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九十二、裝甲突擊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九十二、裝甲突擊
瑞昌方向打得如火如荼，稻田師團無法只得向武漢的第11軍司令部請求戰術指導。岡村寧次能怎麼辦？現在不但在南昌陷入了泥潭，長江北岸的第五戰區的幾十萬大軍已經對合肥等地虎視眈眈。鄂東第六戰區在洞庭湖區域更是活動頻繁，大有直下岳陽的架勢。這樣一來第11軍號稱有20萬大軍卻被牢牢的牽制在各地都無法輕易動彈。
岡村寧次無法只得命令在九江擔任佔領軍任務的獨立混成第十四旅團，以一部兵力前出德安為第六師團提供支援。
稻田師團自己也開始積極的收縮兵力，3月27日，黃佳俊在得知牛島滿少將帶著的旅團直屬兵力，正在向吳山靠攏。
他認為現在發起總攻的時機已經來臨。在向兩位總指揮作了匯報後，提出：「現在我們就應該利用鬼子從堅固的陣地上撤出的有利時機，跟他們來個野戰。絕對不能讓第六師團收縮蝟集在一起，那將是我們現階段無法完全的任務。一旦第六師團完全收縮，形成拳頭的話。在空中掩護下，就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樣的情形就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黃中將和樊總指揮都是幾十年戰陣下來的老將，從第六師團這支野獸的衝擊力更是知之甚深。
都凝重的點點頭，黃中將直截了當的說：「佳俊，你有什麼好主意，就說出來聽聽！」
黃佳俊看到兩位長官都期待的看著自己，很是覺得有一種指點大軍的感覺，他指著地圖說道：「兩位總指揮請看！我軍在贛北全線發起反擊！現在不是岡村寧次不是考慮如何奪取南昌的事情，而是要考慮如何把蝟集在南昌這個死地的十餘萬軍隊撤回去的問題了！」
「是啊！現在這個局面對我軍很是有利。在南線三十二集團的七個師已經全面展開，並與南昌城內的五十一師取得聯繫。在高安三十一集團軍已經攻佔了西山萬壽宮這個制高點，全面威脅南昌城下的日軍安全。在武寧，羅總正在揮軍猛攻101師團，已經把他從武寧城趕了出來。」樊總指揮已經是手舞足蹈了。
「也就是說，鬼子的重兵已經被分割成了三團，一團在南昌方向，這一團的實力最為強大，計有兩個師團又兩個支隊，總兵力合計應該在五萬餘人左右。另一團就是第六師團，有兩萬兩千餘人，再一團就是101師團了也大約有兩萬兩千多人，可不是那麼好吃的！」黃中將憂慮的說。
「鈞座過慮了！在南昌城下的兩個師團已經是師老兵疲，又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損失，武器彈藥特別是油料十分緊張，根本已經是兵無戰心，惶惶不可終日，如果不是有吉本支隊和波田支隊提供支撐的話，可能早就崩潰了。張師長傳回的消息說是鬼子已經完全放棄了城區，佔據贛江的南北兩岸，其目的已經非常的明顯，準備撤退。可惜我軍的機能力不足，否則銜尾猛追，再派出有利部隊切斷鬼子的退路，哼哼，就算是他能夠逃脫也會損失慘重。現在看起來是不行的了！」
黃佳俊遺憾的說道，這也是當時中**隊的現實，只能用雙腳跟在鬼子的屁股後面。
「那是羅總擔心的問題，我們還是說說我們這裡該怎麼解決第六師團吧！」樊總指揮把話題拉了回來。
黃佳俊點點頭：「我準備動用嚴忠武的快速反應縱隊，利用鬼子從陣地裡撤出來的時機，強行穿插突擊。把第三十六旅團部給留在這裡！」黃佳俊狠狠的用鉛筆插在地圖上。那個地方赫然就是下程。
下程掐在塘山回德安的必經之地，那裡通公路，如果能夠在那裡留下鬼子四面的大軍合圍，牛島滿也就成了甕中之鱉了。不過又一個問題，就是一旦哪裡被拿下肯定會遭受鬼子的三面圍攻，堅守那裡的部隊承受的壓力就大了。
現在更加面臨的現實問題是嚴忠武的快速反應縱隊還在八十里外的范鎮，能不能搶先鬼子一步到達那裡也是必須考慮的。
黃佳俊充滿信心的說道：「沒有任何問題！不說快速反應縱隊嚴忠武這個部隊長是從南京城裡逃出來的，對第六師團恨之入骨。但說為了這一點我們給他配備了大量的工兵和汽車，前線部隊也早就在已經佔領的地區河道上架設起了浮橋。八十里對於快速反應部隊來說也就是三到四個小時的時間。」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其他的部隊能不能把鬼子給拖住！所以我建議28軍全軍轉向向101師團發起攻擊，迫使齋籐向南昌撤退而不是向德安靠攏。這一點很重要！那麼就務必要攻下車橋這個要點。」黃佳俊繼續著自己的設想。
這樣的一個計劃也就完全成型。命令被很快的下達到范鎮。
嚴忠武在接到電報後，頓時大喜，自己忍了這麼久看到仇人也不能上陣殺敵，早就急得上火，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部隊的保養上去，他知道自己這把利刃絕對有用到的時候。
嚴忠武在面對部下求戰的時候，雖說自己早就恨不得上去，但是還是要拿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安慰部下：「我說你們這些兔崽子就這麼急？我們是什麼部隊？裝甲部隊！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別看現在我們沒事做！一旦我們出馬，那絕對是驚天動地！給我滾回去，好好的掌握部隊，如果有人敢給我出什麼ど蛾子！別怪我管他的禁閉！不讓他去殺鬼子！」
這個懲罰絕對是不能接受的！這個時候不讓你上陣殺鬼子，可說比殺了他還難受！這是打什麼鬼子？打的是野獸第六師團！如果戰後有人問起你來：「聽說你們部隊可是親手上陣的，你殺了幾個野獸啊？」
你卻說：「那個時候我正在被關禁閉呢！」你還有臉見人？
於是，所有的官兵們都開始積極的準備，每天都是晚上行動，白天就秘密的躲在樹林裡休息。
就在被憋得受不了時候，命令來了！
嚴忠武把所有的軍官全部召集起來，殺氣騰騰的說道：「弟兄們，現在該我們上場表演了！現在我命令，舟橋工兵立即出發，在前方遇到的所有河流上搭建浮橋！到時候，有其他的友軍協助你們！如果不能按時的完成任務，大家都清楚該怎麼辦！其他的部隊戰車在前，步兵在中，炮兵在後，目標下程！騎兵掩護兩翼！記住不得與鬼子糾纏，向前猛衝！到達下程就是勝利！」
入夜，范鎮已經完全沸騰起來！一輛輛的戰車啟動，一輛輛的汽車啟動。
嚴忠武爬上自己的指揮車，看著夜空，眼裡出現的是南京城那耀眼的火光和刺眼的血紅。
他把手向前一揮，有二十四輛戰車組成的鋼甲鐵流滾滾向前，身後是一個團的摩托化步兵以及一個營的炮兵。
一路上，到處是為這次出擊提供幫助的步兵弟兄，看到自己的坦克部隊，有的人已經熱淚盈眶：「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坦克了！」
從范鎮到下程要通過好幾條河流，最大的就是九源河，上面早就搭建好了五條浮橋，為了保證部隊能順利通過，浮橋上站著舉著火把的戰士坦克指示目標。
在吳山，磨溪為了掩護嚴支隊，第八軍和七十二軍不惜一切代價發起了攻擊。
而從塘山回撤的牛島滿也受到了從四面八方圍上來的新180師的攻擊。只好在巖頭山停了下來，等到天亮。牛島滿已經不顧一切的命令自己的兩個聯隊向自己靠攏。他告訴自己的兩個聯隊長，務必與28日趕到指定地點集結。
嚴支隊在夜幕中迅猛向前，一路上根本不管那些鬼子小據點，而鬼子的小據點裡也看到了這只滾滾向前的戰車部隊，他們都認為是自己人，誰也沒告訴他們中國人也是有裝甲部隊的！
甚至沒有人想到要向上報告！
終於在拋錨了四輛坦克八輛汽車的情況下，花了將近三個半小時趕到了下程。
下程由於交通和戰略地位的重要，日軍在這裡設立了一個兵站，派了一個中隊的日軍附一個團的偽軍把守。
下程是一個人口兩千多人的集鎮，一面靠河，一條公路從鎮子的旁邊通過，交通很是便利。這裡囤積有大量的補給物資，是聯絡鬼子前線和後方的重要節點。
嚴忠武帶著部隊一路狂飆突進，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下程，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鎮上的守軍。
嚴忠武親自帶著四輛九六式坦克靠了上去，大部隊停在公路上，步兵已經開始搶佔周圍的制高點。
一個特別行動隊的隊員上前大聲的用九州方言叫門。
鎮子上的守軍早就發現了插著膏藥旗的戰車，哨兵們甚至還發出了歡呼。
鬼子子中隊長親自趕到鎮子門口迎接，看到從打頭的戰車裡下來一個佩戴中佐軍銜的軍官，急忙上前立正一個鞠躬：「報告中佐閣下！大日本皇軍第六師團第二十三聯隊第157大隊第一中隊中隊長小村九一中尉向您致敬！」
中佐傲慢的舉起帶著白手套的右手揮了揮，用東京口音說道：「辛苦你了！小村君，我們是獨立第十四混成旅團的獨立戰車大隊，我是大隊長岡山中佐！奉剛村司令官閣下的命令前來支援貴部，趕了大半夜的路，需要補充油料和休整，等到天亮的時候，就前去與牛島閣下會合。還希望小村君能夠提供方便！」
小村又是一個鞠躬：「嗨！能為閣下效勞是我的榮幸！閣下請！」
看到後面的大部隊，由於燈光閃亮，小村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中佐閣下，是全部進去還是只進去一部分？」
岡山中佐笑了笑：「大部隊就不進去了！他們就在外面構築防禦工事。聽說，支那軍夜間活動的非常的頻繁，是不是這樣的？」
小村苦笑道：「我們這裡也遭到了支那軍游擊隊的騷擾！中佐閣下真是一個謹慎的長官！」
「小村君，我們這是在支那人的土地上！不謹慎一點是不行的！我還想活著回到東京！」岡山中佐說完，就登上了自己的坐車，後面一支汽車隊也向鎮子裡開去。
鎮子裡的日軍全部都舉手行禮。沒有想到有什麼不妥！
等到戰車趕到指揮所門前，後面的最後一輛汽車也進了鎮子。
岡山中佐舉手一槍把小村擊斃，這一聲槍響就是命令，四輛戰車開始用機槍和大炮向四周所有的目標開火，汽車上的士兵們也紛紛的向鬼子開火。
那些鬼子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紛紛的去見了天照大神。在戰車的掩護下，鎮子裡脆弱的抵抗很快就被摧毀。
嚴忠武大聲的命令：「向總指揮部發報：我軍已順利佔領下程！」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排長跑上前來，神色氣憤：「支隊長，後面，後面……」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嚴忠武知道肯定遇到了什麼問題，馬上快步向後面的院子走去，出現在眼前的一切讓他不敢相信。在一個院子裡關著不少於四五十個赤身裸體的婦女，有的身上還帶著各種各樣的傷。人人都是神情麻木，猶如行屍走肉。
嚴忠武氣得大叫：「給我把那些鬼子俘虜帶上來！還有哪些偽軍！老子要活劈了這些禽獸！」
看到這一切的官兵們都已經是紅了眼睛，一個個領命而去。
嚴忠武又吩咐趕快把醫護兵叫來，還有就是給這些人準備衣服和食品。
那些婦女還不相信自己已經獲救，等到看到真的是中**隊的時候，一個個嚎啕大哭。有的人死死的抱著戰士們，拍打著他們：「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啊？你們這些沒用的男人！」
戰士們只好讓他們發洩，讓他們拍打。聽著這一聲聲的血淚控訴，為自己不能保護自己的姊妹，無地自容。
活捉的鬼子兵有二十二個，被一一的帶到了這裡。那些鬼子俘虜本來一個個還不可一世，但是看到自己被帶到了這裡，頓時臉都白了。
一個團的偽軍也被押到了這裡，那些偽軍軍官已經被全部單獨隔離。
近千的偽軍看到周圍明晃晃的刺刀，以及周圍那殺氣騰騰的坦克和機槍。
嚴忠武這個少將指揮官站在一輛坦克上，面對著偽軍冷聲說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偽軍沒有人回答，嚴忠武厲聲的吼道：「那好！你們不說，我來說，你們看看那都是些什麼人！啊！都是些什麼人！」
嚴忠武指著一個偽軍：「你來說！」
那個偽軍已經嚇得趴在地上，拚命的磕頭：「長官，饒命啊！我都是被逼的啊！」
嚴忠武冷笑道：「是的！你們都是被逼的！有人一逼就出賣自己的祖宗，伙著這些野獸禍害自己的同胞！」
「啪」的一槍，那個偽軍被嚴忠武打死！
偽軍一陣熙攘，周圍的戰士大聲吼道：「蹲下！蹲下！」
嚴忠武輕蔑的看了這些人一眼，大聲的命令：「把那些禽獸的手腳全部敲斷！注意不要弄死了！交給那些姊妹們處理！」
頓時，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傳來，二十二個鬼子的手腳全部被敲斷，包括那些傷兵也不例外。
然後，再被像拖死狗一樣的拖到婦女們的面前，那些婦女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猶豫，但是不多久就發出一陣大喊，哭叫撲了上去，用手抓用腳踢，用嘴咬，那些鬼子一個都不能動，只是在地上翻滾嚎叫，不一會就沒了聲息。
那些偽軍已經沒有血色，他們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麼命運！有的人已經嚇得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