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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數風流衙內還看今朝 第一百四十四章 理性美女 文 / 甘子清

    第一百四十四章理性美女

    金秋,晨曦比往日更柔婉,天空好高好高,陽光在日漸稀薄的樹蔭裡變得溫暖起來。

    梨香院中,日漸光禿的樹上枝葉嫩黃嫩黃,如俏生生少女的裙,院落之中的一片土地,披上一層艷紅的輕紗。零星幾個小丫鬟持著掃帚,慵懶的掃著落葉,偶爾靠頭低語幾句,隨即嘻嘻笑著,一陣花枝招展。

    賈寶玉一路閒庭信步,慢慢走來,見此景,不禁微微發出一聲讚歎。

    聲音雖小,卻在秋季靜謐的空氣中毫無阻擋的傳到那些小丫鬟們的耳朵裡。

    「二爺來了!」一個小丫鬟輕呼一聲,小臉兒顯得有些興奮。

    「姑娘!二爺來了!」有那活脫的小丫鬟早已小步子蹦跳著往屋裡去傳話。

    賈寶玉笑著往裡走,小丫鬟們都上來請安,而後又輕輕拉著他的衣袖,伸手往屋裡指著,說道:「姑娘在裡面做針線呢,二爺快請!」

    進了屋裡,卻先見到薛姨媽,正在吩咐丫鬟們做針線活兒,扭頭見了寶玉來,忙笑著過來,一把抱在懷裡,笑道:「我的兒!不用進宮當值?」

    寶玉搖了搖頭,道:「輪夜值。」心裡大汗,怎麼說自己也十四五歲了,高子比薛姨媽還高出些來,卻還拿自己當個小孩子似的亂抱,不由扭了扭身子,就想從她懷裡掙脫出來。

    薛姨媽卻一隻手抱得更緊了,用另一隻手如捧小孩兒似的捧起寶玉的臉,慈眉善目,和藹笑道:「難為你想著來看一看,你寶姐姐正在裡屋呢,快進去吧。」

    寶玉這才從薛姨媽懷裡掙脫了出來,掀起一簾半舊的紅綢軟簾,頓聞滿室飄香,只見炕上美人如畫。

    那美人兒正在炕上刺繡,眼眸像點漆一般黑亮,肌膚如白玉一樣滋潤,抬頭間盡顯溫柔,舉手間嫵媚動人,當真是雲想衣裳花想容,回眸一笑百媚生!

    寶玉只覺眼餳骨軟,心中悸動,訥訥叫了一聲:「寶姐姐!」

    寶釵扭著那彷彿比雪花還要白皙的脖子,轉過頭來,水杏般的眸子閃出一縷媚人的柔光,銀盆般的白嫩小臉兒上,透著嬰兒般的紅潤,彷彿一朵鮮嫩的牡丹徐徐綻放。

    「寶兄弟來了,快坐!」寶釵回眸一笑,滿室牡丹盛開,飄香四溢,聲音悠揚婉轉,宛如仙樂,令人陶醉。

    寶玉笑著,在她身邊坐下,只聞一股淡淡的冷香,沁人心脾,脖頸間、手腕上肌膚豐澤瑩潤,雪白晃眼,不由深吸一口氣,身子漸漸輕盈,飄飄欲仙,不知所以。

    「寶兄弟?」寶姐姐一聲輕喚,柔中帶冷,遠沒有林妹妹叫自己時那般親密。

    「啊!寶姐姐,做什麼?」寶玉從愣神中緩醒,糊里糊塗問了一聲。

    「嘻嘻!」寶姐姐聞言一喜,輕搖著身子笑道:「你來看我,怎麼反倒問我做什麼?」

    這一笑竟比牡丹盛放的美艷還要動人心弦,寶玉不覺又看得癡了。寶釵見他呆了,自己倒不好意思了,紅潤的臉上似乎更加嫣紅,輕聲道:「寶兄弟來做什麼?」

    寶玉這才緩過神來,忙笑道:「來看看寶姐姐在做什麼。」

    寶釵含笑道:「能做什麼,無非做些針繡女紅。你又做什麼,不用去宮裡當差嗎?」

    寶玉道:「今日當夜值。」

    寶釵點了點頭,即命鶯兒倒茶來,又問老太太姨娘安。

    鶯兒扭著細嫩的腰,邁著蓮步,端了茶來,嬌音細語道:「二爺喝茶。」寶玉點了點頭,從她細嫩的小手兒上接過了茶,無意間碰到她柔軟的小指兒,彷彿一股微弱的電流經過,鶯兒身子微微軟了些,隨即便半遮著小臉兒,轉身出去了。

    寶玉喝了一口茶,答了幾句,便問道:「哥哥不在家?」

    寶玉問的自然是薛蟠,不想寶釵聽了,臉色卻微微顯出一點愁色,淡淡的語氣道:「老太妃生辰,宮裡派了差事,哥哥每日在那裡看著。」

    寶玉道:「正應該如此,此事正於家有益,也不算不務正業了。」

    寶釵知道寶玉還記得自己說他做些於國於家於己無益之事,便是不務正業,不由笑了起來,水杏般的眸子望過來道:「你還記得那事?」

    寶玉道:「怎能不記得,寶姐姐的話我是句句都要記得的呢。」

    寶釵聽他說的曖昧,有些不好意思,又轉過了頭去,做起刺繡。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寶玉彷彿聽她聲若細紋般喃喃自語了一句:「因這話我還叫你哥哥了呢。」

    寶玉沒聽清楚,便問道:「姐姐說什麼?」

    許是想起那日的旖旎,寶釵忽覺有些羞意,紅了臉,只搖了搖頭道:「沒沒說什麼。」

    寶玉見她不理這茬,便又繼續說老太妃生辰之事,道:「這次老太妃生辰,可是戶部和內務府協辦,姐姐就不擔心嗎?」

    提起這事,寶釵卻有些怨氣,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不都是你和我那個寶貝哥哥惹出來的禍事?」

    寶玉故作驚疑道:「哦?何以見得?」

    寶釵依舊那般不緊不慢道:「你們何故去招惹那范相家的公子?」

    「哈哈哈」寶玉忽然笑了起來,喘著氣道:「姐姐你可不知那范世傑有多囂張呢,我若是不教訓他,那還不被他笑死?」

    許是想起寶玉教訓范世傑的那首詩來,寶釵也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來,笑過一陣,卻又嬌喘道:「雖說如此,可你行事也太過魯莽了些,小不忍則亂大謀,只會徒增麻煩罷了,又有何益處。」

    寶玉道:「姐姐此言差矣,若做每件事都要看此事是否有益處,片刻不能率性而為,那人生還有何樂趣?」

    寶釵細細一想,卻也覺得這話有些道理,若事事都受羈絆,不得自由,的確無趣,但寶釵本就是舉止端莊賢淑,合乎規矩的大家閨秀,自然也不能全然贊同寶玉的話,言道:「雖如此說,但也不能不分人,不分事,恣意妄為,你在家裡胡鬧一些,誰又曾說你來?」

    寶玉笑道:「如此說來,我不該耍范世傑那廝,只能由得他來耍我了?」

    寶釵被寶玉這幾乎耍賴的話倒也說的語塞,半晌方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無緣無故他怎會來惹你?」

    寶玉見寶釵脖子雪白一片,忍不住挪近了些,鼻子幾乎就湊在寶釵小臉兒上了,嬉皮笑臉道:「若是他惹我了,我也不能反抗嗎?」

    對付寶玉這無賴舉動,林妹妹要麼會罵著把他推開,要麼就是紅著臉兒讓他偶爾得手幾回,而與林妹妹不同,寶釵也不罵他,也不推他,也不由著他,只是微微挪了挪身子,又和寶玉保持了些距離。

    寶玉這個無賴,心想寶姐姐這般性格,何年何月才得一親芳澤啊?

    寶釵道:「能忍處自然要忍。」

    寶玉道:「那不能忍呢?」

    「不忍則徒增麻煩。」

    「何以見得?」

    「你和哥哥便是因為沒忍住,你看如今又如何?」

    「如今如何了?」

    寶釵為之氣結,本以為寶兄弟今時不同往日了,再不似那般小兒相似,不想卻原來還是如此。

    寶釵歎了口氣道:「如今得罪了位高權重者,你我兩家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差錯,否則卻不知會有怎樣的滅頂之災。你說又如何?」

    「我看不盡然。」寶玉本想這麼逗寶姐姐玩兒,但見寶釵一臉愁容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便將自己寬慰賈政的話,也一併與寶釵說了。

    寶釵雖說沒有賈政那樣的閱歷,可她讀書破萬卷,史書更是讀了數不勝數,其中一些權謀自也琢磨得出一些道理,聽了寶玉這話,細細一琢磨,竟也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寶釵驚了一跳,再看寶玉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一臉疑問的問道:「寶兄弟如何能知道這麼一番道理?」

    寶玉自然不能告訴他是上輩子看書看電影看電視知道的,只得打個哈哈,笑道:「自然是看史書得來的心得,我聰明絕頂,只要細細一想,什麼道理不能明白?」

    寶玉半真半假,一臉無賴樣,讓寶釵一陣氣苦,搖頭想道:「寶玉如今一會兒看事情竟比一般人都要深遠,一會兒卻還是這般如個小孩子,真是越來越叫人看不明白了。」

    寶釵低頭沉思了一陣,又道:「按你這麼說,賈家目前自是不用擔憂,可薛家又如何度過此次難關?」

    寶玉問道:「姐姐以為該如何?」

    寶釵道:「依我看,若是哥哥這回能仔細辦差,事事親為,事事小心,不出絲毫差錯,我看他要抓住我家把柄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寶玉笑道:「正是如此。不過」

    寶釵見寶玉還有其他想法,有些驚疑,問道:「不過什麼?」

    寶玉道:「恐怕薛家哥哥再怎樣小心謹慎,卻也難逃別人算計啊!」

    寶釵不能完全同意他的說法,只是問道:「那你說該如何是好?」

    寶玉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哦?這樣便成了嗎?」寶釵又用水杏般的眼睛瞟了過來,讓賈寶玉心生一絲綺念。

    「你放心,寶姐姐的家,我自會盡力保得周全。」寶玉鄭重道。

    寶釵聽了這話,又喜又憂:喜的是寶玉心裡有自己,憂的是不認為寶玉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真能鬥的過百官之首的范源。

    雖然通過上次打賭之事,寶玉造出香水來贏了賭約,讓寶釵對他改觀不少,又通過他方才對於君臣之道的一番見解,也讓寶釵知道他考慮問題比以前成熟了,但是香水之事畢竟是小道,是小聰明,那番見解也是從書中理解而來,沒有經過實踐的驗證,所以寶玉要鬥過老謀深算,屹立朝堂多年不倒的宰相范源,寶釵認為還是不現實的。

    與林妹妹不同,林妹妹可以完全理想化的,無條件的信任她的寶哥哥,可寶釵卻是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她雖然也希望寶兄弟無所不能,讓人值得信賴,但通過她的理性分析,還是把這個可能性給否決了。

    寶釵看著面前這個面如女孩兒般白皙,有時候像哥哥一樣值得信賴,有時候卻又像弟弟一樣頑皮,有時候像男人一樣擔當,有時候卻又像孩子一樣耍賴的十四五歲的寶兄弟,眼神複雜,心緒如一團亂麻,五味俱全。

    最後寶釵還是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暗暗思道:「這回薛家還是要靠哥哥啊,如果他此次全心全意,事事親為,用心仔細,絕不出任何紕漏,或許能助薛家度過此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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