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香江風雲 第七章，他讓我再扔一次 文 / 寶貝的依靠
第七章，他讓我再扔一次
「我相信這只是某些依仗家世的蛀蟲的個別行為，不能代表我們香河的整體治安環境。」看著王玉梅面對丁高尚這個老狐狸的表態，半天都無動於衷，一旁的林笑天就知道這個看似精明實則迷糊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插了一句，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市委書記把什麼都挑明了說吧。
「這位是？」聽到王玉梅沒有說話，她身旁的林笑天卻開了口，丁高山不禁有些愕然，還有人能當王玉梅的家？還是對方只是喧嘩取寵而已。
「這位是河西勞動局工傷中心的林主任，以前給王縣長擔任過秘書！」感覺和丁高山的合作還算愉快，一旁的萬有彬急忙點了一句，說完還怕丁高山沒有理解，又補充了一句：「林主任是從北京調過來的。」
其實萬有彬的擔心是多餘了，如果問丁高山某個市直單位或者某個縣裡，某個正科或者副縣人員的資料，丁高山大部分都回答不上來，但如果問林笑天的資料的話，那麼丁高山不敢說知根知底，但卻絕對有著大概的印象。
第一個向社會公開招收下屬，絕對開了香河市的先河，隨後就在姜豐年的下台事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對於林笑天這個總是作出讓人驚訝事情的副主任科員，丁高山這個市委書記也有著一定的印象，不過是沒有見過本人罷了。
而現在萬有彬的畫蛇添足地一句「從北京調來的」，不得不讓丁高山對於林笑天重新修改一番，如果說之前只是顯示了他和萬有彬有著不為人知的深厚關係，那麼現在丁高山已經能夠肯定，這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絕對有著不為人知的深厚北京，甚至不次於一旁的王玉梅。
「哦，笑天同志啊，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啊，今日一見，果然年輕有為！」腦海中急速轉動著，丁高山向著林笑天熱情地伸出了手，面對著這種背景莫測的下屬，絕對是一個領導的難題，處理得好的話，那麼絕對能得到天大的助力，處理不好的話，那同樣可以是一顆定時炸彈。
「丁書記謬讚了，只是不知分寸的胡折騰罷了！」對於丁高山的誇獎，林笑天有些汗顏，沒有想到竟然在市一把手哪裡，自己竟然掛了號。
「呵呵，絕對不過獎，我們的幹部隊伍中，就是缺少一些敢沖敢打的猛將，我專門研究過你招收人員的標準，笑天同志能力不俗啊！」如果是其他人能得到市委書記的誇獎，恐怕此刻都要幸福的暈過去，但林笑天卻在苦笑，這下想低調都不行了，簡直都快成黑夜中的電燈泡了，簡直就是眾矢之的啊。
一旁跟在兩位老闆身邊的一些下屬，聽到丁高山竟然如此來抬舉一個年輕人，不禁心中都對林笑天留意起來。林笑天也算是正式進入到了市級領導階層的視野，也不知道對他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不管怎麼說，今晚之後林笑天算是出名了。
幾人走到一間包廂之中依次坐下，一旁的秘書給四人都端上一杯熱茶之後，就自覺地走出房外，並隨手將門關上。
「不知道王部長的態度……」雖然之前林笑天表露了態度，但不清楚林笑天真實身份的丁高山，還是有些不放心，就試探地問了一句，沒有確定王鑫的態度之前，他什麼都不敢動，簡直就是坐著硬撐來自於丁鳳祥和何承澤的壓力了。至於連福龍，現在推卸責任都來不及，那還敢在丁高山面前觸霉頭。
「這個……這個得問笑天，我不太清楚！」雖然在某些事情上比較糊塗，但並非王玉梅什麼都不懂，看到丁高山向自己試探，一方面怕自己說錯什麼，另一方面也想給林笑天造勢，就一句話把事情全都堆到了林笑天的頭上。
看到王玉梅飄過來一道狡獪的目光，林笑天只能在心裡苦笑起來，在丁高山有些震驚的注視中，硬著頭皮說道：「這個問題我到時問過，不過他說不讓我管！」
聽到林笑天的話，丁高山震驚林笑天身份的同時，也有些犯愁，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代表事情就此平息呢，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心裡忐忑的又追問了一句：「那王部長有沒有問那丁明和馮武傑？」
看著眉毛都糾結起來的丁高山，林笑天雖然對於這個老人有些同情，但卻也無力幫助什麼，畢竟王鑫那個層次，自己還是插不上話的。而且王鑫內心的真實想法，自己並沒有把握到。
雖然有些不忍心，但林笑天依然老老實實地說了一句：「到是問過，不過……」
看著林笑天一臉為難的猶豫，丁高山以為王鑫有什麼過分的要求，不由咬了咬牙，就狠下心說道：「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用顧忌太多！」
丁高山現在感覺自己就如鑽入到了夾縫之中，既想瞭解王鑫的一些想法，但又怕王鑫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但總是要面對的，已經騎虎難下的丁高山，也只能咬牙堅持的問下去了。
感覺到了丁高山的外強中乾，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的林笑天也憋著一肚子的火，當下就決定嚇嚇丁高山和萬有彬，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讓他一個人受折磨不是太虧了啊：「王部長當時問我丁明和馮武傑死了沒有，還說要是沒死的話，讓我再摔一次！」
聽到林笑天的話，丁高山和一旁的萬有彬當場就差點暈過去，丁高山更是後悔自己為什麼剛才就那麼堅決呢，要是有些猶豫的話，那麼不問出那句話多好啊。王鑫是誰啊，省部級大佬啊，他的意圖能隨便讓自己知道？尤其是這種不太能見光的事情。
看著臉色都有些發白的丁高山和萬有彬，林笑天感覺心裡舒服了許多，這才作出一副開解的樣子說道：「當然，這都是王部長一時氣話，後來他還專門交代，要我不要再管這件事了，我認為他的意思應該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聽完林笑天的話，香河的一二把手才鬆了口氣，萬有彬這個時候隱隱明白過來，這絕對是林笑天有意的，否則這種話，林笑天是不可能不知道不該對他們說的。想通之後，趁著丁高山還在舒緩心情的時候，對著林笑天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明白了又怎麼樣，難道他還要和林笑天記仇啊，不說王鑫肯定這麼說過，光是看在李清遠的份上，他都拉攏林笑天還來不及，那還敢想著為難林笑天啊。
就在房間內的氣氛陷入尷尬的時候，忽然敲門聲輕輕響起。
「請進！」被驚醒的丁高山，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滲出了一層汗水，當下扭動著身體恢復了平日的威嚴，這才不緊不慢的說了一聲。
「丁書記、萬市長！有一些情況我想請示一下兩位領導！」房間門被推開之後，政法委書記李安虎和公安局長金鐘鳴一起走了進來，由於這件事情涉及到的人物太過逆天，所以萬有彬就請示過丁高山之後，讓政法委書記李安虎親自掛帥負責調查。
「李書記啊，什麼事情？」隨口說完之後，丁高山就發現李安虎用眼睛看向一旁的王玉梅和林笑天。
兩人都是這次事件中的當事人，按照規定某些事情是不應該讓他們知道的，但這個時候丁高山那還顧得上這些，還巴不得兩人全程都參與進來，要是王鑫以後有什麼意見的話，也會看在兩人的份上不會太過計較，當下就擺了擺手，對著李安虎說道：「不要緊，說吧！」
跟隨丁高山多年，李安虎立即明白了丁高山的意思。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丁高山敢跟丁鳳祥和何承澤對著幹，但既然丁高山已經作出了決定，他也不用再顧忌什麼，當下就說到：「根據我們目前的調查，還無法對整件事情作出一個定性，還需要找出更有利的證人，而且王縣長需要做一些相關的化驗。」
一聽到李安虎的話，林笑天的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要是真化驗的話，那麼事實是絕對再也無法掩蓋下去了，可是如果一旦王玉梅被下春藥的事情暴露的話，那麼估計在香河，甚至是晉東，王玉梅都無法呆下去了，說不定還有可能會對王鑫造成一些影響。
腦海中閃電般的作出決定，看到丁高山向著王玉梅看過去，林笑天生怕王玉梅說出同意的話來，就開口說道：「化驗是絕對不行！證人倒是有一個。」
聽到林笑天竟然在丁高山和萬有彬在場的情況，還說出這麼生硬的話，李安虎和沒有說話資格的金鐘鳴就不由愣了起來。一旁的丁高山和萬有彬到到沒有什麼驚訝，畢竟以林笑天的背景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也不是那麼難理解，但他們卻有些不解，做化驗的話，對於這件事情的解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為什麼林笑天竟然不同意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剛才被林笑天驚嚇了一番之後，現在丁高山只怕事情多，那還會嫌事情少，更何況這些都是走一個過程，其實最終的結果早就已經注定，化驗不化驗其實並不重要。
當下丁高山也沒有在意一旁李安虎兩人的怪異神色，裝作沒有聽到林笑天前面的話，就直接問道：「哦，不知道笑天同志所說的證人是？」
看到丁高山這麼配合，林笑天心裡也是一鬆：「當初丁明和馮武傑在洗手間預謀的時候，正好被王縣長的秘書柳佳給聽到了，我也是接到柳秘書的求救，才趕過去的。」
「哦，那不知道能不能通知一下那個柳佳，讓她配合一下公安局的同志。」丁高山不想去知道林笑天為什麼不想讓王玉梅去做化驗，但肯定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瞭解的事情。這個時候丁高山也乾脆再送林笑天一個人情，讓他去聯繫柳佳，如果有什麼需要打招呼，提前說明白好了，省的到時候再鬧出什麼意外來，那可就更加麻煩了。
「好的，我這就聯繫柳秘書，如果需要的，我也可以配合一下公安局的同志，畢竟後面的事情只有我在場！」既然丁高山這麼大方，林笑天乾脆也投桃報李，主動把話說出來，否則等給柳佳的筆錄做完，還需要李安虎再請示丁高山。畢竟，當時就四個人在場，王玉梅昏迷不醒，其他的兩個這個時候能不能搶救過來還是個未知，就剩下自己一個了。
「那好，等柳秘書來了之後，你們兩個都做個筆錄吧，安虎，你親自跟進一下！」害怕某些不開眼的警察，為了巴結另一邊的勢力，又捅出什麼婁子來，丁高山乾脆讓李安虎這個政法委書記陪在一旁保駕護航。
走出房間之後，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林笑天撥通了柳佳的電話，得知她還沒有離開香河，就交代了一番，立即讓她向碧浪趕過來。打完電話之後，林笑天鬆了一口氣，自己能補救的都已經做完，剩下的就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事情本身所能決定得了未來發展的方向了，這已經是王鑫和何承澤、丁鳳祥那個層面的直接對話。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把王玉梅被下春藥的事情給掩蓋下來。
但是林笑天又不知道除了丁明、馮武傑和柳佳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就比如王飛雨夫婦。其他三個人還好說，柳佳只要她不說就沒事，而丁明和馮武傑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開口，但王飛雨夫婦林笑天卻無能為力，畢竟他總不能再真的把兩人從四樓扔上一次，那樣的話，可真的就沒人能保住他了。
把丁明和馮武傑弄個半死，一方面是因為當時沒有什麼目擊者，林笑天可以說他們內訌，也可以說自己自衛才出手的，另一方面，他們兩人是作案者，即使林笑天屬於故意傷人，那也是因為救王玉梅，那種情況下所要承擔的責任就要小得多，畢竟王玉梅才是真正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