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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悲天憫人,英雄其名有情心 第398章 意外收場 文 / 七月生我

    第398章意外收場

    琴木雋永古樸,不知經歷多少歲月,它很老了,可是給人感覺確實那麼柔和,似乎就是一個少女,正欲展示其青春靚麗的一面,琴弦在陽光照耀下閃著黑芒,就是她的表情。

    易寒頓時有一種錯覺,此琴出自女子之手,似乎有一雙深情而又深邃的眼睛在盯著他,訴說她的孤單蒼涼,生命如彗星般短暫,琴音卻可以流傳千古,這把琴根本沒有瑕疵,是他誤解了,她是精美的傑作,春風才真正應該是她的本名,恩澤、融和、溫暖,她應該是很溫柔很溫柔如春風拂面,既溫暖又貼心。

    易寒突然露出會心的笑容,剛才那一刻,他似乎與古人神交一般,當中奇妙無法言語,對著神遊琴說道:「春風,既然是我誤會了你,今日就由我來你正名」,說完易寒神態舉止一變,不是男子偏偏儒雅,卻似女子一般輕柔優雅,易寒的手臂變得婀娜多姿,舉手之間流動著端莊典雅,表情又帶著女子的那種矜持含蓄,秋楓孤龍頓時感覺此人變得跟玄觀一般優雅,假如不是那張老臉,他們都差點要認為這是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一個大大咧咧的男子突然間言行舉止變得比女子還要女子,讓人不敢相信又如此怪異。

    玄觀少有的露出訝異的表情,認真看著易寒,易寒微微對她眉目一笑,讓她感覺如沐春風,這笑容多麼甜美動人心弦。如此賞人悅目,她呆呆的竟不知道該如何做,心中一頭霧水,猜不透易寒的行為。

    只見易寒低頭,捻起手指,輕輕的掃過琴弦,琴弦未顫,因為他實在是太輕柔了,可是他的手指卻真真實實落在琴弦之上。

    琴音響起,所有聽到琴音的人有一種錯覺,琴音帶著輕風拂面,此刻臨冬,那琴音卻似春風習習吹來,帶著盎然的春意,和煦的溫暖,週身沒有半點寒意,無聲無息的溫暖蔓延到心頭,只感覺一個女子就在你的身邊,她溫柔的眼神,她關切著你,輕輕給你披上一件外套抵擋寒風。

    花搖粉落,春風是這般輕柔,輕柔到撲臉的香粉,粉末落下之刻,紛紛升騰似一個美麗女子在飄飄起舞,婉轉悠揚的琴聲就是春風,它輕拂著傳到遠處,縱然只剩餘音,也韻聲不絕,縷縷可聞,是這麼的溫馨,這麼的讓人留戀不捨,她溫柔到你不敢大口呼吸,生怕破壞這美妙的氣氛。

    一曲之後,眾人只感覺周圍生機勃勃,此刻就是春天,似乎還能感覺到剛剛春風拂面的餘韻,更妙的是春風是一位溫柔的女神,她給人帶來溫暖。

    一時之間,眾人情有所觸,紛紛吟出有關春天的詩句來,舒服心中暢快淋漓之感受,陳禹道的神遊琴居然可以變得如此溫婉,琴音好壞本有各自觀感,只是所有人不禁偏向此曲,這首曲子才是真正屬於此琴,他們不知道該偏袒那位易先生高超琴藝還是歸功於這把神遊琴,但無論如何只有妙不可言四個字來形容。

    剛才陳禹道敗於孤龍秋楓之手,神遊琴鋒芒被焦尾琴、春雷琴所挫,而如今這易先生卻以另外一種方式為這把神遊琴正名。

    賢王睜開眼睛,驚訝說道:「竟還有這等琴音,倘若不是親耳聆聽,我絕對不敢相信,這種事情,不是神話故事中才有的嗎?」

    李毅搖頭道:「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知音吧,伯牙有子期一個知音,此子卻讓所有人都成了他的知音,心神領會,如至歸境」。

    賢王說道:「好壞難以評說,我們只能說他妙」。

    易寒停下,輕撫琴弦,說道:「真是一把讓人心愛不已的寶琴」。

    秋楓問道:「此琴曰何名」。

    易寒回到:「正是春風」。

    秋楓點頭道:「春風之名才是真正的恰如其分,這才是它的真本色,柔至水卻無痕。」說完朝易寒露出微笑。

    林齋齋雖然見過他的琴藝,聽過這曲之後,只感覺永遠不知道他的深淺,至於何郁香癡癡的朝易寒的方向望去,他是不是骨子裡真的這麼溫柔,他肯溫柔的對待自己嗎?剛剛他離自己如此之近,此刻卻又感覺他走的好遠好遠,觸摸不到,似乎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心中黯然,眼淚卻不知不覺留了出來。

    陳禹道已經沒有資格再要回這把琴了,這是一把並不屬於他的寶琴,只有懂它的人才有資格擁有他。

    玄觀笑道:「製作這把琴是個女子對麼?」

    易寒應道:「應該是,女子二字是多麼美妙,會讓人聯想到無數美好的事情」。

    玄觀道:「春風是個嬌弱弱的小姑娘,你可要好好對待她」。

    易寒不捨的撫摸琴弦,說道:「可惜,春風並不是屬於我,我只是借來一用」。

    秋楓笑道:「此言差異,兄台此曲,已證明你才是春風琴真正的主人,別人不懂它,只能讓它蒙塵」,秋楓知道,剛才一曲並非此人琴道造詣勝過自己,乃是他沾了春風琴的光。

    獨孤龍一個沉默不語,他對眼前這個男子是敬佩的,可是一碼歸一碼,心愛的女子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相讓。

    玄觀謙虛道:「獻醜了」。

    三人一臉嚴肅,聚精會神不敢有絲毫怠慢,無論剛才自己如此才華驚人,這一次才是真正角逐出勝負的時刻,儘管他們認為玄觀的曲子無人能和,卻依然抱著一種嘗試的想法。

    玄觀撫琴,琴聲近在耳邊,激昂澎湃,力度渾厚,飄逸恍若幻影讓人無法捉摸。

    三人心中默默記下玄觀彈奏過的調子,猜測她後面的調子,手指按在琴弦之上,忍不住想動卻不敢輕易動,一會之後,大感慶幸,玄觀的曲調果然天馬行空,全無規律可尋。

    聽琴的人感覺怪異,玄觀小姐為何彈奏這樣剛性十足,讓人熱血沸騰的曲子來,真不敢想像,這樣的曲子會出自女子之手,就像你感覺一個百戰百勝的將軍是女兒身,那種錯位觀念讓人錯愕而不願意承認真相。

    三人從琴音之中基本能感覺到玄觀那種不以巾幗稱,直欲壓鬚眉的志向,只是他們卻無法準確的和音,一曲完畢,三人愣是沒人彈奏出一個音來,那雙手依然按在琴弦之上。

    易寒本來有法子與玄觀琴音相和,只是這是討巧的事情,並不是真正的心意相同,就算最後贏得玄觀,孤龍與秋楓也不會服氣,而且在這種嚴肅的事情上是非常下作的,既然孤龍與秋楓做不到,他又何必自賤,賤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他並不是天生就是個賤人。

    孤龍憤怒的站了起來,對著玄觀冷聲道:「你這種曲子何人能和,你到底想幹什麼,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或者你明天就要死去,我都願意一生只娶你一人」,他當著易寒與秋楓的面向玄觀表白。

    玄觀淡淡道:「既和不出來,多說無益」。

    孤龍氣的臉色發青,說道:「你為何如此固執,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不想猜了,也猜不到」。

    玄觀朝孤龍淡淡一笑,卻沒有說話。

    孤龍拔出腰間佩劍,秋楓旋即擋在玄觀面前,冷聲道:「師兄,你想幹什麼?」

    孤龍冷笑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來,既然我拿她沒有辦法,現在我就把我的心挖出來給她看看」,說著劍尖朝胸口出戳去,順著弧線慢慢的挖,一臉平靜說道:「整顆心」,卻因為疼痛,額頭的汗水如雨下。

    一雙纖細潔白的輕輕的將他捉住,柔聲說道:「師兄,不要這樣,玄觀很難受」,她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孤龍臉上的汗水,一邊慢慢的將他的劍拿到手上,「這是師傅送你的劍,不是讓你拿來自殘的」。

    孤龍露出微笑,緊緊捉住她的手,深情道:「玄觀,嫁給我」。

    秋楓與易寒聽到這句話,頓時變臉,蒼白的可怕,一顆心緊張的跳到喉嚨口。

    玄觀,輕輕的掙脫開來,說道:「天地有萬古,此身不再得,人生只百年,此日最易過」,那把劍輕輕的滑過她的小腹,娟娟的鮮血濺紅了她紫色的長裙,這個變化出人意料,三人同時驚訝喊道:「玄觀!」

    玄觀將劍遞還給一臉驚呆的孤龍,說道:「這把劍上面的鮮血是我報答你的深情,從此之後我們兩人再無交情」,叮的一聲,寶劍落地,銀色劍刃之上那鮮血嫣紅的艷,孤龍並未接住他的寶劍,他的腦子已經停止思考了。

    玄觀說完默默看了呆滯無語的孤龍一眼,轉身離開。

    易寒與秋楓兩人這個時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來到她的身邊,關切的就要扶住她,玄觀露出笑容道:「讓我自己回去」,她淡淡的語言卻讓兩個大膽的男子既尊重又害怕,不敢拂她的意思。

    剛才那一劍插的很深,玄觀受的傷很重,鮮血一直從她小腹湧出來,染紅了整個裙腰,易寒的心在滴血,他強忍著心中的衝動而不去扶她,她是玄觀,她勝過鬚眉男兒。

    那苗條的背影,步伐不再輕盈,變得緩慢,漸漸消失在蒼茫的暮色和懍然清潔的竹林之中。

    場面亂成一團,李府上下,眾多文人才子……所有的人都慌亂起來,只有孤龍、秋楓、易寒三人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淡淡的笑容,綿綿的輕語,樸雅的性子……都縈迴在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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