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八十六、有客來訪 文 / 黃帝子孫
八十六、有客來訪
1938年2月28日，開封城從一早就開始躁動。每個市民都在激動的傳著：「今天有一支從前線回來的英雄部隊要舉行盛大的入城式，聽說還要舉行獻俘儀式。」那些學生從大清早就在散發傳單，舉行各種演講。
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從豫北撤回開封休整的新180師今天到達開封。
黃佳俊以為了激勵民心士氣為由，在接到要回開封休整的命令時就順勢向戰區提出了一個建議：在開封舉行一次盛大的入城式和獻俘儀式。戰區的大佬們也認為在當前的形勢下，進行這樣的活動完全有必要。就同意了黃佳俊的這個建議，這裡面也有對新180師進行補償的意味。這也是為何呢？
原來，在豫北戰役結束後。馬上就有一個論功行賞的行動啊！可是在如何論功行賞上軍委會發生了巨大的分歧。憑這次新180師的功勞，無論如何也應該再進一步。可是黃佳俊在短短的不到半年時間內就已經成為一個少將了，不可能馬上又晉陞為中將吧！那以後再立戰功怎麼辦？
不過，有功也不能不賞啊！這樣為寒了前線將士們的心，以後的仗還怎麼打？一戰區可主要是地方軍系，本來這些地方軍系就有中央借助日本人的手消弱實力的想法。
最高當局還有一個憂慮：「第一戰區靠雜牌，臨近的第五戰區馬上就要迎來空前的徐州會戰，那裡更是一個雜牌大本營啊。不要因為這個而導致徐州出現豫北的情況，那問題就大了。」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最高當局指示軍委會的大佬們：一定要好好的論功行賞，對新180師的整補工作也要做好。
這樣一說，可是讓軍委會的大佬們大費周章，要賞又不能過分，又不能讓上下左右有話說。
除了讓新180師馬上撤到開封休整外，具體的獎賞就這樣拖了下來，不過對教導團的表彰是早就明令下發了。
後來，軍政部一得知新180師要搞這樣一個活動，也就順水推舟把表彰大會放在那一天一併舉行。
黃佳俊對這次活動可是非常上心。在以前那個年代各種炒作行為，見得多了。雖說沒有親自操著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是？
黃佳俊把自己關在屋裡半天，就拿出了一個具體的行動計劃，然後召集新180師各級主官來討論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先是造勢，這就需要媒體的參與。這個讓倪富貴處長來操作可說是人盡其才，他要給各個媒體在開封和附近的中外媒體的記者做好工作。還要求他在開封找一些街頭混混去散發消息。
然後是準備工作，要求各個團都要選出至少一個營作為樣板，抓緊時間進行隊列訓練。
所以這樣一來，在新180師還沒有到達開封的時候，各種消息已是滿天飛。把開封市民的心都調動了起來。關於新180師的戰鬥故事已被人們津津樂道，特別是那些熱血青年更是早就把新180師設在開封的招兵站圍得水洩不通。
招兵站的設立這也是黃佳俊在戰鬥進行到未期的時候，命令在開封的以倪富貴為首的新180師留守處設立的。
28日一早，開封的警察和戰區的憲兵團就集體出動，甚至還出動了軍隊從東門到城內廣場的區域進行警戒。可見戰區對這次行動的重視，因為據說最高當局也會親臨現場。
上午十點隨著設立在東門上的廣播播音員一聲激動的大喊：「我們的英雄出現了！讓我們向他們致敬！」（為了搞好這次活動，黃佳俊可是不遺餘力，在東門到城內廣場這近三公里的距離設立了三個有線廣播站，東門一個，廣場一個，途中一個。）
新180師進城的第一批部隊出現了。
首先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是一面被槍炮打成千瘡一百孔的戰旗，新180師的前身易縣保安旅的旗幟，由三個長得彪悍精神的士兵護衛著。
然後是雙手捧著覆蓋著國旗骨灰盒的一個大型方隊，每個士兵肩纏黑紗，神色肅穆，大路兩邊的歡迎人群隨著這個方隊的出現變得安靜而肅穆。
接著出現的是由傷兵組成的方隊，每個人的胸前都掛著滿滿的勳章。（這也是黃佳俊的一個要求只要參加過的每一次戰鬥都要發給參戰官兵一個記念章）
他們拄著枴杖，相互攙護著，慢慢的從人群中走過，每一個都把胸膛挺的高高的，臉上洋溢著自豪和驕傲。
這兩個方隊過完，才是有兩名中校領隊的一個只有兩一百多人的方隊。從廣播的介紹和戰旗上，人們知道這就是在韓家莊阻擊戰中僅存的教導團的官兵。
這時在廣場上，人們一陣歡騰。廣播上傳出：「中華民**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中正大元帥將親自檢閱從前線歸來的英雄們！現正在軍政部部長、政治部部長和戰區長官的陪同下登上檢閱台！」
原來，傳言是真的，最高當局真的來參加這次活動。
為了保證最高當局的安全，中國空軍也是傾巢出動。日本空軍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來打攪。
最高當局在各級高官的簇擁下，戎裝嚴整的頻頻向群眾招手示意。
各個方隊在廣場集中後，一輛經過改裝的黑色福特汽車從檢閱台下緩緩駛出，最高當局披著黑色大麾穩穩的站在汽車上，一臉嚴肅，不苟言笑。（這也是黃佳俊的傑作，把福特汽車改成了檢閱車。）黃佳俊乘著另一輛福特汽車，迎了上去一個敬禮，大聲的說：「報告委員長，檢閱部隊已經集合完畢，請檢閱！」
最高當局舉著帶著白手套的右手，回了一個禮。然後汽車載著最高當局在前面，黃佳俊在後面，緩緩的向方隊開去。一邊走，最高當局一邊向方隊揮手致意。並不時的向方隊大喊：「弟兄們好！」戰士們大聲的回道：「長官好！」「弟兄們辛苦了！」「精忠報國！」
一陣陣的喊聲激盪在廣場上空，久久不絕。
（這是黃佳俊照抄後世解放軍的閱兵式，效果不好都不行！不過也有一個後遺症，就是最高當局愛上了這種檢閱，上行下效。不少的部隊主官都在自己的部隊訓練了面子部隊，專門用來應付上面的檢閱。）
檢閱完，閱兵式正式開始：先是獻俘儀式，兩一百多被俘鬼子日本兵在廣場上走過時，群情激奮，引起陣陣歡呼。打了這麼久，中國的民眾只是聽到鬼子兵如何如何的厲害，現在也被中**隊俘虜。看來他們也不是像傳說中那麼厲害啊！
俘虜過後，是拿著繳獲鬼子的各種戰旗的一個方隊走到廣場中間，把這些戰旗全部丟在地上。又引起了觀眾們的一陣陣的歡呼。
最高當局站在檢閱台上，面露微笑，不時與身邊的人相互說著什麼。
然後是在戰旗引導下的三個步兵方隊，分別裝備著國產武器、德制武器和繳獲的日制武器。
接下來是騎兵方隊舉著雪亮的馬刀，背著騎槍經過廣場。後面是繳獲鬼子的汽車拖弋的各式炮兵方隊。
最後空軍的八架戰機從廣場上空來個通場，把整個活動送入高潮。
這次檢閱讓方方面面都非常高興，戰區在最高當局面前好好的露了一把臉。最高當局在民眾面前贏得了極高的聲望。更是大大的激勵了全國人民的抗戰決心和熱情。
檢閱完後，最高當局在戰區長官官邸接見黃佳俊。黃佳俊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把自己得到一柄聯隊長的指揮刀送給親自來接自己的侍從室主任林中將。
林中將拿著這個禮物是高興異常，這個可是千金難求的東西。
趁著林主任正在好好把玩軍刀的時候，黃佳俊笑著說：「林主任，我從小生活在國外，對一些禮節還需要您多大指點啊！」
林中將把軍刀重新放入刀鞘。微笑著說：「黃老弟啊！你現在可是委座眼裡的紅人，以後還望老弟在委座面前多多美言啊！」
黃佳俊苦笑道：「林主任啊！你就不要笑話小弟了。這不是正在為委座的接見煩惱嗎？我是不是要帶點什麼禮物才好？還望林主任指點一二。」
林中將看看自己手裡的軍刀，說：「老弟，像這樣的軍刀還有嗎？如果有的話，不妨帶上一把。如果沒有了，那這一把你還是先給委座。我呢，給我一把大隊長之類的就可以了。」
黃佳俊一聽，心裡高興啊。連忙說：「林主任啊，這把刀你就放心的拿著玩吧。這樣的刀小弟手上正巧還有一把。」
黃佳俊換上嶄新的軍服，帶上一把聯隊長軍刀（這把是50聯隊遠山登大佐的）和林中將坐車向官邸開去。林中將的軍刀還是先放在黃佳俊這裡，他可不敢帶在身上。
到了官邸，交出佩槍和軍刀後。林中將先去報告，黃佳俊只好正襟危坐的在那裡坐著等。
不一會，一個侍從官就來叫黃佳俊：「黃師長，委座正在等你！請跟我來！」說完，這位侍從官親自帶上軍刀在前引路。
到了一座別墅前，林中將正等在那裡，笑著對黃佳俊說：「黃師長進去吧！委座正在等你！」
黃佳俊整整軍裝，大步上前，站在門口，雙腳跟一碰，舉手行禮，大聲說：「報告！」
屋裡傳出一身奉化口音的官話：「進來吧！」
黃佳俊推開門，走進屋裡，又是一個立正，目不斜視，用最標準的姿勢敬了一個軍禮：「國民革命軍新180師少將師長黃佳俊奉命前來報道！請委座訓示！」
最高當局這時已經換上了便裝，坐在沙發上看著一張報紙。站起來看著黃佳俊，臉色嚴肅，一言不發。黃佳俊心裡忐忑，紋絲不動。過了一會，最高當局才開口說道：「嗯！不錯！坐吧！」
說完，最高當局就先坐下，黃佳俊知道這位委員長說一不二。只能取下軍帽，走到沙發前，屁股只是挨著一點點沙發坐下，手端軍帽放於膝上，兩眼平視前方。
最高當局又微微的點了點頭：「佳俊啊！你從美國回來為什麼不先來找中央軍啊？」
黃佳俊就知道這一點會讓人詬病。急忙起立：「委座，學生那時一心想打鬼子，又認為鬼子一定會先在平津動手。所以就一路北上了。」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坐下說話。」最高當局點點頭。
「佳俊啊！聽說你的父母早逝在老家還有什麼親人沒有啊？」
黃佳俊回道：「委座，學生雙親過世的早，那時學生太小，所以記不大清楚了。」
「嗯，你有25了吧？有沒有看上的姑娘啊？」最高當局又關心起黃佳俊的個人問題來了。
黃佳俊起立一個立正，大聲的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學生只想多殺鬼子，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說得好！不過，鬼子要打，這個個人問題嘛，也應該考慮啊！」最高當局點點頭，「我聽林主任說，你還給我準備了一份禮物。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沒有帶來我看看？」
黃佳俊心裡腹誹：「我帶的進來嗎我！」赫然道：「委座，學生一介軍人。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是在戰場上繳獲的一把鬼子軍刀。」
最高當局來了興趣：「是嗎？這個禮物特別啊！拿來我看看，是誰的軍刀啊？」
黃佳俊恭恭敬敬的回答：「委座，是鬼子50聯隊聯隊長遠山登大佐的！」
屋外的侍從官把軍刀拿進來，最高當局慢慢地把刀從刀鞘裡抽出來，剛一出鞘一抹寒光就脫鞘而出。
最高當局高興地說：「好刀！不過就是級別不夠高，但我非常高興了，這是一個我很滿意的禮物。」
後來，最高當局特別破例給了黃佳俊一個黃埔軍校七期生資格，並把一把「軍人魂」親自掛在黃佳俊的腰間，又送了一把手工磨製的金製勃朗寧小手槍。
最後，最高當局還留黃佳俊共進晚餐，讓黃佳俊是受寵如驚。不過，實在的說，最高當局的晚餐與其說是在吃飯不如說是一種姿態。第二天不用第二天就是當天晚上，整個開封就會知道黃佳俊被最高當局留下共進晚餐。毫無疑問，黃佳俊將成為官場上的新寵。
好不容易，黃佳俊味如嚼蠟的陪著最高當局吃完晚餐。
才從官邸出來，剛登上車，李雲生就對黃佳俊說：「師長，師部有三個德國記者還在等著採訪你呢！」
黃佳俊一聽，眉毛一挑：「前面的佈置有效果了！」心裡略感興奮，對司機說：「不用著急，先找個飯館把飯吃再說。」
這幾個德國記者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真的是記者嗎？這段時間中德的關係不是不夠融洽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的目的何在？這些將在下一章做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