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百九十二、逆天改命(12) 文 / 朝空城
更新時間:2012-10-14
京城!酒樓!
康中正聽劉苑說著,忍不住將剛喝到嘴裡的酒,全部噴了出來,朗聲撫掌大笑,前俯後仰,不亦樂乎!
「劉兄真是個怪才,在下算是服了!」康中正道。
劉苑摸著鼻子,微微一笑,心內也是頗為得意,謙遜道:「中正兄過譽了,小弟從小走雞鬥狗,紈褲不肖,認識都是一些三教九流,雞鳴狗盜之輩,說出來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康中正搖手搖頭道:「劉兄此言差異!為人做事,最怕的就是認真二字。當年孟嘗君若不是屈尊降貴,凡是有能有技有才者都願意結交,能脫於秦國虎狼之口?劉兄若不是與他們肝膽相照,誠心真心待之,他們又豈肯當真效力,誰不是惜命之人?倒是在下覺得慚愧,一向目高於頂,忽略了許多的人與事。」
兩人又客套幾句,勸酒吃菜,一陣忙亂。
劉苑停杯投箸,道:「不過謠言止於智者,此不過亂起之源,卻不足以改變什麼。不知接下來,中正兄有何良策?」
康中正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劉苑聽言,訕訕一笑。
康中正見劉苑臉色怏怏不快,忙解釋道:「劉兄見笑,在下是個極好面子的人,事情沒有確定的結果之前,實在不敢賣乖獻醜——」
劉苑一怔,這還是康中正第一次如此向他解釋事情的原委。
康中正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除了他父親,他向誰低過頭認過錯?因此這個看似輕而易舉的解釋,能夠出自康中正的口中,是何其的難得。
劉苑轉嗔為喜,暗道:「看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悄然提高了不少,甚至會在意起他的喜怒哀樂。」
「哪裡哪裡,中正兄客氣了!」
卻不知這是康中正故意為之。
康中正那日與劉苑離別,匆匆回到家中,向父親康良問策,良久才得到兩個字:「不動!」
「為何?亂世出英雄,現在不正是建功立業之時?」康中正有些不解,甚至有些煩躁,不過向來對康良唯命是從,是以說完話,便低頭耐心地聽著。
「不急,時機尚未成熟,明哲保身可也!」
康中正點著頭,心裡卻頗不為然,口中淡淡道:「是!」
「過猶不及,其中道理,日後你經歷得多了,自然明白,為父多說無益!」康良轉言道,「倒是劉苑,小人一個,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需要好好應付,不然後患無窮。」
「還請父親大人教我——」康中正不得不打起精神,詢問道。
「似近實遠,不可深交!」康良肅然道。
康中正正是聽從了康良的見解,這才改變先前的為人處世,先選擇故弄玄虛,再又出言安撫,心裡卻不是滋味。
僅僅憑借劉苑的三腳貓招式,四處散播恭順帝的不利謠言,不過是紙上談兵,完全一紙糊的老虎,給恭順帝撓撓癢都不夠。或許剛開始能收到一些亂心之奇效,但等到寧王與恭順帝查明事情原委,反應過來,劉苑等一幫人就是一幫小蝦米,唯有等著下鍋的命運。
「中正兄客氣,你我既然為同一個目標,便該同心協力,不必為此耿耿於懷。」劉苑笑道。
「是,生分了,咱們喝酒,喝酒——」康中正說著,笑容僵硬在臉上,卻再也提不起任何的興致。
一場聚會,盡興而來,敗興而歸。
管家眼看康中正出門,臉色鬱鬱寡歡,忙幫他掀開轎簾,待康中正走近,低聲勸道:「公子,有捨才有得,為了目標,需要學會放棄,為了未來,更需學會放下。」
「是,可是連自己的秉性也不能保留嗎?那什麼才是真正的自我?」康中正茫然點頭,又搖頭,歎息道。
管家微微一笑,道:「公子,您永遠是您,改變的只能是生活,而不可能是您。」
康中正撇嘴點頭,走進轎內,頹然坐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並不是誰都能夠說服的。父親是這樣,管家是這樣,那我呢?我有什麼?」
康中正左思右想,始終沒有個結果,迷迷糊糊的,竟然在轎子中睡著了
皇宮!
小德子踉踉蹌蹌跑進了御書房,跪趴在地上,氣喘吁吁,急著張開嘴巴,剛吐出一個字,便咳嗽了半天。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恭順帝可不是在關心小德子,他走下作為,往門外看了看,什麼也沒有,又回到小德子身邊,不停地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小德子自然明白恭順帝所期待的,咳嗽時抽空回了一句:「寧王說身體有恙,不能前來——」又接著咳嗽,彷彿想把這肝腎都咳出來。
「為什麼?」恭順帝又問道,可見小德子一直忙咳不停,不悅地大喝一聲:「好了,停——」
說來也怪,恭順帝一發話,小德子咳嗽便好了。可見即便是病痛,也都是欺軟怕硬的。
「奴才問了,管家說是昨日晚上偶感風寒,太醫吩咐需要靜養,幾日都不能出門,否則容易落下病根,可就治不好了——」
小德子可沒有半點謊話,可那管家所說的每一個字,小德子都沒有漏下,就是那管家吩咐小德子自己的話,也一句不漏地告訴給了恭順帝。
「別說了!」恭順帝大手一揮,神情十分複雜,暗暗歎息一聲,自己也不知道該想什麼。
「皇上,奴才在路上還打聽到一些消息,是關於那些謠言的。」小德子並沒有閉嘴,只是沒有再說寧王的故事。
恭順帝點點頭,示意小德子繼續說下去。觀音拜觀音,求人求自己。恭順帝算是看透了,關鍵時刻,還是需要自己自主自立。與其等待時機,還不如主動出擊。
「是!皇上,奴才四下打探,這才發現,那些散佈謠言的人,都是一些地痞無賴,街頭霸王,都是一些惡行罄竹難書,作為令人髮指的人物。」小德子繼續道。
「哦?這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恭順帝隨口問道。
小德子囁嚅個半天,才到:「這個——這個——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害怕皇上等得著急,所以快馬加鞭地趕著進宮,也沒有做更深入的查問。奴才該死——」
「不,你做得很好!」恭順帝笑道,繼而臉色嚴峻,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思考著。一會靠近書案寫字,一會走到書架旁邊翻看書籍,一會在房中間擺起馬步打起太極。
小德子看得臉部抽筋,還以為恭順帝被逼瘋了。
「小德子——」恭順帝連完拳後,收功舒了口氣,隨口叫道。
「奴才在!」
「依你之見,朕現在該如何做?」
「厄——奴才愚鈍,不知,請皇上恕罪!」
恭順帝微微一笑,習慣了周旋於李彥、寧王、相宗與小順子之間,他還以為世人都比自己聰明呢,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自己笨的了,顯得格外驚喜,也十分安慰。
「傳朕旨意,凡有造謠中傷朕者,辱及皇族著,一律格殺勿論。」恭順帝突然道。
「是,奴才遵旨——」小德子磕完頭,剛退出門外,又不得不折回,訕訕笑道,「皇上,不知這旨意奴才該傳給誰?」
「讓金同去辦吧,他不是要表忠心嗎?朕就給他一個機會。」恭順帝笑道。
「是!」小德子這次退出去了,再沒有回來,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從皇宮到寧王府,就是跪著走也不過短短的一刻鐘,但小德子卻用了一個半時辰。他就是想然恭順帝在等待中煎熬,甚至崩潰,然後失去理智,胡亂而為。
這一個多時辰,小德子脫了太監服飾,貼了鬍子,做一員外郎的打扮。卻不是去如他說,明察暗訪,為恭順帝的案子操心。而是泡在了茶館內一壺一地喝著茶,眼看時辰差不多了,才依依不捨地結賬動身。
真是天從人願,王爺竟然為了脫嫌,而因大棄小,選擇了迴避。儘管小德子磨破了嘴皮子,管家就是無動於衷,甚至撂下狠話,要見寧王可以,除非從管家身上踏過去。如此你來我往,又消耗不少時間。
那管家卻不知小德子要的就是這麼個結果,自己越是委曲求全,就越是打皇上的臉,越是能夠離間他們父子。
可是最終結果並不如人意,恭順帝並沒有想像中的暴怒,只是問了幾句就沒了下文。
小德子不得不另出奇招,將本來自己遲到的借口,變成一個策略,卻沒想到,反倒成功地點燃了恭順帝的這把乾柴。恭順帝最後竟在沒有半點調查的情況下,發出了這樣一個昏聵的聖旨。
等小德子聽說,要將這個聖旨頒給金同時,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給恭順帝豎起四個大拇指,兩手兩腳都用上。
歷史上有這麼英明的皇帝嗎?人家周幽王好歹博得美人一笑,他恭順帝如此自掘墳墓,不僅親者痛,就是仇者也不願意拍手稱快,可謂裡外不是人。
小德子從皇宮出來,便換了便衣,放輕了腳步。是的,他打算將這個不幸的消息,悄悄地告訴給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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