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凌行正：九號干休所 文 / 茅盾文學獎

    某省軍區原司令員王根柱住院期間，他的家即將搬進干休所，而他的夫人歐陽蓉其實內心很不願意，因為怕遇到當年「熟悉的人」。省軍區原參謀長趙剛的老伴已經去世，兒子、媳婦在外地工作，身邊留下的只有他的命根子、小孫子樂樂。在他進干休所之際，兒子、兒媳雙想把樂樂接走，請某大軍區政治部宣傳部部長沈漢卿幫忙做說服工作。沈漢卿也是要進干休所的離休幹部，老伴黃老師盼著進了干休所能好好清靜清靜，沒想到沈漢卿的老母親要跟他們來住一陣子，讓黃老師很不順心。大軍區文工團老團長彭克離休後把鬍鬚留起來，他的兒子小克在美國成了流行歌星。進干休所之前，他到美國去看孫子，把干休所房子裝修的事交給老伴王大嫚。

    郭家屯九號干休所所長魏勞淦和政委梁麗，為了為老同志服好務，到每一戶老幹部家去看看。當訪問過王根柱家，歐陽蓉把他們送到門外樓道裡時，才知道斜對門兒，竟然住的是原來的革命引路人、曾經產生朦朧愛情的戰友彭克，也正是她不希望見的人。王根柱出院了，他把進干休所當成又一次進新兵連，在人生戰鬥即將結束時要好好地「打掃打掃戰場」。沈漢卿的老母親來兒子家住，讓身體也不太好的黃老師很不高興，沈家的「冷戰」開始了。同在一個干休所的王根柱、趙剛、彭克、歐陽蓉、沈漢卿之間，有著理不清的恩怨情仇。1949年建國之際，王根柱師長奉命率領他的尖刀師向敵後縱深勇猛穿插，一直揳入到敵人的心臟地帶——峽峪嶺。敵人調集幾個精銳師向尖刀師包圍過來，王根柱率團長趙剛等指戰員浴血苦戰，牽制住了敵人，配合主力將其全殲。彭克、歐陽蓉和沈漢卿作為文工團員跟隨尖刀師行動，他們在血光飛濺的陣地上，第一次升起了五星紅旗；他們在震耳欲聾的炮火聲中，第一次唱起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戰後，沈漢卿的報道讓王根柱名聲大噪；而當時產生朦朧愛情的彭克、歐陽蓉，卻在不久後陰差陽錯被組織分開；後來歐陽蓉經組織撮合，成了王根柱的夫人；「文革」中沈漢卿被造反派逼迫不得不批鬥王根柱……當王根柱結識了鄰居彭克的夫人王大嫚後，問歐陽蓉認識不認識彭克時，歐陽蓉脫口而出說不認識。在美國的彭克從電話裡聽說對門兒鄰居是王根柱和歐陽蓉，馬上讓老伴停止裝修。趙剛的兒媳婦莉莉為了把樂樂接到自己身邊，準備給公公介紹個老伴。沈漢卿受莉莉之托找趙剛聊「黃昏戀」探口風，趙剛以為是開玩笑沒有在意。彭克讓老伴找干休所換房子，歐陽蓉聽了，如釋重負。彭克從美國回來，就為換干休所房子的事傷腦筋。王根柱八十大壽，大家為他祝賀，趙剛的兒子趙小勇也代表老部隊慰問老首長，並請他回部隊觀看演習。趙剛隨兒子、兒媳帶孫子出去玩，「巧遇」獨身的女中醫李大夫。在王大嫚的勸解下，彭克調整了情緒，還建議干休所組織一個老戰士軍歌藝術團。沈漢卿為照顧老母親的事和黃老師吵起來，母親怕兒子為難也要離開，王根柱幾方做工作，終於化解了沈家的矛盾。李大夫到干休所給老幹部看病，「順便」被帶到趙剛家，被瞞在鼓裡的趙剛這才明白過來。彭克組建「老戰士軍歌藝術團」，王根柱、趙剛積極報名參加。彭克與王根柱見面，才明白對方其實對當年自己與歐陽蓉的瓜葛一無所知，他決定不換房了。干休所的老幹部學院舉行開學典禮，院長王根柱鼓勵大家活到老學到老。彭克家裝修，歐陽蓉到兒子家「躲清靜」，引起王根柱的疑慮。從王大嫚那裡，王根柱知道歐陽蓉和彭克原來是戰友，而歐陽蓉又說不認識彭克，他決心搞清究竟。趙剛的孫子小樂樂得了急病，來做學術交流的李大夫和干休所門診部送樂樂住院。王根柱教育趙剛要把孩子送到父母身邊，並請他瞭解一下彭克的情況。老戰士軍歌藝術團成立，彭克當選為團長。王根柱從沈漢卿處得知彭克確實是自己老部隊的人，並且與沈漢卿、歐陽蓉都參加過中心開花戰役。小樂樂出院了，趙剛也有了新的想法。為了完成王根柱交給的搞清歐陽蓉和彭克之間有什麼糾紛的任務，趙剛從沈漢卿那裡「詐」出當年彭克和歐陽蓉曾經有過朦朧的愛情，後來沈漢卿不小心掉了他們兩人間的「小紙條」而使兩人受批評，最後組織出面做工作介紹歐陽蓉與當時發生家庭悲劇的王根柱結婚的往事。老戰士軍歌藝術團來了一次綵排，上級領導提出來，可以把《革命人永遠是年輕》這首歌加進去，彭克決定請歐陽蓉來唱。經過兒子的勸解，歐陽蓉決定放下當年的包袱，坦然面對現實。趙剛把從沈漢卿那裡獲得的情況告訴了王根柱，王根柱決定尊重歐陽蓉的保留，自己來「打掃戰場」。幾十年後，歐陽蓉與彭克相逢一笑泯恩仇，並答應唱《革命人永遠是年輕》。歐陽蓉很藝術地向王根柱說了自己與彭克是老戰友的情況。趙剛的兒子趙小勇從部隊回家，趙剛聚齊全家，宣佈樂樂可以到父母身邊去生活。趙小勇當旅長的這個摩托化步兵旅前身就是王根柱和趙剛的老部隊——尖刀師，部隊要開到老戰場去進行野營訓練，王根柱提出回老戰場看看的想法。

    「夕陽紅」合唱節臨近了，彭克把歐陽蓉的獨唱《革命人永遠是年輕》放在壓軸的位置上。王根柱和趙剛要回老戰場去看看，但是一定要歐陽蓉留下參加演出。王根柱回到當年的戰場，受到部隊官兵和當地人民的歡迎，他心潮澎湃，激動萬分。「夕陽紅」合唱節開幕，老戰士軍歌藝術團亮出了全部陣容，使得整個演出更加連貫、和諧，**迭起，氣勢如虹。最後，是歐陽蓉的獨唱：《革命人永遠是年輕》。但此時，傳來王根柱在老戰場、在烈士陵園參觀、瞻仰，因勞累而病危的消息。歐陽蓉焦慮萬分，但她牢記王根柱的囑咐，還是用飽含深情的音調引吭高歌一曲《革命人永遠是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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