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蔣光成:天 路 文 / 茅盾文學獎
建設青藏鐵路,是黨中央、國務院做出的重大戰略決策,是西部大開發的一個標誌性工程。是我國三代領導人和幾代鐵路建設者的夙願。青藏鐵路的建成,不但填補了我國西部鐵路網的空白,形成了北京——蘭州——拉薩的運輸大通道,而且對促進西藏和青海的資源開發,加強西藏和內地的聯繫,增進民族團結,維護社會穩定,都具有重要的政治、經濟意義。
青藏高原以浩莽雄渾、氣象萬千、多彩多姿而令人神往,又以高寒缺氧、氣候多變、環境惡劣而使人畏懼。在這片世界上面積最大、海拔最高的莽莽高原上修鐵路,不僅在中國鐵路史上前無古人,就是在世界鐵路建設史上也絕無僅有。面對諸多世界性的工程難題和人類生理極限的挑戰,中國鐵路建設者用科學、智慧和意志譜寫出了可歌可泣的英雄詩篇。
青藏鐵路西寧至格爾木段1958年開工,幾經周折,於1979年鋪通,1984年交付運營。限於當時的經濟實力和高原凍土等築路技術難題尚未解決,格爾木至拉薩段被迫停建。1994年7月,在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談會上,中央明確要求做好進藏鐵路方案研究;2000年11月,中央作出重要批示,指出修建青藏鐵路是十分必要的,應該下決心盡快修建;2001年2月7日,國務院總理辦公室就批准青藏鐵路立項作了明確指示;當年6月20日,總理辦公會議審查批准了青藏鐵路可行性研究報告,同意開工建設。自此,青藏鐵路格爾木至拉薩段建設全面拉開序幕。
長篇小說《天路》的創作,就是基於這樣一個歷史背景。
圍繞著世界上海拔最高、里程最長的高原鐵路——天路的修建,除了南極和北極之外的「地球第三極」青藏高原,再一次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常璐、韓江雪、冷楓、上官白雲、川仁卓瑪、薩那措和索瑪等人面對世界屋脊生理極限、高原凍土、生態環境保護這三大難題的挑戰,在這片離天空、離太陽、離自由最近的地方,演繹出了一幕幕悲歡離合的事業、信仰、命運和愛情故事。這裡有他們血性的流瀉,這裡是他們成功的血地,這裡有他們的婚姻組合,這裡成長著他們生活的真實。茫茫雪域的博大、磅礡,讓他們共同在世界屋脊上書寫著人生的傳奇,領略著大地上千年不變的靈魂之舞。
天路沿線,寂寞的草原支撐起一片寧靜的天空,一望無垠的綠,透天的藍;幾頭犛牛和散落的羊群自天邊移來;風中的樹,在溫馨的回憶中,如同歲月翻過的書頁,有一種飄來的芬芳……尊貴、從容、博大,以一種舒緩的方式敘述著生命的整個過程。
常璐是天路建設前線指揮部指揮長。面對世界屋脊的挑戰,他採取種種措施,克服諸多難以想像的困難,最終完成了世界上海拔最高、里程最長的高原鐵路——天路的修建。在施工過程中,他多次與天路建設指揮部副總指揮樊江波、老一代工程師韓雲飛、天路建設前線指揮部總工程師韓江雪就工程沿線征遷、凍土施工、高原環保等問題在技術、指揮協調方面發生激烈爭執。作為工程施工的具體執行者,受過高等專業學習的常璐,按照改革創新的思路,使天路的建設得以安全、環保、科學地進行,他的一系列做法最終獲得了樊江波、韓雲飛和韓江雪的認可。但是,正是他的這種視天路建設為生命的工作方式,使他的婚姻遭受了一系列的打擊。就在天路即將貫通之前,一次施工搶險,使他永遠長眠在了青藏高原這片熱土上。沿線因天路建設而受惠的藏民們第一次為一位漢人舉行了天葬。
韓江雪是天路前線建設指揮部副指揮長兼總工程師。一個因為愛情獨上雪域高原的情感獨旅者。愛的遭遇,讓他成為天路最堅決的建設者。
冷楓,一個把事業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女人。她用女人特有的柔性,不停地為自己樹立起一個又一個的奮鬥目標,併力爭去完成它。這種傳奇的經歷,使她和常璐走到了一起。他們婚姻的組合,注定了命運的大喜大悲。
上官白雲,一個生活中非常現實的女人。韓江雪很愛她,她也渴望愛情。但她始終不能明白韓江雪對她的那份感情到底是父愛,還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她想改變他,卻總感到力不從心。正當她絕望地離他而去,執著地來到青藏高原時,她在驚歎茫茫雪域的博大、磅礡的同時,卻時常被常璐的浩氣、執著、堅韌和信念所感動。當常璐傳來噩耗,她決定留下來,為常璐守候一生。
川仁卓瑪,藏族姑娘,世代居住在青藏高原。由於天路的修建,讓她長期封閉的思想轟然洞開。她嚮往外面的世界,夢想著有一天,自己會融入藍的天、綠的水,和生活的真實站在一起。那「一望無垠的綠,透天的藍」,讓她感覺到了視覺的疲勞。就在她打算嫁給韓江雪之際,才發現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薩那措,虔誠的佛教聖徒。他渴望得到幸福生活,但卻祈求神的庇護;他深愛著川仁卓瑪,卻沒有勇氣表白。他知道,自己所攢的錢,是用來去聖城朝拜的,怎麼能拿來結婚呢?站在川仁卓瑪面前,他無言以對。
索瑪,川仁卓瑪的母親。一個藏民利益的具體代表者。她親眼目睹了天路兩代人的建設風采。在天路的建設中,她為天路這個浩大工程的磅礡氣勢所折服,在她的內心世界發生了巨大的嬗變。天路的建設完成了她畢生的夙願,她感激不盡。臨終前,常璐為她彈奏的那曲《媽媽偉大》,讓她含笑而逝。
韓雲飛,韓江雪的父親,天路的第一代建設者。心繫天路建設四十餘載。由於他與妻子、索瑪和上官白雲母親的感情瓜葛,韓江雪和他父子誤解很深。歲月成了他們感情修復的最好佐證,讓韓江雪最終理解了父親。
樊江波,天路建設總指揮部副總指揮長,老一代天路建設者。他有魄力,卻在用人上獨斷專行、家長做派。但在高原的洗禮面前,他又敢於直面自己的過失,成為天路老一代建設者的典範。
在《天路》建設過程中,以常璐、韓江雪、冷楓、韓雲飛、索瑪等兩代人的人生遭遇為主線,表現了在青藏鐵路從勘測、設計,到先後參與的蘭州至格爾木、格爾木至拉薩段施工建設的歷史背景和艱難曲折的歷史進程中,人格、人性的嬗變以及精神困境中的出路和命運走向,以及小說主人公在遭遇人生挫折和困難面前,自強不息、矢志進取的魄力,執著、隱忍和善良的個性。
整部小說同時還貫穿了藏族傳統文化對青藏高原地理環境的解說,對青藏高原這片土地具有極高的神聖化。
在蒙藏大師眼裡,青藏高原是一方高潔神聖之地。它地處地球最高點,高山巍峨,白雲環繞,群山連綿橫亙,每一山系都有神山矗立,天神以山為階梯,上下往返於天地間。它是地球東部眾水發源地,孕育了包括東方漢地、南方印度及高原本地的文明生長。
藏族是居住在青藏高原上的主體民族,藏傳佛教影響滲透於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從而形成了不同於別的民族的民俗風情和審美情趣,舉凡服飾、飲食、居室、婚喪、節日娛樂等等,都為我們演繹出藏族豐厚的歷史文化的變遷與昇華的過程。
藏傳佛教無論在形式或內容上,都與吐蕃佛教在300多年的發展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它們互相吸收、互相接近、互相融合,並隨著封建因素的增長,完成其西藏化過程,形成既有深奧佛教哲學思想,又有獨特西藏地方色彩的地方性佛教。
藏族人的禮儀中最為普遍的是獻哈達。凡迎來送往、拜會尊長、婚嫁節慶、覲見佛像等,都要獻哈達。以此表示純潔、忠誠、尊敬、祝福、吉祥。在藏族地區,很多習俗都是與宗教聯繫在一起的。無疑,小說的主人公常璐成為青藏鐵路建設中接受哈達最多的主角。
整部小說旨在用直接、純粹、鮮活的敘述方式,還原在青藏鐵路建設中生命的真實與感染力。
天路的修建,正如作者在小說開篇時所述:「雪域,是一壺溫燙過的酒,細細飲嘗,便能品出淡淡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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