿山給安思順的書信,向李隆基奏報,說在潼關抓住了安祿山的一個奸細,從他身上搜出安祿山給安思順的密信。哥舒翰指控安思順勾結叛軍,並歷數其七大罪狀。事實上,安思順的確是冤枉的,他從來沒有參與過安祿山的叛亂行動,甚至,已經在以前提醒過李隆基。

    然而,此時,李隆基希望哥舒翰能夠早日打敗叛軍,對他寵信有加,聽了哥舒翰的指控,不加思索就殺掉了安思順,將其家屬遷到嶺南。楊國忠想了不少辦法,去救安思順,但李隆基不聽他的,沒有救下。從此,楊國忠開始對哥舒翰心存畏懼了。他始終覺得,哥舒翰既然能毫不留情的殺了安思順,那麼,下一個目標,必然是自己。

    的確,哥舒翰的部下王思禮,多次秘密對哥舒翰提議,請求他上書請求李隆基,殺掉楊國忠,哥舒翰不答應。王思禮又建議說,讓他帶領三十名騎兵,到京城將楊國忠劫持來,在潼關將他殺死。哥舒翰還是不同意,他說:「這樣一來,就是哥舒翰造反,而不是安祿山造反了。」

    也有人對楊國忠說:「現在朝廷的重兵都在哥舒翰的手中,你同哥舒翰又有矛盾。如果有一天,哥舒翰倒戈,帶領軍隊進入京城,你可就有危險了。」楊國忠聽了膽戰心驚,問應該怎麼辦。那人給他出了個主意。楊國忠立即去見李隆基說:「潼關大軍雖然十分強大,但後面沒有其他的部隊。萬一潼關失手,京城就十分危險了。請陛下選派三千名年輕的太監,在皇宮中訓練,以備不測。」李隆基答應了,命令劍南將軍楊國忠的親信李福德指揮這支部隊。

    但楊國忠還是不放心,又招募了一萬多士卒,駐紮在灞上,讓自己的親信杜乾運指揮,名義上是防備叛軍,實際上是防備哥舒翰。哥舒翰看到這種情況,也害怕被楊國忠暗算,於是就上表給李隆基,要求將灞上的軍隊歸他指揮。李隆基同意了。三月底,哥舒翰下令杜乾運到潼關,藉故將他殺掉了。楊國忠知道後更害怕了,他挖苦心思地想著如何除掉哥舒翰這個心腹大患,他開始一次次勸說李隆基下令,讓哥舒翰出潼關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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