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這才是生活(下) 文 / 顧難
用完晚餐回到旅館的周清華當然不知道這些，他痛快的在木製的浴盆裡享受了幾個月來的第五次熱水澡，這個洗澡的頻率可比一般的歐洲人高多了（汗……）。據周清華所知，歐洲人在十五至十七世紀有一次這方面的大倒退。事情是這樣的，本來，中世紀的歐洲還保留了從遙遠的羅馬時代傳下來的淋浴習慣。不僅私人家裡有浴室，而且還有很多公共浴室，設有蒸汽浴間、浴缸，或者是大型的浴池，赤身裸體的男女相互混雜共浴。而十六世紀以後，公共浴室越來越少，幾乎消失，據說其中的原因是因為害怕梅毒傳染。而天主教和加爾文教派的布道士強烈的抨擊男女共浴傷風敗俗恐怕也是一個原因。總之，洗澡這件事情，就這樣「不流行」了。根據一份1788年某人對巴黎的說法，「幾乎沒有人洗澡，洗澡的人也不過每個夏天洗上一兩次，也就是說每年一兩次」。
而一邊洗著澡，一邊想著這件趣事，周清華腦子裡冒出件小東西來－－「香水」。如果做一下這個奢侈品的生意，應該不錯吧。可惜自己不會做，不過也許有機會的時候可以收購個香水作坊。
周清華本正打算著乘著等待貨物的機會，再在威尼斯旅遊幾天可惜的是，當天晚上，周清華卻連續上了三次廁所拉肚子，這毫無疑問的打亂了他開始的計劃。
而具體是什麼原因引起的這個結果周清華暫時可沒有功夫去考慮，因為到了早上的時候，事情反而有加劇的趨勢。這讓眾人都著急起來，而周清華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依舊用虛脫的聲音和李阿明與安開著玩笑。
不過，在安好不容易把醫生請來之後，周清華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多大的麻煩。
「先生，我想您的病需要特殊的藥才能治好……」一個看上去相貌堂堂的中年男醫生只是簡單的問了下病情，把耳朵湊進周清華的肚子聽了聽響動，就通過安對周清華說。
「哦，是嗎？」周清華有些疑惑，簡單拉肚子怎麼就需要用特殊的藥才能治好了？難道自己的病情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照周清華所想，無非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造成的。但出於長期對醫生養成的信任，周清華有些擔心，問：「難道很嚴重嗎？」
醫生皺著眉，回答到：「我不能確定是什麼原因，不過我想那種特殊的藥應該可以。」
這樣的回答讓周清華更不安了，居然不能確定原因，真的那麼嚴重了？而一旁的安馬上焦急的催促醫生把藥拿出來。
「……只是，先生，我說的那種藥我現在並不能給你」，醫生有些為難的說：「因為其中有一種藥材我現在沒有。」
安妮又不等周清華開口就焦急的詢問是需要哪一樣藥材了。「……我需要一些水銀燒渣」，他確定的對安說。安把這照直翻譯給周清華。
「什麼？」周清華從名字上分辨恐怕對方所說的就是「氧化汞」，在繼續詢問了對方這種東西的特點之後，基本上就是確定是它無疑了。周清華在心裡飛快的盤算著，用這東西能治病？恐怕不把自己毒死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這讓他對對方的醫生身份有了懷疑，而安卻有些委屈的回答他這位是威尼斯最好的醫生了。
「該死的！」周清華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是拉肚子拉糊塗了吧，怎麼把這茬事情給忘記了」，周清華對自己小聲說。然後，拿定了主意，不顧安的反對，讓安把醫生禮貌的請走，決定不去吃那種「特效藥」。而就這樣還付給醫生的高額出診費用也是讓周清華好一陣心疼。
周清華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想到了這個時期的「西醫」水平。如果說自己所在的世界中的「西醫」是高中水平的話，那麼現在這個時候的水平就是－－還沒懷上！那個發現血液循環理論的哈維，如果歷史不變的話，現在的年齡才二十歲，不過是負值。
於是，也就可以理解對方所謂的特效藥了。不過理解是理解了，現在的麻煩要怎麼處理呢？要是現在在中國的話，就沒有這麼多問題吧，周清華無奈的笑了笑。要這樣拉肚子送了命，那就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看來，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周清華虛弱的慢慢站起來，被李阿明擋住，問周清華他需要什麼。周清華想了想，沒有想到特別的方法，不過恐怕需要先要防止拉脫水才行。於是便讓李阿明去找點糖鹽水來。
片刻後，李阿明就端著個杯子回來了，周清華嘗了嘗，覺得似乎味道不大對，好像有股淡淡的泥腥味，便詢問是用的什麼水。李阿明回答說就是廚房裡的水。現在整個歐洲似乎都沒有喝開水的習慣，一直到了周清華所知的後世都是如此。說不定就是昨天喝了涼水給鬧的，周清華考慮了一下，請他將水從新燒開後，冷卻下來後再配成糖鹽水。送完醫生的安回到屋子裡，周清華正思考治療方案，不過，似乎他所熟悉的方案都和後世的「西藥」有關，而中醫方法他是一點都不懂的，退一步說，就算懂也沒有地方抓藥。只能想想有什麼土法子了。
周清華為了自己的小命收腸刮肚的想辦法，突然想起了他那喜歡吃味重食物的爺爺。想到了好像大蒜、洋蔥還有醋似乎都對這種情況有所幫助。於是，他便請安去找找點這三樣東西來來，說是對自己的病情會有好處。
在周清華的土方法的作用下，又或許是病情並沒有那麼嚴重，又或者是菩薩保佑（也不知道他管不管這一片），在周清華洩到連話都幾乎沒力氣說之後，病情總算是得到控制了。
而接下來的幾天，周清華就只能天天躺在床上吃燕麥粥了。而安更是精心的照顧著他，當然，要不算上偶爾會因為不細心出現點這樣或者那樣的小意外。而當周清華恢復狀態的時候，定做的鏡片和銅管，也都完成了。他專門考察了這次不幸事件的原因，認為可能是由三個原因造成的：第一個可能就是那天回旅館灌的一肚子水的問題，那水太涼，而且根據後來周清華對水質的考察，發現威尼斯的「水井」裡原來並不是開始以為的出地下水的井，而是個帶自然過濾的雨水收集器。第二個可能就是晚餐的問題，特別是那盤生牛肉。第三個可能就是水土不服了，不過比起前面兩個，這個的可能性倒要小些。
不過，嘗到了教訓的周清華這下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健康問題來，在這個一生病就可能要死人的時代，還是要隨時注意才好。而以後回到中國後更要去認識個好醫生才行。至於歐洲的「醫生」們，還是敬而遠之吧。
先給自己裝配了兩架望遠鏡，一架自己用，一架讓負責?望的水手用。然後對船做了下簡單的檢修，修理了一下開始有些小問題的舵。補充好食物和淡水，做好了出發前的準備。周清華找出按照自己帶來的原圖自己繪製的海圖，定下了接下來的航行計劃。先到熱那亞，然後再到巴塞羅那轉轉，接著就準備穿過直布羅陀，離開地中海海域了。確定了航線、航程，按道理本應該還準備些有關航線上的天文水文之類的基本資料的，不過在這個時候，這些資料可不太容易得到。周清華心裡考慮著什麼時候能回到吉達去把那一箱子資料給取出來，不過，至少先要有能保護這些資料的實力之後才行。
於是，在威尼斯逗留近十天之後，「老爸爸號」再次啟航。而此時在熱那亞，人們都在憂心忡忡的討論著一個話題，一位有名的「占星家」做出了個可怕的預言，而離他所預言的時間，已經只有三天了。而他去年所做的關於今年小麥會大豐收的預言，現在看來已經實現了……
（章後記：大綱中這章本來還打算進行上廁所的描寫的，不過想到太噁心，還是收手了，不過有意思倒是有，可能會發個作品相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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