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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叱吒青雲路 第七十六章 前情舊事醉可心 文 / 葉驚龍

    第七十六章前情舊事醉可心

    陳揚連飯都沒吃,便急急忙忙的感到了新光秦可心的辦公室。

    秦可心一臉愁容,見到陳揚的第一句話就是:「陳揚,這次麻煩大了。」

    看起來好像突然出了什麼事,事態還很嚴重,陳揚沒有接話,等著秦可心的下文。

    「今年的年頭眼看就要到了,過不了多久就是春節,97年香港要回歸,中央剛剛下發了一個文件,要力求香港回歸之前保穩定,保安全,要將所有的信訪事件尤其是無理上訪、越級上訪進行一刀切,更要杜絕進京上訪的發生,縣裡吳書記和孔縣長剛剛在市裡開完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吳書記說市裡點名批評了我們冀興縣,說我們的上訪問題太過嚴重,還說過幾天中央的一位重要領導要到我們嶺南進行考察,要在冀興市以及冀興市所轄的各個縣轉一轉,但到底去哪兒,到現在省裡和市裡還沒有接到確切的消息,省市領導都上緊了弓弦,下了死命令,這段時間絕不能出現任何一例信訪事件,咱們冀興縣就是重點關注對象,我給你打傳呼之前就是剛剛接到縣委辦的電話緊急通知,明天上午八點,全縣所有機關單位及各鄉鎮一把手及主管安全信訪的副職要準時到縣禮堂參加全縣信訪穩定大會,咱們新光這段時間以來因為改制和裁員引發的一系列上訪甚至是鬧事事件已經被市裡列入了黑名單,縣委辦的電話通知裡還重點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在明天的大會之後,還要開一個小會,小會的列席成員就是幾個存在重大信訪問題的鄉鎮和單位,咱們新光就是其中之一。」

    陳揚捏了捏頭,用了一句話來總結,道:「秦經理,縣裡的意思,不就是想在這次小會上要上綱上線的叫咱們把所有涉及新光的上訪事件壓下去嗎?我現在的意見只有三個字:難,很難。」

    秦可心皺眉道:「陳揚,這個時候可不敢掉鏈子啊,這是政治任務,中央領導要來,這時候咱們新光哪幫無賴要是給惹出事兒來,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陳揚有些頭大,這年頭國家還沒有對無理上訪鬧事者做出明確規定,也就是說,政府還不能採取羈押、拘役的形勢來制止那些無理上訪鬧事的人,而對於那些真正有問題有冤情的老百姓來說,政府也不敢做太大的動作,所以這事兒真的很難,不光是新光,擱在誰身上都難。

    秦可心也歎了口氣,道:「算了,陳揚,咱們現在多想也沒有用,你明天先跟我去開這個會,至於該怎麼辦,怎麼壓,現在多想也沒用,這事兒咱們覺得難,吳書記和孔縣長更覺得難,真要在這個關健時候出了問題,他們頭上的烏紗帽恐怕都難保。」

    陳揚也知道現在多想也沒有用,點頭道:「好吧,明天先開會聽聽縣裡的意思再說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陳揚剛剛轉過身子要走,秦可心卻從背後拉住了他。

    「陳揚,我知道這幾個月把你累壞了,新光現在總算是走上了正規,你跟我提出的直接從大學和市勞務人才市場擇優招聘員工的辦法也的確給新光注入了活力,新光現在的整體竟爭機制和工作氛圍都非常好,為表感謝,我今天晚上決定請你吃一頓大餐,你說在縣裡就縣裡,要是想去市裡就開車去市裡,總之今晚不談公事,我好好陪你喝幾杯如何,我知道,你有很久沒有過酒癮了,我的這份盛情,你該不會拒絕吧。」

    陳揚這幾個月來也的確是沒有喝過一滴酒,確實有點想念,前段時間忙的時候,要麼就是在單位對付一口,要麼就是跟秦可心在外面跑辦職工下崗事宜和各個銷售樓口的時候忙到太晚,去秦可心家匆匆享受一口秦斯斯的廚藝,如今聽到秦可心要請他喝酒,登時勾起了酒蟲。當下嘿嘿一笑道:「好,明日之事明日憂,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什麼上訪鬧事,今晚咱們先好好醉它一場再說。」……

    陳揚只是有心喝酒,一解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所以他並沒有挑什麼好的飯店,更不會讓秦可心帶他去市裡,而是就近在新光附近找了一家小麵館,要了一處小包間,點了幾道簡單的家常菜,這頓飯就算成了。

    酒是秦可心帶過來的,兩瓶珍藏十年以上的山西老汾酒,秦可心說這酒是她專門抽時間跑到冀興市她那個退休在家養身的公公家要來的,酒非名酒,但勝在一個年久馨香。

    秦可心今晚的興致頗高,她酒量其實不佳,陳揚喝兩杯,她只能喝一杯,即便如此,邊說邊吃之間,她也喝了小半斤。

    喝了酒的秦可心話自然也會多了起來,或者她本就有意與陳揚多說些話,她說起了自己的家事,說起了她已經去世的丈夫,也說起了她以前的感情。

    陳揚靜靜的聽著,這是秦可心第一次與他談起自己的私人世界,陳揚聽的很用心,他發覺自己真的很想瞭解秦可心更多。

    秦可心家境貧寒,父母早逝,是她那個比她大十幾歲的哥哥把她拉扯大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秦可心為什麼會愛上比她大十歲的丈夫的原因之一,他崇敬比她大的男人,這讓她有一種安全感和信任感,但是人生之事,總有太多波折,她最敬愛的大哥卻並不同意她與丈夫的結合,反而極力反對,到最後甚至將她趕出了家門,對她愛上一個大她十歲並且讓她未婚先孕的官家子弟之事充滿了鄙視和痛恨。

    多年之後,當秦可心事業初成,帶著滿身自信想要再次回家與哥哥重歸於好時,卻倏發現,她最敬愛的哥哥,竟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件事成為了秦可心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打擊,也成為了她心中永遠一個永遠都解不開的包袱,她永遠都沒有機會來還哥哥的情和恩了。

    所以秦可心將所有的歉疚全都轉移在了秦斯斯和大嫂身上,這也是她為什麼如此疼愛秦斯斯的原因。

    秦可心貌絕無雙,更重要的是她有著一種遠朝於容貌之上的才智與氣質,她注定將會成為眾多男人心儀的對像,這其中,就包括兩個男人,兩個對陳揚來說有些意料之中又大感意料之外的男人。

    這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現在的冀興縣縣委書記吳強,而另一個,竟然是姜子龍的哥哥,姜子風。

    吳強與秦可心的丈夫是生死之交,秦可心說當年他們是同時追求她的,但最後吳強還是輸了,吳強另娶他人,卻一直不曾對秦可心忘情,直至秦可心的丈夫病勢,吳強又恰好來到了冀興縣,前情舊事,自然對秦可心格外的照顧。

    而姜子風,當年認識秦可心的時候其實已經早有家室,卻格外的迷戀秦可心,只是秦可心一直對她很冷淡,但越是如此,胸無大志的姜子風便越是癡嗔,竟然主動放棄了高昇的機會,拖關係跟著秦可心來到了冀興縣,幾年之前,更是與自己的老婆離了婚,一心想要將已經成為寡婦的秦可心追求到手。只是這段時間以來,敗給趙新被平調到廣播局任副局長的姜子風請了長假,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給了秦可心一段安寧的時間,而陳揚自然也就沒有碰到過他。

    陳揚心中很是感歎,他實在是沒想到姜子風竟然是一個如此癡情和愚情的人,為了秦可心居然不惜放棄名利,甚至狠心拋棄自己的糟糠之妻,看來世事總難料這句話,也的確有它的道理。

    而外界對秦可心的傳言顯然也是錯誤的,或許正是有人知道了秦可心與吳強以及姜子風之間的錯綜複雜,所以才會以訛傳訛的將其醜化和擴大化,人心和人性醜陋的地方就在於此,一個寡婦能夠出頭上位,總會讓人們忽略掉其本身的才智和能力,而總是牽強附會的為其安插些莫名的負面因素,再加之秦可心作風潑辣果敢,從不規避和計較別人的閒言碎語,自然也就讓人信以為真了。

    一番長談後的秦可心深深的吸了口氣,端起了杯子,卻發現杯中已無酒,拿起酒瓶再倒,可惜連酒瓶也空了。

    「陳揚,我們再要瓶酒好嗎?我真的好想喝醉一次,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痛快快的喝過酒了呢。」

    陳揚搖頭道:「秦經理,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可就真的要醉了。」

    「我就是想醉,陳揚,你知不知道,我心裡有很多苦是你所不明白的,自從我老公走了以後,我就成了一個被人指來點去的風流寡婦,有人說我不守婦道,老公死了還那麼大野心,跟縣裡的領導有一腿,所以才能成為新光的經理,也有人說我天性『淫』蕩,說吳書記和趙新來冀興縣就是為了我,甚至說我老公不是病死的,而是氣死的,我出去開會也好,辦事也好,只要與某些機關領導坐在一起,就會有人說我故意發騷,靠美色來給自己積累門路和資本,陳揚,你也許覺得我看上去總是很堅強,可是我心裡的苦,你能明白嗎?其實外人那麼多閒言碎語說我,我並不是不想解釋,也不是真的滿不在乎,而是我根本無法解釋。」

    「秦經理,其實……」陳揚歎了一聲,想要說幾句令秦可心釋懷的話,可是剛剛開口,卻被秦可心打斷了。

    「陳揚,你先不要說,先聽我說,在我認識的許多男人中,的確有不少男人對我是有心思的,而且大多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當我察覺出他們對我的心思之後,即便我不喜歡,也不能再明面上得罪他們,因為我還要帶著女兒生存下去,我還想靠自己的能力做一番事業,然而這些男人,多數都是一些有了孩子老婆的男人,他們只是貪戀我的樣貌,只是想讓我陪他們上床,我做人有一個底線,他們如果太過份的話,我也就絕不會再顧忌什麼臉面關係,你知不知道,有很多次在各種酒場上,有些男人對我口出戲語,甚至想動手動腳,都被狠狠的臭罵了一頓,甚至當著其它人的面臭罵他們,正因為如此,那些男人才會在背後抹黑我,故意報復我,說我如何主動勾引他們,說我是如何如何的『淫』蕩不知羞恥,一個人說也許不會有人相信,但說的人多了,人們自然也就信以為真了。陳揚,其實一個女人長的漂亮點,原本應該是一件只得自豪的事情,更何況這世上比我漂亮的女人還有很多,但為什麼偏偏只有我這麼倒霉和命苦,難道就因為我死去的丈夫曾經做過縣長,難道就因為我的公公曾經是省委常委,難道就因為現在的冀興縣一把手曾經追求過我,所以我這個想要憑著自己的能力在社會上證明女人的也能成就一番事業的人,注定要活的這麼累嗎?我不服氣,我也不甘心,憑什麼女人就不能成就一番事業,我不想做一個依附於男人而平平淡淡,本本分分活的無滋無味兒的女人,總有一天,我會讓那些在背後羞辱我的男人們看看,我秦可心,雖然是一個寡婦,但是我將來成就的事業,遠比他們這些男人更強」……

    話到此處,秦可心看上去很激動,陳揚也乾脆順著她的情緒,朗聲喊道:「老闆,再給我們來瓶白酒。」

    陳揚知道,秦可心今晚的話完全是在發洩,她心裡的壓抑遠比自己要沉重,更何況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她的心實在是太累了,人之所激,情之所動,她既然想醉,自己就痛痛快快的陪她醉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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