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海上霸主 二三一、閱兵 文 / 祈水
二三一、閱兵
這天是長安城中最為熱鬧的一天，也是趕了巧了了，春闈的考生，加上來看閱兵的百姓，還有照例的中朝，讓承天門外被百姓圍得是裡外不下數十層，這裡地勢開闊，卻沒有地面的水平落差，所以後面的人，大多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前面的場景了，若是能看見，也只是眾多人頭中偶爾閃過的畫面，即使是這樣，來的百姓，還是讓這個平常威嚴而又神聖的地方，多了幾分市井之氣。
太平酒樓依舊矗立在承天門的東南角，名字雖然如舊，但這裡裡外外，可是在也找不出十幾年前那個吆五喝六的店小二一樣的酒樓了，如今這太平大酒樓，可以說是在長安首屈一指的酒樓了，雖然面積不算大，裝修的也身為古樸，但絕對是長安所有吃酒的人心目中最為高貴的酒樓，因為這裡的地理位置的關係，來這個吃飯的，大多都是王公貴族，將軍侯爺之類的角色，若是普通百姓，到也可以，不過至少要衣著光鮮才行，若是素衣，甚至是破衣，店小二是不會讓進的。
酒樓的二層，極佳的位置上，空空的廂房中，僅坐了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衣冠整潔，身上流蕩著高貴的氣息的服飾，讓其中一個長的俗氣的胖子，都帶著點貴族氣質。
「我說老錢，你今個兒怎麼有空來這兒啊，你可是一項都無錢不到的，怎麼，這裡你也要插上一腿？」
稍微年輕一點的人優雅的端著酒杯，眼神緊盯著承天門的方向，雖然是人山人海，但因為他這裡的高度，還是將承天門附近的狀況瞧了個**不離十。
被叫做老錢的胖子一臉和氣的笑容，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商人，而且還應該是一個奸商，這樣的人，外表和善，但吃人卻從來不吐骨頭，只要有利，他就會不擇手段。而無利，自然也不會早起。
這個人，就是大唐排名第二的商會的會長，錢明。
錢明本名乾明，曾經輔助王瑋殺過楊萬春，自從那次之後，也從高句麗回到了大唐，做起了生意，這些年來，他的生意可以說是越做越大，當然，這也和他的身份有些關係，畢竟他曾經是唐風的成員，大小的官員，大多都會給他些許面子，但也不可否認，他有商業方面的天賦，是商業的奇才，就連說話的高茫，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錢明，的確是對錢最為明瞭。
兩個人，是大唐排名一二的商會會長，自然時常碰面，這次也是錢明定下了這裡的位子，而高茫這次自然是藉著這股東風了。
「高老弟啊，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知道我錢明有三不做的。傷天害理的生意不做、有損於百姓的生意不錯、和朝廷有關的生意不做，我錢明的手雖然不小，但可不敢和皇上搶飯吃。」
高茫瞇起眼睛，兩個小而精的眼睛中，冒出的絲絲的精光，不過這幾句話確實是說的斬釘截鐵。
高茫也知道，這是他的原則，不是那種只說說的原則，這些年來，錢明從來都沒有違背過這三條，所以除了天下商會之外，就他的商會最受百姓的愛戴。
「高老弟，這次咱們相遇，也是緣分，說起來，咱們也有兩年多沒有見面了，如今這天下的形勢，是說變既變，高老弟是不是透露一點？」
高茫用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沉思半晌，笑道：「錢兄，不是我說你，你以為我真的是跟皇上有什麼關係嗎，不錯，天下商會自然是有皇上撐腰的，但這也說明，天下商會可不是我高某人的，不像你啊，好像你沒有我這麼風光，但實際上，你能完全的控制你的同仁商會，我卻不能，這些，你明白嗎？」
錢明不說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對於高茫的話，他自然是相信的，而高茫雖然這麼說，但肯定還會透露一些的，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了，不過說實話，這次來京城，還是因為自己的商會的買賣罷了。而今天，可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想到這些，錢明的眼神又瞟向承天門，漸漸的，他臉上的肥肉抖動了幾下，擠出了一絲得意。
此時長安鐘的鐘聲剛好響起，隨著這鐘聲的鏗鏘，承天門的城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從裡面魚貫走出兩排，分別是大唐朝廷上的文武百官，因為是中朝，而且這次的朝會，也非同一般，簡直是如同祭天一般、所以只要是六品以上的京官，都有資格參加這次的朝會，所以這次的文武百官，數來有一百多位。
文武百官分兩排而立，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都站的筆直，只有帶有同中書門下三品的人，才有資格坐下，而百官中，也僅有那麼幾位。
隨後出來的，是出使大唐的各國的使者，這些使者，都穿著本國獨特的服侍，雖然在這樣的情景下，百姓們都不敢大聲張揚，但千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還是引起了嗡嗡聲一片，百姓們對這些服飾奇怪的人，都非常的好奇。
之後是各種依仗，最後出現的，自然是大唐的皇帝了。
高茫早已經將目光移了過來，看皇帝出來了，輕歎了一聲：「皇上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年輕。」
錢明不管他話中的意思，仔細看了看大唐的皇帝，不禁興奮道：「年輕還不好嗎，你老了，難道皇上就老了嗎，在說，你不是比我年輕嘛，我今年都六十一了，還不是能走能睡，放心吧，永徽朝，怎麼也要有個四五十年的。」
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流到外面的，面對著高茫，錢明說話，也比較隨意，雖然兩個人在生意上有的時候是敵對的，但這並不影響兩個人的友情。本來就是兩個一樣的人，有著同樣的愛好，甚至才能，他們之間的友情，雖然不是那麼的親密，但絕對能用君子之交淡如水幾個字來形容了。
之後又是一些繁瑣的儀式，過了許久，才聽見薛凌蒼然的聲音高聲道：「閱兵儀式開始，凡廣場內者，退避三十丈。」
隨後排成了一排的禁軍，開始拉起了人牆，將圍觀的人群，向外湧去，這裡的人雖多，但所有的人，都默不做聲的開始後退，並沒有出現擁擠的現象，這主要歸功與後面寬敞的街道，路面寬廣，甚易退行。
「高老弟，這麼多人，你可看出些商機了嗎，咱們不能做，不過可以給皇上一些建議不是，畢竟皇上賺了錢，還是給了我們這些人。」
高茫可不像錢明，他對皇帝不是那麼的尊敬，在他的心中，皇上更加的平凡化，人性化，但對錢明的最後一句，還是比較贊同的，但他還是有著自己的看法。
「得了吧，這種儀式是非常莊重的，我看少能擺上些商業的元素，對了，錢兄，你看，那個就是西域眾國的使者，好像是——」
錢明早就看見了，只是沒有做聲罷了，這個時候才說道：「是西玄林吧，這個人，本來就是有大才的，我最不願意的，就是和他做生意了，如今西域派遣他來做使者，也是理所應當的。」
高茫這個時候，也肯定下來，對，那個人，就是西玄林。
西玄林，在大唐，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但在絲綢之路上，卻是大名鼎鼎的人，他有著極高的聲譽，主管了吐蕃以西幾乎所有的商業，可以說是西域的商業巨頭。這個人，自然是與高茫和錢明接觸頻繁。
高茫對於這個人的印象還不錯，雖然談起買賣，是唇槍舌劍，一張利嘴，從來不給人留情面，但他在別的方面做事，確實是光明磊落，就是以為他這個個性，所以頗受大家的歡迎，而這次他來大唐，到底有著什麼用意呢，雖然他沒有什麼權勢，但想來那邊的國王，也不敢命令他，在西域，一個城池，就是一個國家，而他的買賣，卻在西域三十六城中，都有龐大的商業網絡，可以說，他就是西域經濟上的國王了。
「不用看他了，以後在問他就是了，我與他關係還不錯，來吧，閱兵式可不是那麼容易看的，我大老遠的跑到長安，還不是為了一炮眼福嘛，我這小老百姓，也就有這麼一次機會，能看看我大唐的士兵，到底有多麼的勇猛。」
錢明笑瞇瞇的拍了高茫一下，示意他不要在苦思了，畢竟眼前的場景，可不是那麼容易在見到的。
錢明說的不錯，這次的閱兵式，參加的士兵足足有六千人，可以說，是聲勢浩蕩，雖然沒有什麼太過先進的裝備，但這六千人，都是最最精銳的弓箭手、長槍手，輕騎兵，重甲騎兵等等，可以說，即使是這樣的兵力，也幾乎能引領這個時代的世界的戰爭了。
在冷兵器上，大唐都已經是不二的王者了，這就是高茫心中的讚歎，他知道，在別的方面，大唐走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