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丁 朗 文 / 茅盾文學獎

    抗戰勝利後，國共雙方達成了停戰協議。當和平開始時，軍區副司令趙龍來到獨立旅三團，乘興為新任團長高震保媒，調女炊事員管嫻到三團來相親。由於地域阻隔，調動之事頗費周折，使高震心急火燎。管嫻來軍區報到的消息，由於譯電員字跡潦草和高震自己馬虎，鬧出一場誤會。就在他飛馬到旅部質問之際，管嫻已經直接到了團上。管嫻是童養媳出身，曾被地主婆打破腦袋，留下了癲癇的病根，她為此很是擔心。經團政委龔言斌撮合，喜事終告成功。

    隨著和平到來，三團參謀長李立春也去敵占區迎娶苦等八年的未婚妻羅方。不料羅方早已背叛自己，嫁給了日本人，成了附近聞名的芳子小姐。李立春受到打擊，對所有的女同胞產生了厭惡。這時大批知識分子湧入中原軍區。其中臨時裝扮成一家子的有：女主人賀薇敏、男主人吳戈、他們的「妹妹」，以及「女僕」。除吳戈外，其餘三人都分到三團工作。賀薇敏到連隊後很不適應，又受到管嫻結婚的刺激，也想把自己嫁給一個合適的幹部。她相中了李立春，卻碰了一鼻子灰。

    旅政治部副主任柳燕蓀起初相中的是軍區報社女記者馮苗。他不知道，馮苗心中早已另有所屬。九連連長楊茂，外號大洋馬，原是趙龍的警衛員，受趙龍的熏陶，酷愛學習，抓住馮苗來連隊採訪的機會，拜師求教。一來二去，贏得了馮苗的好感和愛意。一次，他們二人去保長家訪問，恰遇保長的兒子掉進了冰窟，二人不顧一切當即跳入冰水搭救。九連因而得到當地村民的崇敬，在吃糧困難成為最大問題之際，九連卻在村民幫助下，順利解決，成為成功度荒的典型。

    馮苗的好名聲，以及軍區記者的好待遇，使得小心眼的賀薇敏滋生了醋意。柳燕蓀為了得到馮苗，設計把馮苗調來獨立旅，馮苗卻拒絕了他的求愛。柳燕蓀掃興之餘，匆忙抓住賀薇敏，利用形勢緊張、突圍在即的寶貴間隙，突擊成婚。

    突圍準備在緊鑼密鼓的秘密進行中。敵我雙方很多人都不約而同地估計我軍要向華東突圍。在竊竊私議時，馮苗無意間說了四個字：聲東擊西。賀薇敏轉告柳燕蓀，柳燕蓀神經過敏，懷疑有人向馮苗洩密，當即發動了一場保密檢查，並對馮苗實施內部控制。

    突圍開始了。方向正如馮苗之所料：向西。連續幾天急行軍後，獲得了一個難得的休息天。這天，吳戈發現，平素不很正派的四科科長竟把一個娼妓模樣的女人帶進了旅長的獨居小院。憤怒中，與馮苗不期而遇。馮苗聽了，深感此事非同小可，絕非善良老實的吳戈所能應付，為了不使吳戈陷入困境，她把向上反映的責任承擔下來。她找到旅政委張子學，要求出面干預。張子學當面痛斥了四科長。四科長獲悉是馮苗告狀，恨心陡起，假傳旅長聖旨，說馮苗是個壞人。此話正與保衛科長對馮苗的懷疑相合，請示柳燕蓀後，很快便限制了馮苗的自由。

    我軍被迫徒涉丹江。在江心，高震之妻管嫻突然癲癇發作，被巨浪捲去。高震聞訊，痛不欲生。第二天，當部隊陷入重圍的危急時刻，為了給全軍打開一條生路，他實現了自己的諾言：「要死，死到戰場上去」，英勇犧牲。渡江後，負責保管全旅財寶的四科長，向政治部借用勞力。其中，少不了會有馮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當眾侮辱馮苗，把最不便攜帶的木箱子交由馮苗攜帶。賀薇敏看不過去，勸馮苗棄箱逃走，馮苗一笑了之。

    在椴樹崖，敵軍合圍之勢已成，部隊走投無路。趙龍臨危不亂，選擇有利地形，保證了後方的安全；指揮部隊四出佯攻，以爭取時間；組織後備兵力和全部火炮，利用暴風雨來到前天色驟黑之際，突然向預定方向發起猛攻。旅長孫學義看準一個不利於敵人展開的地形，一馬當先，率領部隊突了出去。

    脫險後，發現馮苗沒有了，關鍵是歸她攜帶著的那些珠寶。旅長一怒之下打了四科長。四科長跳著腳兒痛罵馮苗。楊茂大怒，痛扇四科長一頓嘴巴，冒雨回去尋找馮苗。馮苗被一垂死傷員絆倒，為安撫戰友，她掉隊了。雨夜之中，冒著被山洪捲走的危險，她護住歸她保管的箱子，艱難地向前跋涉。突然，聽到了有人呼叫她的名字。她得救了，救他的正是她的心上人楊茂。在大雷雨裡，他們結合了。回到部隊，許多人竟以為，是楊茂抓回了一個逃兵，挽救了公共財物。

    突圍後，柳燕蓀夫婦決定自行化妝返回根據地。四科長因病也被留在當地。他們先後落入敵手。四科長作了叛徒；柳燕蓀寧死不屈，光榮犧牲。柳燕蓀在移交工作時，匆忙中，在馮苗的檔案上畫了問號，寫了「特嫌」兩字。接任的龔言斌很是為難，又發現馮苗懷了身孕，只得以「破鞋」待之。

    部隊在陝南度過了漫長的嚴冬，決定東出河南，北渡黃河，返回華北。在關鍵的東趙堡之戰中，撲身掩護趙龍的楊茂，獻出年輕的生命。得到消息，馮苗哭倒，從而揭開了二人相愛的秘密。在高高的斷樹埡口，馮苗哭別了楊茂的新墳，懷著楊茂的骨血，和部隊一起，堅強地走向了華北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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