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09章 出現新轉機 文 / 山鳳
第109章出現新轉機
就在程龍為18床寫檢查申請單以便鑒別診斷對方的疾病時，聽到肖紅寶進來說38床的楊蘭蘭同學頭疼了，程龍立馬放下手中的活兒，直奔向38床病房。
程龍的身高正好讓他的眼睛正對著病房門上的探視窗，還沒有進入病房前就看到裡面裡不止楊蘭蘭一個人，還有一個女生，金鵬著她臉部的側面，程龍就認出對方曾在這病房出現過，就是他們班的那群同學之一，她此時和楊蘭蘭交談得正歡，正對著門的楊蘭蘭臉上貌似還露出詭秘的笑容。
本來急匆匆趕過來的程龍是想直接推門進去的，但看到病房裡的兩個人讓他感到不對勁，在門前遲疑了一下，楊蘭蘭的表現不像是一個頭痛的病人，倒是像一個要耍心機的女人。
當然，程龍也只是在門前遲疑了一下而已，他緊接著也不敲門就推門走了進去，不過等他進去之後卻看到楊蘭蘭臉色沉重，貌似病得很重的樣子，而她身邊的那個女同學正從病床邊上站起了身，一副擔憂的樣子。
咦，怎麼房裡的氣氛跟他在外面的不太一樣？難道這探視窗還是面魔鏡不成，透過那裡就會事物給反過來了，還是剛才自己眼花了，但程龍也沒有去想那麼多，進病房之後直接點明來意，對著楊蘭蘭道：「你找我？」
「你不是說如果我頭疼就馬上叫護士通知你嗎，現在我頭疼了。」楊蘭蘭指著自己的腦袋，哀鳴了一聲，看起來還是疼得非常厲害的樣子。
「怎麼個痛法？」程龍走近病床邊上，盯著楊蘭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說話的語氣有三分神似在質問人。
「整個頭都在疼，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似的，我快受不了了！」楊蘭蘭捂著腦袋好久才回答程龍，兩眼不經意的避開程龍的目光。
楊蘭蘭不經意的舉動讓程龍更加懷疑，只有說謊的人才會這樣的不自在，可是程龍作為醫生又不能不認真聽病人的話，但程龍還是保持著自己的懷疑，再一次加重語氣問道：「真的很痛？」
「是真的很疼，整個頭都疼，我快要給疼死了。」楊蘭蘭垂下頭，接著輕輕哀鳴了一聲。
這個時候，程龍眼角捕捉到旁邊那個女同學嘴角抽動了一下，好像就在忍住笑的樣子，讓程龍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然後說道：「楊同學，我希望你別開玩笑，你現在每一個症狀都可以幫我們判斷你的具體病情的。」
「當然是真的了，難道還有假。」楊蘭蘭偷偷的瞥了程龍一眼。
「那好，我給你開幾片止痛藥。」程龍也不做檢查，直接就要給楊蘭蘭開處方，緊接著轉身準備離開病房。
「就這樣？」楊蘭蘭驚愕了一下。
「止痛藥對你現在的治療無任何影響，我會多開幾片給你，你可以留著到你真的頭疼了再吃。」程龍緩了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過頭來，他堅信自己現在的感覺，但他還是小心為上，萬一楊蘭蘭真的是頭疼而讓他忽略了，從而導致嚴重後果的話他就推卸不了這個責任了。
「算了，果然是怪人。」楊蘭蘭放下捂著頭部的手，神色也變得精神奕奕起來，「一點都不好玩，其實叫你來是有東西要給你的，要不要？」
楊蘭蘭的話讓程龍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他要看看楊蘭蘭還要玩什麼把戲，這個同學性子可算是變化莫測了，前不久才跟家裡人要死要活的，緊接著現在就有心情逗他了，也是在醫院實習過的人，難道就不知道不合作的病人是最難醫治好的嗎，看來，這個同學還是不懂得『狼來了』這個故事啊。
等到程龍轉過身後，楊蘭蘭向那個女同學甩了下頭，道：「給他吧。」
那個女同學從女式挎包裡抽出一本紅色的硬皮本子，走到程龍身邊，遞給他同時說道：「程同學，這個是你的畢業證書……」
這個是他的畢業證？經過剛才的事件，程龍就是接過這紅色本子後還是有些懷疑，他怎麼能保證是不是這楊蘭蘭是不是因住院無聊了，造個假的畢業證來糊弄他的，不過假不假，看看應該也差不多能看出來的，翻開夾層裡的紙面，仔細看了看上面的鋼印痕跡，貌似就是他的母校的印章，就是他收了起來也是沒有完全消除他心中的疑慮，不過基於禮貌他還是向那個女同學道謝道：「謝謝。」
「不客氣，其實這個是蘭蘭叫我幫你順便領過來的。」這個女同學倒也大方，對著程龍笑了一下。
話題又轉到了楊蘭蘭的身上，程龍不明白楊蘭蘭為何要幫他領畢業證，不過看起來這個畢業證應該是真的，等一下他致電問下班級的輔導員就知道了，至於要不要多謝楊蘭蘭一聲，程龍不覺得有必要，倒是楊蘭蘭那樣的性格肯定會給他的治療上造成麻煩，這一點，程龍不希望他還在接管楊蘭蘭的時候還出現。
「楊同學，我希望以後別拿自己的身子來開那樣的玩笑，配合醫院的治療，你能更快一點出院……」
「我知道了，真是婆媽，以後都順著你的意思行了吧，程主治醫生！」楊蘭蘭不耐煩的打斷了程龍的說教，「你可以出去了，我要和妃兒要說我們女人的話……」
楊蘭蘭不說，程龍也會出去的，不過楊蘭蘭這麼說，他走得比較心安理得一點，只是心情有些鬱悶，這個玩笑把他弄得一驚一乍的，真不知應該慶幸楊蘭蘭沒有出現那樣的情況還是要失望他的判斷出現失誤。
「小程，38床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和你說的那個病例一樣，頭痛，眼花，最後是不是還要失明？」張政不等程龍踏進辦公室就興趣勃勃的問起來。
程龍被問得一口氣被堵住了，他那個病例也就跟那麼幾個人說過，就是沈倩倩要他找那個病例的資料，他也都推說找不到那個資料了，現在怎麼連張政也知道了，還拿來追問他了，弄得其他人都在看他，看他們的表情，看來都知道是這麼回事的了。
張政見程龍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又問道：「真的發生了？」
「沒有，什麼事都沒有。」程龍搖搖頭，轉身向3號電腦那邊走去，目前就這一台電腦沒有人用，他那些未完成的檢查單也都放在那電腦桌邊呢。
3號電腦，就是沈倩倩經常用的那台電腦，是張政昨天值班時無聊寫了號碼貼在上面，按照大門邊第一台順序列起，分為一二三四台，說是為了以後能方便稱呼一點，吳藝珍經常用的那台最靠裡的電腦就是四號電腦，張政等人經常用的是一號和二號。
「不是說頭痛了嗎？」張政不怎相信，不過程龍手中的紅本引起他的注意力，「你手中那個是什麼東西？」
「畢業證。」程龍沒有好氣的答道，38床就是因為這個畢業證才頭痛的，他也是在鬱悶著呢。
畢業證是個好東西，本來拿到應該高高興興的，可程龍此時卻高興不起來，這些日子他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腦子沒有當機都算不錯了，今天還要給病人耍，還好他機靈，及時看出了不對勁，要不然他還真要重新考慮楊蘭蘭的病情了，要是楊蘭蘭最後真的把他給耍了，他肯定會去找李秋再次建議該醫囑的，到那時真相出來後，就是李秋不找他麻煩，楊父可能就要把醫院翻起來了，這楊父剛不是還把院長找來了，還能有什麼不能做出來的。
張政看是從程龍口中得不到什麼了，也不再發問了，轉而跟其他醫生閒聊起來，話題最多還是在今天科室裡頭那事上，他們只是針對性的討論，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所以程龍也不在意他們是怎麼想的，著手把檢查單都填好了，然後就要去主任辦公室找李秋簽名去。
程龍走出醫師辦公室時，剛好遇見沈倩倩帶著胡莉莉從病房裡回來，程龍連忙向她問好一聲，心想沈倩倩也有在一邊旁聽楊父的事情，想從沈倩倩表情中看出事情的好壞，不過沈倩倩卻在與他擦肩而過時只是向他點了下頭，臉上淡淡的神情根本看不出什麼來，倒是跟在後頭的胡莉莉表情豐富，向他擠眉弄眼地就像是在詢問他。
沈倩倩的表情說不上好還是壞，程龍也不知道怎麼回應胡莉莉，也只得向她點頭示意下，也沒有說什麼酒直奔主任辦公室，門是開著的，裡頭有四個人，李秋、吳藝珍及楊蘭蘭雙親。
程龍一進去他們就停下了談話，緊接的是李秋用眼神示意程龍過來做什麼，程龍知道他來得不是時候，不過他人也到了，也只有硬著頭皮說他的來意說了一遍。
李秋聽到程龍又接了新病人之後，向著楊父抱歉一下，讓他先等等，他緊接著打開電腦上的工作站，一邊讓程龍匯報新病人的情況。
程龍也不多想，直接把18床因何入科住院及他的檢查結果，然後上前把18床的幾張心電圖遞給李秋，在李秋看心電圖的時候他提出想為18床做的一些詳細檢查，同時徵求李秋的意見。
18床還沒有寫病歷，李秋在其上也只見到門診的初診，和程龍並無區別，病史及過往的檢查結果，剛剛的體檢及將要申請的檢查，主次分明，程龍把18床的病情說得很一清二楚，只是話鋒隱隱指向18床患有心肌梗塞同時還並發了其他疾病，從而向他提出針對心臟的儀器檢查。
李秋看過18床的心電圖之後，也表示贊同程龍要做的檢查，讓程龍把手中的檢查申請單給他，他準備一一簽字。
「李主任，能給我看看你手上的心電圖嗎？」這個時候，楊父在一邊忽然插了進來，向李秋提出要看李秋手中的心電圖。
「隨意。」李秋毫不介意地把心電圖紙推到楊父面前，也不管對方要做什麼，反正上面心電圖紙顯示地跟程龍說的一致，不怕楊父從中啾出什麼來，但他還是很客氣的笑道，「楊醫生也是我們心血管科的好手，不知道對這個病例有什麼看法？」
「我只是看看，就不獻醜了。」楊父剛才也在一旁，程龍剛才已經把那個病例說得很清楚了，概括得很老道，要不是他早知道程龍是一位實習醫生，他一定會以為程龍是這裡的有醫師執照的醫生了，他心中不是滋味，想到程龍剛才在心電圖上說得頭頭是道，有根有據，於是忍不住向李秋討來心電圖紙看上幾眼，在李秋問他話時卻又擺出謙虛的樣子，不輕易給病人下定論。
程龍站在一邊，眼睛隨著心電圖紙的移動而轉動，楊父如此說話讓他有些意外，對比病房裡的那位暴躁的父親，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他緊接著偷偷用眼角餘光注視著楊父的一舉一動，想看楊父見了心電圖紙後有什麼變化，他對這個心電圖上的診斷還是很有自信的，不信楊父從中還能指出什麼失誤來。
一會兒功夫，李秋就簽好了幾張檢查申請單，遞給程龍之後見楊父還拿著心電圖紙看來看去，就笑道：「楊醫生，小龍經驗尚少，難免看漏了什麼，你就順便指點指點下他吧。」
「我只是隨便看看，有李主任你在督導新人，我就不必多費口舌了。」楊父收好心電圖紙推回了李秋面前，接著瞥了程龍一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李秋客氣道：「哪裡哪裡，個人能力有限，總有顧不到的地方，楊醫生有什麼看法就直說，我們可以討論討論。」
「這個就不用了，還是不打擾你們診治病人，我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楊父接著看了程龍一眼，就好像程龍在一邊他不方便說話似的。
程龍一直都有注意楊父的舉動的，不管他們下面還要商量什麼，這個時候他是不能在裡頭帶著，識相地告退出去了，把常規檢查申請單交給護士站就再到了18床病房裡。
交給18家屬兩張放射檢查申請單，要他們找個時間去放射科檢查，那是程龍下診斷的最主要的兩個環節，18床的胸部x線檢查和左心室ct檢查的，這樣的檢查主要是因為18床如果患有左心室室壁瘤的話，那麼他的胸部x線檢查便可顯示出他的心臟左緣心尖部位有局部膨出，肺野鬱血，左心房、左心室擴大的可能，而ct的切面檢查可顯示病變區心肌局部隆起的症狀，不過這些檢查還是便以他下診斷的前期檢查，如果確診疾病的話，還需要給病變區選擇造影檢查出病變的具體情況，才能對症凝定治療方案的。
所以，再這些檢查結果還沒有回來之前，程龍只能懷疑18床的病情，而不能輕易下定論，就像之前的楊蘭蘭同學，程龍也只是憑著體征懷疑一下，李秋反對之後他就沒有再爭論下去，因為他沒有具體的檢查診斷作為醫學依據，這在西醫上是不科學的。
申請單簽下之後，程龍還要在電腦工作站上提交網絡申請的，可醫師辦公室內的幾台電腦都有人在用，三號電腦被沈倩倩佔用了，胡莉莉則坐在她身邊看著，程龍把目光放到了張進正在使用的四號電腦，可今天就是他的導師吳藝珍值班，貌似他很忙的樣子，程龍也就放棄了和張進爭搶電腦的想法。
程龍瞄了瞄，最終瞄準了張政正在使用的一號電腦，因為二號電腦李冰清正在使用，忙著敲打著鍵盤寫病歷，而張政則是悠閒的佔用著電腦在看病歷，加上程龍也覺得張政比較好說話……
呃，算是程龍覺得張政那台比較好佔用……
程龍只是用電腦開下醫囑，其中花不了多少時間，他一說，張政就如他願了，反正張政昨晚夜班的時候已經把早上的工作基本處理好了，如果他還不接到新病人的話，現在就只是輕鬆等下班了。
程龍用電腦開醫囑，張政哪也不去，就搬張椅子在程龍背後坐著，一邊小聲向程龍打聽38床的病情，呃，他打聽的不是那些病歷上可以看到的，那些他可以在工作站上看到，而是打聽程龍口中那個神秘病歷，看看38床有沒有和這個病例有聯繫上的。
張政問了，程龍也不好不回答，不過滿足張政的同時申明38床並沒像那個病例那樣發展下去，張政表示無所謂，程龍願意回答，他問得也就越多，讓程龍總覺得他對38床的關心程度比他這個主治醫生還要多。
程龍開好了醫囑，見張政的心思好像都放到了他所說的病例上了，他也正好繼續用電腦完成18床的病例，在病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肖紅寶又過來了，只是她這次沒有上一次那麼匆忙，站在門口也不進辦公室，衝著程龍就叫道：「程醫生，38床又找你，要你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