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六章 明悟 文 / 草草

    剛剛來到台灣的日子忙碌的讓人瘋掉。無論是當初上學的時候還是之後在各個城市間「流浪」，張仲言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的忙碌。不停的思考各種各樣的事情，不停的間形形**的人，不停的使用精神力把他們變成忠心的屬下。

    雖然勞累，但當他一停下來，卻不由自主的有一種欣喜在胸口間勃發，這種喜悅是張仲言16歲的生命中從未有感受過的，是一種充實的驕傲的喜悅。

    張仲言的確是不同了，在來到t|com|bsp;也許這樣的生活態度本沒有錯，在社會的大環境下這樣的人越來越多。高度的物質財富和西方舶來的有些走形和片面的自由精神讓他們徹底的成為了自由主義者。當整個社會經歷了長達數十年的壓迫自我強調集體的生活之後，所釋放出來的反彈的力量是巨大的。張仲言只不過是成百萬上千萬的利己主義者中的一個。他沒有錯，他選擇的生活態度也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竟然開玩笑般的把強大的不受控制的力量交給了一個15歲的少年。

    如果你有一把槍，如果你用這把槍殺人不用擔心被懲罰，你會怎麼做？我想大多數的15歲的少年會毫不猶豫的掏出槍對準那些羞辱自己的老師、欺負自己的同學，甚至那些和自己稍有口角的陌生人。

    任何事情最怕的就是沒有制約。

    上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懵懂了一年，努力尋找自己快樂卻面對了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的張仲言最終明白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沒有制約。但那制約不在庸碌的世間，而在冥冥的上蒼。

    世間所為，皆有所報。這報應未必在本身，卻用你身邊所有的人來承擔。

    若張仲言是個順從的人也就罷了。他大可以去老老實實過他的富家公子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他若想隱瞞，不再會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他的行蹤。可是偏偏他是個心高氣傲、心比天高的傢伙。即便這命運兩個字不可捉摸，無法脫離，他也要試一試逆天而行。

    沒有人能束縛一顆無所畏懼的心。天也不能。

    有了這番明悟張仲言開始有了一個模糊的目標。這個目標並不清晰，但是總比以前隨波逐流的好，不是嗎？

    「馬經。」張仲言輕輕的召喚道。

    五大三粗，黝黑的臉膛上爬滿了橫肉的馬經笑的像個無害的小白兔。他支著耳朵一路小跑到張仲言身前。

    張仲言嘴角滑過一抹輕蔑的笑，「馬經，這個世界上你最崇拜的人是誰？」

    「當然是教主您了！」馬經眼睛一亮，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拍馬屁的好時機。在江湖上混的時間長了，就是當年在鐵硬的漢子也學會了順風看勢。

    張仲言揮一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阿諛之詞，「說實話。」

    馬經腦筋一轉，正想說他說的就是實話，然而嘴巴似乎不聽了使喚，不由心的說出他隱藏在腦海角落裡的最真實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我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李老先生，老先生水平那是很高的，雖然我沒有什麼文化，小時候讀書少，但是也知道李老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另一個就是宏信法師，法師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慈悲，不是我們這些常人能夠相比的。」

    「小時候讀書少？嘿嘿。」張仲言忍不住的冷笑了兩聲，自己小時候恐怕也沒怎麼讀書吧。

    馬經倒是誤會了張仲言的意思，他急忙加了兩句：「是啊，小時候家裡很窮，我死鬼老爸是個賭鬼，上了沒幾年學就出來混了。到現在我都後悔，要是多讀幾年書，現在我說不定也能成為一個大公司上班的金領。雖然錢和自由不見得比我現在多，但是至少活的安心，懂得自己為什麼活著。」

    馬經未曾想到這一兩句話觸到了張仲言心中的一塊隱疾。越是接觸各種不同的人，張仲言越是覺得自己缺乏知識，大腦恐怕的如同一個白癡。別人是除了錢什麼都沒有，他或許就是除了精神力什麼都沒有。

    「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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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張仲言睜目未眠。第二天一早他便喚來馮倫，這些事情還是和他商量比較好。

    淺淺的酌了一口女傭作的奶茶，馮倫急匆匆的從包裡掏出一大疊文件。

    「整個t|com|bsp;張仲言心不在焉的搖搖頭，「讓他們斗吧。沒關係的，不用擔心你會丟掉你的職位。實際上用不了多久這職位丟不丟都無所謂了。」

    「嗯。」馮倫信服的點點頭，對於他來說張仲言的每一句話都是聖音，是無可拒絕的命令。他不會去懷疑和分辨。他和馬經不同，馬經是個工具，而馮倫是門徒。工具需要保留他們的性格和智慧，而師徒需要的除了信仰還是信仰。

    堅定而盲從的信仰是他們最大的力量。

    根據他心目中的結構，張仲言劃分了一下他的手下。首先的自然是門徒，一些完全被洗腦的堅定的信仰者；其次是信徒，這是一些有影響力的人士，對這些人張仲言只是在他們心中種下信仰的種子；再次是工具，就像馬經一樣，他們保留了幾乎所有的個性，有自己的決斷，忠於張仲言以及門徒，在他們潛意識中種下的種子可以完全的支配他們的行為以及姓名。他們不會記得張仲言是誰，門徒又是誰，所有關於這些的記憶都被監控，沒有任何人能從他們口中得出更進一步的消息。

    目前，短短的幾天裡，只有這種結構。但是在張仲言心裡認為還缺少一個強大的暴力機構——一個完全由被控制的仿若機器人的異能者組成的強大執法機構。那是殺死敵人的最優秀的武器。

    「這是一份名單，裡面的人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不是非常出名，但都有不小的實力和底層的影響力。」

    張仲言接過名單，隨手放在一邊。「馮倫，我們的教會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名字？」馮倫愣了一愣，他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如此，在他心中教會的存在是明確而且清晰的，名字這種東西的確可有可無。

    「是啊，總要有個名字吧。你覺得什麼名字最好呢？」

    「這？」

    「這世界上最成功的宗教或許就是納粹，哦，也有可能是『共產』。嗯，這樣吧，我們的渺小的還不值一提的教會就叫做共粹教吧。」

    雖然「共粹」是個如此古怪的名字，但馮倫還是一臉認同的接受了下來。

    「接下來，馮倫，我需要一個老師。活著，更確切的說，我需要知識，和能夠傳授我知識的人。」

    （第四集《天災》完。請期待第五集《共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