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華爾茲」(下) 文 / 顧難
數錢了：）計算器拿出來吧！
最開始的時候，周清華計劃只是把傘造出來，然後把它通過某些手段炒起來，最後賣出去這樣一個簡單如同「華爾茲」舞步的三步計劃。不過，當伊麗莎白召見他的時候，他就將計劃略做了修改，當時就「卑鄙」的定下了要利用伊麗莎白的「廣告價值」。所以，他又把望遠鏡送給伊麗莎白，之所以不直接做傘出來送給她，是怕這之後伊麗莎白產生被利用後的不快。然後，本來計劃出售剩餘的望遠鏡提高自己的發明家聲望，然後順理成章的將自己的新發明「傘」再一次作為「普通」的禮物獻給伊麗莎白。
只是，接下來事情的變化又一次讓他變更了自己的計劃，突如其來的降溫讓他將計劃擴大成「三件套」的規模，接著，他利用改進壁爐這件看似對自己沒有任何經濟價值的「好人好事」進一步擴大自己的「發明家」聲望，連同望遠鏡的消息一起，順利完成了計劃的第二步。本來他以為這一步要見到成效，消息傳到伊麗莎白耳中，恐怕要等到開春，但這一步計劃出乎他的預料，太過順利了。
更沒有想到是，伊麗莎白竟然邀請他參加新年舞會。所以，他第三次修改了自己的計劃，也不考慮自己的名聲是否已經傳到了伊麗莎白耳中，因為她遲早是要知道的，剛好利用這個機會把禮物送給了伊麗莎白，恰恰補充了開始的計劃中總是需要刻意「獻寶」的不足之處。至於格雷欣的加入，那就是計劃中最後的修正了。一曲「華爾茲」就此結束……
周清華之所以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除了他不想讓讓自己有「精明」的名聲，特別是不想讓伊麗莎白對他有這樣的看法外，可能就是因為有種惡劣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天性的作用吧。而這種天性，似乎還有不斷加強的趨勢……
接下來，周清華做起了甩手掌櫃，所有的具體事情都丟給了格雷欣，按照他倆之間的合作協議，周清華提供現有成品、設計圖紙、而格雷欣除了用自己所有的一個五金作坊和一部分資金入伙之外，負責組織接下來具體的生產，銷售等等……而最後的利潤，兩人按照周清華六成、格雷欣四成的關係進行分成。最後，周清華更是讓亞伯拉罕直接負責雙方之間的協調工作。說起來這個猶太人的拉丁語居然很流利，這讓周清華有些意外。
不到兩個星期，第一階段的銷售便結束了。在雲集於倫敦的大小貴族們互相的攀比之下，手上的存貨很快銷售一空，計算出利潤之後，周清華更當即就高興的從自己的利潤裡劃出錢來，給每個雇工和水手發了十磅鹹肉、一打麥酒作為額外獎勵！因為，最後劃進周清華賬上的利潤居然是淨賺了兩百二十五公斤黃金！要不是偽幣的關係，這個數字應該還會更高！一面感歎著貴族們的富有和奢侈，周清華一面在想著，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還有沒有把那些埋藏的鋁錠給取出來的必要呢？
而同樣樂翻了的格雷欣先生，卻是一面抱怨著開始的定價是不是還太低了一面加緊了生產的計劃。只是，在周清華看來，後面的利潤就不會這麼誇張了，畢竟英國國內的貴族市場現在基本上已經是飽和了，這段時尚的風潮過後，不太可能還繼續保持跟開始一般高漲的購買力，現在的價格可比黃金還貴了！（注）
只是，周清華也並沒有打算馬上轉產「民用」，否則那些好不容易買到東西用來爭面子的貴族們還不把他給撕了。他建議格雷欣繼續生產「高檔品」，除了用以滿足英國國內後面的需要外，更重要的是準備開春以後作為船上的貨物倒賣到海峽對岸的歐洲大陸國家，那裡可也還有不少貴族！不說像在英國一樣這麼賺錢，也應該有不錯的收益吧。精明的格雷欣馬上心領神會，積極的投入到「工作」之中。周清華還真有點擔心，按照他的這個熱情程度，會不會讓伊麗莎白給撤了「財政顧問」的頭銜。
1559年1月15日，這一天，是伊麗莎白加冕的日子，周清華竟也獲得了邀請，出現在威斯敏斯特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小的角落，見證這一歷史性的時刻。新教徒的歡呼的聲音此起彼伏。周清華遠遠的看著，登基的場面並沒有周清華所想的那麼宏大，又因為隔著實在太遠，加之前方那些雲鬢高聳的貴婦不時的阻擋，這讓本以為是場盛大的舞台戲的周清華大為掃興。
伊麗莎白手握權杖，上面還沒有那代表「大英帝國榮耀」的「非洲之星」，周清華不無惡意的想著，也許，那顆鑽石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永遠不會出現了也難說。當那頂墜滿了各式寶石的王冠穩穩的戴上伊麗莎白頭頂時，倒與她那紅棕色的頭髮倒相得益彰，或許這頂王冠一開始就是為這位女王定做的。只是，周清華心裡暗暗的算計，那顆證明著強盜的「榮耀」的「黑太子」，還是要想辦法讓它沒機會爬上這個王冠才行，至少不能讓它以原有的方式爬上王冠！（注）就此，伊麗莎白正式加冕為「英格蘭、法蘭西及愛爾蘭女王，護教主」，自愛德華三世以來，每位英國國王登基照例必宣稱自己是法國國王。海峽兩岸這兩個國家之間幾百年的恩怨，看樣子注定還會延續下去。
天氣很冷，伊麗莎白入主白廳，周清華早早的就回到了家中，現在看起來越來越有「家」的感覺了。周清華正從屋後的窗戶裡看著泰晤士河上來往的小船，一面胡思亂想著。人生、理想、愛情……一些平日裡都根本不會去想的東西似乎都鑽了出來！
只是，過了一會兒，安進屋來告訴他，說肯尼來到了小屋裡找他有事。
「船長，這是我欠您的錢！」肯尼拿出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周清華。周清華疑惑的把口袋拉開一看，是滿滿一袋金幣。
「哦？」周清華對這個傢伙這麼快就賺到了這麼多錢頗感興趣，問：「你可真夠讓我吃驚的，這麼快就賺了這麼多錢！」
肯尼不無得意的笑了笑，昂起他那帥氣的頭，笑著說：「說起來還是托您的福呀！要不是您讓我們做那些木匠活，又給我們那麼高的『獎金』，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賺夠錢了！」
於是，他便給周清華仔細說了其中的經過。原來，他就是水手們那個集體賭局的最後贏家，不想做「周扒皮」的周清華按件計費的薪水給得高得完全出乎了水手們的預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肯尼從老安德森的手裡領回了這一口袋金幣。說起來也巧，在除掉了花銷之後，不多不少，剛好跟周清華當天替他擔下的債務相同。
看著肯尼那怎麼都不像是靈巧木匠的雙手，周清華對他怎麼贏得了這個賭局產生了些疑惑，肯尼不無得意把中間的內情說了出來。原來，簡單的說，就是肯尼為了贏得這個賭局，用還沒有到手的今後一年的薪水為抵押，暗中進行了收購別人零件的「作弊」行為。不過說起來簡單，要做到在這中間做到不引起別人的懷疑，而更要在這之後不引起別的水手的指責，這中間怎麼買、向誰買、買多少、怎麼善後，可都需要好好的考慮才行。而且，根據周清華後來所知道，他僅僅比排在第二的那個水手多做出一件而已，如果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這樣，那這小子還真是個人才！
周清華聽完，哈哈笑了笑，沒看出肯尼這小子還真敢冒險的，難怪他會欠弗朗多一屁股債，看來確實很有「賭徒」的潛質。他也不怕贏不了賭局，還倒要多白幹一年？也不擔心贏得了賭局收入的錢還不夠補貼自己付出去的？不過他的回答也很簡單：「我相信船長的眼光，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註：
1、「黑太子紅寶石」為19世紀自中國搶去的一顆紅色稀有方晶石。
2、這裡的計算是這樣的：一套「三件套」的平均售價是135英鎊，1英鎊約值37.5克黃金，總共按賣出了100套進行計算，總的收入是506公斤的黃金。除去15%的成本和格雷欣的4成利潤分成以及25公斤（1成）的偽幣損失，這樣得出了這個值。至於說135英鎊是不是太貴了，舉個例子：當時英國的有的相當富裕的家庭有這樣一個傳家寶－－一架鋪以羽毛軟墊，上有刺繡，掛上絲帳的床，這張床的價值為1000英鎊！所以，那個時代跟我們現在的價值觀相差太大！同樣，周清華給水手們的手工費是算在成本內的，基本上是每件東西開出2磅多的高價手工。而這是個什麼概念呢？當時1個普通水手一個月的薪水是10先令，周清華的船上給的高一倍，開出的是20先令（1磅）的高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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