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永遠的輝煌 二七八、圍敵 文 / 祈水
二七八、圍敵
躲在暗處,看著不遠處的軍營中來來回回的東瀛的兵,從雲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很奇怪的想法,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而又沒有捕捉到,但他知道,這很重要。
對於這次的海洋遠征計劃,可以說,從雲是比較知情的,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而且還有他的妻子柳柔兒的巨大的貢獻,況且潛龍號多次出海,他都,他更加明白這次的計劃的周密性和保密性,可仗一開始打,搶灘的士兵就遇到了相當大的阻力,這是很蹊蹺的事情。
很明顯,對方不但知道大唐要在這個時候進攻,更是知道了準確的進攻時間和方位,大唐自從建國以來,還沒有在請報上吃過這樣的虧,從雲想不明白,到底哪裡洩露了這樣的軍事機密呢。
而如今躲在對方的城市中,從雲才發現,這裡對於戰前的準備工作,顯然也不是做了一天兩天了。
「他媽的,皇上是不是跟這裡的天皇通了氣了,兩個一個準備進攻,一個準備防守,上次柔兒回的時候,怎麼沒有提到這些呢,難道說,都是在這段時間內建造起來的嗎?
這個城並不算大,但從雲越往裡走,心中的吃驚就越深。可以看出,對於這個城市的經營,山本到了瘋狂的程度,幾乎每一道街道,都是一座城牆,城牆雖然明顯有趕工的痕跡,但卻也結實異常,顯然,是將大唐的建築技術融入其中的結果。
而最讓從雲吃驚的,就是這裡的軍營,這裡駐紮的士兵,顯然並非普通的士兵,而應該是執行某一種特殊任務的士兵,他們不但在穿著打扮上,而且從行動之間的各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姿態,處處都表明,他們並非常人。
難道說,這就是他們的特種部隊?
從雲猜的不錯,這個軍營裡,有東瀛最為強大的一支部隊,忍者軍團。
話,還要從上次柳柔兒成功的逃脫之後說起。
魚芝冒死將柳柔兒放了出去,卻不知他的醉生夢死,雖然讓籐田一時之間,失去了神智,陷入了幻象當中,但籐田本身就是高忍,而且與東瀛的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最後山本還是以昂貴的代價,救下了籐田,這也就是他再次出現的原因。
但山本十六本身就是性情乖張之人,自己的女人叛變了自己,頓時讓他變的極度的瘋狂,可以說,在那段時間裡,在他所謂的行宮裡,所有的女人,都慘遭蹂躪。
山本開始變的不相信女人,尤其是自己身邊的女人。
以前他總是以為,所有人都會怕他,可就在任凌來之後,他不在相信了,任凌實在是給了他太多的震撼,他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在他的折磨下還嘴硬的人,可他卻看見了,這個身體瘦弱,看起來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的人,竟然有著如此執著而又堅強的精神。
他卻不知道,在任凌那瘦弱的身體中,有著大唐最堅硬的骨頭!
而讓他更崩潰的,就是魚芝的叛變,這個從小就跟著自己的女人,竟然有反抗自己的意志,本來山本認為,魚芝就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的。
自從那次事件以後,東瀛的形勢,就開始緊張起來,天皇的長老團,認為這是大唐準備開戰的前兆,所以匆匆開始發動了全國的力量,開始備戰,而這其中,就以山本最為積極。
一層層的城牆,將他的行宮,緊緊的包裹在當中,但山本卻沒有一絲安全感,一閉眼睛,任凌那冷冷的嘲弄的表情,就跳了出來。
每當他受不了的時候,他就會跑去找女人,可他在也不敢進那間刑訊室,甚至都不敢將它毀掉。因為每晚,他都會聽到那裡,傳來恐怖的笑聲。
忍者軍團來了,因為他的極力爭取,這個軍團就駐紮在他的城中,的確,他的城,也是海防的重中之重。但他卻仍然沒有一絲的安全感,不敢出去,因為他害怕,害怕突然之間,從暗地裡竄出來那個哭著喊著要他償命的魚芝。
「怎麼,該死的籐田三天都沒有回來了,好,好,死了才好。」
山本憤怒的詛咒著籐田早點死去,他很後悔救了這個人,否則也許他就不會受到這麼多的折磨了。
籐田是高忍,地位著實不低,而這次忍者軍團,由一個名叫哲別的忍者來負責,而如今,他正站在山本十六的身邊,對於山本的憤怒,他似乎無動於衷。
實際上,他的整個身體,都好像是隱藏在暗中一樣,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將他從這個環境中忽略掉。
山本卻也知道這個人的厲害,所以只是發發牢騷,卻還是派出手下的兵去找。
「不用找了,這次派他出去,就是要試探看看支那人會不會在這個時候進攻,籐田君為了軍國而獻身,這種精神,值得我們學習。」
山本總覺得哲別說起話來,陰森怪氣的讓人覺得有股子寒氣從骨髓裡滲出來。每次他說話都是這樣,他總是覺得,自己是個大奸大惡之徒,但自己至少明明白白的為非作歹,但這哲別,卻是比自己還要危險的人物。
所以山本很有自知之明的,竟然罕見的沒有惹哲別,從哲別來開始,山本就對他的事兒不聞不問,他有什麼要求,只要不威脅到自己,山本也是全部答應下來。
「哲別君,那你看,這次支那人會不會來攻打這個城?」
哲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轉過身,冷冷的看了山本一眼,繼而悄然離開了。
山本並沒有說什麼,雖然他的臉上,已經毫不掩飾的釋放著沖天的怒氣。可他又突然想到剛才的問題,不禁又有些擔心。
他也知道,這個城的地理位置是多麼的特殊,天皇的意思,這裡是肯定會被支那人率先攻擊的,否則也不會將忍者軍團派到這裡來了。
「該死的,你,快去,給我加一倍人巡邏,不能讓支那人進城。」
山本咒罵著,卻突然看見面前閃出了如同幽靈一般的忍著軍團的二號人物—伊籐仁。
「支那人已經到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哲別讓我告訴你,若想活命,就立刻關了城門,不許人進出,城中有潛伏的支那人,我們會負責找出來,而你,要準備了。」
面無表情的伊籐仁,就如同在對著死人喃喃自語,說完之後,就立刻消失了。
山本一愣,繼而瞳孔中,無限的放大出恐怖的感覺。他啊的大叫一聲,發瘋似的衝向了房間。
從雲並不清楚這裡的軍隊,是東瀛的絕對的秘密武器了,所以也不清楚自己的行蹤,早就已經暴露在對方的監視之下,只是在繞過一段斷牆的時候,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原本從雲準備混進最中心的行宮裡,他在剛剛就發現了很奇怪的事情,這個軍團駐紮的位置很奇怪,本來按照正常的邏輯,軍團就算不駐紮在城外大唐進攻的方向,也至少應該在城中的那個方向紮營,而這個軍團的紮營方式很奇怪,偏偏將最中間的行宮讓了出來。好像是要行宮做擋箭牌一般,這樣的局勢,讓從雲起了興趣,這至少說明,城中心那個山本,已經不在是土皇帝了。也許他的權力,已經被架空了。
然而就在他經過一處門房的時候,一種被監視的感覺,終於產生了。
這裡的街道很安靜,原本他也是選著這樣的街道走的,這樣就可以減少遇到人的次數,從而減小自己被發現的概率,可剛剛,從雲才發覺,自己這一路,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的,都讓他心中發慌。
這是城裡,自己腹背受敵,而距離最近的城牆,還有很遠的距離,怎麼辦?
心中思忖著,從雲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依然是以往的行動方式,多年的經驗,已經讓他有了一種保護自己的本能,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總能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這些應該是對方的特種部隊了,自己的周圍,肯定不止一個人,怎麼逃脫?
原本從雲進城就是計劃著看能不能引起城中的混亂,從而讓城不攻自破,可如今,卻是自身難保。
也許是老天保佑,正在這時,在城西的方向,傳來一陣悶響。響聲很悶,但卻絕對是爆炸聲。
從雲一愣,繼而轉過身來,他已經察覺出,自己身邊的人,已經少了大半。
閃過一段城牆的時候,從雲不動聲色的從懷裡捏了一個閃光彈在手中,然後右手抽出了在小腿上的軍刺。
前面是一處很開闊的平地,平地周圍,有很多殘破的出口。
就是這裡了。
從雲心中暗暗的打定了主意,裝作很隨意的將頭埋了下去,這個時候不能戴上眼罩了,只能將自己的眼睛保護起來,這樣儘管也會受到閃光彈的影響,但不會失明,還可以堅持住。
這點,從雲早就已經試驗過千百次了。
裝作一個踉蹌,從雲將手中的閃光彈,扔了出去,早就算好了時間的閃光彈,在一米高的空中,猛然爆開,刺目的白光,充斥了四周。
就在一瞬間,從雲立刻感覺出周圍竄出幾個人影,不過這幾個人,明顯不清楚閃光彈的威力,竄出來之後,根本就沒有改變路線,顯然,他們的視力,在短時間內,是恢復不了了。
從雲的眼睛,也被刺的流淚起來,但剛才在大腦中,早就將這裡的地形記了下來,他不慌不忙的以毫釐之間躲過了幾個人的武器,竄出了一個出口,隨手又扔出去一個煙霧彈。
雖然不能攜帶自己的狙擊槍,但從雲還是帶了很多手雷炸彈在身上,這些炸彈,都有著特殊的啟動方法,他們就算得到,最多也就是讓炸彈自爆,絕對不能拿去用。這也就是從雲放心的原因。
計劃不可謂不順利,可就在從雲翻身躍過城牆的時候,肩膀一痛,不知道是什麼暗器,正擊中他的肩膀,隨即,身後的破空聲讓他臉上勃然變色,聽這密集的程度,若是中上,焉有命在。
原本想躍下城牆,但那樣就會有一小段的滯空時間,這樣的時間,足夠從雲死很多次了,就是這樣的時刻,才真正的顯出了從雲鋼鐵的意志和死亡間徘徊的經驗。
支撐著身體重量的手,猛然一鬆,從雲整個身體,都墜到了城牆下,這下摔的很重,但卻躲開了絕大多數暗器,只有肩頭,又中了幾下。
幾乎是在一瞬間,肩膀就開始麻痺,從雲知道暗器絕對餵了劇毒,撐著咬破了自己口中的膠囊,又連續扔出了兩個閃光彈,這已經是最後的閃光彈了,從雲掙扎著向前跑去,他的身體,已經不能在翻越城牆了,看著眼前高聳的城牆,還有遠處的呼聲,從雲先是用還能用的左手抓出一個手雷,用嘴咬掉拉環,向後扔去,而緊接著又向前面的城牆扔出了一個。
這只是在一瞬之間,也虧得從雲鋼鐵般的意志,即便是肩頭血肉模糊,也絲毫沒有影響他投擲的準確程度。
他身上帶的,是高爆手雷,威力驚人,為了躲避後面的追命,從雲扔的近了,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隨即第二個又爆炸開來,天見可憐,手雷的威力雖然破不開城牆,卻剛巧炸上了城牆的受力點,隨即一片城牆倒塌了。
這是西側面的城牆,從雲瘋狂的跳過了城牆,一低頭,躲過了一把飛刀,腿上,卻中了一刀,頓時摔倒。
「砰—」
從雲回過身,手中已經抓了懷裡的微型手槍,他的眼睛被擦傷了,視線裡是血紅一片,只能憑著感覺開槍。
本來追著他的,並沒有幾個人,但因為兩個手雷的聲響,惹得周圍一陣騷動,顯然,正有大部隊趕來。
從雲的槍法自然是不用說,可惜對方的身上,似乎有防彈的裝備,有幾個,竟然掄起了長槍,而更多的弓箭手,開始出現在後面。
「轟—」
還未等從雲感歎此命休伊,一聲猛烈的爆炸,將後面的趕來的一群人炸得是血肉模糊,追趕從雲的人立刻就停了,就連幾個手中還拿著弓箭的,都愣住了。
這血肉橫飛的場景,著實讓人震撼。
「轟—」又是一炮,不過這炮打的有些偏了,幾乎炸到從雲。
「他媽的,這幫小子,竟然打偏了,若是在偏一點,老子就要下地獄去了。」
從雲咒罵著,還是掙扎的向遠處逃去,對方的弓箭手卻沒有一個人趕放箭。
這也是從雲的運氣,追他的,只有幾個忍者,拿著弓箭的,都是山本的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槍炮,剛才的炮擊的威力,早就嚇破了他們的膽子,竟然連從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從容離去。
「這次到好,沒達成目的,反而被趕了出來,真他媽的沒面子。」
從雲看到接應他的二班長,頓時眼前一黑,幾乎暈倒,不過他還是憑藉著自己鋼鐵般的意志力,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清醒了過來。
「長官,你沒事吧?」
二班長嚇了一跳,也是,從雲如今的模樣確實是有些慘不忍睹了,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不是被擦破的,就是插著各種暗器,從肩膀到大腿,暗器中了十多枚,這花樣也是多,有鏢,有刀,還有小劍的模樣。而且各個都閃著寒光,顯然都有毒。
這一邊忙將王且等人叫了過來,將從雲抬到擔架上,因為身前身後都是受傷的地方,只能讓他側躺著。
「王且,怎麼樣,任務完成了嗎?」
王且忙答應了一聲,將概況說了,接應的很順利,沒過多長時間,就來了一小隊二百多人的士兵,送來了各種武器彈藥,而這城的周圍,都在黑夜裡埋下了地雷,剛才已經讓他們見識過了。現在可以說,他們都被咱們包圍起來了。
「包圍?」聽到這個詞,從雲苦笑不已,不過這一笑,牽動了眼角的傷口,不禁疼的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不要大意了,這城雖小,其中卻有不下四千的軍隊,而且都是特種部隊的那種,我這次可以說,是栽了個大跟頭,王且,目前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王且是負責通訊的,所以從雲要知道情況,自然是要問他。
王且一邊配合著醫務人員處理從雲身上的傷口,一邊答道:「進行的還算順利,東線已經和一號基地建立了通道,西線嘛,有些困難,反抗非常的激烈,而且對方有不少從咱們手裡弄出去的武器裝備,雖然數量不多,與咱們沒法比,但還是給咱們帶來了不小的傷亡了,而且對方好像還有很厲害的人,有些士兵,犧牲的都莫名其妙。」
從雲悶哼了一聲,身上被綁了一圈又一圈,這反而讓他的心情有些放鬆,大腦竟然有些昏昏沉沉的。
「嗯,對方確實是厲害,以我看,我們這邊,也相當不好打,這麼辦吧,鋌而走險,對方有四五千人,我們這點人,根本就不是對手,絕對不能硬拚,但也絕對不能讓他們離開這座城。」
「困?」
三班長問道。
「對,困。」
從雲現在可是學乖了,除了嘴皮子,身上什麼部件都不動,畢竟受傷匪淺,動哪兒,都疼的鑽心。
「他們並不清楚咱們有多少人,我看咱們就用武器裝備上的優勢,將他們困在城中,想必他們早就做好了困獸之鬥的準備,城中的糧食應該不少,若是突圍的傷亡太大,他們就不會強行突破了。」
王且沉吟了一聲,疑道:「這話本也有理,我們也敢肯定,只要是在白天,就一定能擋上一擋,爭取將敵人消滅在外圍,不過到了晚上,可就——」
「唉,王且,你怎麼忘了,晚上咱們不是有地雷嗎?」
二班長提醒道。
「地雷?可是數量不夠啊。」
「這點好解決,咱們只埋兩個方向就好了,兵家不是有句話,叫實中有虛,虛中有實嗎?」
二班長擠眉弄眼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從雲突然問道。
二班長頓時一個敬禮,高聲答道:「我叫范正,從雲將軍,我仰慕您很久了。」
「仰慕我?咳」
也不知是觸動了傷口,還是被他的話刺激的,從雲沒被身上的傷口疼昏過去,卻幾乎被這句話弄得昏過去。
「范正,你的話很有道理,這虛實之數,想必你也很清楚了,地雷怎麼埋,你也知道了,將剩餘的埋了吧。」
范正答應了一聲,突然又說道:「將軍,我看,可以現在就埋?」
從雲一愣,繼而稱讚道:「果然是好辦法。你看著辦吧,我如今身體不行,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過了不長時間,在這座不大的城的四周,就出現了一副不但是空前,也幾乎絕後的戰爭罕見的場景,除了幾個照顧從雲的人,所有的士兵,都當了工程兵,每個人都拿著幾個地雷,當著對方的面,在地上挖起坑來,挖完了,就將地雷埋上,然後扯出各種線頭。
當著敵人的面埋地雷,這千古奇景,也許只有這樣的特殊時期,才可以見到。
剛開始的時候,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可當這邊開始埋的時候,對方終於明白了。
這就是范正的聰明之處,對方既然使用的從大唐弄到的地雷,就說明他們至少知道地雷的用途和威力,所以看到埋雷的場景,自然也就知道大唐的士兵打的什麼主意,可他們偏偏就沒有什麼辦法。
到也不是他們不敢出去阻止,剛開始的時候,城中的山本,確實被逼著將一隊的士兵派了出去,可惜,剛剛走到城門,就被連續的炮擊嚇得跑了回來。
其實炮彈根本就沒有幾發,但這準確度,就比較可怕了,而且這其中還有幾個狙擊手,尤其是從雲,他的狙擊槍最好,射程最遠,威力也最大。
雖然他的身體不行,但開上幾槍,還是不成問題的,將狙擊槍固定在地上,也不需要承受槍的後坐力。而且還要穩上許多。
就在對方要衝出來的時候,從雲仗著瞄準鏡,一槍,就將遠在幾里地之外的山本身邊的一個小廝的腦袋,打成了碎末。
這把狙擊槍的威力,絕對是不容置疑的。
就這一槍,不但嚇壞了山本,甚至是他身邊的哲別,都有不小的震撼,這樣赤裸裸的威脅,竟然讓對方退縮了,哲別也不敢在讓山本往出沖,對方的武器的威力也太凶悍了。
就這樣,這二百多的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從容的將地雷在敵人的眼皮子地下埋了下去,然後又做了一些掩飾,當然,這些掩飾,是做給對方看的,畢竟人家已經付了門票了,自然不能不幹活。
分散的散開在四周,讓對方摸不著大唐的軍隊的實力,過了一個多小時,這二百多人,終於又聚集在一起。
「埋了這麼多年的地雷,就這次最爽。」
七班長的話,可代表了他們班的心聲,本來嘛,他們以往埋地雷的時候,總是在沒有人的黑夜,而這次,可是在大白天,而且還是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看著對方無可奈何的眼神,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我到是要看看,晚上他們還怎麼出來。」
實際上,這次埋的地雷的數量,是非常有限的,只不過是做做樣子,大多數的地雷,都是在夜晚埋好的,這樣虛虛實實,是讓對方摸不準地雷的數量,也摸不準大唐到底是埋了幾方,還是四方都埋了呢。
「將軍,順利的很,你那一槍,可將對方的膽子都嚇破了。」
范陽性高慘烈的站在從雲的身邊,從雲一身的繃帶,那狙擊槍,還斜斜的插在地上。
范陽說的沒錯,就連從雲自己的心裡,都特別的解氣,在瞄準鏡中,從雲清楚的看到山本那恐懼的眼神,若不是如此,從雲說不定忍不住一槍就崩了他。
「我們這一小隊的人不多,范陽,你立刻統計一下,看看有多少人,還剩下多少榴彈炮,我們距離海岸,只有大半天的距離,立刻通知沈從,要求支援,一定要說明這裡的敵人的質量和數量,讓他派出能吃掉這支軍隊的人來。在這之前,都由我們挺著。」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任務,就是要挺過這個晚上。在這個晚上,不能讓對方溜了。
這也就是在之前埋地雷的用途了,就是要讓他們明明白白的知道,這四周,都埋上了地雷,讓他們沒有退路,只能固守。
而正在這時,在城中,一場不算激烈,甚至有些凶險的辯論會,正在緊張的進行中。
「大人,以我看,就應該等待支援。」
山本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那麼硬氣了,甚至連稱呼,都已經改變了。
伊籐仁倒是非常的客氣,給山本遞了一杯茶,瞇著眼睛道:「山本大人,你聽沒聽說,支那人有一句話,叫做圍點打援,若是對方想打我們的援軍,那該如何呢?」
「可,可我們出不去啊,你也看到了,對方的武器實在不是我們能抵抗的。」
山本強辯著。
這句話,卻讓房間內的人,都沉默了下來,畢竟那一槍的威力,實在是太震撼了。
「剛才對方沒有打你,而是打了一個小廝,可見對方並非想讓你死,而是想讓你困在這裡,他的目的很簡單,我們不能讓他們如願。」
哲別突然說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這話說的輕鬆,可怎麼才能突破對方的圍困呢?
所有人都看著哲別,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句會說什麼,但這個時候,他的話,就是天照大神的旨意,所有人都明白,活著的希望在這裡。
「地雷只能爆炸一次,讓你的人衝在前面,我們的忍著軍團在後,衝出去。」
哲別一句話,頓時,所有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絕對不行。」
山本憤然的站了起來,大罵著哲別。
他到不是心疼那些人的性命,自己的手下的兵雖然不濟事,但畢竟還是有些數量的,憑藉著這些數量,山本還能有說話的資格和本錢,可若是這些人都死掉了,那山本可真就是一個沒有兵的將軍了。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山本,你還是合作點吧。」
哲別殺氣突見。
伊籐仁也呵呵的笑著,將山本按在凳子上,「還是這麼做吧,這樣做了,你也能活命,是不是?」
山本狠狠的瞪了伊籐仁一眼,他不敢等哲別,他卻不知道,哲別這樣的人,固然可怕,可伊籐仁那張笑臉,才更加的恐怖。
「什麼時候走?」
既然沒有反抗的餘地,山本索性豁出去了,若是早走,對他來說,就越早解脫。
雖然捨不得離開這裡,但山本明白,是不得不離開了,畢竟這裡離海岸線太近了,也太危險了。
「晚上,月亮升起之前,那個時候最暗。」
哲別說了最後一句,獨自離開了。
伊籐仁看了哲別的背影一眼,瞳孔裡,冒出了玩味的笑容。
「準備一下吧,讓咱們離開這,到時候跟著我,我會保護你的。」
山本渾身的雞皮疙瘩在瞬間就蹦起來老高,對於伊籐仁的笑,他終於明白了。
「我還是保護哲別大人的好。」
山本不敢在看伊籐仁的笑臉,匆匆說了一句,搶步出了房間,轉過房門,才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就這樣,山本的命運就此決定下來。
出了房間,山本覺得心中煩悶,說實話,對於哲別,他雖然討厭,但仍然有一定的信任,但對於伊籐仁,他突然有了一種明悟,這種人絕對不可靠,所以他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對於讓他的手下去送死,他並不反對,能逃離這裡,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打算了,雖然有很多財寶美女帶不走了,有些可惜,可還是命重要,已後見到了天皇陛下,討賞的賞錢,肯定比今天丟的多。
雖然這麼想讓自己心中寬鬆了一些,但山本十六,還是匆匆趕回了自己的行宮,路上路過了刑訊室,卻感覺自己的心突突的跳個不停。耳中,又響起了任凌臨死前的冷笑,那笑聲,幾乎讓他的心凍結。
總算要離開這裡了,這邪門的地方,該死,怎麼忘了。
山本在原地來回踱了幾次。
原來,在任凌來之前,刑訊室一直是山本最喜歡去的地方,所以在那裡,有山本的珍藏,這珍藏,不是別的,而是從大唐以重金買過來的一樣很特殊的東西。
怎麼取?
這涉及到一個天大的秘密,山本不敢讓手下人去,可那刑訊室,實在是有些邪門,如今雖然是白日當頭,可山本還是猶豫了。
「山本大人,有什麼要幫忙的嗎,那間地下室,怎麼,有特殊的地方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伊籐仁突然出現在山本的身後。
山本皺了皺眉,這些忍者,總是突如其來的出現。
「沒,不過是有些感歎罷了,畢竟住了這麼多年。」
「是嗎,沒看出來山本大人,還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吶,不過我有些好奇,我去看看好了。」
伊籐仁是何等的聰明,在一旁窺視了半天,早就看穿了山本的掩飾,也不等山本的同意,逕直走向了刑訊室。
山本來不及阻止,只能哼了一聲,他倒是不擔心那個秘密被伊籐仁發現,看了看他的背影,山本終於還是沒有勇氣跟進去。這個時候的刑訊室,最為危險。不但有任凌那種不死不屈的精神在折磨著他,還有伊籐仁那個危險無比的傢伙,山本又怎麼可能進去呢。
果然不出山本十六所料,沒過幾秒鐘,伊籐仁就衝了出來,他的臉上一片青一片紫,那表情,讓山本感到了一種變態的報復的快感。
「你,你——」
伊籐仁的表情很是可怕,乾嘔了兩聲,卻終於沒有吐出來。甚至就連話,都說不出,狠狠的瞪了山本一眼,看他的眼神裡,卻多了幾分讓山本看不懂的東西,那神情,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寶貴的東西一般。
看著伊籐仁匆匆離去,山本放肆的哈哈大笑,笑過之後,他突然冷冷的盯著伊籐仁遠去的方向,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怎麼,怕了,你也有怕的時候。」
城外的從雲,卻不清楚對方已經做好了突圍的準備,他的全身都是傷,而且中了毒,雖然這些毒,並不能對從雲造成太大的傷害,畢竟大唐的醫術的發展,遠遠不是東瀛人可以比擬的,但這卻讓從雲週身不便,全身的筋骨,時而麻痺,時而痛楚,折磨的從雲是無可奈何。
呆的時間久了,從雲越發感覺精神萎靡,現在就連精神都不能集中了,更別說使用狙擊槍了。
太陽漸漸西斜,與沈從已經聯繫過了,從雲怕得不到足夠的重視,親自與沈從通過了話,這才篤定沈從會派出足夠的兵力來,如今的目的,就是守一個晚上了。
可這一個晚上,是好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