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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四十六章血肉模糊 文 / 醉筆塗雅

    第四十六章血肉模糊

    左破弦氣憤難平,只以為色無戒剛才的話是嘲弄自己,哪裡忍得下這口氣來,臉色越變越難看,脖子上一根根青筋都崩了出來。突然抖動長劍,向色無戒亂砍而去。這時全無招數可言,一派宗師竟然全是無禮的打法,眾人看了,只覺太不成體統。

    一個人憤怒到了極點,還真有讓人害怕的時候,色無戒連連敗退,不由的道:「左掌門,點到為止,你已經輸了,若再咄咄相逼,我卻不能再手下留情了。」左破弦一雙憤怒的眼睛欲噴出火來,哪裡聽得進色無戒的話,胡亂揮著劍,一不小心,竟將自己的手也劃傷了。

    色無戒又退幾步,忽聽一個微弱的聲音道:「無戒哥哥,這個人太過無禮了,你何必再讓他?」色無戒轉頭一看,只見聲音是令兒發出,她臉色發青,破傷風的毒顯然對她起了作用,只怕她長時間得不到解藥,生命恐有危險,想到這裡,手下再不留情,雙腳突然從中立足,見左破弦兀自揮劍攻來,於是直刺一劍,朝他的來劍刺了過去,釘的一聲,劍尖剛好相交,兩股劍氣抵在一起,竟是相互吸引,兀自難分難解。

    左破弦亂揮著右手,劍尖微微錯開,劍尖各自向對方的手上刺了過去。公孫劍較左破弦的劍長,色無戒一劍當先刺入了他的手裡。左破弦就像瘋了一樣,兀自不放鬆,依然向前刺劍。公孫劍刺了他手裡一寸之長,他的長劍也將要刺到色無戒的手上了。

    色無戒無意看到左破弦眼睛裡佈滿了紅絲,明顯就是失去理智之狀,如今蠻打蠻撞,就算你劍術再高,也難免會失一招半式。想到這裡,長劍一收,向他持劍的手上劃去,想迫使他扔掉長劍。嗤的一聲,長劍過後,左破弦手上開了一條裂隙,鮮血潺潺而下。沒想到左破弦不但不松劍,反而握的更加緊了。色無戒連續在他的手臂上劃出十條劍痕來,他持劍的手已經血肉模糊,幾乎跟劍柄連在了一起。

    色無戒每刺一劍,與左破弦便近了一步,如今兩人面對著不過三尺距離,看到左破弦走火入魔的神態,色無戒也不由的有些心虛,當第十一劍刺出時,左破弦突然左手伸出,硬生生的將來劍捏住。待得回過神來,左破弦的劍尖已經指到胸口,只要微微向前一送,即使是一寸距離,那也是危險之極。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有一顆極細的小石子嗤的一聲飛了過來,正好打在左破弦的劍尖之上,劍尖一偏,劃破了色無戒胸口的一點衣裳。同時色無戒右手連甩,繞著圓圈,兩把劍貼在一起,就好似有了吸力一樣,左破弦的劍也隨著色無戒的轉動而轉動。速度越轉越快,眾人只隱約聽著兩劍不斷的相擊,火星四濺。

    色無戒突然停下手來,右手一撩,打在左破弦的劍上。左破弦只覺手臂酸麻,再是把捏不住劍,長劍順勢向前衝出,只飛出殿外去了。眾人的目光無不隨著飛劍的方向一轉,待得回過神來,只聽左破弦慘裂一聲大叫,卡卡嚓聲響,右手臂竟硬生生的折斷了,他倒在地上,兀自呻吟著。嵩山派弟子頓時大動,紛紛大喊著,有的竟也是哭出聲來,只奈身體不能動彈,眼見師父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卻沒有一個人幫的上忙。

    色無戒看著左破弦右手掌被自己劃得不成樣子,心中只覺過意不去,如今他的整條右手都被自己旋轉的勁道震斷了,好好的一個劍派掌門,沒有了使劍的右手,如同廢人一般,只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不是,上前愧疚的道:「左掌門,晚輩來替你看看。」欲上前去扶,看看還沒有沒接續的可能。

    左破弦恨透色無戒,對他更是恐懼,一見他近身,怒道:「你別過來,你給我滾開。」身體在地上掙扎的,越是動彈,斷骨之處便更是巨痛難當。色無戒道:「晚輩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幫你看一看傷口,你若再亂動的話,別說是一條手臂,你的性命也會有危險。」

    這個時候,左破弦自然不可能聽得進去,他右手雖廢了,左手卻又抓起劍來,朝著色無戒一陣毫無章法的亂劈,嚷道:「你別假仁假義,我左破弦不是你對手,你就一劍將我殺掉乾脆,何必在天下英雄面前裝好人。」氣憤之時,竟連吐幾口唾沫朝色無戒吐去。色無戒沒有躲閃,那唾沫盡數吐在身上,不過他身上本來就破破爛爛,幾口唾沫自然算不得什麼。

    令兒全身無力,在旁又擔心色無戒的安危,只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透不過氣來,喃喃的道:「無戒哥哥,你已經對他手下留情,他還不知好歹的污辱於你,你乾脆殺了他得了。如果你下不了你,令兒來幫你的忙。」說著欲待站起,可是連五嶽劍派的掌門們中了破傷風的毒都全身無力,更何況令兒了,他一緊張,使的呼吸之氣更加沉重了。

    色無戒一見,情急之下隨手拋掉了公孫劍,走到令兒身邊,替她按揉身體,蘇通氣血,只道:「令兒,你好些了沒有?」令兒見色無戒沒有事情,自然就不再擔心,連控制淚水的力氣都沒有,只讓它隨便流在蒼白的臉上。色無戒心疼不已,伸袖替她擦拭,耳聽著左破弦兀自說著:「來呀,那就殺了我吧,為什麼不殺了我,來呀。」

    色無戒越加氣憤,只覺一代掌門也太不知臉面,再是忍不下氣來,怒道:「那好,我就成全於你。」搶上前幾步,準備撿起劍來。隨知手還沒有碰到公孫劍,那劍竟嗡嗡抖動作聲,嗖的一聲向前衝出,抬頭看時,只見鐵面人公孫劍右手做抓捏之勢,將公孫劍抓在了手上。聽他冷冷的聲音從鐵面具裡傳出來道:「虧你還是個懂得劍術的人,竟然隨意將劍拋落在地。」色無戒這時記起,剛才是由於擔心令兒,才會一時衝動,如今連連的道著歉。只聽那鐵面人又道:「你已經做了,如今道歉又有何用?我要替我這把劍教訓你一下,讓你長一下記性。」說著踏上前去一步。

    那蒙面女子伸手一攔,道:「你要與他比試,倒不用急在一時。」公孫劍雖心中憤憤,但自然不敢違背使者的命令,退後了幾步。蒙面女子鼓了兩下掌道:「不錯,不錯,還有誰想跟他比試比試?」不待眾人講話,色無戒道:「我有一事相求。」蒙面女子似信非似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只道:「你也會有事求我?」色無戒道:「對,是我求你,令兒一個弱質女流,請你給她解藥,她對你們造不成任何威脅,但如果她長時間吃不到解藥,對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那蒙面女子臉一沉,仔細看了看令兒,只見她一張稚嫩的臉蒼白如紙,讓人看了還真是同情,可不知為何,心中卻更加氣憤,只是不表現出來,冷冷的道:「原來你只是為了這件事求我?」色無戒道:「求你答應我,我不想看到令兒有事。」色無戒一向語氣調侃,就算自己遇到了危險,也是一笑了之,剛才對付六尼時便充分體現了這一點,如今為了令兒的事,卻是低聲下氣的求一個女子,而且語氣頗為誠懇,這是多麼難能可貴。令兒望著她,淚水滾滾而下,這次卻不是控制不住,而且感動的淚水,她不由的心想:「無戒哥哥原來這麼在乎我,我受多點罪,又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泣聲更俱。色無戒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安慰。

    那蒙面女子見此,不由的道:「你跟她是什麼關係?你知道我不會平白無故答應你的事情,若是我肯答應,也一定要你用難以做到的事情交換,包括你的性命,你也當真願意?」講到這裡,語氣頗為冷淡,不由的醋意上升。她回過神來,心道:「我剛才怎麼會說那話,看他們兩人相依相偎,定是互有愛慕,但這又關我什麼事?那姑娘不會武功,替她解毒又有什麼關係?我跟她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就對她沒有好感?我為何要咄咄逼人?難道……」搖了搖頭,不敢再去想下面的事情,表情卻依然冷漠。

    令兒聽那蒙面女子讓色無戒以性命做交換,哪裡捨得,正想勸說色無戒不要答應,隨知色無戒卻爽快的道:「你無論說什麼事情,我都答應於你,就算要我的性命,我也是絕不含糊。」令兒聽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邊,輕聲念著:「無戒哥哥,你……」她從小到大,真情待她情同姐妹,但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感動過,竟是說不出話來。在場的男子聽了,都覺自愧不如,而女子聽了,都是暗暗喜歡,心道:「若有一個人肯為我如此,那該有多好。」

    色無戒試著望了一眼那蒙面女子,見她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只道:「那好,想必你也不會相信我空口一說,我就用左臂表示決心,不過我還得留著我這隻手,接受眾人的挑戰,我就先自斷兩指,等事情解決後,我再任憑你處置。」他說做就做,話語一盡,便是拿起令兒的長劍,伸出食中二指,便即向刀鋒上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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