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鄒廷清：金馬河 文 / 茅盾文學獎

    故事發生在成都平原1949年春季——1950年冬季的金馬河流域兩岸。

    鄉長吳麻子被人暗殺了，在縣上的催促下，東西鄉拉開了選鄉長的序幕。

    為了控制被金馬河一分為二的整個東西鄉勢力，河東豪門陳家大院二少爺——碼頭舵爺陳吉善推舉結拜兄弟劉三炮為候選人，河西舵爺楊西雄推舉襟兄吳寶為候選人。雖然雙方推薦的代表人數相等，但因都怕唱票人被對方收買，所以在決定唱票人時，雙方僵持不下了。

    眼看選舉的日子就要到了，就在陳吉善與楊西雄決定抓鬮確定唱票人時，意外地在陳家渡街上碰見了教書先生況子文。

    在陳吉善和楊西雄眼中，況子文雖然有些迂腐，但為人正直，不問是非，一心只想當個好教師，雖然是河東人，但卻是河西的女婿，誰也不敢得罪，也不會被誰收買。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決定讓況子文當唱票人。

    很受當地人尊重的況子文，有個很溫馨的家，他不願捲入到碼頭的勢力之爭中，先是小心地推辭，但當他親眼目睹了一起毫無理由的殺戮之後，只得硬著頭皮同意當唱票人。

    陳吉善與吳麻子美麗的遺孀素萍發生了戀情，並承諾選過鄉長後把素萍娶進陳家大院做小老婆。

    由於來監票的謝副縣長是陳家大院大少爺——**團長陳吉福的同窗好友，楊西雄感到自己處在了被動的位置。在退休回家的**闞參謀長的授意下，派人打劫了河東一個代表，想等到選舉的頭天，把打劫的東西加倍送還，藉機拉上一票。

    闞參謀長明是回鄉養老，暗中卻肩負著組建**武裝的使命。不巧在帶著如花似玉的小老婆小鳳去賭場打牌時，碰見了陳家大院有「混世魔王」之稱的三少爺陳吉利。小鳳與英俊瀟灑的陳吉利一見鍾情，並暗示陳吉利晚上到她房間幽會。闞參謀長早就看出了端倪，但看在陳家大院對自己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沒有要陳吉利的命，只是叫手下把陳吉利痛打一頓後扔進樹林。

    陳吉利被人送回陳家大院後，揚言傷好後要過金馬河去殺了闞參謀長的全家。陳吉善不願在選舉前惹出不必要的亂子，讓陳家大院的養子——從**退伍回家的神槍手陳吉洪，在嚴格看管陳吉利的同時教其槍法。

    陳吉善本想在況子文公正唱票的情況下，即使是最壞的平票結果，他也可以利用謝副縣長的關係，再加上一份厚禮，讓劉三炮穩當鄉長。見楊西雄玩起了陰招，立即親自把錢送到被搶的代表家中，穩住了代表的人心，並在選舉的頭天晚上，派心腹手下——劉三炮的胞弟劉黑鬼，綁架了在河東做燒酒生意的劉燒沖的孫子，並要劉燒沖告訴在河西當代表的兒子，要是不投票給劉三炮就撕票。

    陳家大院的長年海青，是陳家渡的般老大，由於目睹了陳吉善為了維護陳家大院聲譽，叫人把與陳老太爺和陳吉利共同通姦而懷孕的丫頭香香溺死在了金馬河，搬到渡船上過起了眼不見為淨的自在日子。海青的徒弟水貓子，與寒淵寺年輕貌美的女尼慧了暗中產生了戀情，兩人在吳麻子被殺的那晚於寺廟的圍牆下幽會時，親眼目睹了一塊隕石在空中一分為二，像佛頭的那塊砸在了寒淵寺的大鐘上，像男性生殖器的那塊砸在了況子文家的床上。慧了與況子文的妻子玉清都在那晚懷了孕。

    選鄉長的頭天晚上，在寒淵寺住持空心老尼的幫助下，慧了選擇了墮胎，並徹底覺了悟，從此斷絕了與水貓子的來往。水貓子由此陷入了對慧了無限的相思之苦中。

    葉子是年輕的地下黨員，為了配合地下黨負責人——校長陳秉孝開展工作，她在寒淵寺削髮為尼，法名慧玄。

    選舉如期進行。為了以示公正，監票的謝副縣長命令況子文脫光上衣唱票。況子文以有辱斯文為名，堅決不幹，要不是陳吉善為他求情，謝副縣長當場就把他就地正法了。為了保住性命，況子文只得強忍屈辱脫光上衣唱票，中途卻被一隻牛虻叮咬了拿選票的手臂，在打牛虻時手中的選票掉到了桌子下。

    票唱完了，河西候選人吳寶以一票之差落了選。楊西雄認定是況子文在桌下撿選票時做了手腳，決定當天晚上幹掉況子文。

    當晚，陳吉善在陳家大院大擺宴席慶祝選舉勝利，並讓陳家大院美麗的丫頭春娥專門侍候謝副縣長。謝副縣長看上了春娥，當場認春娥做了乾妹妹，並假裝醉酒讓春娥扶他進房將其強姦。為了長期佔有春娥，謝副縣長在第二天把春娥帶回了縣城。

    唱完票的況子文到金馬河邊的樹林裡痛哭了一場後，一直沉睡到天黑，在返回家的途中，被埋伏在路旁的楊西雄與手下開槍擊中，掉進大溝藏在蘆葦塘躲過楊西雄手下的搜查。

    由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為了除去後患，楊西雄叫手下龍德去況子文家中殺死玉清。因龍德貪圖玉清的美貌，在姦污玉清時被玉清用尖刀剖開了肚子，他打暈玉清後放火燒了房子，卻死在了逃離的路上。

    已得知丈夫死訊的玉清本想一死了之，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衝出火海逃進寒淵寺被空心老尼所救，卻從此成了植物人。

    生命垂危的況子文在離開蘆葦塘後倒在路上，被劉黑鬼背回了陳家大院。大閒人袁殼子是個隱逸的醫術高手，也是況子文的生父，在得知兒子命懸一線後，趕去陳家大院救回了況子文的一條性命。但因下身中彈，況子文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為了避免招來禍端，寒淵寺和陳家大院都封鎖了玉清與況子文還活著的消息。

    況子文得知妻子遇害，家被燒燬後，仇恨讓他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他開始專心地向陳吉洪學習槍法，並很快超過陳吉洪成了絕頂的神槍手。於是，復仇開始了。

    為避免況子文與楊西雄碰面，陳吉善在娶素萍進陳家大院的頭天晚上，讓況子文去縣城收一筆賬，並順便打探一下春娥的消息。

    況子文喬裝成叫花子，手刃了讓他在唱票時斯文盡失的謝副縣長，並去天回鎮救回了被謝副縣長老婆賣到妓院快要死去的春娥。回到陳家大院後，巧妙地避開了陳吉善對他殺死謝副縣長的懷疑。

    九死一生的春娥回陳家大院養好身子後，深深地愛上了況子文。

    袁殼子知道是況子文殺了謝副縣長，也知道況子文還要做什麼，於是把老相好玉兒的地址告訴了況子文，要他在報仇後去那裡躲藏。

    楊西雄為父親週年祭日大辦宴席的頭天下午，況子文喬裝打扮過了金馬河，埋伏在樹林中，在楊西雄去請闞參謀長回來的路上，先把參與殺他的吳寶與水生擊斃，卻給楊西雄來了個以牙還牙後踢入河中，意在要楊西雄如果僥倖不死的話，也像自己一樣變成不是男人的男人。

    報了大仇的況子文連夜趕到雙流縣玉兒家中躲了起來。

    楊西雄被人從河中救起，曾被袁殼子救過一命的乾弟弟為了在楊家面前表功，不惜自食發過的毒誓出賣了袁殼子，過金馬河來請袁殼子去救楊西雄的命。袁殼子藉機敲了楊家一大筆銀子，卻在給楊西雄做完手術後，用十分巧妙的手法結果了楊西雄的性命。

    陳吉利陪同陳吉善去給楊家送禮時，意外地與陪著闞參謀長到楊家送禮的小鳳相遇了，兩人相約在楊西雄下葬那天晚上幽會。

    楊西雄下葬的那天晚上，趕去幽會的陳吉利突然決定要把小鳳搶回陳家大院做自己的老婆。

    老謀深算的闞參謀長原是要在楊家打牌過夜的，當他從陳吉善口中得知陳吉利也與小鳳一樣突然生病沒來參加葬禮後，也裝病推了牌局趕回家，正碰上陳吉利與小鳳翻牆要私奔，於是在牆頭上向兩人開了槍，背心中彈的小鳳死在了陳吉利的背上。

    當陳吉利決定回去為小鳳報仇時，被追趕而來的闞參謀長的部下阮昌乾開槍擊中後背，並執行闞參謀長的命令割去了陳吉利的生殖器。

    阮昌乾是楊西雄的表弟，是中統派來協助闞參謀長組織**武裝的。

    海青把陳吉利救回了陳家大院。陳吉善見弟弟傷得如此慘重，當晚就派劉黑鬼帶人去河西滅了闞參謀長的門。

    袁殼子為了還陳家大院救況子文的人情，救了陳吉利一命。但為了重過以前隱逸逍遙的日子，他放火燒燬了自己的家，趕去玉兒那裡與況子文團聚。與等待他多年的玉兒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後，開了一家祭品店。

    嫁進陳家大院的素萍要生產了，陳吉善不能生育的大老婆茹柳，為了保住在陳家大院的地位，不惜與接生婆合謀，殺害了剛生下兒子的素萍。

    同一時間，玉清在寒淵寺生下兒子天來後死去。空心老尼派慧玄去通知陳家大院的大少奶奶瑞玉，要她把天來抱回了陳家大院撫養。

    況子文在成都進貨時碰上了慧玄，並從慧玄口中得知了兒子被陳家大院撫養的消息。

    本以為能過上閒逸日子的袁殼子，卻成了當地一個一直想佔有玉兒的地頭蛇的仇人，那地頭蛇不但帶人砸了袁殼子的店，還威脅袁殼子要是不離開雙流縣就人頭落地。

    為了保護袁殼子，還陳家大院救命與收養兒子之恩情，況子文槍殺了地頭蛇與他的三個兄弟伙後，回到了陳家大院，幫助陳吉善擴大勢力剷除異己，一時間成了各個碼頭聞風喪膽的人物。

    阮昌乾接替了闞參謀長的使命，為了除去對他威脅太大的況子文給表哥楊西雄報仇，他派人綁架了陳吉善的侄女茜茹，並至信陳吉善，要況子文獨自一個去他安排好槍手的樹林救茜茹，如果況子文能活著救出茜茹，陳家大院滅闞參謀長門的事就一筆勾銷。

    況子文冒險進入樹林，擊斃四個槍手後救出了茜茹，但卻殘了右臂。為了把況子文更牢地掌握在手中，陳吉善不但做主把春娥許配給況子文，還讓茜茹做了況子文的乾女兒。

    地下黨負責人校長陳秉孝為了不讓況子文在殺人的路上走得太遠，試圖說服他加入到解放全中國的革命中來，但在時機還未成熟時，國民黨的清剿行動全面展開了。當況子文從春娥口中得知陳秉孝被列入暗殺名單時，冒著生命危險讓陳秉孝及時逃脫了暗殺，但他的同窗好友——地下黨員敖旭一家卻被帶隊的劉三炮滅了門。敖旭與慧玄的屍體被吊在渡口的巨柳樹上示眾三天。

    埋葬了敖旭一家四口後，況子文將劉三炮和參與滅門行動的其餘三人全部擊斃。陳吉善雖然知道是況子文所為，但因劉三炮在本地把事情做得太絕，沒有過問。

    在**當團長的陳家大院大少爺陳吉福回來了，以三縣特派員的身份收服了沿金馬河兩岸的各派勢力後，被任命為**救**的總指揮。除夕那天，陳吉福帶著陳吉利指揮**救**三千多人去圍攻縣城，被增援而來的解放軍大部隊打得潰不成軍後，僥倖逃脫的陳吉福與陳吉利帶著五個部下趁夜來到寒淵寺，因空心老尼拒絕讓他們在寺內躲藏，被陳吉利捅了一刀。為了保護寺內的弟子和穩住陳吉福一夥人，空心老尼讓他們躲進了柴房下的地窖，卻在臨死前命令慧了送這幫窮凶極惡之徒下地獄。

    狡猾的陳吉福卻決定丟下部下帶著陳吉利趁夜從金馬河逃跑，他把寺裡其它女尼作為人質，叫女尼慧琴去通知海青和水貓子，準備好小船在河邊接應。慧了為了不讓殺害師父的惡人逃跑後再去製造殺戮，讓慧琴告訴水貓子她遭陳吉福強姦時反抗，被陳吉利殺死了。

    水貓子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害後，在小船上準備了一根鐵棍，當小船駛進金馬河河心時，用鐵棍把陳吉福與陳吉利打死了。

    寺廟裡，慧了反鎖了地窖的門，放火點燃柴房後，帶領師姐師妹離開了寒淵寺。

    除夕夜，陳吉善讓人做好年夜飯，一直等到槍炮聲完全停息也不見陳吉福與陳吉利回來，就知道兩個兄弟永遠不會回來了。當得知解放軍要來圍攻陳家大院時，陳吉善打算組織人手武器死守陳家大院，但在況子文的勸阻下放棄了。

    陳吉善留下劉黑鬼，遣散了陳家大院所有的人。為了給劉黑鬼留一條後路，日後好照看陳家大院的家業。去家法室飲彈自殺前，陳吉善讓劉黑鬼發下毒誓後，要他對解放軍說是自己把陳吉善打死的。

    況子文與春娥帶著天來回到了陳吉善為他們新建的家，在春娥的百般柔情下，況子文又奇跡般地變回成了真正的男人。

    正月初一的晚上，當況子文去地裡蓋煙苗時，死在了劉黑鬼為哥哥劉三炮報仇的冷槍之下。

    為了給況子文報仇，春娥把天來送進縣城交給陳秉孝，回來後嫁給了已當上新政府鄉長的劉黑鬼，在新婚之夜手刃了劉黑鬼，並割下劉黑鬼的人頭去祭奠了況子文。

    春娥被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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