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百九十、逆天改命(10) 文 / 朝空城
更新時間:2012-10-12
京城,皇宮!
自從李彥被抓,按道說,只需要一個時辰,便可傳遍京城。然而讓恭順帝奇怪的是,京城依舊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沒有半點波瀾。
這種靜謐讓恭順帝感到害怕。
「王爺——」恭順帝突然覺得李彥完全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放又放不得,殺又不敢動手,就是此時此刻,他還不敢面對大臣,甚至堅持了兩年的早朝都免了。
寧王也是一夜未眠,清晨聽到李彥被抓的消息,便速速乘轎進宮,這時候他身上依舊穿著昨天上朝時未脫下來的官服。
「嗯!事有反常必為妖,我們再等等看!」
當天,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一遍遍地聽著滴漏叮咚之聲,心潮起伏地等待著不可知的未來。
如此日起日落,三天很快就過去了,依舊沒有半點響動。
恭順帝罷朝三天,竟也沒有任何人跳出來諫勸,彷彿一切都理所當然,或許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王爺——」恭順帝又一次召見了寧王,現在上陣父子兵,恭順帝已經切斷了所有的退路,也只有寧王可以依靠了。
寧王也是感覺到京城中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裡鬱悶得如沒有窗戶的房間,讓他不禁長長吁了口氣。
「不能再等了!」寧王感覺自己的手已經開始發抖,再等下去恐心也該害怕了,「夜長夢多,我們還是趁早將李彥秘密.處決!當年宋高宗處理岳飛時,不也什麼也不是?」
寧王自我安慰一句後,不禁握緊雙拳,鼓舞力氣。
「不錯!」恭順帝有種塵埃落定後的虛空,將身在靠在龍椅背上。
「此事皇上就別參與了,由本王一力承擔下來。皇上切記,無論發生什麼事,寧可放棄本王,也一定要保全自己。」寧王突然站起,向恭順帝微微拱手,道,「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切記切記!」
看著寧王毅然轉身後的背影,恭順帝有些愕然,繼而感動,這才相信寧王以前對自己所講的都是肺腑之言。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寧王所做的一切是真心恭順帝好。
「朕辜負父親大人太多了!」恭順帝想到此處,不禁熱血沸騰,暗暗發誓,「父親,孩兒已經長大,從今往後,一定不會再讓您失望了,也不會再讓您經歷任何苦難,孩兒來為你遮風擋雨。」
恭順帝拍了拍桌子,小德子便快馬流星地滾了進來伺候。
「皇上,皇上——」小德子諂媚一笑,隱隱覺得恭順帝與往日有些不同,全身充斥著凌厲的殺氣。
「趙之普呢,速速傳他進宮!」恭順帝喝道。
小德子笑道:「皇上忘了,趙將軍一直在門外,等候召見呢——」
「嗯,讓他進來吧!」恭順帝端正坐好。
小德子答應一聲,便出門傳喚去了,不過進門的卻只有趙之普一個,因為小德子知道,恭順帝說的話,不會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天牢,黑暗之中,李彥與王婷相依相偎地坐著。
「你知道後果嗎?」李彥輕聲道。
「嗯!」王婷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來?」李彥歎息一聲,道,「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大人,我不怕死,只是怕死得不值得,死得不明不白。」
即便伸手不見五指,李彥依舊可以看見,王婷的眼睛如同星星一般閃亮,沒有悲痛,沒有害怕,只有如水的溫情與靜靜的幸福。
王婷也正在看著李彥,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讓她忍不住想笑,從心底裡發出來的快樂,讓她全身暖洋洋的。
「大人——」
「嗯?」李彥撫摸著她的秀髮,輕輕應了一聲。
「劉諭是我師伯的得意弟子,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也曾在一起過,我甚至不惜犧牲妹妹與自己的性命,因為我覺得我——」王婷只是覺得不得不說,卻又害怕,「大人,我跟劉諭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真的——我發誓——」
半天聽不到李彥的回答,王婷心內忐忑:「大人,你會不會覺得我水性楊花,會不會討厭我,會不會嫌棄我——」
依舊聽不到李彥的聲音,王婷心中的希望漸漸破滅,不由得黯然流下淚水。
「大人——」王婷堅強地擦掉淚水,道,「大人,我知道了,但我不會怪你,都只是我自己不好!」
「撲哧——」李彥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眼看王婷一時愣,一時哭,一時笑,一時嗔怒,忙將她摟在懷裡,道:「傻瓜,天底下有幾個人願意與你同生共死?我若是不珍惜你,若是心有怨恨,當時在城門口,早已讓你遠走高飛了,哪有今日?」
王婷聽言轉嗔為喜,卻依舊舉起粉拳,捶打在李彥的胸口,撒嬌道:「那你是故意看人家笑話的了?」
李彥拿臉蹭到王婷的臉上,輕輕帝摩挲著,柔聲道:「這哪裡是笑話,是婷兒最真最真的心!」
王婷感覺整個心在片片融化,最後化成一灘水,溫暖地流向身體四周,最後整個人如若無骨,安靜安心依偎在李彥懷裡。
時間都靜止了,天地也安靜了,此時此刻,是屬於他們的。
王婷閉上了眼睛,期待而又緊張地等待著李彥靠近。
「婷兒——」李彥輕輕揉著王婷的頭,將為人父,他何嘗不懂風情,「我從沒想過做皇帝,也從來沒想過從這裡出去。」
王婷微微欠身,雙手圈著李彥的脖子,笑臉盈盈,吹氣如蘭:「我知道,你的心很小,很多事情不情不願,但世界卻很大,你也阻止不了別人做什麼。你只想要一個小房間,但世人卻給了你一座城市。」
「————」李彥笑著沒有說話,因為他想說的,王婷都替他說了。
「大人,人何必為利益左右,又為何要去左右利益?其實多謝寬容與理解,大人何不順其自然?更何況大人並不是承受不起,只是不願承受而已——」王婷繼續道。
李彥突然將手伸進王婷衣內,輕輕撫摸著,笑道:「說得正是,我們何不得快樂時且快樂?」
王婷嚇了一跳,臉色羞紅得如同一隻熟透了的蘋果,害怕得渾身顫抖,口裡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身子卻在期待地向李彥靠攏。
正此時,他們突然聽到門外腳步聲響起,王婷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一般,突然逃離李彥的控制範圍。李彥惱怒地捶了一下地板,哼哼幾聲,敲他摸樣,恨不得將門外的人給拍死。
王婷咯咯一笑,安慰道:「大人,來日方長,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李彥無奈而怨恨地點了點頭,頗受委屈。
「匡當——」鐵門被一腳踢開了,那獄卒顯然還每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腳步聲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兩眼貪婪地看著王婷,又似笑非笑地對李彥道:「宰相大人,皇上有請!」
李彥正起身,王婷也自然地跟隨。
獄卒卻突然板這臉阻攔,道:「皇上要見的只是大人一人,其他人依小的看就算了,免得皇上怪罪小的做事不夠周全。」
世態炎涼,李彥大起大落幾次,自是早已看慣了的,然而像如今這麼仗勢欺人的,還是頭一次。
李彥表現得十分冷靜,看著王婷,溫柔問道:「不知夫人是喜歡手還是腳?」
王婷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不好,我倒是看上了那對眼珠子,轉來轉去,挺好玩的。」
李彥道:「好的,我這就替夫人取來!」
李彥轉過身,向著那獄卒,冷道:「沒聽到本官夫人的話了嗎?還不快將兩顆眼珠子親手奉上,難道要本官親自動手去取?」
獄卒聽言,這才意識到李彥與王婷談論的是自己,不禁背脊生涼,看著李彥,如同見了鬼一般。
「胡說八道——你以為你還是什麼宰相嗎?不過是一個階下囚,人人得而誅之,憑什麼命令我?」獄卒口裡這麼說,但腳步卻在不斷地往後退著,心裡害怕到了極點。
「是嗎?那你跑什麼?」李彥冷笑道。
獄卒看李彥白白淨淨的,身材比之自己不知瘦小多少,心想:「一個過慣了錦衣玉食的高官,能有什麼力氣,我怕他做甚?」想著,停下腳步,挺胸抬頭,道:「跑,我為什麼要跑,我身負皇命,是準備帶你去御書房受審的。」
「哼,區區兩顆眼珠子,何必要勞煩大人親自動手。」杜孝衛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門口,望著那獄卒,厲聲道:「本統領現在命令你親自將眼珠子送到大人面前。」
獄卒心內恐慌,手足無措,顫聲辯解:「小的是趙將軍部下,統領無權——」
然而他話未說完,杜孝衛突然出手,將他一顆眼珠子硬生生地摳了下來,雙手捧給李彥。
「之所以剩一個給你,是讓你看清道路帶宰相大人去看皇上——」
ps:從廣州到南昌已有三年,離鄉異客南昌更有十年之久,然而總覺得無法融入這城市的高樓大廈,總是在害怕中失去,在失去中害怕。或許到了該告別的時候,因為已經一無所有,連心也覺得淡了,淡的如同一杯白開水。
4鉻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