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十八、緊鑼密鼓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十八、緊鑼密鼓
籐縣附近的川軍在飛機的掩護下，對圍城的鬼子第六十三聯隊一陣猛衝猛打，一直追到界河陣地。鬼子在第十聯隊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立住腳。
這次攻擊籐縣的日軍總指揮第33旅團副旅團長水原義重少將在衛兵的衛護下，帽子都跑掉了。第六十三聯隊聯隊長福榮真平大佐也好不到那裡去。
第十聯隊聯隊長赤柴八重藏大佐看著第六十三聯隊的慘景，少將閣下和同僚福榮大佐的狼狽相，心裡是大吃一驚。
第十聯隊由於在進攻界河陣地受到了131師的頑強抗擊，所以並不輕視中國守軍。
在聽說籐縣受到帝國空軍的轟炸後，赤柴大佐雖然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出於直覺並不這麼簡單，所以下令全軍轉入防禦，開始搶修防禦工事。就是因為這樣，在131師開始衝出陣地攻擊的時候，第十聯隊才避免了崩潰。
當然在第二次中國空軍飛行編隊到來後，也把第十聯隊的重武器好好的蹂躪了一下。不過這時赤柴大佐也顧不上這些，他知道如果自己這裡的陣地丟失，那麼籐縣城下的第六十三聯隊就危險了。
不過看起來，中國空軍轟炸的重點不是自己，赤柴聯隊才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
不過看看水原少將帶著潰兵到達。這次第六十三聯隊的損失大了，重武器幾乎損失殆盡，只有十輛坦克安全的撤出來了，其他的坦克全部被炸癱在路上；大炮全部損失，更關鍵的是那兩門150毫米的重榴彈炮的損失。士兵的傷亡到是不大，只要損失在毫無防空經驗上。話說這次轟炸也帶來了一個副作用，從這以後這個33旅團就成了日軍中的防空冠軍。在入緬作戰時被盟軍空軍稱為最難對付的一支部隊。
在回過頭來看看這些出擊的川軍，由於沒有騎兵，所以對亡命奔逃的鬼子大隊也沒有什麼辦法。
王銘章師長在接到空軍要返航的命令後，也命令全軍停止追擊。派出有力部隊盯住鬼子後，其他的部隊立即打掃戰場。
這下如叫花子一樣的川軍就像是走入一個富翁的寶庫一樣，一個個興奮的把手裡的破爛貨扔的遠遠的，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鬼子的三八大蓋和九二式重機槍，那些炮兵更是對鬼子的每一門火炮愛不釋手，哪怕就是一門擲彈筒就足以讓他們高興半天。不過由於剛才的轟炸太過猛烈剩下的完好無損的重炮沒有多少。
不過也足夠他們高興的了，特別是居然有一門150毫米的重榴彈炮完好無損的保存了下來。
這些川軍打掃戰場也是很有特點的，不但對武器感興趣，就連鬼子的軍裝和腰包也不放過。甚至連鬼子嘴裡的金牙也被敲了下來。這也難怪，誰叫這些川軍窮呢，連衣服都沒有一件好的，看到這麼好的鬼子軍裝等不動心就怪了。
這樣一過，最後整個戰場上就出現了很滑稽的一幕，那些鬼子屍體全部被剝成赤條條的。
最後在經過清點，川軍的繳獲大致如下：大炮，一門150毫米口徑的重榴彈炮，五門75毫米口徑的山野炮，迫擊炮和擲彈筒上一百具；重機槍和歪把子100餘挺，三八式步槍五一百餘支；其他各種物資無數。共擊斃鬼子600多人。
這下好了，川軍的裝備幾乎來了一個更新換代。
王銘章在戰鬥結束後就給戰區發電：「職督率所部，在空軍的配合下，擊潰當面之敵！敵人遺屍無數！取得難得之勝利！」
徐州戰區指揮部得到這個消息後，是一片歡騰。李長官更是喜笑顏開，川軍沒有給自己丟臉，也不枉自己的收留。當然這次大勝空軍居功甚偉。李長官急忙向武漢軍委會發出報捷電報，在電報裡對空軍那是大加讚揚並向軍委會給空軍和川軍請功。又向第22集團軍孫震總司令和王銘章師長發出嘉獎令，鼓勵川軍再接再勵，再立新功。
忙完這一切，看著在旁邊仍然盯著地圖不放的黃佳俊笑道：「佳俊啊！這次全靠你的這個瞞天過海！才取得如此勝利！可惜我可不敢給你請功啊！如果委座知道你幫著我算計他，恐怕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黃佳俊看著李長官，苦笑一聲：「德公只要能殺鬼子，我個人受點委屈有算得了什麼！只是這次鬼子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我擔心磯谷廉介不會善罷甘休啊！」
「是啊！那麼佳俊你有什麼建議？」李長官也是滿臉憂慮。
徐參座在旁邊接口道：「我想鬼子在吃了這麼大個虧後，一定會調整佈置，暫時不會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吧？」
黃佳俊搖搖頭，斬釘截鐵的說：「不！鬼子一定會發動大規模的報復的！更何況就算是鬼子空軍的報復也不得了！我們這次不過是打了鬼子一個措手不及而已！再說雖然鬼子是敗退了，可是除了損失了些重武器外，人員上並沒有多大的損失。也就是說進攻籐縣的鬼子實力並沒有什麼實質上損失。」
李長官點點頭：「佳俊說得對啊！立即給籐縣守軍發電！要王銘章抓緊時間分派部隊完善陣地，準備迎接鬼子的大規模報復！無論如何也要在籐縣擋住鬼子三天！」
說完想了一下，轉身對黃佳俊說：「佳俊，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現在李長官已經不客氣的把黃佳俊當成了自己的高級幕僚，抓上了免費勞工。
黃佳俊這時也顧不的那麼多，再說他千方一百計的才來到徐州，又怎麼不插上一腳呢？
黃佳俊也不客氣，接過李長官的話補充道：「德公！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補充三點：一馬上收縮部隊放棄香城、下看埠、白山、黃山等陣地，全力固守界河主陣地；二把城裡的居民全部撤出，馬上在城內各點構築巷戰工事；三手裡必須要有強有力的預備隊，一旦鬼子形成突破，攻入城內，才能與鬼子在城裡大打巷戰，這樣也能抵消鬼子武器上的優勢。」
黃佳俊抓抓頭髮，似乎還有話要說，終於他想起來了，急忙說道：「還有一點，告訴王師長，364旅的官兵受過巷戰訓練，可以讓他們負責巷戰工事的構築。」
籐縣守軍抓住這個有利時機，開始積極的調整部署。王銘章命令守衛香城、下看埠、白山、黃山等陣地的124師主力向界河靠攏；122師主力一部加強深井陣地，另一部趁夜撤回城裡。並開始把城裡的居民全部撤出，命令部隊用沙包堵塞西南北三個城門只留下東門。以示自己將於籐縣共存亡的決心，籐縣縣長也帶領志願留下的民眾積極幫助守軍構築工事。
再說33旅團長瀨谷少將也趕到了界河前線，他對剛才發生的一幕，可是親眼目睹，所以也沒有怪罪自己的部下。而是就在界河第十聯隊的指揮部召開了高級軍官會議，商量如何報復中**隊！
瀨谷瞪著一雙牛眼，坐在上首，大聲地說：「諸君！這次失利是暫時的！只不過被卑劣的支那人把飛機改裝成帝國的飛機進行的偷襲而已！不要過於放在心上，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向師團長閣下和方面軍做出解釋，請諸君放心！但是，我們一定要對敢於挑戰皇軍武威的支那軍隊進行最殘酷的報復！所以我希望各位用自己的武勇來洗刷加在我們身上的恥辱！」
本來各級軍官都膽戰心驚的準備接受少將閣下的訓斥。不想這次以脾氣暴躁著稱的瀨谷旅團長卻並沒有大發雷霆，這讓從水原少將以下的日軍軍官大感驚奇。立即站起來紛紛表示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支那軍隊。
瀨谷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對諸位的英勇深感欣慰！今晚我們就要做好進攻的準備！明天一早，就對支那軍發動致命，狂暴的進攻。一切敢於阻擋在我們前進路上的！通通粉碎！現在我開始發佈命令！」
所有的軍官全部起立，凜然肅立，等著支隊長的命令。
「明日拂曉！兵分三路！正面進攻由我親自指揮！除繼續由正面進攻外，加強對兩翼的攻勢，龍山方向由水原君指揮；深井方向由福榮君指揮，力求在明天取得突破迂迴至籐縣支那守軍主力陣地側後！全殲支那守軍！我期待著在籐縣城內擺酒為諸君慶功！拜託諸君了！」
鬼子軍官們血氣上湧，一個個充滿鬥志，已經完全從白天的失利中恢復過來。
一個個急匆匆的趕回部隊，開始全力準備明天的進攻。
第10師團師團長磯谷廉介中將，對於自己在華北戰場，一直沒有機會充分地發揮戰功，再加上進攻山東之後，韓復渠不戰而退，使得第10師團沒有打攻堅戰表現的機會。在最高當局捕殺韓復渠後山東軍隊在濟寧才停止潰敗穩下腳來，開始對第10師團進行反擊，第10師團因此遭到不少損失，磯谷廉介自然怒不可遏地要求南下進攻進行報復。同屬第2軍旗下的第5與第10師團，一致請戰華北方面軍允許他們向南進攻。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向大本營爭取到給予第5與第10師團攻擊魯南的許可。不過大本營仍然劃出日軍南下的禁止線——不得超過臨城到臨沂的前線。
磯谷廉介中將在得知自己的同學板垣征四郎中將率領的第五師團主力在臨沂被中**隊打得節節敗退。
心裡還暗暗高興：「這樣才更能顯示出自己超凡的能力！現在全軍各部都停止不前！如果自己能率部打到徐州！那這個首功自己就立定了！」所以才急不可耐的揮師沿津浦路進擊籐縣。
日軍第10師團長磯谷廉介中將所率領的第10師團，是一支重裝備的機械化部隊，又擁有空軍協同作戰的能力，是日本最精銳的甲級王牌師團。當然不把守衛籐縣的叫花子部隊川軍放在眼裡。
磯谷廉介在瀨谷支隊進攻界河——滕縣防線時，根本沒考慮過這場戰鬥會如此艱苦，甚至還被當頭一棒。他本人認為只要自己的大軍一到，天上飛機轟炸，地上坦克大炮一轟，支那軍隊還不像趕羊一樣。
現在居然被中**隊從籐縣城下趕了出來。這怎麼不讓心高氣傲的磯谷中將怒火中燒。磯谷廉介一腳踢飛了面前的辦公桌，拔出指揮刀虛空揮了幾下，大聲怒罵著瀨谷作戰不力，揚言著要將其撤職查辦。
這還不算，又轉而怒罵空軍是飯桶，是對皇軍的玷污。要向天皇控告他們！
等磯谷中將發洩的差不多了，3月1日才從國內趕來接任的第十師團參謀長堤不夾貴大佐輕聲的說：「將軍閣下！瀨谷支隊長還在等著您的命令，請求您作出指導！」
磯谷凶狠的目光瞪著堤不夾貴大佐，使堤不夾貴大佐也感到心裡發寒。
磯谷厲聲說道：「命令瀨谷支隊長，明天全力進攻。我將命令空軍全力支援，告訴他我不想聽到什麼損失啊！我只要籐縣，我給他三天的時間。如果帝**旗還沒有插上籐縣城樓，就請他自己向天皇謝罪吧！」
到這個時候，日本大本營也沒有向前線日軍通報南京遭到襲擊，「出雲」號被炸沉，飛機被搶走的事情。只是在緊鑼密鼓策劃如何對中國採取報復性行動。
武漢中國最高統帥部也暫時沒有公開這個秘密，只等三架鬼子轟炸機一到。就將採取積極的宣傳攻勢，在南京的歐美各國的人員對這件事情已經有所覺察。特別是留在南京的德國大使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