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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乳臭小兒 文 / 醉筆塗雅

    第一百三十八章乳臭小兒

    呂洞賓也覺此事奇怪,以色無戒的武功,自己如何逃脫的了,聽施手信這麼一說,心想:「一定又是他從小作梗,見他講的這麼自信,還以為他用毒除去了自己的心頭大患,正來向自己邀功受賞。」只喜笑顏開起來,倒了一杯茶道:「小弟洗耳恭聽。」

    施手信見他這個樣子,也便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只道:「你想我將那人殺了,替你除去一害是不是?你想得真是天真,你也知道那人武功厲害,施某有辦法困住他,要讓他不至於把你追到,已算是竭盡所能,你還想怎樣?」

    呂洞賓也覺他這話是不假,但只要色無戒活著,心中難免不安,神色已不那麼恭敬,道:「我的命一半也算你救,你有何要求,儘管說出來。」他只說施手信救他一半性命,說明他極是自負,心想就算施手信不幫他,他也有辦法逃避,顯得施手信乃是多此一舉。但想施手信這種小人,找自己無非是想撈些好處,何必跟他斤斤計較,如他所願便是。

    色無戒聽著心中大明,怪不得半夜裡無故會有好幾隊丐幫幫眾圍住自己,沒想到都是這姓施的小子搞的鬼,但不禁心想:「施手信何德何能,一乳臭小兒,竟能調動丐幫中人替他辦事,難道當真是因為他是向龍生的徒弟,丐幫弟子不得不給他面子的原故?」又想:「他跟春泥爭奪幫主之位落敗,就算春泥不放在心中,群丐為了巴結春泥,又如何肯跟他混跡在一起,當真搞不清楚事情。」

    想像的同時,只聽施手信說道:「呂兄,你的命何止一半是我救的,你如今整條性命,都把握在我的手中。」聽了這話,屋上色無戒,門外的夜聞君,以及呂洞賓本人都是一驚。呂洞賓更是大拍桌子,怒道:「此話怎講?些末小事,別以為綁得住我呂洞賓,就算不用你救,色無戒那小子難不成我會怕了他。」

    施手信微微一笑道:「呂兄誤會了,小弟可不是說今晚?想必呂兄貴人多忘事,前不久的事,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吧。」

    色無戒聽他所說,明顯是說在三堂街呂洞賓殺害張果老等人之事,不由的吃驚:「他又從哪裡得知?」忽然想到,當呂洞賓殺害張果老等人之時,夜聞君正從遠處向屋內走去,怕她會被三魔發現,以至惹來殺心之禍,只想上前救她,乞知身後數丈外的樹上忽有一人掉了下來,那人背影好熟,只是當時夜黑,又皆及隨後便和鄭魔王鬥在一起,以至讓那人逃脫,此後常常在想那人會是誰,如今一看施手信的身影,不由的想通:「啊,那個人原來就是他,他躲在樹上,也看到了呂洞賓的事?」想到這裡,當真又驚又喜。

    那事雖過去了有一段時間,可呂洞賓夜夜作夢,彷彿都像在昨天一般,聽施手信講的意思,明顯是指那天之事,讓他如何不驚,整個臉都好似罩上了一層陰霾,大怒而起,抓住施手信的衣襟道:「你說知道,你知道什麼,還不快說清楚!」

    施手信頓被他扼的喘不過氣來,臉色突黑,道:「你……你……要殺人滅……口!」呂洞賓道:「只怪你知道的太多,須怪不得我!」這個時候,色無戒和夜聞君都想出去阻止,而又同時忍下氣來,色無戒心想:「這些日子不見,施手信再不是原先那個有勇無謀的小子,他也知呂洞賓連兄弟都敢殺,簡直喪心病狂,他卻敢一個人到他的屋裡來跟他說這件事情,一定早有準備,乞會就此而死,若自己出手,不但暴露了行跡,連以後他們之間的陰謀也會不得而知,所以沉下心來。夜聞君想叫呂洞賓便再殺人了,免得惡有惡報,但又想:「我阻止賓哥殺了他,那他若把事情說出去,賓哥乞不是有生命危險。我到底是該救這個從不相識之人,還是要保全賓哥哥的性命。」她連呂洞賓殺害張果老等人的事情都能因感情用事而替他隱瞞,又怎會顧及施手信的性命呢?自然也沒有行動開來。

    呂洞賓手上的力氣,恐怕連大象被他扼住脖子,也會氣絕身亡,何況施手信,只過片刻,整個臉已經大了一倍,樣子極是難看,這個時候,他卻笑了一下。這一下無關緊要,可把呂洞賓嚇了一大跳,心想:「他又如何笑得出來,他又不是傻子,乞會這麼容易送上命來讓我殺他!」想到施手信另有詭計,手不由的一鬆。施手信紫黑的臉頓時衝上一骨熱血,只連連喘著氣,咳嗽不已,整個人軟倒在地上,只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道:「呂兄,小弟我袒誠相告,你如何這麼急躁?差點就要了我的性命!想我既然敢來,自是留有後招,我若死在你的手裡,用不了多久,幾天後就是陽明山丐幫大會,到時你將成為眾矢之的。」

    色無戒見他能調那麼多的丐幫弟子與自己為難,便知他此話不假。

    呂洞賓坐在椅上,越想越氣:「我到底怕什麼,我何不乾脆殺了他,我呂洞賓堂堂的書生三聖,何必要受這姓施的小子的擺佈,就算他有備而來,我又怕什麼?」心裡雖說不怕,但他不向施手信動手,說明已是怕了。心裡矛盾間,抓起茶壺便猛力的摔碎在地上,吼道:「你想要做什麼?要我呂洞賓的命,還是金銀珠寶,還是想學我的武功,只要你說出來,呂某立時送上。」

    施手信道:「呂兄的話過激了,若施某想要你的命,何必來找你,自有丐幫的人動手。金銀珠寶想必呂某身上沒有,定是去劫那富,濟我這窮,但想呂兄能做的事,小弟何必不親自動手?要說呂兄的絕世武功當真天下奇絕,但也未必是天下第一,你苦研數十年,別說那個少林絕色了,就連他的小沙彌,如今風光的丐幫代幫主也未必贏得了,施手信資智平庸,恐怕窮畢生精力,也不可能越超的了呂兄了。」

    呂洞賓道:「你在數落我?」施手信道:「哪怕,春泥奪我幫主之位,我曾立誓不報此仇,永不為人,如果學了你的武功能贏得了他,我自然會學,但即贏不了,何必費那功夫。」

    呂洞賓聽他大言不慚,呵呵而笑,道:「你都說了,連學了都贏不了他,不學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難道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能使他讓出幫主之位。」他此話本來是笑中數落施手信,不料竟被施手信反笑道:「施某自知此點比不上呂兄了,某拜下風,甘拜下風。」想呂洞賓自恃語言銳利,從不落於下風,往往憑一口之言,說得武林高手成瘋成狂,今日卻被施手信這小子玩弄於鼓掌之中,越覺有氣。

    色無戒心中也是暗加佩服,只聽施手信道:「古時楚霸王項羽曾經說過:『學書有甚麼大用?不過自記姓名。學劍雖稍足護身,也只能敵得一人。一人敵何如萬人敵,籍願學萬人敵呢!』如此大氣的言語,也只有一代梟雄才講的出來,不愧為萬人敬仰的當世英雄。」

    色無戒聽他講起項羽,也知此人。當時秦二世胡亥以計奪得皇位,盡殺所有宗室,民怨四起,東南西北四處為亂。便有叔侄兩人名叫項梁和項籍,項梁本下相縣人,即楚將項燕子,項燕為秦將王翦所圍,兵敗『自殺』,楚亦隨亡。項梁既遭國難,復念父仇,常思起兵報。項羽是他侄子,姓籍,表字子羽,少年喪父,依項梁為生。

    項籍初時學文,歷年無成,又復學劍,仍是無成,他卻自大道:「學書有甚麼大用?不過自記姓名。學劍雖稍足護身,也只能敵得一人。一人敵何如萬人敵,籍願學萬人敵呢!」這話固然氣概十足,驚天動地,世人多以此為鑒,乞不知卻是項籍文武不成,愚人愚己的一方大話而已。

    後來項籍無端殺郡守,實屬貪詐。項籍年方二十有四,做了八千子弟的首領,越顯出一種威風。他表字叫做子羽,因嫌雙名累墜,減去一字,獨留羽字,自己呼為項羽,別人亦叫他項羽,所以古今相傳,反把項羽二字出名。楚漢之爭,項羽被天下號為英雄,卻輸於劉邦,都說輸於計謀,實則卻是天數使然。劉邦起兵,是因沛令言而無信,殺沛令乃是城中百姓,卻非劉邦親自動手,兩相比較,怎不說明後來劉邦戰勝項羽乃是順理成章呢?色無戒小時常以此會跟師兄弟相爭,怎耐一言之力極寡,常常被人取笑,如今聽施手信之言,只想下去與他理論,但想眼前之事才是要事,舊時亡事都已成過去,是非功過都有人定論,何必自己多說。就說自己今生的所做所為,也自然避不了後世的人指點談說了,想通此節,欣欣然為之一笑。

    呂洞賓也不想跟他逞口舌之爭,只道:「施兄儘管直言,小弟聽著你的高義大論呢?」施手信道:「話不多說,施某我成其大事,非呂兄幫忙不足以成事。」說著竟跪了下來,這一著大吃呂洞賓之外,連色無戒也摸不透他賣著什麼關子。見呂洞賓忙將他扶了起來,道:「施兄何必如此大禮,小弟真是萬不敢當。」心中卻想:「好個施手信,當真的很會演戲,呂某就看你玩什麼把戲。」色無戒卻已想通:「他如此處心積慮,恐怕與丐幫幫主之位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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