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一八零、朕來了! 文 / 祈水
一八零、朕來了!
其實到了如今,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回去的想法,只不過因為這些騎兵,大多數都是從御林軍調配過來的,都有一些忠君愛國的思想,所以才沒有四散奔逃,不過趙千勝這樣明著說出來,即使是孟德,臉也騰的紅了。
從雲更是怒不可言,雙眼冒火一般瞪著趙千勝。
「你在說一遍?」
從雲這個時候,完全是一副殺神的樣子,趙千勝這才想起來,跟他說話的,可是號稱有鐵血殺神的大將軍。而自己小小一個隊長,和他如此頂撞,實在是又不不妥。
不過又想想,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如今身在險地,哪裡還能管的那許多,量他從雲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殺自己。
「從雲,咱們明說了吧,如今我們這些人,死裡逃生,可以說對皇上已經盡了忠心,而如今你還要讓我們去送死,就這幾個人,往蠻子裡面走,豈不是找死嗎?」
「你錯了,從雲是在救你們。」
一個肅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簾子一撩,原來是柳柔兒忍不住了,從外面進來了。
「這裡哪有你一個女人說話的地兒,給我滾出去。」
趙千勝突然站了起來,怒喝道。
「你——」
柳柔兒還未來的及說話,一旁孟德啪的給了趙千勝一個耳光。
「媽的,也不看看是誰,你不想活了。」
孟德心思詭異,剛剛從雲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他怎麼會看不見,趙千勝實在太莽撞了,將事情挑明了,你做替罪羊,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罵從雲的女人,若是從雲急了,把你宰了到不要緊,連累了我們,那豈不糟。
柳柔兒看眾人都不說話了,施施然坐下,淡淡道:「你們以為從雲是在讓你們送死嗎,你們想想,從雲可是我大唐有名的將軍,打過無數次的險仗,如今他能活著站在這裡,本身就代表著他的能力。在說了,你們想回去,可如今看看,哪裡還能回得去。」
柳柔兒冷眼看了趙千勝一眼,對他臉上的狼狽視而不見。
「看看吧,如今吐蕃四下合圍,從雲的方法,雖然是火中取栗,虎口拔牙,但只有這樣的險招,才有活命的機會,就算你們這樣跑,又能跑上幾天呢,這麼點兒人,即使碰上一個千人隊,恐怕也應付不來吧。」
柳柔兒毫不留情的諷刺著。
趙千勝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說不出話來,柳柔兒說的就是大實話,他雖然見識不多,也知道現在毫無活路可言。
從雲看對方不說話了,暗暗佩服柳柔兒,自己是說什麼都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好了,既然你想明白了,我就在說說,既然跟了我從雲,我就要對你們負責,只要我還活著,就不能讓你們涉險。」
從雲首先看了一眼王連,問道:「你怎麼說。」
「怎麼說?」王連一臉的玩世不恭,與這嚴肅的氣氛甚不相符。
「你是皇上欽封的左武侯大將軍,當一軍主帥遇難之後,按照慣例,自然就是武銜最大者為領軍,這裡你最大,自然是聽你的,只要你不是領著我去投了吐蕃,我就聽你的。」
王連說的好笑,但卻信誓鑿鑿,一顆赤膽忠心,在玩笑之間,清晰可見。
「你呢?」
從雲的目光轉向了孟德,在這些人物裡,這個人是從雲最為擔心的。
「當然,王隊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唯你馬首是瞻。」
孟德說的輕鬆,從雲卻不敢盡信,雖然他剛剛極力維護了柳柔兒,但從雲對他,還是產生不了好感,如今這樣一撥人中,最危險的,自然就是軍師類的人物,如今恰恰最不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聰明人。
趙千勝兩個人也是無可奈何,畢竟沒有了孟德暗裡的支持,他們不可能和從雲作對,況且這些人中,王連的五十人,肯定是聽從雲話的,如果這點兒人在分開,那就真的是送死了。
「好,既然跟了我,就要一心,你們放心,我從雲帶兵,就從來不會讓他們白白送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目標,西方。」
「是。」眾人齊齊應道,只不過這裡,又不知有多少人是違心的了。
就在從雲費盡心思的組建他的小隊的時候,大唐卻開始動作了。
從突厥與大唐衝突開始,已經過了將近十天,突厥方面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李治開始還按著規矩,下了一道討伐吐蕃的詔書,上面佔盡了道理,讓大唐的百姓都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吐蕃,當然,道理嗎,就學某個國家,拯救吐谷渾了之類的。
而祿東贊龜縮不出,李治自然不能和他耗著,且不說到底誰佔著優勢,李治都不想拖下去,親征實在是一種折磨,上次高句麗一戰,李治在皇宮裡,雖然也心急火燎,但還有其他的娛樂項目,在說還可以將自己埋在奏章公事裡。可如今營帳裡什麼都沒有,每天實在是閒的無聊了,就只好找楊雁來說說話,跳個舞,本來還想與楊雁玩玩**遊戲,可楊雁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下來,李治雖然是皇帝,可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是頗為關心和愛護的,自然不能違了她的心意。楊雁畢竟是一朝公主,雖然不能三媒六聘,但也不能如此草率。
本來晴朗的天空因為唐兵的騷動而變的有些風聲鶴唳。在大唐與吐谷渾的邊境上,整整囤積了十萬唐兵,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十萬人同時跺上一腳,怕是方圓百里,都要震上一震了。
「其實這仗滿好大的,還不是那麼回事兒。」
李治露天坐在外面,看著忙忙碌碌的眾人開始收拾營帳,有些感歎的道。
「其實若是千人萬人打仗,要講究行軍策略,佈陣之法。可若是這兵太多了,就像現在,唐兵如山,就用不著在講什麼策略了,奇兵這個時候無用了,只有正兵可用。」
「皇上,可是祿東讚的人更多,他們為什麼到了如今,還沒有什麼動作呢,我就不信他們的補給,還要強過我大唐?」
李滄站在李治的身後,疑道。
「你猜怎麼著,也許是祿東贊太過猶豫了吧,還在那裡瞻前顧後,不敢和我大唐交鋒,怕萬一這仗真的打了起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而如今我大唐國強勢大,若是長久僵持下去,吐蕃鐵定是要吃大虧,甚至是完蛋的。」
「這仗不是早就開始了嗎,從皇上發下詔書的時候,不就開始了嗎?」李滄有些不明白了。
「你不懂,這就是政治。」
李治笑著看這個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小子,還真有幾分老師的樣子。
「下了詔書又怎樣,若是這個時候祿東贊服軟,向大唐遞了降表,加了賠償,我們還真就不能把吐蕃怎麼樣,關鍵是現在,朕不能讓祿東贊服軟,必須讓他狠下心來,與我大唐來個不死不休的局面,到那個時候,吞了他們吐蕃,才名正言順,也能讓四鄰少一些顧忌。」
「你別看這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大唐必須站在一個理字上,開始的時候,朕苦心經營,讓吐谷渾做棋子,還不是為了這點,有了理,我們怎麼做,都沒有錯。」
李滄似懂非懂。
「可能是祿東贊忽略了朕的決心,以為朕這樣,也就是想讓吐蕃在交出些東西,甚至承認他們屬國的地位,卻不知朕這次可是不準備放過祿東讚了。」
李滄笑了,被皇上惦記著的人,怎麼還能睡得好覺呢。
「不過,皇上,吐蕃名義上的國君,畢竟不是祿東贊啊,若是皇上滅了祿東贊,而那個茫松茫贊,說祿東贊是佞臣怎麼辦。」
李治站起身來,拍了拍李滄的肩膀大笑道:「有長進,不過朕不會給他說的機會的。」
說完,李治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逝,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非正規手段了,如今該是時候了,怎麼會給吐蕃翻盤的機會呢,這次一定要將吐蕃這顆胡樹連根拔起,在種上我大唐的種子。
「好了,走,跟朕去看看我們的飛鳥,讓它將祿東贊找出來,哼,他以為龜縮不出,朕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如今就讓他們看看,我大唐的國力,已經到了何種水平,讓他們知道,與我大唐作對,是多麼愚蠢的想法。」
李治興致盎然,既然不準備這樣死守了,就要出征。那樣,就必須事先知道祿東讚的方位,這找到祿東贊最簡單的方法,自然就是如同大鳥一樣,飛到高空去,而如今,大唐已經有了這個本錢。
畢竟死了五千人,在李治看來就已經夠了,這樣的損失,多了李治也是承受不起的。
希望這五千人,能給你壯壯膽子,祿東贊,我倒是想看看,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到底與那個長孫無忌有什麼樣的區別,也許區別不在於你們本身,而是我與茫松茫讚的區別吧。
祿東贊,等著,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