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三十一至一百三十二、水原斃命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三十一至一百三十二、水原斃命
17日深夜，黃佳俊為了掩護城裡的守軍突圍，帶著三百餘人的主力，突襲小柳莊。
李雲生發現日軍不要命的向正屋衝來，聲音裡面也同時充滿了驚惶。
立即判斷這屋裡有鬼子的高級指揮官。李雲生就像是發現獵物的狼一樣，又聽見外面傳來黃佳俊帶隊進攻的聲音，更是興奮。
狼牙本來就是幹這個的，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又怎能放過？
要說鬼子的防禦設施，還是非常的完善，不過都是針對的外面。現在敵人已經攻進了裡面，就有點束手無策，更何況現在被人家壓著打。
李雲生指揮嚴忠武使用各種輕重武器，死死的壓制住敵人。其他的戰士拚命的向房間裡投擲手榴彈。可是這裡是三間北方常見的大平房，用堅固的大石板砌成。正中是水原的指揮室，左右廂房是參謀和衛兵的住房。
那些鬼子依托著這些堅固的房間負隅頑抗，槍法也准，造成了戰士們出現了傷亡。不但如此，還頻頻的組織成小隊，要從屋裡衝出來。
李雲生和狼牙紛紛使用阻擊槍對敢於冒頭的鬼子進行狙殺。可是無奈鬼子太頑強，戰士們也無法前進一步。
李雲生向嚴忠武大叫：「快！去拖幾門平射炮來！」
嚴忠武帶著一個戰士向後面摸去。
這時，黃佳俊帶著大隊的人馬，已經衝了進來。命令戰士們到堆放物資的院子裡。自己向前院而來。
看見李雲生，匆匆的瞭解了下情況。還沒做出決定，就見轟隆轟隆從正門開進來三輛坦克。
這三輛坦克一停下，就開始對著房間進行猛烈的射擊。
屋裡的鬼子一聽見坦克的聲音，就知道完了，一個個在軍官的帶領下嚎叫著從屋裡衝了出來。那還不成為輕重機槍的活靶子？
後面嚴忠武推著一門75毫米的野炮，也開始對著房間猛轟。
只見炮彈落處，磚石與屍體亂飛。這一頓猛轟讓屋裡的鬼子死傷慘重。
黃佳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對身邊戰士們吩咐到：「去推幾桶汽油來，燒了他們！」
說完，自己轉身向後面走去。來到堆放大量物資的院子。看見陸典正在那裡指揮戰士們搬運物資。
在院子裡，停放著十幾輛汽車，還有兩輛坦克。
黃佳俊看著這些大喜，這下好了代步的工具有了。
黃佳俊命令全部的戰士到這裡集合，以五輛坦克為前導，後面跟著汽車，拖著幾門山野炮。浩浩蕩蕩的向夏渡開去，後面是熊熊燃燒的小柳莊。
就在小柳莊受到襲擊的時候，離這裡不遠的一個村子裡面住著一個鬼子中隊。一邊想上面匯報，一邊立馬拚命的向這裡趕來。
不想在離小柳莊不遠的地方看到莊子上空燃起的大火，是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車隊浩浩蕩蕩而來。
鬼子大喜，急忙打出信號旗。不想這個車隊，理都不理，竟自開了過來。前面赫然是五輛坦克，向鬼子直衝過來，這還不算，坦克上的車載機槍開始瘋狂的掃射。後面汽車上的迫擊炮機槍打得那叫一個歡。
鬼子被這一突然襲擊打得殺傷慘重，完全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可惡的是這五輛坦克不但是炮轟機槍掃，還對著那裡人多就往哪裡惡狠狠的壓過來。就從鬼子的身上碾過，那些鬼子鬼哭狼嚎的紛紛倒斃。那些被打死的鬼子可說是一種幸福，這坦克駕駛員也可惡，專門壓鬼子的腿。
你想，人的兩條腿怎麼跑得過車轱轆呢？大半個中隊就這樣被消滅乾淨。
可能有的人奇怪了，這些鬼子難道不反抗嗎？
一是他們認為是自己人，都沒有防備；二是坦克開到離得很近了才開槍開炮，怎麼跑的脫。
還有小柳莊怎麼會有坦克呢？原來這幾輛坦克是出了故障，被拖回小柳莊修理的。這些鬼子的坦克維修人員的素質真是不賴，加班加點的修理好。準備明天重新開上戰場用的，誰知卻讓黃佳俊們撿了一個大便宜。
汽車就不奇怪了，全部都是從戰場上拉回傷員和屍體。明天再向戰場上運送物資補給。
在消滅了這隊鬼子後，也不停留，轉道向西南方向而去。
卻說正在圍城的鬼子驚疑不定的看著小柳莊的大火，聽著激烈的槍炮聲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紛紛向小柳莊打來電話和電報詢問，可是沒有任何回應。步兵第十聯隊聯隊長赤柴八重藏大佐慌了，派出騎兵到那裡去看看，一邊向瀨谷支隊長報告。
赤柴大佐在得知一個中隊正在向那裡前進，才稍稍放心。
可是就在騎兵出發不久，就從小柳莊發出了接連不斷的劇烈爆炸。赤柴大佐看著映紅了半邊天的火光，臉色蒼白。
正在向夏渡飛馳的戰士們聽著爆炸聲，看著火光一個個哈哈大笑。
「真過癮！這樣打仗，總比躲在戰壕裡，挨鬼子的炸過癮多了！」
「那還不是！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這一仗是最舒服的了！」
嚴忠武在車上聽著戰士們的議論，不由得也暗暗點頭，看看在身邊的一個狼牙。仔細的打量起來，只見他穩穩的坐在那裡，身子隨著車子的顛簸而搖動，但是手卻始終握在槍機上，彷彿隨時準備開槍一樣。
這個車隊可是氣焰囂張，路上還遇到了幾波鬼子的巡邏隊，理都不理就這樣過去了。那些巡邏隊還向車隊行禮致敬。
沒經歷過的戰士們一個個緊張的不得了，手把槍都捏出了汗。
而已趕到官橋的瀨谷仍在呼呼大睡，傳話兵在接到赤柴大佐的電報，不敢因赤柴說的緊急軍情為由叫醒脾氣暴躁的瀨谷旅團長，每次都佯裝答應著馬上傳話進去，卻遲遲不敢傳上去。
18日，中午，夏渡渡口。
王繼勝和王志遠帶著戰士們向渡邊中隊發起衝鋒的時候，意外發生。
一百多個鬼子從北面突擊而來，渡邊中隊在得到支援後，漸漸的穩住陣腳，甚至還發起了逆襲。
王繼勝看情形不對，立即命令且戰且退，準備依托陣地阻擊鬼子。
王志遠卻是心急如焚，現在，人數雖說還有近兩千人，可是除了王繼勝的兩一百人有戰鬥力外。自己的部下可說是不堪一擊啊！鬼子在這裡很容易就能得到有力的支援，說不定等會鬼子的飛機就要來了。在這空曠的一無遮擋的渡口，很可能就被鬼子趕下水！
果不其然，趕來的鬼子越來越多。
王志遠也沒有辦法，只好把還有戰鬥力的戰士們組織起來，把子彈和手榴彈全部收集起來，交給他們使用。萬一在王繼勝需要的情況下進行支援，擋的一刻是一刻。
自己和張宣武焦急的看著渡口對面，可是渡口卻遲遲沒有動靜。
渡邊知道這裡的軍隊有反坦克武器，所以，就不敢命令坦克靠前進攻，只是遠遠的發炮。
王繼勝帶的這隊戰士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兵，抵抗的也是不慌不忙，更兼在武器裝備上也不比鬼子的差不是。
渡邊看自己的援軍在源源不斷的到來，倒也是並不驚慌，這些支那軍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時間越往後自己越有利。他把這些援軍進行編組，以待對這些支那軍一個致命的打擊。
在渡口出現了難得一見安靜局面。
渡邊慢慢的收集了近三百人的部隊，他認為自己的力量已經足夠了。就信心滿滿的準備進攻。
這是一個鬼子哨兵跑來報告：「少佐閣下！從後面開來了一個皇軍的機械化部隊！有五輛坦克開道，正在向這裡而來！是不是將軍閣下派來的？」
渡邊頓時高興極了：「是嗎？在哪裡？」
他順著哨兵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從後面揚起高高的煙塵，一看就是一支急速行駛的車隊，才能造成。
「呦西！真的是皇軍的坦克部隊！」渡邊高興的大叫起來。鬼子兵也是紛紛大吼大叫。彷彿已經看到這裡的支那軍隊被消滅和趕下水的情景。
而在這邊呢，王繼勝正在和王志遠全神貫注的觀察著鬼子的動靜。這時，電台抄報員急匆匆的跑來：「報告！黃師長發來的急電！」
王繼勝一把接過，一看哈哈大笑：「鬼子死定了！」邊說邊把電報遞給王志遠：「王旅長，你看看！」
王志遠一聽是黃佳俊的電報，早就心裡大喜。一看上面寫著：「正率隊向渡口疾馳！戰區也在對面準備好了渡河工具，請做好準備！」
王志遠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他手拿電報，向渡口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弟兄們！我們得救了！友軍趕來了！」
渡口的戰士們頓時欣喜如狂。王志遠跑到張宣武面前：「老張啊！黃師長親自來就我們了！」
兩人都是淚流滿面。
渡邊還在看著後面的這個車隊，卻慢慢的發現不對了，這個車隊擺開的居然是一個攻擊陣勢，正在向這裡圍上來。
就在這時，電台抄報員大驚失色的跑來：「閣下，來的是支那軍隊！將軍閣下要求我們拖住他們，空軍和援軍正在向這裡趕來！」
渡邊一呆，大腦當機幾秒，接著就淒厲的大叫：「敵襲！注意防備！」
自己已經臥倒在地，這些鬼子不愧是嚴格訓練出來的職業兵，也一一開始臥倒。
就在他們臥倒的同時，坦克已經發出了怒吼，炮彈狠狠的砸到鬼子的頭上，可憐鬼子的那輛坦克還沒有反應就被炮彈打得燃起了大火。
原來這就是黃佳俊帶著的那個機械化編隊，一路狂奔終於在關鍵的時候趕到。
那麼為什麼瀨谷的電報這個時候才到呢？這還要說道，那個通訊參謀遲遲不敢向瀨谷報告。赤柴大佐沒有辦法，只要獨自開始思考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趕到小柳莊的騎兵氣急敗壞的趕來報告說：水源閣下和守衛那裡的帝國勇士已經全部殉國，堆放在小柳莊的物資全被炸毀，那裡已是一片廢墟。
赤柴大佐先是一呆，他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話，他一把抓住這個報信的騎兵的胸膛：「八嘎！你謊報軍情！這怎麼可能？」
「聯隊長閣下，這是真的！我們隊長正在那裡清理現場！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從屋子裡找到了將軍閣下的遺骸！」那個騎兵哭喪著臉大聲的報告。
赤柴大佐把這個倒霉的騎兵使勁的一推，拔出軍刀，使勁往空虛劈的幾下。
「八嘎！繼續向瀨谷閣下報告！一定要把這個情況讓他知道！走我們去看看！」赤柴大佐已經跨上馬，向小柳莊奔去。
慌得他的衛隊急忙跟上，一到那裡，只見小柳莊已經面目全非，到處是殘垣斷壁。空氣裡還有一股烤肉的味道。
先來的騎兵正在從裡面把鬼子的屍體一一的抬出來，擺在地上。
那個通訊參謀再也不敢耽誤，正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時候，師團參謀參謀瀨川幸男上尉走進來。接過電報一看，嚇得臉色大變。
急匆匆的跑進瀨谷的房間，使勁搖醒正在呼呼大睡的瀨谷。瀨谷被從夢中搖醒，非常的生氣，正要開口大罵。看是瀨川幸男才好不容易忍住，但是仍然是滿臉瑥色的問：「瀨川君，出了什麼事？值得你大驚小怪！」
瀨川：「將軍閣下，出大事了！水原閣下殉國！前線囤積的物資全部被炸！」
「什麼？瀨川君你不會是開玩笑吧！」瀨谷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真的！你看這是赤柴聯隊長發來的電報！」瀨川把手裡的電報遞給瀨谷。
瀨谷看著電報，臉色越來越差：「八嘎！該死的支那人！有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幹的？命令赤柴給我抓住他們！我要活劈了他們！給水原君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