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節 式神和式神的式神 文 / 朱鷺子
[[[cp||com|bsp;迷途之家。
一個無法在地圖上標注的地方，幻想鄉中最神秘的所在之一。
有傳言說，把迷途之家裡的東西拿到外面，能夠讓人幸運－－沒人能確認真偽。迷途之家不在任何地方，又無處不在，有的人苦苦尋覓卻一無所獲，有的人卻能在無意中造訪。應該說，能找到迷途之家，本身就是一種幸運吧。
也有傳言說，迷途之家養了一隻凶兆的黑貓，凡是見到它的人都會厄運纏身。具體表現為，身邊的東西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主要是食物，當然，其它新鮮的東西也難逃厄運……
傳言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實的，迷途之家的位置確實不固定，也只的飼有一隻黑貓，準確的說，是一隻貓妖。
她的身份特殊，是－－妖怪大賢者的式神的式神……單名一個『橙』字。
一般的式神，只是術士的工具，而迷途之家的式神有些不同。
八雲紫多半時間都在睡覺，沒有時間調教八雲藍。而八雲藍對待橙，更像是寵物，甚至有些溺愛。
此刻，橙蹲在迷途之家門口，等待著自己的主人。
橙小聲嘟囔道，「藍大人~怎麼還不回來的喵~」她的兩條尾巴在絞在身後，糾結的扭成了麻花型。
她的心情也一樣的糾結。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貓，她和另一隻貓妖－－阿?，為了爭奪『貓之裡』首領的位置，展開了長期的『鬥爭』。
比彈幕，比討食，比逗狗，比抓老鼠……
兩隻貓咪實力相仿，誰也不能取得壓倒性勝利，但是『老大』只能有一個。
而這天，阿?提出了一個新項目，比主人。
當然，不是找主人幫忙打架，而是比誰的主人更疼愛自己。
藍大人是世上最好的主人，橙對這點堅信不疑。
可是，阿?那個傢伙竟然有兩個主人。
她對自己取勝的信念，又不那麼堅定了。
可惡！
真是羨慕……
不羨慕，不羨慕，我也有一個半主人……不行，那個一直睡覺的，連半個也不算上。
「喵嗚~藍大人……」
橙感受到主人的氣息，連忙停止胡思亂想，起身迎接。她站得太急，反而踩住了自己的裙角，直挺挺向前倒去。
下一刻，八雲藍出現在她身前，擎著她的腋窩，將她抱了起來，旋轉了兩圈，摟在懷裡。
「橙~」
「藍大人~」
「橙~」
「藍大人~」
「橙~你沒事吧。」
「嗯，橙喵沒事~」
「跟夥伴們玩的開心麼？」
「喵~！」橙點了點頭，又連忙搖頭，「不是夥伴，是……」
「那我就放心了。」八雲藍將橙放回地面，「我還要向紫大人報告……」她的手按在橙的頭上，輕輕撫摸了兩下，「橙~乖乖的哦~」
「喵~？」
橙愣了一下，平時跌倒的話，藍大人一定會仔細檢查全身，這次怎麼……難道是不喜歡橙喵了？
她瞇起眼睛，勾著手腕，撓了撓下頜，想要撒嬌，卻發現自己的主人已經走進了屋子。
「藍，藍大人……」
她的耳朵耷了下來，尾巴也垂到了地上，心裡愈發的不安起來。
也許，也許是自己太沒用了吧。
那個一直睡覺的說，自己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妖怪時，就授予自己『八雲』這個姓氏，可是過了這麼久，自己一點也沒有進步，連貓之裡的領導權也沒保住，被不知道那裡來的野貓分去了一半。
八雲藍有點鬱悶。
如果是為了維護幻想鄉的和平，保衛博麗大結界的安全，或者別的什麼正事，再辛苦，再危險，她也沒有怨言。
可是花一整天時間，監視一個討厭的人類，實在是太浪費了。這種事，隨便派前鬼後鬼不就好了麼……
當然，紫大人的決定不會錯，只是自己還不能理解罷了。
她做了次深呼吸，敲了敲壁櫥。
「紫大人。」
半晌，壁櫥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半隻眼睛。
「啊~~」
「紫大人，我回來了。」八雲藍說，「那個傢伙去了博麗神社，有常置的監視法陣……」
「哦……」
「紫大人，我覺得監視那個人類的工作，前鬼就可以勝任……」
八雲紫揉了揉眼睛，又活動了一下肩膀，「不喜歡？」
「誒！我，不是……紫大人的任務，一定是有道理的……」
「我啊，喜歡人類。最喜歡了。」
八雲紫一下子清醒起來，她拉開壁櫥，坐直身體，正色道，「希望藍也能喜歡人類，和我一樣喜歡。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能繼續守護幻想鄉。」
「不會的！不可能！」八雲藍的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紫大人無人能敵……」
「沒有誰是永恆的……神明會消失，不老不死藥也只是個笑話。何況，我只是個普通的妖怪。」
「呃……」八雲藍一低頭，說，「只要是紫大人的命令，我會喜歡人類的……」
「不是命令。我不會下這樣的命令。」八雲紫的臉湊到藍身前，笑著說，「我希望……藍能以自己的意志保護人類。」
八雲紫的聲音很輕，很柔，可在八雲藍聽在耳中，卻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她連忙挺直腰板，對著八雲紫的眼睛，說，「是……紫大人……」
「藍……不必勉強……」
「我這就向紫大人匯報……」八雲藍長吐了一口氣，說，「那個男人離開博麗神社後，去了霧雨店，不久，與霧雨家的魔法使一起離開，他們打情罵俏了一陣，又回到人間之裡的白木蓮亭，與紅魔館的門番一起吃了飯，隨後跟永遠亭的兔子打了一架，又……」
八雲紫擺了擺手，「藍，我不是關心他去了哪裡。」她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我是想讓你觀察人類的行為，發掘他們的美好之處……」
「哦……」
八雲藍默念著美好，美好……想了半天，一點美好地方也沒發現，缺點卻找了一大堆。她忿忿的說，「那個傢伙，真是，卑鄙無恥……他，他炮製了一份傳單，說紅魔館的候選巫女如何優秀，不過，沒有一句真話，還退治過狐狸什麼的……根本是個騙子！大騙子！連那文文新聞都比那傳單可信！」
這點她可冤枉了王耀，那份傳單完全是因幡帝的手筆，自然不忘給狐狸抹黑。要知道，狐狸簡直就是兔子的天敵……
「說道文文新聞，為什麼那種報紙會受歡迎呢？」八雲紫說，「按你的說法，是假的，不是麼？」
「呃……」
「因為文文新聞的內容，儘是些妖怪出糗的內容……」
「誒？」
看著八雲藍木然的表情，八雲紫轉換了話題，「再說傳單吧。你應該知道三人成虎的典故……」
「是出自《韓非子》的……」八雲藍說著說著，恍然大悟，「啊~原來人類都那麼蠢麼？那麼容易讓流言影響到自己的判斷力……」
論博學，她的知識可以填滿幾間打圖書館。論智慧，她的運算能力勝過大型計算機。可是她一點也不懂得人心……
「接下來的事，更過分了。那個傢伙……」她沒注意八雲紫的表情，自顧自的抱怨道，「那個傢伙，還收買選民，用日用品來……」
「你對那個人意見很大啊……」
「當然。」八雲藍說，「紫大人不是說過，花言巧語，嬉皮笑臉的，多半不是好人。（巧言令色，鮮矣仁）」
「啊~那個……」
八雲紫有點後悔講《論語》，以那本書的標準，大半人類都不是好人了。
「好人和壞人以外，還有一種……不好不壞的，人。」
她多半是敷衍，八雲藍卻當了真。
「我記下了，紫大人。」
她的心目中，八雲紫的地位，比孔丘高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她盤弄著手指，猶豫了一下，說，「其實，事情不是很清楚麼，那個男人只是誘餌，紅魔館另有計劃，根本沒有監視他的必要……」
「不，監視繼續。這個任務是為了讓你更瞭解人類……」八雲紫的眼皮似乎又開始打架了，她打了個呵欠，懶懶的說，「那個小魔法使的心思，誰不知道……」
「小魔法使是說……那個叫帕秋莉的？」
「帕秋莉大人的計劃真是太厲害了！」
紅魔館的浴室中，紅美鈴一邊替?夜擦背，一邊沒話找話的說，「真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
「吶，?夜的皮膚真好呢，怎麼保養的……」
?夜抱著肩膀，一言不發。
「吶~?夜，那件事，為什麼不能告訴阿耀呢？」
「吶~吶~這次的行動，不也讓阿耀參加了麼？」
「今天，我差點就告訴阿耀了……」
?夜終於有了反應，她猛地回頭，甩了美鈴一臉水珠，「不能告訴他！絕對！是大小姐的命令！」
「為什麼啊？」
「不為什麼！」
「他不是已經參加了麼……」
「那只是個誘餌。」?夜一低頭，說，「只是為了吸引守矢神社注意力，還有給紅魔館一個集結妖怪的理由……只要打出大小姐的名義，想要多少炮灰都有，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我們以聲援競選為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招募妖怪了。」
「嘻~其實?夜在妖怪中也很有人氣。」紅美鈴點了一下嘴唇，翹了下鼻子，「都說，?夜比妖怪還可怕呢……」
?夜冷哼了一聲，說，「其實，有大小姐和我就夠了……要不是擔心妖怪大賢者多事……」
「加上我，加上我。」紅美鈴連忙說，「打架的事，怎麼能不算我一個。」
「其實主要問題出在守矢神社那裡，他們太看重信仰了。在她們主持的競選中出了人命，聲譽就會一落千丈，收集信仰的事也落空了……只要那個神明識趣，就會乖乖交出神之血。我們還可以替她演一齣好戲。」
?夜話鋒一轉，冷冷的說，「談判失敗，就真的襲擊村民……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她嚥了口吐沫，說，「你說，這樣的計劃能讓阿耀知道麼？」
「不會的，不會用到那一步……」紅美鈴一低頭，小聲說，「帕秋莉大人說了，那是備用計劃……而且還說，只要阿耀的票夠多，也可以用退出競選做交換……」
「哈？不可能……」
「唔~我覺得他一定能行……」
?夜一回頭，正看到美鈴一副笑得很幸福的樣子，不知怎的，她心裡卻不舒服起來。
阿耀，阿耀……阿耀的，總是提起那個讓人心煩的名字！
夜不歸宿，也不打個招呼，明明是個差勁的傢伙……
這不，今天好像又不能回來了……
「哼~」?夜倏地站起身，冷冷的說，「我洗好了，走了。」
「?夜~你怎麼生氣了。」
「不生氣才奇怪吧，那個傢伙昨天就沒回家，今天也這麼晚了……」
「他去博麗神社了，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喂！喂！你沒搞錯吧！」?夜轉過身，將毛巾甩在美鈴身上，「他是你未婚夫吧！去別的女人家住，你竟然不生氣？」
紅美鈴皺了皺鼻子，「嗯，是我的……那你生什麼氣啊？」
「唔~」
?夜頓時語塞，紅美鈴趁機逼近了一步，「?夜，我有事要跟你說……」
「你，你要幹什麼！」?夜的臉頰染上了一抹緋紅，她慌慌張張的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去摸小刀，卻摸了個空。「別，別過來……」
「?夜~你今天用了香水呢……」紅美鈴使勁抽了下鼻子，又向前邁了兩步，右腳甚至插在了?夜兩腿之間，「叫什麼來著，仙香玉兔，對吧……」
「今天不行！」?夜左手遮住胸部，右手肘高高的支了起來，頂在紅美鈴的胸部，傳來一股軟綿綿的觸感，「大，大小姐，就，就要醒了……」
美鈴的胸部似乎又大了些。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果然那個傳言是真的，經常揉一揉就會變大……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身材，尤其是胸部，當然，外人絕對看不出這一點。
「真小氣~又用不了多少時間……」
「啊？是麼……」
招募妖怪時，?夜惹了一肚子氣。有的妖怪毛手毛腳的，但大小姐的命令又不容違背，只好忍氣吞聲。一天下來，她確實積累了不少壓力。
她咬著嘴唇，猶豫了一陣，小聲說，「別在這裡吧……去你房間，還是我的？」
「誒？當然是你的。」紅美鈴雙手合什，輕聲說，「拜託了，分我一瓶就好，那種仙香玉兔。我的用光了……」
她垂下頭，小聲說，「阿耀，他喜歡那種味道……」
「哈！就這樣！就是問我要香水？」
紅美鈴一臉茫然，「不然是什麼？」
ps:一設中，阿?的種族是火車。但某妖的故事中，她只是貓妖。雖然以前說過，還是重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