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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關仁山:麥 河 文 / 茅盾文學獎

    1998年麥河中游的鸚鵡村,曹家大兒子曹雙羊與村裡姑娘桃兒相愛了。曹家是鸚鵡村大戶,父親曹玉堂是老實忠厚的娘民,家裡事情都由曹大娘掌管。曹家大女兒曹鳳蓮也在鄰村出嫁,曹家小兒子曹小根在大學讀書。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平穩殷實。鸚鵡村最為漂亮的姑娘桃兒愛上了生性頑劣勇敢正直的曹雙羊,她喜歡聽樂亭大鼓,常常在鸚鵡村的盲人、樂亭大鼓藝人白立國家與曹雙羊約會。

    就在曹雙和與桃兒即將走向婚姻殿堂的時候,桃兒娘患了一場重病,手術繼續所有欽,曹家因為窮,沒能給上錢,桃兒與曹雙羊產生裂痕。曹雙羊對自己的生活一片迷茫。這時候,他遇見了高中同學趙蒙,趙蒙是縣委副書記的公子。趙蒙拉他走村裡北山開煤礦掙錢。從此,曹雙羊發誓要離開土地掙錢,種地賠錢,沒有文化的人怎樣突圍?只能靠經商發家了。其實,曹雙羊應該上大學的,皆因大姐曹鳳蓮的一場情感變故。幾年前,姐姐曹鳳蓮在工地被本村青年農民陳元慶姦污,後來漸漸相愛了,陳元慶考上大學之後被鳳蓮甩了,鳳蓮痛不欲生,曾經跳麥河自殺,被曹雙羊和白立國救了。下嫁給了鄰村殘疾人吳三拐,從此過上了極為不幸的生活。那時,曹雙羊替姐姐報仇,狠狠打了陳元慶被拘留,而耽誤了高考。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曹雙羊與趙蒙經商的想法,遭到曹玉堂和曹大娘的反對,曹雙羊求助瞎子白立國幫忙說情。白立國沒有說通曹玉堂和曹大娘,卻是一場冰雹砸壞了麥田,老人才勉強答應他開煤礦。開礦之前,曹雙羊帶著白立國去麥河探源,到了山頂還拜了土地神。趙蒙看重了曹雙羊的戀人桃兒,曹雙羊為了討好趙蒙,總是睜一眼閉一眼默許,這讓桃兒極度失望,一氣之下去縣城打工了。

    曹雙羊為趙**擋一面,曾經靠膽量和智慧制服了到煤礦搗亂的流氓,被趙蒙賞識。不久,煤礦出現瓦斯爆炸事故,人員傷亡,曹雙羊在礦井裡險些喪命,姐夫吳三拐替曹雙羊頂落罪,到建於服刑。趙蒙利用父親的關係擺平了此事。可是,桃兒進城之後偷偷與趙蒙好上了,曹雙羊心中還愛著桃兒,阻止桃兒輕浮行為,曾經被趙蒙下手打了。白立國讓他繼續找桃兒,桃兒和村裡姑娘麥圈偷偷去了深圳。桃兒徹底墮落了,成為賣**郎。曹雙羊對趙蒙產生仇恨,後來還有了利益之爭,為了完成原始積累,他借鸚鵡村剛剛出獄的流氓丁漢之手,一舉除掉了趙蒙。曹雙羊巧妙脫身,丁漢卻在監獄中被誤認為越獄被擊斃身亡。此時,當了縣長的陳元慶暗中幫助了曹雙羊,這事對曹雙羊有了極大震動,瞎子白立國勸他掙乾淨的錢。

    白立國給曹雙羊講了蒼鷹虎子蛻變的故事,涅槃式的蛻變,具有象徵意義,啟發了曹雙羊。從此是曹雙羊完成了農業人格到商業人格的轉型。轉型的開始,他竟然用獵槍打死了一隻懷孕的山羊,讓白立國非常反感,對他人性的惡進行剖析,兩人因善惡之爭動手廝打起來。這讓白立國情緒低沉,曹雙羊的姐姐曹鳳蓮來看望白立國,替弟弟求情。白立國從小暗戀曹鳳蓮,瞎眼之後給她唱大鼓,神鷹虎子就是鳳蓮送給他當眼線的。

    曹雙羊從此變賣了煤礦,變成新型富翁了,他到城裡闖蕩。可是,不久,就迷失了自我,喝酒,賭錢。白立國得知後告訴了曹玉堂和曹大娘,他們到城裡找到了萎靡不振的曹雙羊,曹大娘狠狠打了兒子一耳光,痛斥了他,這一下將他打醒了。這個時候,他認識了城裡的大學生張晉芳。

    曹雙羊心中永遠不能忘記桃兒,並對桃兒的墮落深深懺悔。一次,他裝成嫖客與桃兒相見,希望桃兒能嫁給他,桃兒說她贓了,永遠不會跟他的,他卻被桃拒絕了。這讓曹雙羊更加痛苦。桃兒厭倦了城裡的骯髒生活,一次在掃黃中被公安局抓住,罰款,勞教。桃兒回村後沒臉見人,自殺了,被喜歡她的瞎子白立國營救,白立國陪伴著她,唱樂亭大鼓唱醒了桃兒。白立國的超常關愛,讓桃兒慢慢恢復了重新生活的信心,進行了自我救贖。漸漸地,她愛上了白立國。但卻遭到家人了強烈反對,為了生米做成熟飯,桃而懷上了白立國的孩子。桃兒為了挽救墮落的姐妹,在城裡成立了保潔公司,讓姐妹們到這裡工作。她還要為白立國生下孩子,可是,他為了營救被歹徒劫持的村裡女兒轉香,而使孩子流產了。

    眼看著桃兒成了白立國的人,曹雙羊痛苦萬分,無奈賭氣來了個「閃婚」,他與女大學生張晉芳結婚,婚後卻並不幸福。張晉芳和弟弟極力摻和麥河集團的管理,被曹雙羊痛斥了一番。

    與麥河岸的鸚鵡村有一種習俗,一個人臨終之前,要請人放掉死者身上的一碗血,然後和著泥塑成死者的塑像,經燒製後立在死者的墳前。白立國的父親和他本人都能幹這種為死者塑像的活兒。白立國曾為曹雙羊的爺爺曹景春(狗兒爺)以及大地主張蘭池的孫子「棗槓子」等死者塑過小泥人像。在他失明之後,他能乘夜色到村外的墳場與狗兒爺以及棗槓子等鬼魂對話。曹家的歷史就是土地的歷史。這都是白立國在夜間去墓地,與狗兒爺的對話中得知的。曹雙羊的老太爺曹老大在清朝年間的大洪水中,從上游衝了下來,險些斃命。後來,他在這裡開荒,還取了賭徒的女兒小蘭當了老婆。曹老大因參加上下鸚鵡村當年的械鬥被頂罪流放關外,九死一生地回到村裡開了一片荒地,竟被大地主張蘭池佔去,曹老大不服,竟被張蘭池送進監獄,到了曹雙羊爺爺狗兒爺時代,解放了,土改了,斗倒了大地主張蘭池,且讓他親自挖坑而活埋了他,被佔的土地又回到曹家的手裡。土地回家,讓曹老大一家有了新的希望。接著,合作化、公社化,農民分到的土地又集體所有了;這種過早的土地集體所有制制約了農民勞動的積極性,看似先進的土地所有制其實是一種倒退,於是產生農民的貧窮,甚至有了飢餓的時代。「文化大革命」後期,亦即上個世紀的七十年代中期以及「文革」之後,有了土地使用的新形式,即「大包干」形式,擔任村支部書記的狗兒爺從棗槓子開荒悟到土地包干的道理,暗地裡讓農民包干種地,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鸚鵡村農民實行土地承包制,曹雙羊的父親曹玉堂一代就可以甩開膀子幹活了。但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來,隨著大批農民工進城務工,土地被撂荒;而一家一戶的土地承包產生農產品銷售難的新問題且又不利於農業現代化的操作,於是本世紀初以來才出現了土地流轉的形式。即農民根據自願的原則,把承包的土地轉讓給土地經營者,簽訂三到五年的土地使用合同,由土地經營者逐年支付農民的土地租用金,有的還安排失地農民的工作。這種土地流轉的形式得到黨中央有關文件的肯定,於是在全國推廣開來。

    曹雙羊進城之後,試圖開闢新的經濟領域,在一家方便面打工,做了副總。開始,老闆張洪生對他非常賞識,後來因為曹雙羊的謀略得不到他的支持,兩人經營上產生分歧,曹雙羊帶領一些親信離開方便面廠,自己開發了「麥河道場」方便麵。

    桃兒經過城市歷練,銷售才能顯露,曹雙羊做白立國的工作,高薪聘請了桃兒做了業務營銷經理,為此,張晉芳曾經跟桃兒發生激烈碰撞。

    鸚鵡村上城打工農民越來越多。土地出現撂荒,白立國家的三畝水澆地,被鄰居陳玉文代為耕種,那一年的麥收,麥圈姑娘在白立國家的麥地被陳玉文強姦了。陳家的勢利大,大哥陳元慶是縣長,二哥陳瑣柱是村長。麥圈娘四嬸想忍了,但是,瞎子白立國非常氣憤,要替姑娘討個公道。陳玉文聽說白立國介入了,嚇得不敢回村。白立國在村口蹲陳玉文,卻碰見了賣糧歸來的韓腰子,他是桃兒的繼父。韓腰子感歎種糧難,聽說有的地方開始土地流轉了,白立國非常興奮。陳玉文回村,提著水果來看望白立國,並為麥圈的事情道歉,白立國聽說他回村要搞土地流轉。白立國深深擔憂,鸚鵡村的土地落在陳玉文這樣的壞人手中還有個好嗎?他想到了曹雙羊,希望曹雙羊回到村中搞土地流轉。曹雙羊的「麥河道場」方便面廠急需麵粉,除了到冀東平原收購小麥,每年還從美國進口小麥。白立國的建議讓草雙羊心動,但是,他卻拒絕回村搞土地流轉。

    白立國多次找曹雙羊,給他講了「連安」土地神的故事,講蒼鷹虎子的第二次「蛻變」,虎子的第二次蛻變沒有飛到高高的山巖築巢,而是受了蟬的啟發,蟬在地下就吃土,虎子也吃土完成了二次蛻變老年的蒼鷹,蟄伏土窩,只吃泥土,三個月中伐毛洗髓,又一次搏擊藍天。曹雙羊受到虎子的啟發,發誓以後從善,回歸土地,統一到村裡流轉土地,搞規模經營的現代農業。

    曹雙羊的麥河集團要跟鄉親們搞土地流轉簽約。曹雙羊方便面廠資金緊張,提前弄到農民的土地證,到銀行抵押貸款,回來給鄉親們發放土地使用金,這一切都是秘密,連能掐會算的白立國也蒙在鼓裡。對待簽約上,農民心態非常複雜。在城裡打工的人願意流轉,可是,像郭富九這樣的農民,就非常擔憂,怕土地給糟蹋了。以前曹雙羊的奔馳汽車壓過他家的麥子,因賠償的爭執,兩家關係一直很僵。簽約儀式上打了起來。陳玉文退給白立國土地,白立國為了支持曹雙羊,帶頭簽約土地。棗槓子是地主張蘭池的後代,曹雙羊用真情感化了棗槓子,棗槓子讓兒子無奈簽約,自己卻蹲在地頭哭了。

    土地亂轉到麥河集團,曹雙羊採用工業化經營管理,連年豐收。但是,好多農民卻極為不適應這樣的生活。而且曹雙羊使用了美國化肥,土地板結厲害,土地深度污染,不斷有農民到村委會田支書那裡反映,還傳到了白立國的耳朵裡。曹雙羊被迫採納百姓意見,從城裡請來了農業專家李敏教授。

    白立國和曹雙羊為了留住李敏教授,付出超常努力。可是,資本是貪婪的,資本要獲取最大利益,曹雙羊在資本中迷失,也非常痛苦。為此,他想把家搬到城裡去。

    麥收前夕,曹雙羊回到鸚鵡村,要跟鄉親們佈置麥收事宜,特意讓白立國召集瞎子們唱了一夜樂亭大鼓。瞎子白立國有一種特異功能,在夜晚能夠與墓地裡的鬼魂對話,跟他們嘮一嘮麥收的事。曹雙羊死去的爺爺狗兒爺和農民棗槓子是他主要說話的對象。瞎子白立國出行的時候,都跟著蒼鷹虎子,它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導盲者」,那就是曹家長期馴養後來由曹雙羊的姐姐曹鳳蓮送給白立國的一隻百歲老鷹虎子。這只神鷹,在四十歲和七十歲時完成了兩次涅槃式的蛻變,不僅能翱翔千里萬里,而且能用特殊的語言同它的主人溝通交流;於是不僅成了白立國的「眼線」,也成了白立國的助手。這只百歲神鷹虎子簡直成了一種象徵物。

    雨季到來了,麥收一律機械化收割,讓流轉土地的麥子收割到倉。可是,沒有土地流轉的農戶,麥子還有收割完。曹雙羊為了爭取郭富九,讓機械給他幫忙,卻被郭富九給拒絕了,韓腰子等莊稼人給他家幫忙,讓郭富九落下了眼淚。

    吳三拐提前出獄,曹鳳蓮卻患了癌症,曹家受到極大打擊。白立國極為傷感,常常陪伴曹鳳蓮,給她唱樂亭大鼓。張晉芳生了個胖兒子,給曹家帶來了一些喜氣,在村裡過了一個盛大了「滿月」儀式。村民來了不少,連陳元慶縣長都來祝賀,白立國為了助興,給唱了一出大鼓。

    韓腰子也患了癌症,到省城治療,他害怕花錢就死活回村等死。這個時候,郭副九家需要勞力看麥場,韓腰子去給郭富九家幫忙,在公路上晾麥子,夜裡韓腰子睡著了,結果給汽車軋成薄餅,瞎子白立國給他一點點折疊起來。白立國主持了韓腰子的葬禮,這個葬禮很特別,加了一個入土祭拜地神的儀式。

    曹雙羊的弟弟曹小根大學畢業後回村當了一年大學生村官,當的是村長助理,對陳瑣柱的霸道極為不滿,對大哥與他的關係也非常不滿,在無望的情形下,他跟白立國常常談心,對土地流轉的利弊進行探索。後來,我極為失望,離開了鸚鵡村,報考的省農業銀行當了一名職員。工作中,他突然發現了大哥曹雙羊的劣跡。他把參加土地流轉農民的土地證作為銀行抵押貸款,把風險推給了農民,這是嚴重違法的,讓曹小根極為震驚。他回來看望大姐曹鳳蓮,把這個事情跟瞎子白立國說了,引發民營資本對抗「公權力」的爭論。激烈的爭論中,瞎子白立國明白了,就把這事捅出去了。

    一個晚上,參與土地流轉的鄉親把曹家圍了。任曹家人怎樣勸說,都無濟於事,曹雙羊只好出頭,鄉親們把他的汽車砸了。關鍵時刻,白立國用攔馬桿攔住鄉親們,保護了曹雙羊,但是,曹小根狠狠地打了大哥一拳,曹雙羊猛醒了,對著白立國進行懺悔,決定糾正村務,補償鄉親們的損失,重新樹立對他的信任。

    鸚鵡村人崇拜「小麥」,曹雙羊提議搞了一個祭拜「小麥圖騰」的活動。這個小麥祭拜活動當然是由曹雙羊和「瞎三」白立國一起策劃和組織的,帶有宗教色彩。他們把堆起二十米高的麥垛作為小麥圖騰,成為整個小麥祭奠活動的依托。然後請曹雙羊的父親曹玉堂主祭、全鸚鵡村的農民和來自外村甚至城裡的八千多人參加這個祭拜小麥的活動,連桃兒和她已關門的清潔公司的姐妹們也來了。她們是想通過這個活動盪滌身子的污跡,變得聖潔一些。人們載著用麥秸編的草帽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這個立著麥垛的田野上來了!整個活動在傍晚時的田野裡舉行,有點燃鞭炮、鳴鐘、「瘞埋」血祭、全體跪拜等祭祀的程序,最後還有全體跳「麥子秧歌」的狂歡。而在祭祀過程中,「瞎三」白立國還登上了一個土崗子,坐在這個「麥地的制高點」上彈奏大三弦助興。

    麥河集團求助上海上市老闆張元,在上海上市了一個新產品:「麥河清鮮面」。市場銷路與極佳,一舉擊敗了競爭對手張洪生的「美食人家」方便麵。白立國帶著蒼鷹虎子也來助陣,結果張元老闆患有「自閉症」的兒子亮亮看重的蒼鷹虎子,曹雙羊動員白立國從集團利益出發,把這只百年老鷹送給亮亮。白立國跟虎子的感情至深,沒有答應他的請求,讓張元和亮亮極為失望。

    郭富九家的羊羔患病,他一著急,人在田野犯了冠心病,被曹雙羊碰上,曹雙羊不僅把犯病的郭富九送進醫院,還幫助他醫治了病羊羔。讓郭富九非常感動,當年的曹雙羊又回來了,他動員家人終於決定了土地流轉。

    曹鳳蓮病逝,白立國陪伴著她走完最後的路程。在鳳蓮的墓地上,白立國撒滿了她最為喜愛的包指甲花——

    張晉芳與他弟弟夥同鸚鵡村村長陳瑣柱「圈地」,建設高爾夫球場。打工回鄉種地的劉鳳桐和轉香一家土地被搶佔,劉鳳桐到城裡告狀,被陳玉文等打手抓回來,逮到火化場恐嚇,還慘遭毒打。他們上城打工的時候,兒子死了,轉香精神上受到刺激,人瘋了。這個時候,轉香沿在街道敲鑼喊冤,還喊出振聾發饋的吶喊:「救救土地!」白立國得知一切,到轉香家中看望劉鳳桐,得知了內情,非常氣憤,白立國把情況反映給曹雙羊,原來曹雙羊還不知道。這一上午,張晉芳的弟弟張良帶著推土機鏟莊稼的時候,雙羊趕來了,當著鄉親們的面,狠狠踹了張良一腳,還狠狠罵了陳瑣柱村長。張晉芳過來質問曹雙羊,曹雙羊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她哭著跑了。

    曹雙羊的壯舉讓白立國和鄉親們刮目相看了。他決定抽麥河河底河泥,養護鸚鵡村板結的土地。在工地上,曹雙羊跟陳瑣柱正面交鋒,兩個滾打在地頭。陳瑣柱準備找大哥陳元慶收拾曹雙羊,可是,陳元慶縣長因暗中幫助房地產公司「炒賣」地皮,受賄,被「雙規」審查。他聽說曹鳳蓮病逝,也傷感地流淚了,深深懺悔了——

    曹雙羊公司上市,求助上海張元老闆,白立國經過痛苦折磨,決定把老鷹虎子送給張元的兒子亮亮。畢竟這是曹家祖傳的蒼鷹。虎子即將離開麥河,曹雙羊內心充滿矛盾不痛苦,他獨自一人,跟蒼鷹虎子傾訴,真情袒露一個農民的心靈和精神歷程。桃兒陪同白立國在省城做了眼睛復明手術,白立國眼睛亮了。可是,桃兒出了車禍,眼睛失明了。白立國傷感地說:「這是命嗎?看來我們倆這輩子只有一雙眼啊!」白立國發誓,一輩子對她說,天天陪伴著她,天天給她唱大鼓。

    可是,虎子到了上海以後,並不習慣那裡的生活,一天逃跑了。它途中受傷,歷經艱險,從上海飛回了麥河畔的鸚鵡村,最後老死在瞎子白立國的懷裡。享年100歲,它真正見證了麥河流域百年土地變遷的歷史。

    新農村建設,三個村莊與鸚鵡村合併。農民住進了樓房,收入漸漸提高,為了節省土地,墓地也合併一起了。曹雙羊提議在麥河墓地中央豎立一塊石碑,名為「尋根鑄魂碑」。立碑的那一天,祖先的屍骨、小泥塑和蒼鷹虎子的屍體一同埋在墓地,白立國說:「麥河是土地的血脈,麥子是土地的精靈!」然後就開口唱上了樂亭大沽:「摸一摸我的天,親一親我的地,娘織了毛布依,姐編了葦炕席,麥子黃了稍兒,大爺掛了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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