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海上霸主 二六五、泣血生存 文 / 祈水
二六五、泣血生存
「對了,魚芝,你知不知道他所說的血瞳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魚芝在後面本來就戰戰兢兢,山本陡然發問,不禁驚呼了一聲,看山本滿臉的怒氣,立即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忙小聲說道:「血瞳女好像是一種沒有感情的女人,一般來說,女人都是感情豐富的動物,但很奇怪的是,只有女人才會出現絕對沒有什麼感情的人,這種人非常難控制,但如果放在自己的手裡,絕對是絕好的幫手,無論是殺人,潛伏,還是執行特別的任務,甚至是——,都是極品。」
魚芝說的越好,山本的臉色就越差,他現在非常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不強硬一點。
「甚至是什麼,給我說清楚。」山本怒喝。
魚芝嚇了一跳,帶著哭腔說道:「甚至是女奴隸。」
她所說的女奴隸,是指性奴隸,這點山本很清楚,聽到這句話,山本仰天長嘶了一聲,滿眼都是野獸的光芒。走向刑訊室的腳步也開始加快。
完了,完了。
魚芝慘叫了一聲,看來這次山本真的生氣了,他從來都不會這樣急促的。在他看來,折磨人是一項很有趣的工作,可如今這麼著急,顯然是想著發洩的。
刑訊室異常的陰暗,空間到是不小,可這房間內擺放的東西,實在讓人看了觸目驚心,而且這件件刑具,都是暗紅色,顯然上面已經沾染了不知道多少血跡。
在正中間的地方,正調著一個人,這正是被籐田捉來的任凌。
任凌被懸吊在半空,身子晃來晃去,下面有兩個人看著,見山本進來了,齊齊的彎腰。
任凌瞥了一眼,繼而又垂下頭,他的表情波瀾不驚,似乎毫不吃驚一般。
「這小子,怎麼樣?」山本怒聲問道。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如今山本正在發脾氣,這兩個手下就添油加醋的將任凌的倔強說了一遍,直說只有等到大人到來,方才能讓他開口說話。
山本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兩個手下沒有逼問出什麼一般,但仍然怒氣聲聲的罵了一大通兩個人畜生之類的話,繼而甩手讓他們滾出去。
對於山本來說,審訊的過程,是一種樂趣,這樣的樂趣,只能自己分享。當然,身旁有個女子,也是不錯的。
走到任凌的身邊,山本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不禁歎道:「看起來還真是個漢子,今天還真是有的玩了。」
任凌即使骨頭在硬,聽到他這句話,也不禁顫抖了一下,心中暗暗惱怒,今天怎麼遇到一個變態。
山本看了半晌,發現似乎沒有什麼看頭了,才坐在任凌的前方,悠然道:「我知道你會說我們的話,也肯定能聽懂我說的話。現在可以說了,將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
任凌瞪著這個一身肥肉的傢伙,心裡實在那這兒罵的狗血淋頭,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變態。」
山本也不惱怒,反而哈哈大笑,站起來拍著從雲的頭,就好像是拍寵物一樣。
「這樣才有意思嘛,你即使承認了,我也會懷疑你在說假話的,呵呵。」
任凌實在是無奈了,他到現在才徹底明白,為什麼皇上對這個國家一點餘地都沒有留,根本就是直接動武,看來皇上一定是得到了某種啟示,這裡沒有人,都是變態的畜生。
「真是條硬氣的漢子,那,不如我首先就破掉你的氣吧,怎麼樣?」
在山本十六猙獰的面孔下,那魔鬼一般的聲音,久久的迴盪在刑訊室裡,讓魚芝癱坐在地上,全身疲軟,即便是已經進來無數次,每一次,她都猶如與魔鬼同床一般,心中充滿了不甘,卻不敢反抗。
刑訊室中,卻顯得愈發的沉寂,只有山本粗重的呼吸聲不絕於耳。
……
「他媽的,魚芝,給我救活他,該死。」
山本本來是想來這裡好好玩玩的,卻不想碰到了一個死硬的,竟然兩個小時,愣是只讓他聽到了變態兩個字。
「他媽的,還真是變態,快,不能讓他死了。」
山本滿頭大汗的坐在椅子上,死盯著已經昏過去的任凌,哼了一聲:「沒見過你這麼硬的,你硬是吧,一會兒老子就把你的一條胳膊卸了,看你還硬不硬,你不是男人嗎,我就把你男人的東西隔掉,看你還怎麼跟我硬。」
說完,山本似乎又沉浸到曾經的回憶中,哈哈狂笑起來。
魚芝細心的給任凌上上下下包紮上,對於遍體鱗傷的任凌,她雖然同情,卻無能為力,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醫女。
看慣了血肉淋漓和痛苦慘叫,但她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硬氣的男人,這是人嗎,天哪,那琵琶勾,那勾魂鎖,即便是看上一眼,魚芝都感覺自己的心不爭氣的顫著,可這個男人,竟然吭都不吭一聲。
「看你是個不錯的人,為什麼幫他?」
突如其來的話,讓魚芝嚇得將手中的繃帶掉落,她吃驚的看著任凌睜開了眼睛,他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平常,竟然沒有給她一點痛苦的感覺。
魚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太吃驚了,他果然不是人,直到現在,還如此坦然。
「我,我從小就跟著他活著,他說什麼,我就聽,你要不要我幫你,看你這樣,實在是太痛苦了。」
任凌的臉抽動了一下,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幫我了斷嗎,你的心還不錯,只可惜——」
說著,任凌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是撐不下去了,魚芝動了動手,卻終究沒有去幫他。只是焦急的問,「只可惜什麼?」
任凌的臉上的微笑越來越自然,似乎看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他的口中,依然慣性的說著未完的話。
「只是可惜,跟錯了主子,投錯了胎。」
這幾個字,是用大唐話說出來的,魚芝顯然不懂,她焦急的看著任凌越來越虛弱,卻不想阻止,因為她知道,如果任凌就這麼死了,那是對他最大的恩賜。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事實卻是殘酷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山本進來了,看到任凌的樣子,狂吼著,讓魚芝功趕快救,絕對不能讓他死掉。
魚芝不敢違抗,只能竭盡全力的救治,她還想聽任凌到底說的是什麼。
在山本的狂笑中,任凌總算知道了上天如此無情,他即使是想如此死去,都不可能,雖然身上已經沒有了什麼知覺,但讓任凌在此看到這個變態,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痛苦。
臨死前的幻想,是那麼的美好,可是這個醫女,卻又將他拉回了地域的深淵。
可是任凌不怪她,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反正自己都是將死之人,何必連累她呢。
山本狂笑著看著任凌死灰一樣的眼神,心裡充滿了征服感。
「大人,他的身體太過虛弱,若不修養,怕是支撐不住了,若是就此死了,那損失可就大了。」魚芝諾諾的說。
山本居然很正經的點了點頭,拍拍任凌的臉,認同道:「當然,他這麼死了,還真是可惜,你給我好好治,不過別離開這裡,哈哈,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
說完,山本又罵了一通,特別解氣的看著任凌,過了半晌,才轉身出去了。臨走之前,還吩咐旁人看住這個刑訊室,不准任何人進出,也不許進去打擾了魚芝救人。
所有人都明白,這不是山本慈悲,對於山本來說,將魚芝關在那裡,未嘗不是一種快感。每次這樣之後,魚芝都會如同受傷的小鹿一樣,最後撲向他的懷抱。至於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懼,卻讓山本當成了順從。
室內太過昏暗,任凌即便睜開了眼睛,也根本看不清周圍的環境,雖然至於一個弱小的女子同處一室,但逃跑的可能性,卻幾乎沒有。
「你,你剛才說什麼?」
魚芝溫柔的將從雲從那些刑具上托了下來,將他平放到地上,她根本就沒有想過任凌會逃跑活傷害她,因為在山本的手中,還沒有能夠站起來的人。
實際上也是一樣,任凌這個時候,已經一腳踏進了地域的門檻,若不是這個醫女的醫術,實在是出神入化,他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你的醫術是從哪裡學的?」
從雲突然問。
魚芝突然笑了,雖然這笑容看起來,多少有點淒涼的成分,但不可否認,這個笑容很美,以至於任凌,都有點動心。
「是一個大唐來的和尚教的。」魚芝似乎陷入了以往的回憶之中,看她臉上嚮往與幸福的神色,任凌知道,他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