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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七十三章 保國同盟 文 / 中國神鷹

    陳際帆本來不準備在去談論**的問題,既然他已經和周先生談過,現在也不必再重複。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對了,剛才談論的話題不是「民主」嗎,怎麼一不小心就跑題了。陳際帆頓了頓,答道:「可是事物都是在不斷發展變化的,今天看起來**透頂的國民黨,二三十年前也是充滿朝氣,生機勃勃。當年黃埔軍校的校訓猶在,又有幾人真正牢記於心。」

    鄧大姐萬不能接受陳際帆這種說法,他雖沒有直接道明,可一聽就能聽出是拿國民黨來打比喻。鄧大姐直接問道:「陳將軍說法似乎有點前後矛盾啊,剛剛不是說中國**有組織有紀律有信仰嗎,怎麼,您也覺得中國**會走上今天國民黨的老路?」

    「鄧大姐別著急,我不是那個意思。首先,今天的國民黨內部也並非一無是處,黃埔軍校畢業的學生們已經成為國家軍隊的中流砥柱,我雖沒有和這些將軍們接觸,可我知道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心裡想的也並不是禍國殃民,而是真想為國家民族做點事。甚至在政界也不乏能人,就拿孔院長來說,是的,我們很不喜歡這個人,估計他也不會對我們有好感,可是客觀點說,他難道就一點貢獻也沒有嗎?民國金融、法律等方面制度的健全和完善,這位孔院長和夫人您的弟弟是有功的。可是他們在很多人眼裡就是官僚、**的代名詞,而蔣先生則是獨裁的代名詞。這其中當然有個人原因,可很大一部分還是我們文化制度上的原因。」

    陳際帆講到這裡,孫夫人很欣慰地讚許道:「我在宋家已經是個另類,政治上我和他們的確格格不入,可是血濃於水,要是大姐他們能聽到陳將軍這番言語,恐怕他們也會驚訝的。陳將軍公私分明,能做到客觀地評價一個人,真是很不容易,人啊,總是會帶有主觀色彩的。」

    「金融方面的事我不太懂,所以就不過多評價孔院長宋部長他們了。鄧大姐,如果有一天,中國**取得了國家政權,是否也能做到像今天這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否能做到清正廉潔呢?」

    「我毫不懷疑!」

    「是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貴黨一貫宗旨,**就說過要依靠人民。可問題是,事物總是不斷變化的,將來的中國一定會是世界大國,對此我也毫不懷疑。」

    「那陳將軍的可是是什麼呢?」

    「到那時,革命不再是這個國家的主旋律,全國上下都會去努力發展經濟,改善民生,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出現種種新的矛盾,人民的政治訴求也會隨著經濟條件的改善而有所提高,到那個時候,又怎麼能保證人民的利益不受到侵害?又怎麼能保證脫離法律的框架下公權力不損害個人利益呢?真到那個時候,依靠誰?」

    陳際帆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他旁邊的胡雲峰鐘鼎城等人沒有說話,但是個個神色凝重,因為頭講的都是已經發生的事實。只是他們不知道頭準備把這個複雜的話題扯多遠。

    「**說過,實現這種監督是必須的,要靠人民,只有緊緊依靠人民,才能做到國家的長治久安。」鄧大姐說道。

    陳際帆其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扯下去了,雙方時代不同,在一起坐著去聊這種話題本來就是荒謬的事,事物是不斷變化的,任何方針政策的存在都要有它的社會背景,自己在這裡空談幾十年後的東西意義不大。

    可是他沒料到,這番話在這些人面前說出來已經是驚世駭俗了。放眼中國,能如此客觀評價兩個對立黨派的言語不多。孫夫人試探著問:「難道中國就沒有第三條道路?中山先生生平所願,就是建立像英美那樣的政府,各黨派持不同政見,通過在議會國會中的選舉上台執政,他們西方人能做到的,中國人一樣能做得更好。要知道,在中國,兩黨之外還有很多的有識之士,他們也同樣希望中國能走向富強,也希望中國人能過上好日子。」

    陳際帆長舒了一口氣,向側面幾個戰友望了幾眼,可大家沒什麼表情,因為事實已經證明,宋慶齡先生說的這條路,沒走通。歷史的選擇一般就是正確的選擇。

    陳際帆豁出去了:「中山先生是一個偉大的人,可是他失敗了,為什麼?任何黨派背後代表的一定是某個階層的利益,否則它們根本沒有存在的基礎。**自不必說,蔣先生的政權為什麼會走到這種地步,為什麼蔣先生這樣一個年輕時熱血鬧革命的青年,在對外關係上會變得那麼軟弱?」

    「那是因為蔣介石代表的是大官僚資本、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利益。他們既有一定的革命性,也有妥協性。」鄧穎超脫口而出。

    「是的,可是兩黨之外的是什麼人呢?新成立的政黨有代表什麼人的利益呢?很明顯,獨立於兩黨之外的主要是知識分子,民族實業家,還有像我們這樣的軍官。這個第三種勢力只能是代表民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利益,從短期看,他們尊重科學、尊重憲政、尊重經濟規律,這些都是好的方面。可是中國的問題很複雜,任何政黨,沒有充分考慮占中國人口比例最多的農民的利益,注定是要失敗的。中山先生的革命道路就在於沒有能充分調動底層的革命。而知識分子們,也不可能讓自己真正與農民融為一體,與他們同呼吸共命運。只有**能做得到,我真希望能永遠做到!」

    「陳將軍的意思是,第三種勢力沒有存在的必要麼?」何香凝咄咄逼人。

    「不是的,我是說這第三種勢力是不可能完成執政任務的,它們不具備執政的基礎,但不等於不能存在。一個鼎,如果只有兩隻腳的話,是不可能穩定的,要麼就是把多餘的腳去掉,要麼就是增加一隻強壯的腳。」

    鄧大姐道:「其實去掉那只已經**的腳效果會更好,另一隻腳會在支撐的過程中變得強壯,它一定能獨立支撐這尊鼎。」

    「可是代價太大,也許這個過程會損失掉鼎裡面的湯和肉,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以後再要拿回來就難了。況且,都是支撐過這個鼎的腳,一下子連根鋸掉,似乎太殘忍,畢竟他再**也為這個鼎的穩定做出個貢獻。」

    「那就增加一隻腳,」孫夫人很高興地說道,「這隻腳已經有樣子了,只是它的力量還很微弱,既不能獨立支撐這個鼎,也不能阻止兩隻腳之間的爭鬥,只能默默地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陳將軍,我馬上要代表『保衛中國同盟』的全體會員做出一個選擇,是一個風險很大,但是對中華民族都很有益的選擇,陳將軍、胡將軍、鍾將軍,你們幾位,我能相信你們嗎?」

    孫夫人話都說到這份上,陳際帆他們怎麼還不明白?孫夫人這是邀請他們加入「保衛中國同盟」,為這只第三隻腳增加一份強壯的力量。

    「謝謝慶齡先生的信任,這個事情太突然,一來我們並不清楚『保衛中國同盟』的性質,它的綱領,組織形式和工作方式我們都不知。如果我們真的要加入,最起碼也必須知道組織的目標是否符合我們的個人目標。」

    「這個嘛,文件方面我會贈送給你們,你們可以看看。『保衛中國同盟』現在由我任主席,我大弟就是宋部長任會長,還有一些國際友人參與其中,不瞞你說,到安徽去執教的鄒韜奮先生就是同盟宣傳出版的方面的負責人。『保盟』現階段的目標,主要是在抗日戰爭中鼓勵全世界愛好和平民主的人士組織醫藥物資等幫助抗戰。不過,如果有陳際帆將軍等幾位的加入,我感覺同盟應該有一個新氣象。」

    「先生好意我們能夠體會得到,只是這個事情有點突然,我們必須商議後才能作出決定。如果我們加入,也不單單只是為了支援抗戰,『保衛中國同盟』應該是一個能團結大多數民主人士的平台,他們在這裡能夠找到自己的位置,能夠把自己的理想付諸實踐。」

    話談到這個份上,孫夫人知道該結束了。對於加入保盟的邀請,陳際帆沒有立刻表態,可也沒有拒絕,這說明他們很慎重。其實宋慶齡當初創辦「保衛中國同盟」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抗戰募捐,並未有太多的政治因素摻雜其中,只是在聽到安徽取得的各種成就後,宋慶齡心動了,國共兩黨即使是抗戰以後仍然是勢同水火,在中國應該能夠存在第三種勢力,而且這種勢力不但有存在的必要,更有存在的基礎。唯一的障礙是,這第三種勢力應不應該擁有軍隊,如果可以的話,是自己組建還是從現有的軍隊中找,宋慶齡感覺她找到了,可是誰都不敢保證,擁有軍隊的陳際帆會不會成為第二個蔣介石。

    孫夫人盛情挽留他們在住所吃晚飯,可陳際帆他們婉言謝絕了,在國母家吃晚飯,沒敢想,再說回去還有正事要辦,老蔣的軍事會議算算可能就在這兩天要開,他們必須有所準備。

    一行人出了大門後,遠遠地看見徐揚走上前來。

    「出了什麼事?」趙俊問。

    「軍團長,各位長官,軍統的人老是在邊上轉悠,讓我給打發了。」

    「你小子,可不能再添亂,要是再和軍統幹上,咱們在重慶還混不混了?」

    「放心吧,」徐揚很有信心地說,「我看見這些傢伙賊眉鼠眼地在街上轉來轉去,先把部隊派到各個地方警戒,然後在上前打招呼,我對他們說,以前咱們合作挺愉快的,今天兄弟就來替你們站站崗,出了什麼事,讓你們戴老闆找我們軍團長。」

    陳際帆惡狠狠地說,「又把我扯進來,嫌我死得不夠快麼?」

    「哪敢呢?軍團長,咱們這就回去,那孫夫人這裡還守不守了?」

    「全撤回去,老蔣不敢怎麼樣的。」

    回到住所已是晚飯時分,大家都沒什麼胃口,孫夫人提出的建議很有誘惑力,光靠他們七個充其量能指揮好三四十萬人的部隊,可是行政、民生方面,沒有一個有組織的機構來統一協調所有人的想法,其結果只能是扯皮推諉,到最後很可能還會翻臉,到時候根據地不穩,「神鷹」也不可能去南征北戰,為國家的強大征戰。能守好自己一畝三分地就不錯了。沒有根據地的「神鷹」,在國內就不會有發言權,在國內沒地位,國際上也就沒人搭理了。

    幾個人在飯桌上激烈地爭論著,鐘鼎城、高煥捷等人覺得要慎重,可胡雲峰、趙俊都覺得加入一個政團形式的組織對整合安徽各界是有好處的,無論戰後國共之間如何,一個有力量的第三方勢力對阻止國民政府挑起內戰還是有份量的,一旦這樣,就可以為國家贏得幾年的喘息機會。那些曾經丟失的土地和尊嚴,一定有機會拿回來!

    胡雲峰說:「我們如果加入,有兩點必須注意:一,不當頭!孫夫人是最好的人選,大家都沒意見;二、重新修訂綱領和組織,像這樣鬆散的組織根本就不適合在政治舞台上出現。」

    「參謀長說的不錯,可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事情得分輕重緩急,現在最重要的,是給遠征軍當好參謀,其次是應付老蔣。這樣,咱們七個人先表個態,是否主張加入這個政團,咱們都是平等的,不用管別人的意見,自己怎麼想就怎麼表態。」

    陳際帆沒想到的是,經過大伙深思熟慮,最後居然是一致同意加入宋慶齡先生創辦的「保衛中國同盟」。陳際帆問:「理由呢?」

    這回是羅漢開口了,「我是東北人,部隊裡還有東北人,咱們將來還要打回東北,不能讓蘇聯人在乘人之危佔便宜,想通了,在不反對中國**的情況下,多打仗,多為後世子孫造點福。」

    「好!等把緬甸的事弄完,咱們就操作這件事!」

    孫夫人送走他們後不久,鄧大姐就告辭了,雖說私人關係不錯,可孫夫人當著自己的面邀請陳際帆,這份信任很沉重,她也要趕回去給周先生匯報此事。

    孫夫人有些失望,她看不透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們在安徽手握兵權,內有民眾支持,外有華僑國際聲援,政治氣象清明,經濟蒸蒸日上,軍事上又是百戰百勝,可以說蔣介石拿他們都沒有辦法。

    可這些年輕人並不迷戀權力,他們放心大膽地將安徽的教育、經濟、資源、實業等權利都讓了出來,這說明他們並不是瞻前顧後之人,可為什麼他們會婉言謝絕自己的邀請呢?

    廖夢醒看到孫夫人不太開心,身為「保衛中國同盟」中央執委的這個年輕人(1904年生)一語點醒:「夫人不必擔心,其實他們已經有加入的意思了,只不過還有些顧慮。」

    「何以見得?」宋慶齡急忙問道。

    何香凝也催促:「有什麼話就說,不要讓孫夫人著急。」

    「是是,」廖夢醒看起來很得意,「夫人,現在的保盟綱領和組織根本不適合人家,不,應該說是不適合他們的政治訴求。」

    「他們還有政治訴求?國內很多人都說人家只是留洋的軍人,一腔熱血是有的,可政治上就是一張白紙。」何香凝不解地問道。

    「說這話的人才是政治幼稚,夢醒說得對,陳際帆有非常強烈的政治訴求,從今天的談話中我能感覺得到,不過他們並不謀求獨立執政,言語裡好像對中國**執政抱有希望。我很疑惑的是,他們為什麼不申請加入呢?」宋慶齡也疑惑了。

    「孫夫人,母親,二老沒聽見陳際帆在誇讚**之餘透露出擔憂嗎,真應該讓我弟弟來聽聽。陳際帆的心思似乎並不在國內,他是個軍人,估計是希望國內有一個安定的環境,他好率領麾下部隊光復國土,重塑華夏輝煌!」

    「好一個重塑華夏輝煌!」宋慶齡茅塞頓開,「這不正是中山先生畢生所求嗎?」

    「夫人,您是不是擔心陳際帆會像當初的陳炯明那樣說翻臉就翻臉,其實不會的,看一個人,可以聽其言察其行,他沒有必要把安徽的權利讓出來,他完全具備做一個新軍閥的條件,可是他沒有。我建議召開保盟中央委員會,把這個事情提出來慎重討論。」廖夢醒很鄭重。

    「是要慎重討論,如果有可能,保盟總部可以遷到安徽。那裡是一片淨土,勝過重慶何止千倍!」

    「我們快點吃飯,晚上我還要到大姐家去一趟,到底是年輕啊,一進重慶就得罪了我大姐,這以後工作還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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